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脱胎换骨
骤然响起的手机铃音让菊楠心头一紧。
接听电话。
“喂？”
"萧总！出大事了!"电话那端传来了国际部经理谭永祥焦急万分的声音，这位老练的男士几近哽咽。
萧楠心头猛然一沉，“学芊怎么了？”
......并非大小姐的事情。
“那是怎么回事？老谭，你详细说一下。”
谭永祥颤抖的声音透露着紧张：“萧总，大约两小时前，大卫单方面解除与我们的合约，并主动提出赔偿我们5000万，魏菌重长石项目受挫。”
萧楠身子一软，几乎跌坐在地，身旁的秘书立即上前搀扶住她。
萧楠挥手示意不必担心，虚弱地问：“魏董事长没事吧？”
“还好，只是因为一时气愤导致轻微中风，现已脱险。”谭永祥仍带着颤抖：“萧总，可我们的货怎么办？20亿的资金不能就这样白白损失啊。”
萧楠深吸一口气：“老谭，大卫为何突然毁约，他不是对我们这批货很感兴趣吗？”
查明情况后，大卫那边表示：“两小时前，枫叶传媒的货已抵港，他们的货与我们的极为相似，甚至市场价格更低。”
萧楠愤慨至极，步伐快速且有力：“去圣地亚哥！”她疾步前行，高跟鞋撞击地面的声音充满了愤怒。
随行人员连忙紧跟其后。
半小时后，圣地亚哥酒店门前。
出乎萧楠意料的是，1201号房间门竟敞开着，沈枫正慵懒地坐在沙发上品红酒、追剧《庆余年》，仿佛在静候萧楠的到来。
萧楠竭力抑制怒火，快步走入房间，指向沈枫斥责道：“沈某人，你是不是疯了？”
沈枫挑眉，淡然一笑瞥了眼跟随在萧楠身后的秘书，调侃道：“萧总，您每次见到我都是这般气势汹汹，这里是我的房间，您深夜闯入，该不会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你少给我装糊涂！”萧楠气得手指微微颤抖：“你知道我爸被你气得住了院吗？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枫叼着烟，笑容满面地说：“原来高傲冷漠的萧总也会焦急，何须如此失态，我这种人不过是蝼蚁，一脚就能踩死。”
萧楠对这番话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她来不及细想，目前紧急的商业竞争才是关键。
沈枫闻言放声大笑：“萧总真是会开玩笑，魏家赚钱是为了国家出力，造福社会，而我沈枫赚钱就是破坏正规经济秩序吗？”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眼神逐渐冰冷：“抱歉，您口中所说的秩序只是魏家的秩序，并非我沈某人的秩序。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恕不奉陪，我要休息了。”
萧楠冷笑回应：“沈枫，若要比拼财力，你们枫叶传媒恐怕还不够成熟，魏氏不在乎投入多少钱，哪怕免费将这批货给大卫，我也要让他签合同！不论多少违约金，魏氏都能承担得起。”
言罢，萧楠转身欲走。
此时，沈枫嘲讽地笑了笑：“我自然清楚魏氏财大气粗，能在短时间内让我枫叶传媒亏损数十亿。但也正因为了解这一点，我才特意签下了这个。”
萧楠驻足不前，疑惑地问：“你搞什么鬼把戏？”
沈枫得意洋洋地朝内室喊了一声：“子衿，帮我把那份合同复印件拿过来。”
“哎——”随着一声妩媚的应答，一名身着浴袍、拥有一头棕发蓝眸的女子从内室走出，其身材之曼妙连身为女性的秘书看了都为之羞涩。
子衿将手中的合同复印件递交给萧楠，随后乖巧地坐在沙发上，依偎在沈枫怀中。
萧楠只是匆匆扫了一眼，心中惊骇不已。
沈枫签订的并非这一船货物的合同，而是与大卫长达20年的独家代理协议。
这份协议意味着在未来20年内，沈枫将在非洲市场畅通无阻，这是魏氏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局面。
巨额的违约金表明双方都不打算背弃承诺。
在非洲，沈枫负责供应大卫所需商品。
在中国，大卫仅从沈枫一人处采购。
至此，魏氏的布局彻底落空。
萧楠感到一阵眩晕，不知为何，她的视线落在沈枫夹着烟的那只手上，那只手洁净而修长，萧楠总觉得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同样的一双手。
