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犁头镖
圆球形弹丸不符合弹道学原理,那就做成米尼弹形状。米尼弹上面的几道环形凹槽,还方便捆绑纸壳。
滑膛枪发射米尼弹,听起来有点不伦不类,但至少比发射圆球形弹丸,提升一部分射程和飞行稳定性。
明末清初,中国南方地区反清复明的武装组织,就曾经使用过橄榄核一样的鸟铳弹丸。这比早期原始的圆球形弹丸,更符合弹道学。
现代的滑膛猎枪,也有不同形状的独头弹,如弹体带有几道斜凹的圆柱圆锥弹。
小衙内都尝试过,最后发现还是米尼弹方便捆扎纸壳定装弹。这也是现阶段最佳的,弹药一体化设计方案。至少比以前那种弹丸和黑火药,分开装填进步很多。
他发现大明没有做纸壳定装弹的最佳材料:硝化纸,那就自己做。因为硝化纸能大幅提高燃烧效率,减少黑火药和填充空隙的纸壳残留,进而减少清理枪膛的次数,提高射击频率。
小衙内现在位于黄土梁最靠近平虏堡的位置,家丁队沿着土梁一字排开。中间有四人手持短款标枪,拼命往自己脚下的奴隶步兵战队投掷。
明代水师一般装备长达两米的大号标枪,普通步兵主要携带短标枪。如明代兵书《武备志》中记载的,长度约为112厘米的犁头镖。
现代高空抛物的危害人人皆知,而家丁队站在六七十米左右高的黄土梁上,约等于现代的20层高楼,自上而下几乎垂直的奋力投掷。
标枪质量+速度+自由落体+锋利矛尖,几乎能把鞑子牢牢钉在地面。这个威力远超任何一种弓箭,引发的恐怖效应也比弓箭大多了。
虽然标枪命中率不高,但投掷速度快,四个家丁也能在短时间内,形成密集的“枪雨”。
最重要的是打乱敌人的阵型和进攻企图,造成他们的混乱和恐慌。
黄土梁顶部的另一头,是手持步弓的虎大威和贺老六。他俩专门射击梁下,奴隶步兵后面的骑兵战马。
借助居高临下的视觉优势,也吸取弓箭远距离时,不容易穿透羊皮袄的经验教训。他俩手中的重箭巨矢,只射马不射人。
同样的质量+速度+自由落体+锋利箭尖,大号箭矢丝滑的钻进马匹身上,打出一个个血淋淋的小洞。
尤其是虎大威,现在拿着小衙内的低配山寨清弓,一米左右长的巨矢,几乎箭无虚发、无坚不摧。
在他俩和标枪手中间,是四个“三弯钢弩”手。他们采用汉弩标配,使用70多厘米长的专用箭矢,也只射击后队鞑子的战马。虽然没有清弓箭矢长,但这种弩箭更为粗重,射程更远,穿刺破坏效果也不赖。
另一种30厘米长的汉弩短弩箭,因为阻力小,飞行速度快,更适合在小风小雨的天气中使用。缺点是质量小,破甲威力略低,这次没有带来。
平虏寨内的人员已经忘了射箭放铳,全都瞪大眼睛看着下面。
改良多处细节后,各种鸟铳仿佛焕发了第二春,射程、威力、准确度都有大幅提升。
寨门前的大路上,到处都是乱做一团的鞑子和没头苍蝇一样的马匹。
一些受伤战马痛苦的嘶鸣着,想挣扎站起来;另一些马匹则不受主人控制,被惊吓后横冲直撞,希望逃出生天;有些马儿则稀里糊涂的,跌到大路旁边的冰面上。
光滑的马蹄铁,不适合在冰面上行走甚至站立,它们的挣扎纯属无用功,几匹马儿竟然摔出了大劈叉。
有些战马慌不择路,跑到黄土包里,摔倒后挣扎爬起来,再返回大路上继续逃窜。他的主人可就遭罪了,上半身和脑袋在地面上摩擦生热,脚脖子还套在马镫子里。
步战的奴隶兵,看着被钉在地面的同伴,吓得魂飞魄散。他们有的被战马冲撞踩踏,聪明的趁机跳下大路,紧贴趴伏在路基下面,冰层的上面,以此躲避打击。
前队五十个鞑子骑兵,现在连人带马完好无损的,只有约十六七个了。他们看着逃散一空的中间路段,准备调整好马头,冲刺逃回去。
马儿从镇定精神、确认方向、起跑加速,至少需要七八秒的时间。又经过刚才的奔跑和混乱,它们的体力已经消耗一大半,速度肉眼可见的慢下来。
现在的小衙内,不是当初那个战场小白了。他抓住这个好机会,快速轮射,又留下四匹无辜的马儿。
剩下的十几个骑兵,经过标枪死亡地带时,又倒了三个。谁让他们速度慢呢?
其中一个倒霉蛋,习惯性的趴伏在马脖子上,被标枪贯穿后背和马脖,血液喷涌而出,很像鲜红的糖葫芦。这匹战马又惯性的奔跑几步,才轰然倒地。
中国消防做过实验:一根普通铁钉从18楼落下,可插入人的颅骨。更何况势大力沉的标枪呢?
犁头镖很快就用完了,现在标枪兵们使用的是,长约109厘米,刃头两侧带有倒勾的“铁斗镖”。
这是小衙内,有意在做武器实战实验,检验它们的区别和针对性。
鞑子首领原本想着一鼓作气、有进无退,没想到被从天而降的弓箭、弩箭和鸟铳,射的阵型大乱。
就在他犹犹豫豫,想着要不要撤退的时候,前队逃回来的十几个残兵败将,风驰电掣般的,彻底冲垮自己原本就混乱的百人队。好吧,鸣金收兵,后撤一里地。
平虏寨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杜老根高兴的抱起儿子,让他看看胜利的场景。
只有王寡妇激动的抓住婆婆的手,说了一句大煞风景的实话:“好多马肉,能熬过春荒了。”
“尤三、贺四警戒了望,其他人检查武器装备,抓紧时间喝水吃干粮,争取眯一会。”
人家本来有正式名字,都是小衙内图省事,顺口乱叫,然后就约定俗成了。
还是杜老根有经验,用蒙语劝降那些躲在冰面上的奴隶步兵,让他们先把重伤断腿的鞑子骑兵打死,割下脑袋。再把土坡扒掉,把黄土全部搬到路基下面,就可以藏到平虏寨后面。等敌人正式撤退后,就收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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