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我是坏蛋，就欺负你怎么了？
这次由亨佩尔家族对教会的单方面杀戮在烈火中画上了休止符，获救的孩子们也被家人们接了回去，这一次玛农和父亲走在队伍的末端，父女俩还有些悄悄话要说，其他小弟们自然为他们留下了空间，而女仆长与玛琳则是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跟在两人的后面，不过玛农连理都没理她们。
“玛农，你刚才的行为很粗俗，一点也不淑女。”
“我明白，是我错了，父亲大人。”
她回答时面无表情，因为这是父亲的态度，所以她始终没觉得自己有错，仅此而已。
“呵……看样子被我说中了，就算你在那么多小弟面前让他没了面子，可他依旧没有让你丢了面子，哼……父爱么？”
我看向身后的玛农，她羞红了脸，一言不发地跟在我后面走着，此时依旧保持凭依状态的厌夜笑了笑，对玛农说道：
“哎呀，尤安的话也未必就是对的，我们继续跟上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什么反驳他的内容呢？”
“对……对啊，大哥哥，玛琳的妈妈就是个叛徒，对于叛徒……我为什么要给她好脸色啊？”
玛农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开始揪住这一点想要反驳我，而我就只是淡淡一笑，然后说道：
“虽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你的父亲能把家族发展到如此庞大的程度，那么我相信他看人的眼光应该不会太差，再说了……能把玛琳教育得那么懂事，我认为这名女仆长一定也是一名值得尊敬的女性，所以我认为这其中多半是有什么隐情的。”
“哼……她就是这么一个精明能干的女人，否则怎么可能把父亲迷得神魂颠倒？”
“精明能干吗？至少从你父亲现在的状态来看，我丝毫不觉得他哪里被女仆长迷得神魂颠倒了，反倒是女仆长被他迷得神魂颠倒还差不多，一个人在撒谎的时候，总是会不经意间做出一些小动作来掩饰心虚，可我看她的仪态和举止，那种坦坦荡荡的走姿可不像是装出来的，而这一路上，她眼神中的敬畏和其他情感可是毫不掩饰地表露出来了，尽管其他人根本没有注意到。”
我具体也说不清楚这种情感，究竟是爱意还是责任，又或是别的什么东西，参杂着担忧、痛苦、愧疚以及其他许多复杂的情绪，这绝对不是短时间里就能培养出来的，一定是长年累月的相处，才会有着这般复杂的情绪吧？
“嚯……尤安，没想到你这一路上居然都在观察别人家的女仆长么？原来你好这一口呀？不过那可是玛琳的母亲哦？而且她已经死了，这样也没问题吗？”
厌夜又开始调侃起我来，不过我并没有去和她争辩什么，因为那个眼神实在是像极了我前世的父母，没错……就是在我得了抑郁症的那段期间，他们心疼我，想为我做些什么，想分摊我的痛苦，可又无能为力时，总会不经意间露出那种痛苦的眼神，我不相信能露出这种眼神的女仆长会背叛！
“玛农，女仆长是什么时候进到你们家的？能和我说说她的来历吗？”
我的问题让玛农愣了一下，接着她思索了片刻，才开始说道：
“我刚刚出生的时候，她就已经在我家里当女仆了，记得父亲说过，她曾经是个没落贵族家的千金，有一天……那个贵族惨遭灭门，就只有她活了下来，当时父亲收养了只有7岁的她，我出生的时候，她已经在我家里干了两年。”
原来玛农小时候也是由女仆长带大的，最初她们俩的关系应该很好才对，而且当时的她还只是一名普通的女仆，直到玛农5岁的那一年，亨佩尔家族与仇家火拼，玛农的母亲为了保护她而死，那个时候的她已经14岁了……
收养了自己的恩人陷入丧妻之痛，常年追随在他身边的少女带着报恩的想法，去试图安慰对方，于是……这个老套的干柴烈火的狗血剧情就这样发生了，1年之后，玛琳出生了，她却拒绝了亨佩尔家族给她的名分。
因为她不希望自己心中的那个英雄，因为自己而饱受争议，她只要能继续以女仆的身份留在他身边，照顾他和两姐妹，最终……她以多年的资历以及教父的指名，成为了亨佩尔家族的女仆长，地位得到了提升，而家族里也没有谁敢质疑她这个明面上的女仆长，背地里的“大嫂”在家族里的威望——除了玛农！
看着从小陪着自己一起长大的女仆突然间取代了母亲的位置，并和她的女儿分割走了父亲三分之二的爱，没有哪个小孩子不会对其产生恨意的吧？
