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异变的余波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大量从虚渊之门里冲出来的怪物，它们本身看起来似乎并不强，像极了我曾经在西幻背景的网游里遇到的那些低级怪物一般，有骑着魔狼的哥布林、高举生锈砍刀或狼牙棒的半兽人，至少我在南大陆的野外可没见过这些魔兽！
“呵……哭泣社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任何拿出真本事的念头，接下来恐怕率先打起来的会是教会和那丫头，他只要负责制造混乱就可以了，狡猾的家伙。”
厌夜眯起眼睛盯着雨果，我们则是十分识趣地为他们腾出了战场来，不论是我、莱卡还是大叔，在这种军团混战的场面中，是没有任何优势的，能做的仅有回避！
“杀啊！让那些该死的魔兽领教一下神的铁锤究竟是什么滋味的！”
“把胜利献给我们的元首，让那些自称神之信徒的走狗领教一下铁血与正义吧！”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戒律军，他们派出了数千人，一边喊着口号，一边朝下方出现的大量魔兽开枪扫射着，那些没什么智商的魔兽们四散开来，却又前仆后继地纷纷倒在血泊之中！
在收拾完赛场上的魔兽之后，他们纷纷调转枪口，瞄准了天空中的降落伞射击，而那些魔王军的伞兵们也同样用着冲锋枪向他们回敬着，时不时就有密集的子弹波及到我们附近！
“叮叮叮——”
在蕾妮的防御结界下，这些子弹根本伤不到我们分毫，倒是大叔时不时抬起头，一脸担忧地看着依洛娜的方向，毕竟玛农和玛琳现在还在她的手里。
我突然有些后悔，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就应该先把她们俩喊到身边，可现在想这些已经无济于事了，不过凭依洛娜的本事，怎么想都不可能被这些相对落后的热武器给伤到吧？
是啊……在这个异世界，一般的枪械能对付的就只有普通人以及低阶魔兽，要想打穿斗气初学者凝聚出来的斗气防护罩都得稍微费点功夫，而初级魔法师的魔力护盾或防御结界就足以屏蔽绝大多数的这些枪械弹药了！
除非他们使用的是威力更加巨大的现代枪械，我指的是蓝星2000年以后开发出来的，经历了无数次迭代的新型枪械，基本都可以破开这个级别的防御，尤其是使用狙击枪的话，哪怕这些魔兽再怎么皮糙肉厚，依旧可能被射中弱点，一枪毙命！
当然，这些情报都是从吉诺大哥的笔记本里看到的，他虽然自己不参与开发现代兵器，不过这个世界依旧存在许多近20年内来自蓝星世界各地的穿越者，其中不乏就有这方面的专家，这些人有的被纳入了教会，有的被魔王军收编了，而剩下的大部分则是各自加入了其他大陆的那些强横势力或家族之中。
【果然，南大陆这里还是太弱小了，这个世界真正的强者们都不屑于把资源消耗在这种地方么？】
我既觉得有一丝庆幸，同时也觉得一丝悲哀，庆幸的是这里太落后了，才没有成为那些世界列强们争夺资源的战场，而悲哀的是……就算呆在这里变得再怎么强，一旦离开了这里，也不过是个刚刚走出新手村的弱鸡萌新而已！
“老板，你看……”
莱卡所指的方向并非交战的两军，而是最初就被歼灭的那些魔兽尸体，它们倒在血流成河的赛场上，随着那些蠕动着的虚渊之门不停扩散，大量的触手将这些尸体全部拖了进去，它们看起来就像在进食一般，或着说是在……
“献祭吗？”
我自言自语着，不一会，就见到许多人工天使亡骸从里面走了出来，数量应该不下2000只，其中甚至还有不少的进阶天使！
“GIAO——”
震耳欲聋的嘶鸣声响彻整座遗迹，可那阵刺耳的嘶鸣也让我产生了心烦意乱的感觉，一股强烈的违和感再次从我脑中涌了出来，于是我对身旁的厌夜问道：
“厌夜，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们最初明明是被他们带到了地下遗迹里，可为什么这里会出现天空？我甚至还能正常看到乌云在电闪雷鸣？还有……那些飞空庭究竟是怎么开进地下的？”
