第31章：家信
已经擢升为中校的王野，很快走马上任。
埃尔伯指挥官在阵地后方为他特意挑选了一半的老兵，又安排了一半的新兵。
如果全是老兵有点不利于王野建立威信，如果全是新兵在战斗力和经验上右欠缺太多，因此这么安排似乎是最合理的决定。
“汤米，我们现在有一千多人了，伯明翰第四步枪团已经成长到这种程度了吗？”
亚瑟和约翰坐在王野身边，看着那些正在接受操练的士兵，感慨万千。
试想在不久前他们也不过是个新兵蛋子，可自从跟着他们的好兄弟汤米纵横战场之后，死了的先不说，活下来的每个人都得到了极大的进步，当然他们并不知道，这也和王野为他们装备技能有关。
至于我们的汤米少爷，此刻则顾不得和亚瑟、约翰两人闲聊，他看着系统面板上越来越多的士兵姓名，心里的兴奋难以用语言表达。
“乖乖......那些新兵仅是听老兵讲述我的事迹就已经心悦诚服了吗？”
一千人的队伍里，大约五百人的新兵，有四百人都在两天之内出现于王野的可编辑名单里。
只不过他也发现，这些士兵可以装备技能的空隙只有一条，而且很多人都自带一项技能，那么也就是说他们可以成长的空间和亚瑟、约翰、托马斯等人无法比拟。
不过转念一想王野也就释然了，如果这一千多人的队伍都像亚瑟他们一样可以装备三、四个甚至四、五个技能，那他岂不是转眼就无敌了？
“亚瑟中士，约翰中士，现在去挑选你们的士兵吧，亚瑟负责挑选冲锋机枪手，约翰挑选合适的士兵组建成狙击小队，我们要利用这段僵持的时间尽快把他们训练起来。”
“中......中士？我也是中士了吗？哈哈哈~~~老子也有自己的兵了~！”
亚瑟怔了一下，意识到王野话里的意思，这是给他升官了呀。
安排走了谢尔比两兄弟后，王野还让菲利普负责训练一部分工兵，亚当负责侦查兵，托马斯负责勤务兵，乔治医生当然就是培养一些军医了。
炎热的天气加上恶臭的战壕，虽然让这些士兵们度日如年，可王野率领的伯明翰第四步枪独立团却是个例外。
他手下的士兵每天日程都安排的满满的，训练、读书、学习、娱乐，一样不落下。
当然，王野手底下的兵不玩儿“鲍勃向前冲”的游戏，他们会踢足球、掰手腕、摔跤，亦或是橄榄球，都是一些竞技性较强，能够在玩耍时增进士兵之间友谊的游戏。
很快，其他士兵也被他们那热火朝天的激情所吸引，很多人自发的加入进来，跟着王野他们一起训练、一起游戏，这让联军阵地上多了不少不合时宜的欢笑声。
夜晚，喧嚣褪去，王野站在高处俯视着夜幕下的战壕。
此刻的士兵们都已经安静下来，他们大多数人闭眼休息，也有不少人打着手电，要么读亲人的来信，要么往家里寄信。
“他们看起来似乎已经习惯了战争。”
这时，一道声音传来，二皇子索尔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坐在了王野身边，一同欣赏夜幕下的战壕景象。
王野瞥了他一眼，语气沉重道：“面对煎熬的战场与训练，已经让这些士兵对于战场上的危机感到麻木，在他们应征入伍前绝大多数人还生活在和平环境里。
他们既有来自北方的矿工，内陆的工人，农民，牧民，也有萨克逊与凯尔特人的后裔、学生、搬运工、猎人，以及喜欢在周末骑自行车去公园休闲的普通市民。
但现在......他们所有人的使命都只有一个，那就是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冲击对手的钢铁防线，用生命去完成上方的战略任务。”
“可这就是他们的使命与义务，不是吗？”
“使命与义务？谁赋予他们的使命，又是谁强加给他们的义务？做这些事的人有没有问过他们想不想？愿不愿意？”
王野的话让索尔愣在那里，对于出生皇家的他来说，天然觉得国王叫他的子民们上战场打仗，子民们难道还会拒绝不成？即便让他们去死也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王野知道对方无法理解他的话，叹息一声说：“不过好在这些士兵们大多都较为乐观，他们把战争当做日常工作的一部分，既不想做大英雄，也不害怕作战，只是静静的等待那最后时刻的到来。”
这平静的一幕不由得让王野想起《查理二世》书中，诺福克的一句名言：
——“我将行止高雅，心情欢愉，像机智嬉戏一样挺身赴战。”
索尔撇撇嘴道：“这句话我好像听过，是哪本书或者戏剧戏剧里用到过，很文艺不是吗？”
“文艺？”王野反问了一句道：“殿下可知这句话最初是被用来形容谁的？”
“谁？”
“一位即将展开进攻的年轻军官的心情，当时那个小伙子为了抒发自己的慷慨赴死决心，对父母写下了一段话，然而在进攻开始后的第一天......他就战死了。”
“哦......那太可惜了，你知道他的名字吗？或许等我回去可以慰问一下他的父母。”
王野仿佛没有听到索尔的话，口中仍然默默的讲述着那个似乎与他无关，但却又与所有人有关的一封家信。
【爸爸，妈妈，我们大概会在明天黎明前展开进攻，这是我迄今为止参加的规模最大的一次军事行动了，一旦一切顺利，我们很快就能胜利！我这辈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自信过，我的战友们和我一样士气高涨。
虽然前线的条件很苦，这里甚至没有真正的足球，不过我们还是用一块碎布做成足球，踢了一场比赛，说出来你们或许不信，我们的裁判不仅有哨子，腰间还别着左轮 手枪~！
爸爸，妈妈，我之所以写这封信，是担心自己一旦战死就没机会再往家里写信了......我不想死，可这里每天都在死人，谁也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轮到自己......不过只要长官一声令下，我们跃出战壕后这种情绪就会烟消云散，因为我们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团队，我们将为了荣誉和国家而战！
我死不足惜，但只有你们会让我感到悲痛......每每想到不能在爸爸、妈妈膝下尽孝，就让我的心脏如同刀绞......此时我仰望天空的繁星，觉得宇宙那么大，而我离天上的星星又那么遥远，与这些相比之下，我那如鸿毛般的四十载春秋就不值一提了......
爸爸，妈妈，即使我不幸客死异乡，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对宇宙来说我们都渺小如尘埃......抱歉，我不能再往下写了，再见了，别为儿子担心，我们应该很快就可以重逢，你们的儿子......军远道来，昨日客死，为国事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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