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双重抉择

男子身材颀长，一双凤眸闪烁着神秘光芒，身披白袍，仿佛世间皑皑白雪都无法掩盖其风采。

  他的到来，让屋内的气氛变得凝重。

  栖凤先生笑着迎向来人，“潘兄，什么风将你吹来了？”

  男子冷峻如冰，视线转向姜晴雪，仅吐出三个字，“是谁所为？”

  姜晴雪带着满腹委屈指向倒地的猎户。

  众人未及看清他的动作，武关西已倒退，眉心刺入一支金色羽箭。

  “还有谁欺侮你？”男子再次问道。

  姜晴雪环顾四周，众人皆露出戒备之色，仿佛面对强敌。

  栖凤先生以笑声化解紧张，“潘兄一来，就给各位立下了威严。”

  男子瞥了眼栖凤，“栖凤，你年长于我，称呼我潘兄，是为了显你年轻吗？”

  栖凤先生笑容停滞，随即干笑着掩饰尴尬。

  欧阳哲的手始终握着刀柄，当那人无意间看向欧阳哲时，他握得更紧了。

  “你伤害了我的徒弟？”那人质问。

  欧阳哲诚实地摇头。

  眼前之人，潘人凤，潘檀之父兼师父，凤凰谷的谷主，父子俩容貌如出一辙，皆是世间罕见的俊美。潘人凤的妻子并不出众，女儿也并非绝色，但父子俩的美貌毋庸置疑……

  潘风凰已沉寂于世十余载，在凤凰幻境中修炼神秘法术，今日竟破例现身此地，目的无人知晓。

  “你的师母呢？”潘风凰问道，语调如冷风拂过冰川。

  欧阳哲微微摆动耳朵，手中依旧紧握刀柄，“不清楚，或许在家吧。”

  潘风凰不再理会欧阳哲，后者暗暗松了口气。

  凡人面对潘风凰的目光皆颤栗，她那双深邃的羽眸虽平静如镜，但透出的寒光令人胆寒。

  潘风凰的目光最终停留在马格努斯身上，眉心微蹙。众人感到了无形的压迫。“怎会有异国的法师？”潘风凰低沉道。

  “谷主，他是我的一位朋友。”释灵连忙解释。

  “我有询问你吗？”潘风凰瞥了释灵一眼。

  释灵破例地保持沉默。

  马格努斯的眼瞳渐变为翡翠般的猩红。

  欧阳哲近在咫尺，清晰地感受到潘风凰周身散发的神秘力量。

  片刻后，那种无形的压力忽然消散无踪，令人费解。

  潘风凰环视众人，“若雪儿在奉天秘境再受丝毫欺辱，必让你们付出代价。”

  留下威严之言，潘风凰转身离去，屋内众人面面相觑，都被其气势所震撼。

  马格努斯的眼神逐渐恢复正常。

  释灵目送潘风凰离去，转而恶狠狠地瞪了处理伤口的姜晴雪一眼，冷笑一声，便坐在椅上闭目不语。

  夜幕降临，欧阳哲感到饥饿，轻车熟路地闯入奉天秘境的食堂翻找食物，饱餐后直奔梅弼的居所。

  依旧是一座古旧的小屋，但床铺宽敞，足以容纳两人。欧阳哲径直躺下，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梅弼皱着眉头望着震耳欲聋的欧阳哲打鼾。

  拂晓时分，梅弼轻轻推醒欧阳哲，挪出些空位，侧身躺下。

  欧阳哲突然翻身，四肢环绕住梅弼。

  梅弼脸色凝固，挣脱欧阳哲的手，推开他的腿。

  欧阳哲平躺入睡，发出如雷的鼾声，梅弼蜷缩在床边侧卧，枕头被占用，只好以手为枕。

  梅弼刚有睡意，便听见欧阳哲在说骂人的话，并一脚将他踢下床。

  梅弼揉着即将病发的腰椎，用力将熟睡如猪的欧阳哲推至床角，自己才躺回床上继续睡。

  不料，刚要入睡，欧阳哲再次侧身，手脚再次缠上梅弼，特别是那只手不安分地放在梅弼干瘪的胸前。

  更让人不适的是，欧阳哲的嘴正好贴近梅弼的耳畔，气息吹进他的耳朵，令梅弼一阵寒意。

  推开欧阳哲，梅弼背对欧阳哲侧卧，然而欧阳哲又将自己的胳膊和腿搭在了他身上...  ...

