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灰色产业链
顶楼是闲置的，暂时没有安排病人入住，据说是因为住院大楼刚修建好时，顶楼怪事频频，搞得人心惶惶，只能请人来处理。
医院准备把顶楼清理干净后，就正式放开顶楼。
从电梯口看出去，外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门口似乎还堆放了不少杂物，整层楼安静得可怕。
林汐念对着手机说：“你们先帮我探探路。”
然后就把自拍杆递出去，顿时引来直播间观众的一片怒骂：
“干什么呢！！”
“主播玩呢，我可不想第一视角带入。”
“说话啊，主播为什么不说话？”
“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能不能别刷大悲咒了，居然还有刷礼物的，主播都不把你们当人，你们居然还给钱。”
“我靠，好他妈大的一张鬼脸！”
“别吓人好不好！”
“……”
虽然看不到弹幕在说什么，不过一想也知道那群屏幕前的观众铁定开口骂娘，祁缙瞥了眼林汐念，向她投去一个“这样真的好吗？”的眼神，林汐念笑了笑，指着外面说：“我们走吧。”
“哦。”祁缙淡漠地点头，率先踏出了电梯。
一出门，一股阴寒之气袭来，冷得人直哆嗦，林汐念止不住的打了个寒战。
“啪”的一声，祁缙打开了灯，突如其来的光芒让眼睛很不适应，林汐念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这时，一只冰凉的手突然搭在了她肩膀上，在她耳边吐出一口冷气。
冷气刺激着她的皮肤，让她不住地扭头去看，然而睁开眼时却什么都没看到。
走在前面的祁缙见她停在原地没有动，好奇地回头询问：“怎么了？”
“没什么。”林汐念摇头，反正都知道这层不干净，会出现什么都不意外，只是祁缙似乎没发现。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她无意间朝前看去，顿时发现整条走廊上全是鬼影，有漂浮着的，也有缩在角落的，更有几个孩童在走廊里奔跑，同时发出诡异的笑声。
“哈哈，来追我啊……”
“妈妈……妈妈……”
“呃……”
“呼——呼——”
乱七八糟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入脑海，时而哭泣时而阴笑，时而还会尖叫大喊，听得人头皮发麻，感觉精神都受到了影响。
这种感觉很不舒服，让人想要远离。
不过很快林汐念就恢复过来，她拿着自拍杆朝里面走去，估计将镜头对向那群鬼魂，并问：“你们看到了什么？”
顿时满屏问号，是人是鬼都在扣。
“真的假的啊，我怎么看到有残影？”
“是不是搞的那种投影鬼屋吓唬人呢。”
“不是医院吗？哪来的投影鬼屋啊。”
“反复揉眼睛，真看到残影了！！难道念念没骗人，她真是天师亲传弟子？”
“你看到鬼和她有什么关系，她有阴阳眼那是她自己的事，难道还能让其他人也能有阴阳眼？”
“绝对又是在演戏，她又不是没这么干过，都几次了居然还有人相信。”
有几个黑白头像的观众表示：“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多孤魂野鬼？”
“感觉要被包围了。”
“阴气太重了，主播跟一群孤魂野鬼纠缠什么？”
“都说了她是勾魂司的，怕什么孤魂野鬼啊。”
“……”
看着屏幕上滚动的弹幕，林汐念也没找出几条有效的，本来还想说跟观众聊聊天缓解一下压抑的氛围，结果半点用都没有。
最主要的是她还从个别弹幕中发现好像不少观众看到了这些鬼影，虽然他们不认为是真的鬼，可能看到就已经足够让人震惊了。
不是有阴阳眼才能看到吗？为什么他们也能看到？林汐念可不认为一下子会多出这么多拥有阴阳眼的人，难道是自己直播间的问题？
毕竟她的直播间比较特殊，万一人和鬼在一个直播间待久了沾染了阴气能看到亡魂也说不定。
可如果是这样的那不就麻烦了……
她这样算不算是破坏阴阳两界平衡啊，千万别被幽冥司给盯上。
在林汐念他们继续往走廊深处走去时，原本并不搭理他们的游魂突然齐刷刷地扭过头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盯过来，似乎在向他们发出警告。
“他们好像不希望我们靠近走廊深处。”林汐念小声道，一旁的祁缙微微点头，“怨气主要集中在那边，他们只是被怨气困在这里的游魂。”
刚说完，祁缙抬手就丢出几道符，瞬间将准备攻击过来的游魂定住，不给他们动手的机会。
与此同时，一道残影从林汐念身后扑过来，冰冷的寒意引起了林汐念的注意，她回头就是一巴掌，只听到“啊呀”一声惨叫，一只女鬼就被拍飞用力的撞在了墙上。
对于林汐念而言，这类场景已经见怪不怪，而且只要不是怨气特别重的厉鬼，对她似乎造成不了多大的伤害。
他们两个这一出手，愣是把围观的游魂吓得够呛，没一个敢在冲过来，不约而同地让开道。
“为什么他们会聚集在这里？在医院里死去的大多不都是寿数已尽的吗？没有怨念应该不会留下才对，难道没人给他们收尸？”
不应该啊，这可是医院，既然都能送到医院治病，怎么可能没有亲人收尸，可这样一来他们又怎么会变成孤魂野鬼呢。
祁缙瞥了眼这群鬼，眸色淡淡地说：“这里曾经是一家私人医院，高层偷偷贩卖患者器官、血液，以及新生儿，尤其是新生儿，大多一出生就被判定为死亡，实则拿去售卖。”
“灰色产业链吗？我好像听说过这件事，后来这家医院被查封了，没想到531就建在这家医院上面。”
“那你知道为什么被查封的吗？”
“不是因为他们做的那些事被发现了？”
“答案就在里面。”
说着，他们已经来到最里面的一间房门外，明明这里应该是一间储存室的，可门牌上却用带血的字迹写着“主任办公室”几个大字。
在祁缙的手触碰到门把手的一瞬间，周围的景象立即发生了改变，一下子回到了几十年前的样子，破损的电灯，陈旧的走廊，以及穿着白大褂在走廊里奔跑的医生和尖叫的护士。
“非常抱歉，您的孩子一出生就抢救无效夭折了。”
“不，我的孩子，不，啊啊啊！！”
“病人家属请不要为难医生，手术相关风险给你们讲解过的，你们也是签了字的。”
“……”
不长的走廊里一下子出现了形形色色的身影，有人跪地恳求医生，也有人在跟护士吵架，还有孩子在哭，更有老人被紧急送往手术室。
这一幕幕涌入林汐念脑海，让她莫名地被触动，那种无力感充斥而来，很难过，也很无措。
就在她被这些景象吸引时，一声刺耳的惨叫从面前的房间中传出，走廊里的灯瞬间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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