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算账
听罢司小小一番言辞，几个小家伙似有所悟。司小小并未过多赘述，毕竟他们年纪尚幼，说得太复杂反倒会糊里糊涂。她只希望他们明白处世需灵活，别像司淼淼和赵凡那样，总被人当作傻瓜戏耍。
与孩子们谈完，司小小转身步入厨房。今日在外尝尽美食，晚餐便决定简单些。她取出鸡蛋，又选了块里脊肉，精心烹制了一道锅包肉，配上虎皮鸡蛋，堪称下饭神品！
蔬菜仅是朴素的菠菜炒蛋，然而经由司小小巧手烹调，再寻常的家常菜也能变得鲜美无比。尽管村里人已用过晚餐，但司小小家的饭菜香气太过诱人，村民们摸着饱腹，心中却如泣如诉：
“明明已吃过，怎闻此香又觉饥肠辘辘？”
那些被香气勾得垂涎欲滴的孩子们，暗自发誓将来定要有出息，娶个会做饭的城里媳妇，哪怕她不如母亲貌美，但手艺必须得与司小小媲美！
这香气飘至周婶家，她坐在堂屋中，虽对司小小无好感，却不得不承认这位城里的女子烹饪技艺实在高超。
“唉，自家那不成气候的女儿指望不上，倒不如寄希望于儿子，或许能娶个会做饭的城里媳妇回来……”
待顾雍尘归家时，热气腾腾的饭菜恰好出炉。昏黄灯光下，他目光柔和地看着餐桌，这个曾冰冷的家，如今满溢着人间烟火与亲情，一切皆因她而改变……
一家四口用餐完毕，早早歇息。顾雍尘依旧睡在楼下沙发，司小小带着仨娃进城奔波一天，几番乘车、提携重物，疲惫自不必说。她闭眼入眠，很快沉入梦乡。
次日清晨，待司小小醒来已近十点。她急忙起床，简单梳洗后推门而出，只见正小虎与丫丫正趴在地上玩弹珠。俩孩子见她出现，欢跃地扑过来抱住她的大腿。
“妈妈！”
司小小笑着抚摸他们的头，应孩子们期待，逐一亲吻，惹得他们捂脸嬉笑，露出洁白牙齿。
本以为俩娃尚未用早餐，司小小匆忙下楼，谁知厨房已备好馅饼和略显粗糙的馒头三明治。她细瞧这手艺，断定出自顾雍尘之手。没想到这位老夫子竟有如此天赋，初次尝试便将黑暗料理提升至可食用级别，实属可喜可贺。
司小小暗忖，再稍加指导，顾雍尘或许就能接替她为孩子们准备早餐了。她满意地点点头，为自己倒杯牛奶，配馅饼简单果腹。此时，噔噔噔跑来，仰头道：
“妈妈，爸爸说今天中午你不用送饭了，他会回家吃，还给你留了菜。”
顾雍尘要回家午餐？
司小小微微一愣，果然在小菜篮中发现肉类，除了猪肉，还有牛肉、豆腐及蔬菜，看来他确实记住了她的话。
她捏捏儿子的脸蛋，笑问：
“那今天我们吃肉末豆腐和炒茄子怎么样？”
“好！”
兴奋地拍手叫好，他向来不挑食，何况司小小厨艺超群，他甚至觉得，哪怕妈妈用石头炒菜，他也吃得津津有味。
正当司小小准备进厨房之际，守在门外的大黑突然吠叫起来。司小小出门查看，只见周婶赫然立于门前，口中念念有词。司小小一见这老太婆便觉晦气，倚门而立，厉声道：
“你嘟囔什么呢？再口出恶言，小心我报警！”
周婶被司小小一声喝问吓得一颤，抬眼迎上她冰冷的目光，心中不禁惶恐。
深知在司小小那里吃过不少亏，周婶此次并未如昨日般胡搅蛮缠，反而挤出笑脸：
“哎呀，这不是顾队长家的媳妇吗？我就说你听到动静肯定要出来瞧瞧。”
司小小瞧着周婶的笑容，只觉匪夷所思。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这老太婆怎会转性？
她嘴角微抽，冷言道：
“周婶，有事你就直说，咱们两家没那份交情，无需在这儿演戏。”
见司小小丝毫不给面子，原本还想说几句好话的周婶瞬间演不下去了。她咬牙切齿，恶狠狠瞪着司小小：
“你个贱丫头，给脸不要脸是吧？行！既然你这么说，老娘也不跟你客气了！”
“我今天来就为一件事——讨回我的工钱！你们家撵走我是另一码事，可我这月的工钱还没给呢，快点把钱拿出来！”
司小小未料到周婶竟有脸来讨薪，不禁感到惊奇。她饶有兴趣地看着周婶，甚至想上前数数她的脸皮究竟有多厚！
“给你工钱？你自己清楚为何被赶走吧？像你这样的人，还有脸来要钱？”
周婶岂止有脸，而且理直气壮：
“少啰嗦，赶紧把工钱给我结清！不是我说你，有钱娶城里人，买那么多东西，不至于赖我这点钱吧？”
“再说，我和顾雍尘还是表亲，我在他家辛辛苦苦照顾三个孩子那么久，临走你们至少该给点辛苦费吧？”
“婶子我也不多要，工钱加上辛苦费，总共一百二十块，钱拿来，咱们就此两清！”
司小小听着周婶在那里说得振振有词，不禁哑然失笑。此刻她才深刻体会，古人的智慧真是所言不虚——真没见过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原本以为司淼淼和赵凡这对角色已够离奇，今日方知，强中更有强中手，一山还比一山高。
司小小默然不语，周婶误以为已将其震慑，心中暗悔：早知如此，该直接索要两百块才对！有了这笔钱，自家儿子娶个城里的媳妇，岂不是十拿九稳？
看着周婶满脸懊丧，司小小仅凭脚趾头就能揣摩出这位贪婪老妇心中的算盘，不禁冷笑一声，走上前去：“周婶，您是打算跟我清算一下账目吗？那咱们就摊开来，好好说个明白！”
她从怀中掏出一本小账簿，幸亏那老男人素有记账的习惯，自打司小小嫁入家中，接手了家庭财政大权，便顺理成章地沿用了这本账簿。此刻正好拿出来，与周婶当面对质。
“你在顾家干了两年，每月领四十块钱，负责照料三个孩子的午餐和晚餐，其他家务一概不用操心，对吧？”司小小翻开账簿，直视周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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