  梅弼在朦胧的梦境边缘，感觉到臀部有股奇异的坚硬抵触，他无意识地摸索，随即双眼猛地瞪开，圆如铜铃，整个人如受惊的精灵般瞬间从魔法床上跃起。

  横躺在魔幻床榻上的欧阳哲，其神秘部位形成了一道奇特的轮廓，难以言喻。

  梅弼手指颤抖地指向欧阳哲，怒气震得全身都在颤栗。

  历经七十余载的风雨，他从未料到会与一位雄性如此“亲密接触”。那种奇异的感受，让梅弼此刻连灵魂之花都紧张得紧闭未敢放松。

  欧阳哲翻了个身，背对着梅弼，嘴角勾勒出一抹狡黠的笑意，怀中紧紧搂着梅弼的魔法绒毯，宛如一只顽皮的魅影，进行着神秘的仪式。

  忍无可忍的梅弼咆哮道，“立刻醒来！”

  欧阳哲揉着眼睛坐起，一脸无辜地看着梅弼，“你怎么了，深夜不眠，为何尖叫？”

  梅弼气得全身颤抖，“我现在就为你安排一个异界之室，马上离开我的魔法领域！”

  欧阳哲慵懒地躺回去，“我看中这里了，这段时间我便在此安家，别处我不愿涉足。”

  “立刻出去！”梅弼厉声命令。

  欧阳哲揉着眼睛坐起来，挑了挑眉毛，笑得玩世不恭，“人要为每个行动负责，你年纪不小，应该明白因果。你当初故意不为我准备空间，就应该预见到如今的冲突。你现在对我露出威胁，是因为后悔了吗？那我也很不满，你要信不信我一眨眼间，就让你们的奉天山化为灰烬？”

  梅弼皱紧眉头，怒视着欧阳哲，“你究竟想怎样？”

  欧阳哲侧躺于床，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臀部，又向梅弼抛了个充满诱惑的眼神，“两个选项：要么与我共眠，要么找一处清凉之地，自行决定。二选一，你自己挑。”

  欧阳哲说完，便躺下，不久便传来了沉闷的鼾声。

  梅弼恨得满口银牙作响，想要返回床榻，却又瞥见欧阳哲身上某种迹象预示着力量的觉醒。梅弼咬紧牙关，转身离去。

  清晨五时左右，欧阳哲还在梦境中徘徊，突然被急促的警钟声和人声嘈杂惊醒。

  欧阳哲猛然起身，抓起狰狞的龙鳞刀，开门奔向外面的混乱。

  奉天山并非单一的山峰，而是一座拥有多座山头的巨山，奉天殿坐落在其中之一，而所有厢房则位于欧阳哲所在的山头。

  另一座遥远的山头上熊熊烈火燃烧，众多奉天山的学徒提着木桶奋力向着火处泼水。

  火势依然猛烈。

  欧阳哲披上一件长袍，握着刀，走向火光，已有不少学徒清醒过来，加入到了灭火的行列。

  宋不问凝视着不远处火势蔓延的山头，轻轻地叹了口气。

  欧阳哲走过去，“老宋，怎么回事，我们好好地睡觉，怎么就起火了？”

  宋不问摇了摇头，转向欧阳哲，“你昨晚在何处？”

  “在梅弼的房间里睡觉，怎么了？”...

  "无妨，这几夜莫要在夜间漫游。"  宋不问提醒，目光投向燃烧的山岭，一言不发。最终，他转身离去，口中低语，欧阳哲清晰地听见宋不问轻轻叹道，“动荡之季已至。”

  欧阳哲四下寻找相识之人，最终走向不远处的灯火闪烁的吹灯。吹灯手中仍握着那盏神秘的灯盏，“吹灯前辈，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好端端的夜晚会燃起大火？”

  吹灯对欧阳哲瞥了一眼，“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我刚在梦境之中酣睡，却被外面的嘈杂惊醒，出门一看，已是熊熊烈焰。”

