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嫔妾恳求康嫔娘娘指点
俞初这两日忙的喝口水都要青竹提醒着，倒不是皇后要她做的事情有多难，而是她除了做这些，还要想法子不让别有用心之人潜入寿宴。
“小主，增加守卫倒是不难，只是生面孔多了，难免会引人怀疑。”湘语是影卫，对这些事更在行些，俞初便将她叫进来一起商量。
“影卫若是在暗处，能有几成把握不被发现？”青竹看向湘语。
“这... ...要只是寻常宫中侍卫，绝无发现影卫的可能。可要是真有潜入进来的人，就不好说了。”湘语如实回答。
“这就够了。”俞初开了口。“咱们的任务要保证寿宴不出岔子，而不是将贼人当场擒获。让贼人知道咱们有所防范，给他们一个警醒，让他们不敢动手就行了。”
“小主说的是。那咱们需要多少人？”湘语准备得了俞初的命令就回公主府叫上面安排人。
“还有些日子，先不急。等皇后那边将寿宴所有环节都敲定了再说。”俞初想着，既是寿宴，就会有宫里教坊的歌舞表演。除了这些，定然还会叫些外头的戏曲班子进宫。需得知道有多少人会进宫，才能确定需要多少影卫。
尤其是，太后寿宴，瑞亲王和晋亲王都会进宫贺寿。这两个人，绝对不会老实。
勤政殿内。
沈河岳正向景宣帝禀报瑞王和晋王最近的动作。
“启禀皇上，瑞亲王这两日派人去晋亲王府拜见，都被拦在门外。连带着的礼品也都一样没收。”
“先前瑞王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想要朕知晓晋王的野心。晋王也折了许多势力，不见他也是常理。”景宣帝看向沈河岳旁边一直不做声的晏华川，道：“晏爱卿，此事你怎么认为？”
“回禀皇上，臣有一事不解。”被点到名字的晏华川抱拳躬身朝皇上行了礼。“瑞亲王向来锱铢必较，晋亲王在邺县给他使了这么大的绊子，他也掀了晋亲王在津洲的势力。如此水火不容，为何又要派人登门送礼？”
晏华川说的正是景宣帝思虑的。瑞亲王的性子是前朝后宫出了名的斤斤计较，断然做不出刚掀了人家老巢，又给人家送礼的事。
“既能让他如此，定是有利可图。而他二人所图谋之事，已是司马昭之心。”景宣帝看向沈晏二人，“你二人近日收集的证据好好握着，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时机成熟的时候，朕需要你们二人将瑞王和晋王的罪行公之于众。”
“臣遵旨。”
“幻风。”
两位大臣退出去后，景宣帝将影卫喊出来。
“皇上有何吩咐。”
“去查，瑞王与晋王暗中是否有往来。”
“是。”幻风应了一声便去查了。
景宣帝总觉得他们二人若是真的分道扬镳，必然老死不相往来。如今明面上都会登门拜访，暗地里还不知道是何景象。
“魏承杰。”景宣帝朝外喊了一声，结果进来的是小全子。
“皇上。”小全子躬身等着皇上吩咐。
“你师傅呢？”景宣帝有些意外，魏承杰可以说是寸步不离他的，即便有事要离开一会儿也会先跟自己禀报一声。
“回皇上，师傅许是肚子不大舒服... ...”小全子低着头，脸上的表情十分焦急。他其实也不知道师父这两日怎么回事，动辄便不见了。所幸之前他独自守着的时候皇上没传召，可今日师傅许久也未回来。
“那你即刻去请萱嫔过来一趟。”景宣帝听着小全子给出的理由也没多想，现在他是有要事要和俞初商议，自然政事最要紧。
“奴才这就去。”小全子如蒙大赦，出了勤政殿，小跑着就往昭纯宫去了。
小全子到鸣鸾殿的时候，俞初刚绣好给太后贺礼的花样。得知皇上要见她，便将花样给了湘语，叫她去绣局交给为太后绣贺礼的绣娘。自己则是带着青竹乘了小全子带来的轿辇，往勤政殿去。
“皇上万福金安。”俞初独自一人进了屋，也请了安。
“起来吧，过来坐。”
景宣帝和俞初在无人时，相处的还算悠闲自在。待俞初坐下，景宣帝将刚才沈河岳和晏华川的话说给俞初听。
“朕已经叫幻风去查瑞王和晋王私下是否有往来了。”
“幻风如今留在宫中伺候了吗？”俞初听见幻风的名字，恍然又回到了与皇上在邺县那几日。
“嗯。朕看他办事利落，就留在宫里了。”
俞初想着，上次从邺县回来，青竹整日侍疾在侧，十句里有八句都会提到幻风。如今幻风在宫里，和青竹见面也方便些。但俞初也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赶忙回话。
“臣妾这两日想着，既是太后寿宴，于情于理，瑞王和晋王都得进宫贺寿，想必他们不会轻易放过这么个好机会。臣妾也看了寿宴的册子，会有不少歌舞戏曲杂技的，这些人里，若是想要掺些他们的人，也不是难事。”
“想到法子了吗？”景宣帝看俞初的神色，便知道这事对于她来说不见得是什么难事。