“恭喜你，终于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吗？我还以为你需要更长的时间才会注意到这些呢！”
没想到厌夜竟然露出了开心的表情，看着她和蕾妮那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我便明白她们从一开始就察觉到了，原来如此……我之前的那股违和感竟然是因为这个？
“对啊，尤安老板这么一说，我竟然现在才发现……这个遗迹的面积应该也就一公顷出头吧，而做为赛场部分的下降区域甚至连整个遗迹的一半都不到，就这么点大小，为什么可以容纳那么多人，却显得毫不拥挤？”
“我去……对啊！”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一瞬间就明白了一切，是啊……我们的赛场撑死了也就和两个篮球场差不多的大小，究竟是怎么容纳2000多只天使亡骸的？哪怕不算进阶天使，它们的身高都不低于4米，怎么可能显得一点都不拥挤？
更何况我们的上方魔王军和戒律军的人数加起来怎么想都破万了吧？甚至还有十几台机甲参战，为什么看上去依旧显得周围十分空旷？一个十分可怕的想法在我脑中产生——
“厌夜，会不会是因为佩洛西大公死了，碎片被不明人物抢走，所以……我们陷入的认知错误被彻底解除了？”
厌夜还没回答，倒是莱卡抢先问道：
“可是老板，之前的认知错误明明对我们根本不起作用诶？为什么到了这里，我们反而还中招了？”
我一时间也答不上来，这时候厌夜突然露出笑容，她轻描淡写地解释道：
“很简单，认知错误的力量，会根据使用者的不同目的，而产生不同的作用效果，如果说佩洛西大公最初的目的是为了隐瞒某个人或事物的存在，而欺骗的对象是一整个国家里的所有人，那么……碎片所产生的影响强度自然会大打折扣，接下来的答案不用我说，你应该也能自己猜出来了对吧，尤安？”
“原来如此，如果这一次的认知错误仅仅只是为了欺骗大家的视觉，而作用对象就只有我们在场的人，和整个国家相比，影响的强度自然会被提升到极致，甚至连你们也会被影响到？”
“嘻嘻……回答正确！”
这时候，大叔突然露出郁闷的表情说道：
“尤安老板，我这个人其实还挺迟钝的，虽然雨果先前说过……但我还是想听你们亲口确认一下，蕾妮小姐还有厌夜大人，你们……真的是龙族吗？”
“真是的，雨果那家伙口无遮拦的，害本小姐留到最后的惊喜都没有了，行吧……大叔，如你所见，我们俩都是龙族哦，如假包换，现在满意了吧？”
虽然厌夜的表情依旧微笑着，可她的笑容中透露着一丝索然无味，就像是当你找人借了一本《名侦探柯南》的漫画，结果才翻了几页，某个龙套就被人画了圈圈，并标注“他就是凶手”一样。
“好吧，据我所知，有能力化作人型，并把人类变成眷属的，都是中位龙，没想到一直和我们一起旅行的，竟然是这么了不起的角色，我现在都开始诚惶诚恐了……”
当大叔说出“中位龙”这个关键词的时候，厌夜的眼睛突然一亮，对啊……只是中位龙而已，接下来不就还有惊喜了么？
“尤安老板，你是厌夜大人的眷属，那么……莱卡就是蕾妮小姐的眷属了，对吗？”
“莱卡不是我的眷属，是同伴。”
蕾妮面无表情地说着，大叔面露惊讶，我则是苦笑地解释道：
“莱卡并不是穿越者，而蕾妮是在被我击败后选择归顺我的。”
“你们……还真是……哈哈哈哈，说真的，我已经开始期待今后和尤安老板一起创业的日子了，不过说真的，厌夜大人和我之前听说过的那些中位龙似乎不太一样，可我又说不上来为什么，总之……以后就请您多多照应我们了！”
我想这一次，大叔是下定决心，真心实意地向我投诚了，是啊……在这个世界原住民的认知中，龙之眷属存在的价值，就是自我烹饪，把自己变得更加美味之后，被他们的主人吃掉。
而厌夜给人的感觉太过平易近人了，所以在外人看来，她似乎并没有短期内吃掉我的打算，如果可以和中位龙保持长期合作的局面，这不管对于什么样的势力来说，都是巨大的优势，所以大叔将自己的未来投资在我们身上也无可厚非！
“厌夜，我再问一个问题，这个认知错误对蕾妮……或是对你有影响吗？”