一夜之间，最亲密的大小姐和女仆长成为了……不，应该就只有玛农单方面把女仆长当成了敌人，尽管对方依旧对她很好，可已经陷入了妒忌和猜忌的她，只会把周围的一切善意当成是别有用心，她开始变得不再轻易相信别人了。
“再后来的事情，你们也能猜到了吧？”
玛农回忆起这段往事时，依旧带着痛苦的表情，因为她到现在还是无法咽下这口气，曾经最亲密的女仆不仅背叛了自己，夺走了属于她的大部分父爱，甚至还背叛了父亲！
“当然能，无非就是你感觉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随着危机意识越来越重，你开始要求父亲让你介入家族的事情，而你父亲也想培养接班人，于是就有了刚才的那一幕，对吧？”
“哼！”
玛农撇撇嘴，这就是她的一块心病，我看得出来，她对女仆长除了恨意之外，一定也曾在无数个夜晚里，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希望自己梦醒之后，她们依旧可以像过去那般亲密，她没有背叛过自己，而自己也不需要继续憎恨她……
【果然，玛农心里还是很在乎女仆长的，否则也不可能会对玛琳……等等！】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露出一抹坏笑说道：
“玛农，你该不会是把玛琳当成了女仆长的替代品吧？”
“你胡说！你……”
玛农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扭曲，仿佛心中那块刚刚结痂的伤疤被我狠狠撕开了一道口子，鲜血与嫩肉又一次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你对于她的死，应该很后悔很愧疚吧？”
“我后悔？我愧疚？哈哈哈哈……那个贱女人吗？我为什么要因为一个叛徒的死……”
她突然说不出话来，看着我嘴角的那一抹坏笑，她似乎更加心虚了，于是我毫不客气地说出了自己的分析：
“因为你对玛琳的态度实在是太奇怪了，在我看来，爱就是爱，恨就是恨，而你的行为却充满了矛盾，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慌了！没错，我看到她开始躲避我的眼神，试图阻止我继续说下去，她想要逃跑，可依旧被处于灵体状态的厌夜拽了回来，明明就根本触碰不到厌夜，却只能被厌夜摆布的状况让她十分不爽，于是她再次破防地大骂起来：
“混蛋……你有完没完啊？到底要欺负我到什么时候才满意？”
“哈哈哈哈……我可是要成为魔王的人啊，我是坏蛋，就欺负你怎么了？”
“嘻嘻……尤安，说的好！我们可是坏蛋，就欺负你怎么了？”
厌夜似乎也觉得扮演坏人的游戏十分有趣，开始配合我帮腔着，玛农顿时被气哭了，大颗泪水开始往下掉落着，我则是无视了这一切，继续说道：
“玛农，该不会是因为你向父亲通风报信，才导致了她身份败露的吧？你将玛琳当成了女仆长的替代品，是因为你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还是有什么其他的隐情吗？你一定还有别的事情在瞒着我们，不妨把那些痛苦的往事分享出来，让大家开心一下如何？”
“呜呜呜……”
玛农突然就蚌埠住小声哭了出来，我……是不是有点做过头了？不过我还是强压下了心中的愧疚感，继续说道：
“我一直很奇怪，女仆长明明都对你做了那样的事情，你也对她恨之入骨，在我看来你应该更加肆无忌惮地虐待玛琳才对，可你平时对她嘴上恶毒，身体却十分诚实地关爱着她，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呜呜呜……大哥哥，求求你……不要逼我了，好吗？”
玛农那含着泪水的双眸里充满了乞求的神色，我知道……只要继续等下去，我迟早会得出答案，可我更希望在那之前，可以由玛农亲口说出来，既然艾潘妮小姐那边已经不太可能继续合作了，那么退而求次，我要把亨佩尔家族发展成自己的生意伙伴，不然我?浪费那么多时间在她们身上做什么？
既然决定让亨佩尔家族成为伙伴，我不要求他们对我表现出什么程度的诚意，但我需要知道关于玛农姐妹俩更多的秘密，我需要她亲口告诉我，不管她是否心甘情愿，总之我需要的是一个态度！
