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都不正常
“梵文，倒是不多见。”老者仔细打量佛陀雕像，好一会抬头看向罗辰，“小友，可否让老夫看看？”
罗辰笑着将雕像递上。
对方接过雕像上下打量，不时露出思索之色。
“老夫并不精通梵文，无法看出它的具体来历，但这雕像握在手中，有种很奇特的力量。
在我古史院内倒有精通之人，不如小友随老夫回一趟古史院，上面的内容应该能破解。”
罗辰自然不会拒绝：“麻烦前辈了。”
老者点点头，旋即看向商国公：“赫连屠，我得带小友回一趟古史院。”
商国公诧异：“这么急，你是不是看出些什么？”
“还不确定，回去之后破解出来才知道。”
“既如此便不留你了，不过你们古史院那群人都不正常，千万别把小友带偏了。”
老罗冷哼：“本就是外界一群俗人的误解，想不到你赫连屠亦是这等俗人。”
商公国冷笑，对罗辰道：“去了之后凡事别好奇，弄清楚雕像的事情便离开。”
罗辰应下，并将商国公的叮嘱牢记在心。
商国公府门前，停着一辆黑色的马车，只是马车风格偏阴间。
明明是白天，黑色的车厢外，却挂有一盏油灯，还有绿色的火苗在凄凄惨惨的燃烧着。
黑色车厢四周，贴着一张又一张黄色符纸，其上还有朱砂描画的血色符号，几乎将车厢贴满。
这等阴间派头，让人从心底生出寒意。
“敢不敢上？”古史院长咧嘴看着罗辰。
“有何不敢。”
马车虽诡异，罗辰却不怕，他坚信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诡异都能挥手覆灭。
“嗯？”
进到马车内部，罗辰顿觉周身涌来一股阴冷气息，跟古史院长身上的气息很像。
乍看是阴气，实则又非一种东西。
这车没有马夫，两人坐进车厢后，便自行移动起来。
古史院长坐在车厢内，淡笑着看向罗辰。
只是过了一会，见他依旧神色如常，反而一副饶有兴趣之色，不由露出几分诧异。
“不怕？”
“不怕。”
罗辰摇头，对方并非随意询问，而是车厢内真的有鬼。
就这么一会工夫，他便看到车厢内出现了数道鬼影。
先是一名身穿血衣，七窍流血的年轻女人莫名出现，在他身上肆意抚摸。
那惨白的手，还有鲜血在滴落，落在身上冰凉一片。
可惜罗辰不为所动，血衣女人无奈退下，换上一名脖子上套着上吊绳的女子出现。
对方舌头伸的很长，双目突出，应是死前经历一番痛苦折磨，她是一名吊死鬼。
出现后试图将那根上吊绳套到罗辰的脖子上。
换成一般人，即便修炼者都要吓尿，罗辰依旧不为所动，反而好奇对视。
古史院长这才有此一问，随即掏出一张黄符，腾得燃烧起来。
“啊……”
车厢内传出凄厉怪叫，数道鬼影惧怕的消失。
“这车厢，乃是浊河之下，一口古棺木打造，可隔绝诡异之气，并能在冥土穿行。
古史院四处挖掘地下的秘密，一旦遇上危险，通常都是寻常武力难以解决的，此物便极管用。
可惜当初有所大意，待拆了棺木打造好马车，才发现棺中有几道隐藏极限的厉魂。
后来古史院用了许多方法，都无法清除，便以符纸镇压她们的力量。
别看她们吓人，实则力量被压制，无法再对人造成伤害。”
罗辰无言，怪不得连商国公那等人，都说古史院的人不正常。
短短接触他便理解了。
“若马车外的镇封符纸被揭下会如何？”罗辰好奇相询。
古史院长凝重：“你最好别有这等想法，这些都是在浊河之下历经无穷岁月的厉鬼怨魂，早已化为诡异。
一旦让其跑了，能将方圆百里之地化做真正的鬼域，任何生灵都活不下去。”
“我就是问问，另外什么是诡异？鬼？”
“诡异包含鬼，但寻常的鬼未必是诡异，这是一种类似武道力量，魂修力量的体系。
甚至世间最大的三种修炼体系，便是武道，魂修以及诡异。