  欧阳哲掏了掏耳朵，凝视着那座笼罩在烟雾中的山峰。

  直至晨光初上，火势才逐渐平息，许多人满面煤灰，无力地坐在废墟之中，灰烬中仍有袅袅青烟升起，刺鼻的烟雾弥漫四周。

  梅弼怔怔地站在废墟中央，拾起一片焦黑的竹简，指尖摩挲着已被焚烧的痕迹，上面的文字几乎辨认不出。

  所有人都明白了，遭灾的是奉天山的经书阁，木构建筑占据大半，如此火势，很难短时间内熄灭。

  “若老夫捉到纵火之人，必将其挫骨扬灰！”梅弼沉默片刻，愤怒地咆哮。

  此刻无人反驳，大家都静静地望着站在烟雾缭绕的废墟上的梅弼，那经书阁内的秘籍与功法是历代奉天派先贤的心血结晶，一场大火后，一切都化为乌有，换做任何人，都无法忍受。

  当天，梅弼独自在奉天殿历代先贤的灵位前跪了一整天。

  本该热闹非凡的奉天山，却失去了往日的喧嚣。

  午后，闲逛的欧阳哲突然察觉山上少了一个身影。

  陈阿狗不见了。

  询问多人，无人知晓陈阿狗的去向。

  这使欧阳哲不得不联想到藏经阁火灾与陈阿狗的失踪，这老头对玩火颇为熟练。此时失踪，时机太过巧合。

  先前陈阿狗受欧阳哲所伤，那道长长的伤口不可能瞬间愈合。

  黄昏时分，欧阳哲饱餐后无所事事，四处游荡，准备散播陈阿狗失踪的消息，一个小精灵般的孩子跑来拉住他，“龙欧阳，栖凤先生请您过去。”

  欧阳哲揉了揉耳朵，一时未能理解栖凤突然召唤他的原因。

  犹豫片刻，欧阳哲还是前往。

  进屋后，只见栖凤一人独坐，正自顾自地下棋，一人分饰两角。

  欧阳哲坐在栖凤对面，直接问道，“叫我来有何事？”

  栖凤递给他一部古老的魔法通讯器，屏幕上显示了一条消息。

  欧阳哲被捕！

  欧阳哲浏览了一遍，消息报导称，近期多个自称欧阳哲的侠义之士已被捕，下面附有照片。然而欧阳哲深知，假扮自己的是栖凤的八大护法金刚，而被捕的那些人显然只是替罪羊...

  关闭了实时新闻，欧文·塞尔夫打开了神秘的魔法网页，输入了一串古老的符文链接，静音之后，他狡黠地下载了几份来自异世界的灵媒影像。接着，他不动声色地发问。

  “为何让我观看这些？”他问。

  凤凰低垂羽冠，落下一枚翡翠棋子，“年轻人，退一步讲，我算是你的先贤，不是吗？”

  “直接说吧，别兜圈子。”欧文双腿交叉坐着，凝视着魔法水晶屏上的传输进度。

  “我这么做，是为了助你一臂之力。”凤凰笑得深不可测。

  “那我多谢你了。”欧文伸手取过一枚棋子，轻轻置于棋盘之上。

  凤凰会意一笑，“我虽与你师黄甫极并非至交，但也可称兄道弟。你是他的弟子，我作为你的先辈，所行之事皆为你谋福利，不会加害于你。”

  “多谢。”欧文回应。

  “陈阿狗的事我已经解决了。”凤凰淡定地下棋，仿佛谈论的是微不足道之事。

  欧文手指捏着棋子，悬停半空，“藏书塔的火灾是你引发的吧？”

  凤凰摇头否认，“不，那是陈阿狗在争斗中放的。”

  欧文的疑虑也随之消散。

  “凤凰，直截了当告诉我，你究竟想要什么？”

  “你心里清楚。”凤凰微笑，然而那笑容却让人感到寒意。

  “神龙石确实不在我的手中。”欧文语气疲倦地说。

  “当年有人亲眼目睹你师黄甫极将神龙石传给了你。”凤凰抬起眼，冷冽的目光直视欧文的眼睛。

  “你如何确定，我师父给我的就是真正的神龙石？”欧文反问道。

  “那就把假的给我。”凤凰步步紧逼。

  欧文掏出耳塞，瞥了眼魔法屏幕，“离开这个国度后，我就失去了它的踪迹。你可以想象一下十几年前我去的那片混乱之地，能存活下来已是不易，更别提保护一件物品了。”

  “那么，你能告诉我真品在何处吗？”凤凰再次询问。

  欧文耸耸肩，“这个问题我也无解，我真的不知道。如果你想知道，去问问我的师父吧。至于他身在何处，你可以询问释灵鬼手他们几个。”

  “他们并不知情。”凤凰立刻反驳。

  “你怎么肯定？”欧文反问。

  “因为我就是凤凰。”凤凰先生眼神坚定，充满自信。

  欧文拍了拍手，“这戏演得真好。”

  “他们在骗你，我已经打听过，他们几个人联手杀害了我的师父，并将他掩埋。”欧文握着棋子，随意掷下。

  凤凰注视着欧文，忽然笑了，“小子，还想从我口中套话呢。告诉你吧，你师父并未离世，只是现在身处何方无人知晓。释灵他们确实埋葬了你师父，但他不久后复活，还杀死了曹秋风的情人，施展易位之术，将情人置于坟墓之中。此后，他的行踪便成谜了。”

  欧文挑了挑眉，“那就这么办，要找神龙石，去找我师父吧。你们这些人整天缠着我，到底有何目的？”

  "身为暗鳞黑龙欧阳，你该了解神龙石的古老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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