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是怎么了
我，杜杰，凛程中学30届学生。
我家里条件很好，不止是衣食无忧，可以说是大富大贵。但我个人认为我还是一个比较低调的人，从来不因为自己的条件好而去挖苦别人，我比较自尊，对待别人也慷慨大方，人缘也不错。
有幸的是我有几位好朋友，翟岚和林青青。翟岚人很好，很仗义，和我有许多共同爱好，我们经常一起打游戏，一起看火影，一起探讨学习。经常我不想点外卖会到翟岚家里去蹭饭，顺便一提，他做饭也很好吃。林青青也是个开朗活泼的女孩，好看，点子特别多，还特别幽默，情商也高。很多时候我们都把她当做一个男生来相处，她也不避讳。很多时候我们几个人的外出团建活动都是他出的点子，比如去翟岚家做三明治，还有在院子里玩水枪，还有后来拉楚梦瑶进入我们的小团体……她大大咧咧却不是口无遮拦，做事很慎重，和她相处，无论怎样都很轻松。反正就是一个让人好感拉满的角色，至少我是这么想的。
至于楚梦瑶，是在我们五年级时转来的一个先天性语言障碍的女生。看起来挺羸弱，实际上不然，可能是因为不能说话的原因，她挺文静，从来不会主动地和人交流，可能谁也不想看一个小哑巴在面前写半天。考虑到当时班上的四人小队里就只有我们的小组还缺一个，她顺理成章来到了我们组。很快我们也把她融入到了我们的小团体，这也多亏了林青青的功劳。一次林青青问她:“你就一直拿着这个板板吗，不是可以学手语嘛？”
而楚梦瑶却在板子上写下了:我会，但是别人看不懂啊，不如写字来的方便。
那天下午，林青青就拉着我和翟岚去学手语。其实多半时候她没下下来，林青青也能明白她需要什么。可能是女生之间的共性吧。反正是在六年级下期，我们三个都学会了看手语。也就看得懂楚梦瑶的手语，但是要拿来直接用手语交流，还是有些困难。但是也足够了，我们说给她听，她用手语回复我们。我们也是有缘地一路从小学到高中都是一个班，我的成绩也一直是四人中最好的一位。他们三个水平差不多，我也没高他们多少，时不时翟岚也会超过我，特别是理综合卷之后。
然而我们四个也可能不是纯友谊。翟岚和楚梦瑶之间总让人感觉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情愫，和我们一个班过的人都觉得两人有些猫腻，我和林青青也不例外。趁另一个人不在的时候，我们常常会开他们的玩笑。有人说他俩真的很配，我也觉得。一种说不上来的和谐感，对对方严肃却又不失自己的个性。翟岚的直白和楚梦瑶的宁静似乎很合得来，我也乐于去吃这个瓜。毫不掩饰地说，他俩要想在一起，我举双手双脚赞成。
但我也很疑惑，明明一个男女均衡的四人团体，有了一对后，居然没人想过有第二对。哪怕就在班上，没有人会去说我和林青青的闲话。要说真的，之前翟岚倒是问过我，他我也和他说过我有点喜欢青青，我倒是希望他让所有人知道，可是他似乎真的听了我的鬼话:“千万别和任何人说！”
或许我就差有个舆论氛围，就可以像翟岚和楚梦瑶一样浪漫不清。我又不敢直接告诉其他的不熟的人，尽管我觉得和青青已经比较亲密了，组团去看电影，翟岚总会给我让出青青旁边的空位，吃饭时也总是我和青青坐一起……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从小喜欢过青青的人太多，她给了我一种众生平等的感觉。
她很大方，对楚梦瑶和我们都一样，无非是不会像搂着抱着楚梦瑶一样对我们。该讲的荤段子会对我们说，还会开我们的一些玩笑，甚至是爆些脏话出来。我们三个乐于接受，其他人也乐于接受。她还自来熟，甚至是说有些花痴，也不知道这么说恰不恰当上次去找翟岚看电影的时候，居然拉着一个刚认识的大叔把我们晾在了一边。我不知道这算什么，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想的，我们在她心里权重多少，或者问，我在她心里权重多少。我想知道，但我不敢问，碍于面子，更碍于我的自信。
