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知否——如果卫小娘活着119
长栋道:“丝瓷倒还在末,主要是抓盐茶。”
榕哥道:“盐茶名义就是官家直属,税赋可以直接冲入国库。但是如今,奸商和地方勋爵把持了大部分进息,能到官家手中的已经很有限了,国库不支,不管是对西北还是北抗辽国都心有余,力不足。”
庄先生道:“几位分析的很好,但是都没有提出强有力的办法。如今长柏和顾家二郎已经被官家派去江南查盐。几位丫头有什么高见,到现在还一句话没有。”
向兰首先道:“直接把那些大盐商和江南的勋爵人家抄家不就行了,然后官家直接派心腹接手。”
庄先生听了道:“虽然童言稚趣,却也不失为一个釜底抽薪的办法。”
王家的婷婷姑娘道:“向妹妹说的轻巧,那不是管家理事,治理下人,不满意,直接换人。那些盐商都多少跟官宦人家有姻亲,江南勋爵人家祖上都是开国勋贵,太祖都没抄家,官家根基未稳就动勋爵人家,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可不可。”
庄先生捋着胡子道:“婷婷姑娘的分析有那么点到点子上了。”
于是又对婉婷道:“柴姑娘从头到尾都没发言。”
婉婷不紧不慢道:“盐商和勋贵们也都时刻在观察着形势,不必一律全都处置,只要顾家二哥哥和盛家二哥哥,明察暗访,掌握详实情况,挑几个有话语权的盐商,撤了他们的御赐的牌匾,再找一两家在江南说话有分量的勋爵人家,严查审问,罚款,降爵或者欲要降爵,对其他家必能形成震慑,盐赋定能趁机收复失地,至于茶赋,可以类比,但是茶赋难度大大降低,毕竟好茶产地在全国比较分散,茶事司也是很分散的,难以像盐赋一样地方势力整个国家联合起来。”
庄先生听了不住点头道:“我只听说柴家姑娘琴艺不凡,没想到见解也是独特,加以历练,可做女诸葛。”
榕哥对婉婷的印象一直是个爱说爱闹的小丫头形象,没想到还有如此不凡的一面,跟他接下来的阐述不谋而合,不禁心生佩服。
绮霞苑
春儿对卫小娘道:“小娘,早上柴家姑娘和向姑娘去听雨轩了。”
卫小娘道:“这事老太太知道吗?”
春儿道:“就是老太太让去的。”
卫小娘内心道:“还好,还好,老太太安排的就不会有什么闲话。”
于是道:“中午要送去庄先生院里的点心快熟了吧?”
春儿道:“一会就好了,晚不了,小娘放心。”
这时,庄夫人身边的小丫头,拿了一封信进屋子里来。
卫小娘赶紧站起来相迎,只见丫头道:“我们夫人写给小娘一封信,让奴婢送过来。”
卫小娘拆开一看,原来庄夫人邀请卫小娘下午过去给几个姑娘讲女红课,并且对之前卫小娘送给她的绣品很是称赞了一番,卫小娘刺绣手艺确实精湛,虽然比不上卫姨母绣一件婚服可以挣十金的地步,但在盛府里,女红算是很拿得出手了,远在王大娘子、盛老太太和之前的林小娘之上,小辈的海氏和柳氏,虽针线功夫不错,但也是对卫小娘刺绣很惊叹。
卫小娘看完信笑道:“虽然我的手艺远没夫人夸的那么好,但是夫人盛情相邀,不好推辞,下午我会准时过去。”
那丫头行礼道:“那就谢谢小娘了。”
原来今天的下午,庄夫人先是安排的一堂琴艺传授,之后还有两个时辰,因此安排了女红课,特地来邀请卫小娘跟她一块上课。
只见卫小娘道:“春儿,赶紧把没出锅的点心,拾掇出来,装上,给银红姑娘带回去,中午姑娘们都在庄夫人那边用餐。”
庄夫人的丫头接过食盒道过谢拎着回去了。
庄夫人和庄先生住的春晖堂,几个女孩在厢房上课学琴。
卫小娘约摸着琴课授完了,换了件体面点的对襟褂子穿上,一路来了春晖堂。
刚一进屋,被庄夫人迎到上座。
向兰先开口道:“小娘,怎么这会子过来了。我们今天的课还没结束呢。”
庄夫人满面含笑道:“今天是我邀请的卫小娘来给咱们授一节女红课,大家想不想听。”
几个小丫头听到这话,觉得很新鲜,都欢呼雀跃。
卫小娘道:“今天收到庄夫人之邀过来,我也只好在夫人面前班门弄斧,讲几句。”
只见卫小娘有条不紊道:“咱们做女子的,女红是分内事,它包括了针线、纺织、刺绣、印染、裁剪、缝纫这些工艺,它是每位女子一生都要面对的活计。”
只见向兰道:“可是我对绣花、做衣服之类兴趣寥寥。”
婉婷道:“卫姨娘,你说每个女子都要面对这些事,那我和向妹妹、王家妹妹身边都有服侍的人,针线的事情根本不用自己动手,也要学吗?”
卫小娘道:“是的,就算当家主母,不用自己亲手做,但是也要精通,这才不会被下人蒙蔽了去。如果是平民百姓的女儿,女红精湛,靠这个都是可以糊口的,养活一家子人的。”见几人没再讲自己的感受。
卫小娘接着说:“针线、纺织、印染、裁剪和缝纫,庄夫人都很擅长,会慢慢讲给你们学习,我今天就专门说说刺绣这个小门类。”
只见卫小娘声音婉转轻盈道:“虽说刺绣只是女红里的一个小门类,但是学问也是不少的,细分起来种类繁多,最有名的当属苏绣、湘绣、粤秀和蜀绣,另外汴绣、杭绣、鲁绣、闽绣也是不乏精品之作。我们今天先来仔细的认识一下四大名绣的特点和针法。”
这时候卫小娘把自己准备的道具里的一个丝绸靠枕拿起来给大家看,首先来的这苏绣,这苏绣呢,素以雅洁、精细着称,图案秀丽,色泽文静,仿真效果最好,总结起来就是:平、光、齐、匀、和、顺、细、密,具体的针法又分为抢针、齐针、套针、网绣、纱绣等,就像这个牡丹花,放在这里有如真的一般。同样的花卉、人物、山水就可以秀在衣服、枕套、被子、帷幔、帐子、屏风、挂画上。
婉婷站起来道:“卫姨娘,一个苏绣就有这么多的针法,身为女儿家都要学完,岂不是要学到头发花白了。”
说着几个女孩都格格笑起来。
卫小娘也笑,没想到婉婷会这么打比方,道:“当然不可能全学会,女儿家精通一两样自己喜欢的针法就行了,有了靠刺绣露脸的时候,有拔尖手艺,就很好了。尤其你们在坐的都是官家小姐,将来当家理事,哪有时间在这上面多耗光阴,不过一定要学到虽然不会做,但会认还会挑的程度,就差不多了,否则,别人拿着蜀绣糊弄你是苏绣,身为当家大娘子,传出去会成为官眷圈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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