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要人就要付出代价
王老婆子听了这话,似乎又能想起当年高老头身上的血,有多么的滚烫。
乡下的事,若不是闹的太大,县太爷是不会多管的。
这些年来附近几个村子,自然也有斗殴的事件,被打伤打残的人也不是没有。
可王老婆子很清楚,大阳村无论是村正还是里正,都不会站在自己这边的。
而姜子鱼——
桃花村的人要和姜子鱼学酿酒,私下不知道多讨好姜子鱼呢,他们自然会帮姜子鱼对付自己!
如今的姜子鱼,可不再是半年前那个可怜无依的小姑娘了。
“这事,你即使请杨为生过来,我也是一样的话。”李里正说,“你们大阳村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找事,还真的是欺我桃花村无人吗?”
王老婆子如今当真是骑虎难下,她看了看两个儿子的眼神,又窥了一眼周围。
她抬起手拽着王小面的头发,狠狠的打了王小面几个耳光,咒骂道,“你这个赔钱货,你怎么敢签下这样的字据?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王小面哭的厉害,却也和王小米一起承认,的确是自己做错了事画的押,不是姜子鱼逼迫她们做的。
“你怎么不去死?”王老婆子下手越来越重,而王小面都被打出血了,却依旧是那句让王家赔银钱,她就跟王家的人回去。
姜子鱼有些不高兴,她低吼,“人若是打坏了,我可就不要了!”
“你们到底要怎么做?赔我家二十两银子,还是带人走?”
王老婆子知道自己吃了大亏,可也不得不同意签下字据。
她这一签,便等于王小米和王小面从此和王家没有关系,若是王老太爷知道,怕是要狠狠的揍她一顿。
从此别说八两银子了,就是时不时从高氏的嘴里抠一些银钱的机会都没了。
王家二郎看着母亲几乎晕厥过去,对着姜子鱼咒骂,“你这个小贱人——你会被天打雷劈的!”
“若老天真的开眼,自然不会劈我,他要劈也是劈无情无义之人。”姜子鱼收起了由王老婆子画了押的字据,又说,“若是王三叔还在,他怕是吃糠咽菜也会把女儿们欠的银钱还清。反而是你们,家里又不是拿不出这二十两银子,却要卖了三房唯一的血脉,让她们从此成为奴籍,再也抬不起头来!”
“我若是王三郎,我下辈子宁愿投胎做猪狗,也绝对不来你们王家!”
姜子鱼说的难听,可周围看热闹的人,却是忍不住给她喝彩!
正经人家,若不是走投无路,谁会又愿意卖儿卖女?更别提把孩子往火坑里推了。
王老婆子气的直翻白眼,而周围的村民们开始驱赶王家人。
姜子鱼故意说了一句给王家人听,“虽然小面和小米不值几个银钱,现在好歹也没让我亏太多。看来他们真的没骗我,王家人真的会来!”
王老婆子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一张脸青紫。
王大郎和王二郎只能领着母亲离开桃花村。
等众人一走,李正民才对姜子鱼说,让她赶紧去一趟县里,把王小面和王小米的身契拿在手里,这样才能名正言顺。
李正民丝毫不怀疑姜子鱼的为人,他认为的确是王小面和王小米做错了事,这银钱也该这姐妹俩赔偿,所以又同高氏讲,让她不要再闹事。
李正民的意思是,若王小米和王小面跟着姜子鱼,好歹能吃饱穿暖,总比回到王家那个火坑里强。
高氏点了点头,知道李正民的意思。
她对天起誓,自己觉得不会不知好歹。
姜子鱼吩咐王家姐妹扶着高氏进了屋内,拿出布沾了酒精,替高氏把手上的伤口消毒。
王老婆子是个狠毒的,她踩高氏的时候用足了力气,而高氏不止骨折了,一双手更是鲜血淋淋。
“高婶,我替你处理了下伤口,但是这正骨的事,我却不擅长。”姜子鱼又恢复了平日那副温柔的模样,声音又细又软,“等你回来,我再和你说小米和小面的事!”
高氏赶紧摇头表示自己不疼,她说,“李里正说的对,若小米和小面回了王家,就是回了火坑里!”
她站了起来,对着姜子鱼磕头,又继续道,“往后,小米和小面就是姜家的人,我……”
高氏作为母亲,若不是迫不得已,又怎么会生出卖孩子的心思?
王三郎在世的时候待她极好,她怎么忍心丈夫唯一的骨血,成了别人家的人。
可是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孩子们死在王家人的手中。
“高婶!”姜子鱼赶紧扶起高氏,打断了她的话。
眼前的母子三人哭的稀里哗啦,她们如此伤心,也不知是因为劫后重生,还是因为从此是奴籍了。
“这事,还没有走上绝路。”姜子鱼缓缓的解释,“若高婶不愿意让两位姐姐成了奴籍,今晚你们回去收拾好行李,逃到其他地方去,越远越好,让王家人找不到你们!我对外面说,你们是逃走的,再去王家闹上几场,他们也不会认为是我放你们走的。”
“只是,你们怕是以后不能再回桃花村了!”
高氏眼里全是绝望的神情,泪水似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的更厉害了。
姜子鱼又叹了一口气,继续提议,“若是高婶不愿意离开,那么就得委屈两位姐姐成了奴籍。往后若有合适的人家,我也会归还两位姐姐的身契,不过……”
“因为姐姐们是奴籍,来日想要嫁的人家要多显赫,怕是不能了!只能选一些老实的商人和农户!”
大越朝富裕多年,也是因为不遏制商户的发展。
若王小面和王小米成了奴籍,即使往后脱了奴籍,也不能嫁给读书人和家为正室。
她们能嫁的,只有商户和农家的人。
但是王小面和王小米的儿子们若是争气,却也是能考取科举的。
“这两条路,高婶你自己选。”姜子鱼替高氏包扎好了伤口,又从袖口里拿出两百文递给高氏,“我若不拿了小面和小米的身契,这桃花村的人若是有事都来找我帮忙,我该如何拒绝呢?我家中也还有六个弟弟妹妹要照顾呢!”
其实在高氏的眼里,姜子鱼的要求一点也不过分。
他们两家非亲非故,而且姜子鱼对她们已经十分厚道了,一日给了十五文工钱,这是谁都羡慕的活。
“高婶,你好好的想想,这事不急做决定。”姜子鱼同高氏提议,“你先去回家问问高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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