“臣妾已经叫了些高手到时候躲在暗处。混进来的人若是武功高强，定然能感知到咱们暗处的人，先震慑一番。另外臣妾还想等这两日皇后娘娘将节目单子排好后，再看看会有多少进来的人，再做安排。”
“嗯。这些人要是连太后的生辰都不顾及，在寿宴上动手脚，朕便不必再忍了。”景宣帝隐忍这么久，一是他刚登上皇位，根基还不稳，真要动手，一时间胜算还不是很大。二是瑞王和晋王怎么说也是先帝的儿子，太后也是他们二人名义上的皇额娘，若非万不得已，景宣帝也不想让太后看见兄弟间自相残杀。但他们要是不顾及太后的心情，那留着也只会添堵。
“皇上英明。”俞初知道这种事她不好置喙，顺着皇上的话应和了一句便不再作声。
“皇后这两日可有难为你？”景宣帝与皇后毕竟相处的时日久一些，知道皇后的脾气性子。这种类似于分权的行为，皇后是容不下的。
“皇后娘娘哪里会难为臣妾。不过是让臣妾为寿宴择选花卉和算算酒席开销。”俞初嘴上说着皇后不会难为她，但也将皇后让她做的事情一一道来，可一件都没帮皇后瞒着。
景宣帝苦笑一声，果然，皇后让一个从未接触过后宫事务的人算开销，还真是。
“不过皇上放心，臣妾不会出岔子的。”说归说，俞初可不准备让皇上出手。她说出来，不过是想让皇上心疼她些，但账目这些，早在公主府的时候她便专门学过了，区区寿宴的酒席，根本不在话下。
景宣帝顿时觉得俞初真是不可多得的女子，温柔起来柔情似水，又能在前朝后宫对自己有所助力，又不似寻常妃嫔对着自己时只会拘着礼。
“朕今晚去你宫里，你再与朕细说说？”
俞初一怔，随后有些害羞地低下头，说：“那臣妾先回去准备了。皇上要来用晚膳吗？”
“朕去你那用宵夜。”
晚膳后，景宣帝还要与几位大臣商议事情，所以只能去俞初那用宵夜。
“是，臣妾先告退了。”俞初完全没了刚才说正事时侃侃而谈的模样，脸色有些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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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嫔本来在玉芙宫安安分分地待着，可自从见皇上让萱嫔跟着皇后处理后宫事务，她便再也坐不住了。皇后如今自顾不暇，清贵妃又有孕在身，谁都不见。康嫔思量了一圈，叫来荔儿。
“荔儿，你去翠微宫，叫云贵人过来一叙。”康嫔心里是有几分把握能将云贵人拉拢到自己这边的。她知道那个叫如画的宫女是云贵人的陪嫁丫鬟，主仆感情自不必说。而如画又是被萱嫔的人逮住错处的，云贵人不可能对萱嫔没有怨言。
“嫔妾参见康嫔娘娘，康嫔娘娘万福。”云贵人不知道康嫔叫她来做什么，如今她身边也没个能商量的人，有些惴惴不安。
“本宫能叫你云溪吗？”康嫔问完便笑了笑，解释道：“本宫每次见你都觉得亲切，看你又懂事，不想与你这般生分。”
“康嫔娘娘唤嫔妾云溪便是。”云贵人知道，即便康嫔现在不受宠了，位份在那摆着，她也得罪不起，只能康嫔说什么便是什么。
“云溪快过来坐。荔儿，本宫的安神汤你去看着些。”康嫔将荔儿支使开，跟着富察云溪来的宫女也识趣地一同退了出去。
“不知康嫔娘娘唤嫔妾来，所为何事？”云贵人见康嫔只是与自己似是熟稔地聊些家常，可又将旁人都支了出去，只能主动开口。
“本宫也没什么旁的事情，只是看着云溪你从家里带来的丫鬟被发落，如今在宫里只身一人，有些心疼你。”
康嫔一句话，云贵人便有些红了眼眶。她现在是真没主意了，如画被处置了之后，她的翠微宫里整日都没个声音。皇上也不来，她连个盼头都没有。对俞初有恨吗？自然是有的，要不是俞初来，她身边的人怎么会撞见如画朝外面传消息。
“多谢康嫔娘娘挂心。”云贵人虽受触动，但却不想与康嫔多说。康嫔自身难保，与她说了又有什么用。
“唉，这萱嫔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非要闹到皇上那里。她有皇上宠爱，自然觉得被皇上知道了没什么，可她哪里考虑到云溪妹妹你的处境？”康嫔见云贵人答的不咸不淡的，便又加了把火。
“嫔妾，没有那样好的福气。”云贵人说的‘福气’，自然是皇上的恩宠。
“你是殿阁大学士的女儿，怎么会没有福气。要本宫说，你是最有福气的那个。”康嫔笑着看向云贵人，“但是你得需要人指点一二。”
康嫔的话说的如此明白，富察云溪再听不懂可真是蠢笨到家了。沉吟片刻，富察云溪起身，朝康嫔行了大礼：“嫔妾恳求康嫔娘娘指点嫔妾。”
“好说。”康嫔嘴角含笑，伸手将她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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