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腥臭味的来源
池野顺着刘春芳的手看去，只见不远处的草丛里，正蹲着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穿着复古的碎花衬衫，扎着两个小辫子的，蹲在草丛里看着村口的方向。
从背影看，池野猜想应该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
很快，小姑娘就发现了他们的存在。
小姑娘转过来的瞬间，差点把池野吓闭气了。
小姑娘本该洁净无瑕的脸蛋上，居然被扎了六个狰狞的血洞，其中两个扎穿了眼球，正往外流着血。
她的身上没有一处好的，原本完好的碎花衬衫，在她看到刘春芳的顷刻间变得破破烂烂。
她未被血洞吞噬的半个瞳孔中，装着满满的仇恨。
她的牙齿紧咬着，似乎恨不得把池野等人生吞了，却始终不敢靠近他们一步，似乎在忌惮着什么。
而周围的腥臭味也变得更加浓郁起来。
“她是谁？”
其实她的身份，池野已经大概猜到了，他现在问刘春芳，就是想证实自己的猜测。
很快，刘春芳就给了他答案。
“她是奇光的妹妹，奇妙。”
果然，刘春芳的答案，证实了池野的猜想是对的。
她就是故事里女儿河的第一个牺牲者，一个还不到10岁的小姑娘。
池野虽然害怕她，但她的遭遇，确实很让人痛心，所以虽然他还是觉得很臭，但已经不想吐了。
池野不说话，刘春芳以为他是因为害怕，所以安慰道“小伙子，别怕，她不敢靠近我们。”
刘春芳的脸上，带着胜利者的沾沾自喜。
他似乎从来没有想过，现在他面对的这个，还不到10岁的小姑娘，其实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刘春芳的无情，让池野想到了，小时候欺负过他的那些亲戚，不禁浑身一冷，整个人犹如坠入冰窖之中。
刘春芳让池野走在他的另一边，护着池野走进了小河村。
奇妙就这么看着他们走进了村子，眼里满是多了几分落寞，她似乎很渴望进这个村子，又不敢进。
只能躲在草丛里日日看着，因为在村子里或者刘春芳身上，有一个让奇妙十分忌惮的东西，所以她不敢逾越。
进村之后，刘春芳先让另外两个村民回去休息，他独自带着池野他们回到了他的小洋楼。
这一次，刘春芳并没有带着他们上楼。
而是拐进了一楼楼梯口，刘春芳挪开楼梯口的鞋柜，下面露出一个隐藏的地下室入口。
刘春芳让他们跟上，他率先下了地下室。
地下室里开着昏暗的灯，刚进入地下室，一股潮气就扑面而来，池野本就烦闷的心顿时更加烦闷了。
隐隐约约中，池野还听到了水声，难怪这么潮！
地下室里不防潮，反倒放水，也不知道这是哪门子的浪漫。
刚才刘春芳说要带他们去见一个人，难不成那个人就住在这？
可谁会喜欢跟地下水住一起啊，难不成这地下住的真是河神？
奇葩，都是奇葩！
池野看着眼前这个，连进地下室都要带着钉耙的刘春芳，心里不知道暗自吐槽了多少遍。
地下室的楼梯是螺旋形向下的，走了一弯又一弯，还是看不到头。
“还有多久啊？还有多久啊？……”
池野问了一声，回音却没完没了的问着，他开始有点后悔了跟着刘春芳来了，这是什么鬼地方？
……不会下黑手吧？
“小伙子，这就不行了？还有一会呢，要不要歇歇？”
刘春芳嘴上，虽然问着要不要休息，可他的脚步却没有半分停顿。
他语气调侃，倒像是一个普通的长辈在跟后辈开玩笑。
可池野不敢信，这没人性的长辈，他可不敢高攀。
“男人不可以说不行，嘿嘿~”池野说完还自嘲的笑了笑。
他扭头问了孔玉一嘴“要不要休息一下？”
孔玉却气息平稳的摇了摇头，表示不用。
池野心中疑惑“这小子怎么这么安静？要是搁平时，早就天呐天呐叫个不停了。难道他觉得自己连累我被抓，很不好意思，在偷偷自责？”
想到这，池野的嘴角也忍不住扬了起来，算这小子还有点良心！
楼梯的墙壁上虽然有灯，但是很暗，池野要专心看脚下，所以并没有再和孔玉搭话。
想着等他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再开导一下他。
身上没有表，预估不到时间，不知道又走了多久，池野感觉自己腿都在打颤了，还是没看到阶梯的尽头。
而且池野发现，这越往下走，下面的灯就越暗，水声却越来越清晰。
他人都傻了，这地下室的楼梯，不会是直接修到河神家里去了吧？
又走了一会，池野终于听到了他想听到的话。
“小伙子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到了！”
果然如刘春芳所说，接着下了一弯，池野就看到了所谓的地下室的样貌。
所谓的地下室，根本就是一个深不可及的巨型黑水潭！
他们站的阶梯一直直线延伸到这巨大的黑水潭中，直梯上铺满了青苔，看起来十分湿滑。
池野多看这黑水潭一眼，都觉得心颤，有一种即将被吞噬的窒息感。
池野此时什么人都不想见了，只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千万别下去，千万别下去……”
当他看见刘春芳往下走的时候，他的心也跟着猛地沉了下来。
刘春芳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而且这里似乎也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貌似……真的要下到这黑水潭里去！
且不说他不会游泳，就算他会，这又深又宽的黑水潭下去了也撑不了多久啊，他们又没有下水设备。
而且池野的直觉告诉他，这地下……看起来似乎不太平。
正当池野在考虑要不要逃跑的时候，孔玉说话了。
“池野，这黑水潭看起来很深，可能很危险，要不你跑吧，我帮你挡住刘春芳。”
孔玉伏在池野耳边，声音很轻，只有他们俩能听到。
他的表情很认真，认真到池野觉得，他只是在认真的开玩笑。
昨晚，孔玉还在为了自身的安全，求池野让他跟在池野身边。
理由是有人告诉他，只有跟着池野，他才能活下来。
现在，居然不顾自身安危，要保他周全。
人不可能一夜之间变性，池野心里顿时生出了几分疑虑，表情也严肃起来。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孔玉愣了一下，眼里的慌乱一闪而过，慌忙摇了摇头。
“天呐，你这个负心汉，我好心为你着想，你居然……”
他顿无奈的摇了摇头，又挤出一丝僵硬的笑“操，求你盼我点好！”
“今天的事，别往心里去。”
池野拍了拍他的肩膀，只当他是为了今天的事情感觉到内疚。
“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你让我一个人逃命，即使我有幸活下去了，这一生也都不会安宁的。”
池野又压低声音在孔玉耳边道“我们两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还搞不过一个老头吗？”
两人相视一笑，池野回过头看向刘春芳，生怕头转晚了，让孔玉看出他的心虚。
此时，刘春芳已经下去好远了。
似乎才发现他们没跟上来，回身招了招手。
“快下来！”
池野见他站在青苔阶梯上，心里顿时有了主意，要跑最好的时机就是现在。
青苔阶梯很滑，谅他不敢跑来追。
池野给了孔玉一个眼神暗示。
“跑！”
池野刚喊了一声，他脚下的阶梯却不知为何突然变滑了，像被人泼满了粘液一般。
他脚下一空，人直直的朝着刘春芳滑了下去。
“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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