这是做朋友之间的关系，有些朦胧，也不知道算不算是什么青春期的朦胧情感，我不必知道。但是让我觉得心烦的还有另外一件伴随了我大半生的事——我的家庭。
我说了，我家条件很好，我的父亲是一个公司的董事，平时忙着公务不回家，我不觉得怎么样，相比翟岚我好多了，至少我还有个当服装设计师的妈妈在家里陪我。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在家里，却感受不到什么所谓的家的温暖。
母亲和父亲总是对我不闻不问，哪怕我小学时常常可以取得不错的成绩，向他们邀功，他们确实草草了事，从来不会多过问什么。家里，母亲也只是做了饭等我回来吃，晚上我和母亲分享我的校内见闻，母亲虽然是笑着回应我，但是总让我觉得不自然。
所有的变故都发生在了上周六，我还在学校等着放学。到了家都已经十一点过了，家里没有人，我还很奇怪，这么晚了，妈妈也不会去逛街啥的，父亲倒是常年不回家，没什么好说的。我也没多想，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回了房间，玩玩手机，准备休息。
我睡着还没多久吧，就被客厅里的争执声吵醒，是父亲母亲。已经两点多了，我打开门，看见父亲坐在沙发上，身上刚到西装有些凌乱，外套还搁置在一边，一脸恼火，而母亲则是还穿着便装，站在一边指着父亲破口大骂，还在哭。
“怎么了，大晚上不睡觉。”我还是问。
“怎么了，来来来，你自己问你这挨千刀的爹，自己干了什么！”母亲怒目圆睁地对着我唾沫横飞，父亲还是坐在位子上，用手指扶着勾着的头，嘴角还啧了两声。
“嚯呦，现在不说话了，来，和你儿子说啊！一把年纪了还去找小姐，被警察抓了。还打电话给我，要我把你领回来，杜海，你还真好意思啊，别以为我不知道，这都不是第一次了……”母亲还在喋喋不休，父亲已经开始恼火了:“你说这么多干嘛，不就想离嘛，姓陈的，你要离，就把杜杰给一并带走了！搞得好像老子想和你过似的，tmd受不了就滚蛋！别和老子在这里叽叽歪歪的，烦死了！”父亲的脏字突然多了起来。
“杜海你还有理了是不是，还有什么叫我想离就把杜杰带走，你看着吧，我不仅要离婚，我还要起诉你，去打官司的，到时候看法院判给谁，你就等着掏钱吧！”妈妈还是喋喋不休，“你还给我上脾气了，自己一天天的不正经，一把年纪不老实……”
我没办法，只能看着爸妈吵架。等着第二天律师来家里了解情况。
第二天，我们和律师都坐在客厅里，律师听完了陈述，又询问起了我的年龄和出生年月。最后律师说的是:“眼下的情况，孩子是会判给杜先生的无疑，但是，如果你们等一个月杜杰成年了，就可以只用支付杜杰抚养费，不用管抚养权了……”
“不行，不能等，马上就离！”母亲性子急，不同意。
“额，这个，陈女士，如果马上离的话，是由你来全部承担抚养费的，如果杜杰成年了不判抚养权，由你和杜先生一起支付抚养费，你再考虑一下吧……”律师还在询问母亲的意见。
“马上就离，我忍不了！”母亲还是得理不饶人，反而把父亲给整怒了。
“陈鲤，要离就马上去离！老子不留你，tmd不离白受你窝囊气！”
“两位息怒，两位息怒，还是看看孩子的面子，要不再冷静冷静……”律师打算平复一下我的父母。我勾着头，一言不发，拳头捏紧，心里怪难受的。
“冷静个啥啊，还要……”父亲说话了 却被我给打断了。
“看个屁的我的面子啊，你两个有想管过我吗，啊？md老子是袋垃圾是吧，一出事就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你俩爱离离，少tmbb！”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反正事后我回想起来，有些不自然。