“人不都是逼出来的嘛？不逼你一下，你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和……这位伟大的凄煌卿谈笑风生吗？”
我本来想说自己的，可是我目前还没获得魔王的头衔，装逼的时候底气都不足，于是只好狐假虎威，利用厌夜的名号了，见玛农依旧不说话，就只是哭个不停，我也觉得有些不耐烦了，于是说道：
“你不说也没关系，可这样下去真的没问题吗？你明明可以不用这么别扭的，坦率地表达自己对她的关爱会让你更加痛苦吗？还是说……你从来就没有把她当成玛琳，而是女仆长的替代品，因为你觉得自己根本没资格做她的姐姐，对吧？”
我捏住她的脸颊，强行让她看着我，继续冷笑着说道：
“承认吧……你只是在利用玛琳，把她当成女仆长的替代品，你嘴上骂着贱女人、叛徒什么的，实际上你在骂的一直是你自己，你很后悔，后悔她因为你而死，其实你根本不在乎她是不是叛徒，你早就原谅她了，只是碍于身份你开不了这个口，下不了台阶，可现在她已经死了，后悔也来不及了，你该怎么办呢？”
我也不知道为何，就是觉得心中意难平，因为玛农那幼稚的想法而感到火大，因为我从她的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看到了和自己一样，因为内心的傲慢与自私，而造就了那些无可挽回的事情的吗？玛农女仆长之间的决裂，简直像极了吉诺大哥与当初那个天真愚蠢的我一样……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玛农想要辩解，却被我粗暴地打断，我毫不客气地瞪着她，就像在瞪着去年那个不争气的自己。
“哈哈哈哈……我有说错吗？你既想补偿她，又故意用恶劣的态度对待她，简直就像是为了故意惩罚自己，让自己更加痛苦一样，你这个口是心非的骗子！真当玛琳什么也看不出来吗？你还要继续赎罪到什么时候？还要欺骗自己到什么时候？”
这一刻，玛农仿佛遭到了雷击，她就这样无力地坐在地上，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放声大哭出来，一边哭还一边喊着：
“我能怎么办啊……她可是背叛了家族……呜呜呜……你以为我不想救她吗？可那种局面，根本不可能救得了她，甚至还会连累玛琳也一起被杀的……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呜呜呜……她明知道背叛的下场是什么，可她为什么还要做……那种情况下我只有选择保护玛琳了啊，呜呜呜……为什么非要我来选择，这也太残忍了，为什么……”
我收起了轻佻的笑容，继续看着这个内心已经崩溃的小女孩，心中不由地感慨着：
【我其实也在赌啊，女仆长的事情一定有什么反转的吧？通过玛琳的视角，应该能知道一些玛农不知道的事情吧？】
周围的场景继续扭曲，重新构筑成了午夜的街道，我们看到了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突然出现一名穿着黑色风衣，戴着墨镜，用长围巾将下半张脸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女性，她独自一人行走着，一路上似乎在观察着是否被人跟踪，毫无疑问……是女仆长！
可在她的身后，竟然还有个小小的身影悄悄跟着，不用猜都知道是玛琳了，没想到她的跟踪技术竟然这么好？可紧挨着玛琳身后竟然还有一个影子……
“嚯，没想到啊，你之前才那样训斥过玛琳，结果竟然怂恿她一起出来跟踪女仆长？”
我的话音刚落，女仆长的前方突然停靠了一辆豪华的马车，就在这时，原本一副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的玛农突然抬起头，瞪着那辆马车，嘴里挤出了一句话来——
“那是佩洛西大公……”
（昨天2.62元，进度1.15/100，扯平了~哦……顺带一提，2.2版攒了90抽，80抽出流萤，然后10抽武器双金，我直接一口老血……要是流萤给我双金多好啊？不过算了，白嫖的0+2我还有什么好计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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