或许是在《开膛手杰克》的故事里，又或许是《小丑》的角色刻画中。
萧楠竭力压下内心涌起的恐惧和颤抖，她冷硬地道：“沈枫，方法总是人想出来的，我不相信你们能复制出与我魏氏完全相同的器械。我一定能找到打动大卫的新途径！”
沈枫打了个哈欠，玩味地抚弄着子衿的肌肤，笑眯眯地说：“萧总，忘记介绍了，这是我的女友，也是大卫的亲生女儿。”
萧楠脸色苍白，如遭雷击。
沈枫终于慵懒地站起身，他打了个哈欠，指向萧楠身后的秘书，下令道：“你，出去！顺便把门带上。”
秘书受惊不小，愣愣地看向萧楠。
萧楠低声道：“出去吧。”
秘书遵命退出房间并关上门，子衿也随之返回卧室。此刻，房内只剩下沈枫和萧楠两人。
萧楠抬头，用最后一丝坚韧直视眼前的男人：“沈枫，你到底想做什么？你们枫叶传媒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制造出这么多设备，你不会是要与魏氏同归于尽吧？”
沈枫的眼神陡然犀利起来，如同捕食猎物的狼。
那一刻，萧楠心底莫名慌乱，她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无视常规、无所顾忌的男人，他敢于做任何事情。
就在这一刻，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胆怯。
这种由女性天生的柔弱与后天磨砺出的干练气质交织在一起，使她仿佛成了披着华丽外衣的女皇，在沈枫面前显得无所适从。
沈枫突然向前迈出一步，
萧楠面色大变，急忙后退几步，最终背贴墙壁。沈枫将她逼至墙角，俯视着她，邪魅笑道：“其实，那些所谓的霸道单身女总裁，也不过是个美丽的寡妇罢了。萧总，你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萧楠紧咬牙关，双眼含泪，她忍受着他此刻的调笑目光，因为她深知，此刻这个男人占据着绝对优势。
她只是为了报复魏氏近期对枫叶传媒的打压。
他是一个睚眦必报的男人。
最终，萧楠无法忍受，厉声道：“沈枫，你说话太下流了！”
沈枫低声嗤笑，轻佻地抬起她的下巴：“你曾说过很多冠冕堂皇的话，但不知为何，唯独这句话，我最喜欢。”
萧楠感觉自己快要窒息。
然而，她不敢反抗，连动都不敢动。
紧接着，沈枫突然收回手，重新坐回沙发，冷漠地说：“你现在可以回到公司，召开电视电话会议，告诉你的董事会成员这里发生的一切，如果他们同意，我可以按原价接收你们的货物。”
萧楠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然而，沈枫狡黠地笑了起来：“不过，我有个条件。”
萧楠的心再次沉到谷底：“什么条件？”
沈枫伸出两只修长的手指，比划出一个十字：“我要魏氏百分之十的股份。”
萧楠尖叫起来：“你做梦！老爷子和董事会绝不会答应的。”
沈枫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恶意地笑道：“不答应也没关系，那就让你们的船原路返回吧，非洲不会再有人接收你们的货，我也不打算回中国了，枫叶传媒大不了关门歇业，我倒是可以安心在这边当我的上门女婿。”
萧楠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个男人，这一天她经历了太多的悲喜交加，身心几乎难以承受。
她失去了平日的锐气与判断力，这个男人说得没错，他确实可以舍弃枫叶传媒，但她却不能舍弃魏氏。进军非洲是魏氏近年来的重大战略规划，一旦失败，魏氏可能面临全面崩溃的风险。
所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萧楠最终无奈地点点头：“好，我回去商量。”
就在她打开门的一刹那，沈枫突然开口：“萧楠。”
“嗯？”她停下动作，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沈枫漫不经心地道：“我听说你也才三十六七岁，别整天愁眉苦脸的，多笑笑。”
萧楠轻轻应了一声，推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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