“你还给我称上老子了。”杜海本就在气头上，看见我还顶撞他，直接对着我冲了过来，扬起手就要打我。我也是气昏了头，抓着杜海的手就一巴掌呼在了他脸上，再一脚把他蹬在地上，膝盖跪在他的胸口上，手按着他的头，咬着牙，嘴里还叫嚣着:“老东西，怎么不NB啦！啊！”说完又是一耳光呼在他脸上，然后就起身，往旁边吐了一口唾沫，憋出一句“废物！”就摔门走了。
我一整晚没回家，第二天早上家里已经没人了，我拿了书包去学校。翟岚还没脑子似的问这问那，所幸被林青青给拖走了。反正我是没心思上课了，一连几次上课都走神。校长听说了我的情况，叫我去校长室谈话，还在等校长的时候，突然背上一阵刺痛，然后便没什么了，奇怪之余，校长走进来，开导我，我是什么都没听进去，还是浑浑噩噩地。甚至在罚站的时候还把翟岚给推到了地上，夺门而出。
我这是怎么了，我好像更易怒了，甚至神志不清，晚上也会做些奇奇怪怪的梦，嘛梦见一片火海，一片废墟，一扇黑压压的门……
又过了几天，当我又一次周一来到学校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班上的同学感觉都在对我指指点点，我觉得不自在。体育课，我看翟岚他们打球都不打算叫我了，拿着拍就打算下去找翟岚他们，没想到还没出教室，就听到几声不怀好意的声音。
“嚯呦，杜杰，你爸爸还真是风流成性啊，才离婚几天，就又找起了，啊？哈哈哈……”
我一下子就定住了，回头看到那个挖苦我的男生，他还在对着旁边的人说:
“你们知不知道，他爸那天晚上被捉奸在床了，他妈嚷着要离婚，我就住在他家对面，我都被吵醒了，吵的凶偶。第二天还想还请律师了，听物业说杜杰还打了他的……啊！”正在他绘声绘色地说的时候，我一拍子往他的头上灌了过去。他捂着头在在地上打滚，头上流出了血，不停地惨叫。旁边的同学赶紧跑去找老师，我气愤，全身开始发热，对着那个倒地的同学不停地踢:“md叫你说，你说啊，说啊！”一边的同学赶紧进来拉住我，老师也急忙赶到，送了那个同学去了医务室，我也才收了手，拍子断了，也没心情去上体育课了。趴在桌子上睡觉。
还在睡的时候，突然我被谁拽了起来，却看见了翟岚愤怒的脸:“你干嘛呀，杜杰，你到底怎么了！”
我一把甩开他，再次把他往后推:“别惹老子！”
“你到底要干嘛啊！杜杰，你是不是疯了！”翟岚向后退了两步，站稳又急切地对着咋了说。
“你才疯了，你全家都疯了！”我说着又去拿起了已经打断的球拍，旁边的人立马开始抓着我，有的去喊老师。翟岚也是一脸震惊地看着我，有人拉着我也什么都做不了。老师一来，也是让我回家休息几天，我收拾完书包，走出了教室，余光看见林青青的手上被划了一道大口子，楚梦瑶也还是在看着我，翟岚在沉思，周围还传来几声稀碎的声音:“我去，他力气好大，我们四个人差点没拉住他一只手……”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家里，学校已经找过杜海了。我回到家，只有我一个人，看见杜海打来电话，我手机一关机，就往床上一趟，想把一切都抛之脑后。
迷糊之中，我似乎身处一个黑暗的地方，我什么都看不清，隐隐觉的有什么在向我袭来，随后那些糟心的一切开始在我的眼前闪过，我全身也开始燥热，背上一阵剧痛，痛感越发强烈，我几乎被疼晕过去。
等我醒来，似乎一切都不真实。我发现自己在高空，似乎已经入夜了。而我的手变成了一副爪子，手背上还有一对手刃，脑子里乱乱哄哄的，而一抬头，是艾迦，似乎正在警戒地望着我。我有些激动，却发现控制不了自己，周围开始被黑雾弥漫，意识也开始模糊，临近昏阙的那一刻，我似乎发现我在向艾迦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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