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蜘蛛屠宰场
黎渊曾说过，当前时代，尤其灵气枯竭环境下，达到半妖境界以上的超凡妖物繁育能力有限。
所以，为了九黎教的发展，当初他才会使用化妖蛊，人为将人类改造成妖物；
而白织之所以能够实现如此跳脱规则之外的“超凡生育”，很大程度上，跟她不是一般妖物，而是诡异复苏的产物有关。
听了黎渊的感叹，白织却是关注到了其他的重点：
“照你的说法，半神及以上位格的生物，可以想生就生，想生多少就生多少？”
“若任那种层次的强大生物繁衍下去，岂不是强者恒强，挤压弱者的生存空间，可我却并没有遇到过太多半神及以上位格生物的子嗣。”
黎渊缓缓道：
“因为到了那种层次，已经没有太多繁衍的必要。”
“既然已经获得了近乎永生的寿命，以及足以主宰一方世界、星球的实力，子嗣的存在与否，对多数半神及真神来说，已无所谓。”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高傲的半神及真神，找到适合、匹配自己的伴侣的可能性可比人类难上不知道多少万倍；还得警惕伴侣是否与自己领域相近，有夺取自己神性的风险。”
“——毕竟，祂们之中，不是所有存在，都有着无性繁殖的能力。”
“而就算有伴侣，或者有无性繁殖能力，半神及真神想要诞下子嗣，并非没有代价。”
“最重要的代价便是削弱自己的力量……”
白织心里顿时有了猜测：“诞生子嗣，会将神性分离出去？”
“不错。”黎渊肯定道：
“神性会如遗传基因一般铭刻在子嗣体内，隐藏起来，等子嗣达到某种条件之后，再一举觉醒，直接成为半神。”
就在两人和谐地探讨超凡生命的繁育及遗传等话题的时候，洞穴内的群战也是进行到了白热化程度。
随着人面蜘蛛化为一滩滩青绿色溶液，被吸入蜘蛛眷族的肚子，白织明显能够感觉到自己眷族的生命力在飞快提升， 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提升。
这种速度令白织感同身受，难以遏制地兴奋起来，有某种妙不可言的反馈也传递到了她自身体内。
——至于原因，她大概推测与“吞噬同族”这一禁忌有关。
人面蜘蛛被飞快消灭着，白织和黎渊则跟在花纹瑰丽的蜘蛛眷族后面，不紧不慢地前进。
值得一提，其中一些“吃饱了”即将进阶的小家伙，白织会主动将其送回到黑暗森林空间，可谓一条龙用餐服务。
预估此行下来，那些生命层次最低，本是“高阶觉醒体”的小家伙们，也将在蜕皮之后，成为“半妖邪体”生命。
深入洞穴大概3000多米时，已经看不到任何一只人面蜘蛛，无疑是均被白织的蜘蛛眷属所吞噬干净。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新的蜘蛛诡异生物闯入白织两人视线。
它们是紫色的巨型蜘蛛，最小的足展体长都达到2米，全身都生满了像疣子一样的东西，长腿上长着刚毛；
它们的腹部是斑驳的淡紫色，身体前部呈靛蓝色，而腿尖和螯则是黑色的。
【对象】：冷蛛（诡异·妖邪体）
【生命力】：680
【体长】：2.52m
【状态】：稳定
面对数十只爬满洞穴石壁，黑暗深处还隐藏更多数目的冷蛛，白织再次拦住了打算出手的黎渊，说道：
“它们是时候需要一番血的洗礼了。”
说话间，数千只没有回归黑暗森林空间休眠的蜘蛛眷属们齐齐开动，悍不畏死地朝冷蛛们冲了过去。
同时，由于敌人远比之前强大，白织也开启了‘永夜降临’，为所有眷属降下全方面的增益效果。
下一秒，无数的冰晶吐息与毒箭、电弧交织，锋利的蛛丝切割无数残肢碎肉；
紫色与青绿色的妖血流洒成河，很快便蔓延到两人脚下，散发出腥甜的气息。
俨然仿佛一处蜘蛛的屠宰场。
“想不到，你对自己的眷属还有这么狠心的一面。”
黎渊看了一眼白织，冷不丁道。
“自从我被光辉眷者、‘新世界’和守秘局围攻的那一战之后，我已更加清晰地了解这个世界的残酷本质。”
白织语气听不出任何起伏。
“很多时候，身为异族，我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包括提供给眷属安逸生活、成长的权利。”
“如果一味地保护它们，那样不仅对我自己是一种残忍，更对这些小家伙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
“只有变得强大，经历生死与血的考验，才有选择在这个世界以何种态度和方式生存的权利。”
眼看着眷属们的数量快速地减少，但白织眼底依然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而黎渊，虽然没有说话，却是闭上了眼睛，不再去看那尸海血池一般的残忍景象。
之后，两人一起踏过已经分不清敌我的蜘蛛尸体，继续往洞穴深处走去。
虽然个体战力比不上冷蛛，但蜘蛛眷属们依靠数量优势和‘永夜降临’的加持，最终还是以极少数量的牺牲，全歼了近五百只冷蛛，并就地享用战利品。
稍微等了一下眷属充分进食，又步行约一个小时后，白织估摸他们已经来到了距离地表六七千米的位置。
按照常理，缺乏氧气的这里应该同样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但这里可是S级危险程度的隐秘遗迹所在，他们越是深入，却越发感受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注视。
终于，两人走出洞穴，进入了一个极为开阔的空间，仿佛置身一个天然的大型溶洞，顶部足有数百米之高。
而这开阔空间的底部则是一个大型盆地，盆地中央矗立着一群巍峨而狰狞的宫殿建筑。
穿过青绿色物质的荧光，以精神念力粗略俯视第一眼“看”去，还不觉得那是宫殿，而是一座座高耸尖锐的山峰群，如同恶魔的锯齿獠牙一般，足有十数座之多。
再仔细查看那群巨型建筑，一种危机四伏，凶险万分的警兆同时自两人心底涌现。
除开锯齿尖峰，整个宫殿群落的结构都是反常的，与几何法则完全相悖；
其前所未有的空间结构与维度尺寸，错乱的凹槽，被削去顶端的圆锥体，会使观察者产生强烈的厌恶感；
那暗夜一般，巨大的，大到不可能来自这颗星球的漆黑巨石组成了无比宏伟的集合，无不具现对美学与对称法则的扭曲和倒错；
还有那高到令人目眩的巨石雕刻，宏伟石像与诡异的怪物浮雕，多看一眼都感觉那上面的怪物都要活过来……
看着这些足以摧毁人类心智的景象，白织忽然生出了一种再也无法回到地面的可怕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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