“当然有影响啊，不要小看了碎片的力量，只是影响不如你们那么大罢了！”
既然连厌夜都受到了影响的话，我对眼前的一切突然又产生了十分不妙的猜测……
“那个，厌夜啊，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并不是王宫的地下，而是……”
我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恐惧，然后朝上方指了指：
“天空吗？”
在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周围的场景突然开始扭曲，除了厌夜和蕾妮之外，我们几人一个趔趄直接坐到了地上，我甚至还产生了头昏目眩的感觉，这究竟是……
“呜呜……呕——”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大叔首先开口骂道：
“我拤琳姆（异世界脏话）的……没想到我们居然被骗了那么久？要是一个不小心，我们是不是被活活摔死都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不愧是大叔，他的接受能力比我和莱卡要强得多，除了震惊之外，并没有什么身体不适的感觉。
而我眼前出现的，竟然是一片似曾相识的场景，在我们的周围是一大片破败的建筑，四处充满了瓦砾，只不过并没有在那些倒塌的建筑周围看到人类或天使们的尸体。
这显然是一处离开了地面的城区，也就是说……我们真正的决赛场地，从始至终都是这座悬浮在半空中的城区！
我有些发愣地抬头看向上方，竟然还有四座不同的擂台区域悬浮在比我们高出十几米的区域，距离我们最近的悬浮擂台上，自然站着依洛娜和绷带，玛农与玛琳则是一脸淡定地看着远处的那些厮杀。
接下来是距离我们左侧几十米开外的上空，雨果、德丝蕾希以及法恩商会的几人都聚集在那边。
而在我们正对面百来米的方向，就只有孤零零的洛洛克大公一脸颓废地瘫坐在椅子上，不管是手偶猫还是胡桃夹子都已经不知所踪了，而我们的右侧前方，自然是教会戒律军的阵营。
原本近在咫尺的场景，突然就被拉成了远景，头昏的感觉显得愈发强烈起来，我连忙闭上眼睛，对大叔和莱卡喊道：
“先把眼睛闭起来，把我们之前看到过的底下遗迹和赛场全部忘记掉，等我让你们睁开眼睛了再说！”
人之所以会头晕，除了经历旋转或剧烈摇晃等因素，让大脑产生不适之外，还有另外一种方式，就是通过视觉信息的时间差造成的，由于眼睛看到的场景与大脑接收到的视觉信号产生了严重的偏差后，大脑就会因为处理不过来这些突然变化的信息，导致我们产生微弱的眩晕感，这才是大部分人晕车的真正原因！
大概过了30多秒，当我再度睁开双眼的时候，原本的近景已经彻底被切换到了远景，而我也成功地跳过了被超级加速后的长镜头切换，做了几次深呼吸后，我这才对他们说道：
“可以睁开双眼了。”
“厉害啊尤安老板，果然头不晕了！”
“老板，我还有点晕，不过和刚才比起来……”
大概是因为莱卡的动态视力比我们人类更加敏感的缘故，所以他还要多花一点时间来适应，不过当我看向远处那些还在交战中的戒律军和魔王军时，发现他们的动作十分别扭！
不管是他们瞄准的时候总会失去准头，又或是近战交锋的过程中，总是用冷兵器的最前端极限碰撞，而他们大多数的情况下，武器都是挥空的，然而另外三个方向的高处擂台上，不论是雨果还是依洛娜，又或是教会那边，他们竟然还未察觉到这个问题！
“厌夜，那个该不会就是斗魂之石了吧？”
我指了指天空的某处，一块琥珀色的大型水晶正悬浮在半空中，各种各样的光团正从战场的每一个角落漂浮起来，并朝着那个区域汇聚着。
“没错，它已经被成功激活了，他们正在用它引出碎片呢！”
呵……既然视觉上的认知错误依旧还在影响着他们，是不是意味着我们的机会来了？
“厌夜……不如我们试着去抢走碎片？就算抢不走，只要别落在雨果手里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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