其他像是魔修，鬼修等等，不过是武道体系的一种。
诡异力量，除了魂修和某些特殊力量，武道力量对其作用其小。
通常十分力量落在诡异身上，只能发挥一分的作用。”
听到诡异力量如此神秘，罗辰不由多了几分郑重。
不愧是诡异力量，确实有些诡异，居然自带九成免伤，武道修炼者遇到了，岂不是很被动？
“修炼诡异的很多？”
“不多，普通人或许终其一生都见不到，甚至见到了，也会将诡异与普通鬼魂混为一谈。
生灵是无法修炼诡异力量的，唯有鬼魂，积年老尸等阴秽之物能修炼诡异力量，直到生出灵智，做到另类重生。”
古史院长越聊越阴间，罗辰决定打住，他确实好奇，怕再聊下去怕忍不住，想要知道更多的东西。
这明显不是一个值得好奇的领域。
一路上，马车行的极快，路上所有见到马车的人，似乎都很避讳。
以至往日繁华的皇城大街，无论平民还是巡城的军卒，在马车经过时都远远避开，乃至禁声。
生怕被不干净的东西注意到，进而诡异缠身。
“到了。”
一刻钟后，马车停在城南青鸾坊一座巨大的院子前。
古史院长特意解释：“这个位置，是整个皇城的火位，有至阳火气存在，可压制诡异力量。”
进入院子，罗辰便感觉这里阴煞之气浓郁，哪有一点被至阳火气压制的样子。
且院中温度明显很低，天上烈日的光芒，都仿佛无法照射进来。
明明一墙之隔的院外阳光普照，院子里却是一片阴森。
“院长大人。”
一名怀抱厚厚文书，匆匆行过的年轻人见到古史院长行礼问好，随即好奇打量罗辰。
他们这古史院太邪，可轻易不会有外人来。
难道是被忽悠来的新人？年轻人眼底闪过喜色，这年头傻子还是多。
不过想想自己，当初就是被骗进来的，顿时高兴不起来了。
“去忙吧。”
古史院长挥挥手，看到年轻人远去，目光露出满意之色。
罗辰则注意到年轻人身上同样缠绕着类似的阴气，只是不如古史院长浓郁。
一连穿过几间院子，罗辰来到一间幽静的小院，院中央栽着一株粗大的槐树。
它足有三丈粗，中间开出一个小门。
推门而入，内部是一处树腔形成的屋子，空间很大，且被隔出好几层，有楼梯上下。
当间一张桌子，上面摆满各种书籍，还有一名背对门口，不知多久未洗澡，头发都打结的老妪。
她正捧着一张古画打量，画纸异常古旧，但画中的美人栩栩如生。
便见老妪取来一只瓷杯，拿出一把刀，对着卷中所画美人轻轻划过。
明明是画，可美人身上出现一道伤痕，有鲜血流出。
这一幕惊到罗辰，但他表情管理到位，显得极平静。
“不错，没有被吓到，你这等胆量，天生就适合古史院，小兄弟有没有加入古史院的想法？”
老妪忽然回头，对着罗辰咧嘴一笑。
丑，丑到吓人，这是罗辰看到老妪的第一反应。
整张脸干如失水的桔皮，到处是皱纹，且一只眼睛黑洞洞的。
最诡异的是脖子以下，生满活人不该有的尸斑。
“前辈说笑了。”
罗辰推拒，果然这里没几个正常的，他现在就想马上弄清楚梵文的意思，然后离开。
“老尸婆，别打他的主意，这次找你是看一样东西。”
古兄院长示意，罗辰取出佛陀雕像置于案几上。
“咦，正宗的佛门梵文，好像还是一篇经文。”
老妪仅看一眼，浑浊独目便暴出一抹亮光。
“请前辈赐教。”
见她真的认识，罗辰认真请教。
老妪捧起雕像，照着上面的文字喃喃念叨着，语调非常怪异。
伴随声音响起，金色的佛陀雕像开始泛起淡淡金光，随即越来越亮。
待金光照在老妪身上，脖子上的尸斑开始化为阵阵黑烟升腾，正在快速淡去。
老妪的眼睛逐渐明亮，脸上透出兴奋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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