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危机来临

坐在回去的火车上，段然终于舒了一口气，算是不用再被兰工剥削了。

  看着窗外飞驰而过地景色，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轻松的感觉，心中隐隐地有一丝不安，具体的也说不清楚。这明明是两个人来的，现在就剩自己一个人在卖了一通劳力之后，孤零零地回去。心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产生了一丝强烈的孤独感，慢慢的整个人被这种感觉侵占，俘虏并包围着，感觉这个社会好像没有一丝的东西适合自己熟识地，没有一丝适合自己有密切地关系的，自己仿佛变成了这个社会地挂件，根本不是一个整体。

  兰工提出来的事情还是很重要的，这毕竟是一个机会，一个从落后地区跳往发达地区的一个机会。所以回去后段然立马和紫叶讲述了这件事情，想听取一下她的意见。

  紫叶犹豫了很久，最后说了一句话直接说到了段然的心里去了。

  紫叶低声说道：“现在本来就离你家里很远，但是离我家近啊，所以我们过年的时候可以去你家，平时有时间或者节假日的时候可以去我家啊，这样两不耽误。如果要是去了广州，那不是两边都远了？到时候怎么办？”

  段然一听，还真是这么个道理。在段然心里从来都是把孝道放在第一位的，不可能因为工作到事搞得两边不愉快，那样在他看来是得不偿失。不过其实可能更主要的原因还是本身性格的问题，不愿意去接触新的环境，对已经存在的环境有一种莫名的依赖感。很多时候，一些外在的因素都是在给自己内心的想法，给自己的不情愿找借口而已，大部分人皆是如此。那就这么的吧。

  从长久的以后几年甚至十年的行业发展来看，这有可能是段然错失的第二次机会。

  第一次是龙阙大厦的老板招揽，没有去，这是一个很好的从乙方转做甲方的机会，将来这些人会很吃香，包括很多在设计院多年了，出来的人都是转行去做甲方的，但是，段然不懂所以没有把握住。

  这次，兰工摊子都铺起来了，人家也不要段然去跑业务，主要就是技术上的合作，给股份，结果，这样比自己一个人辛苦的打拼不知道要省调多少时间和不必要的辛苦、弯路。不好意思，他又一次完美地错过了。即使说怕将来好了以后人家再把他排挤出去什么的，那不也是经历吗？再说了，自己都担心到这个问题了，不会提前尽量去避免吗？这都不是了理由，只能叫做借口。战略性的选择错误。

  人生就是不停的在选择，无数个岔路口，但是关键是在每一次选择的时候，你选择哪一个，选择不一样自己的人生轨迹就会不一样，很可能是天差地别。当然，不管做了什么样的选择，努力还是第一位的。

  希望大家将来遇到类似的机会的时候能够好好的思考，多和有经验的人咨询一下，不要凭借自己的义气盲目决定。不要像段然一样非要选择一条十分坎坷崎岖的道路，艰难的负重而行。希望大家将来都能够出人头地，顺风顺水，超脱自我，一飞冲天。

  有时候人生就是这样的，一顺百顺。但是一旦不顺了，就是到处出问题，事事不顺心。就像人家说的，喝凉水都塞牙、放屁都能砸到脚后跟儿。

  回来以后，段然和皇叔去找了工业院的院长，结果却是很让段然无语，可以说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

  本来，按照他平时了解到的，一个施工图而已，就算加上后期服务，五个专业全部算上去不就是5-6元/㎡的价格，应该肯定拿下了。可是，人家开口就要8-9元/㎡，这个价格是完全没有办法接受了。真不知道皇叔找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真心实意的做事的。

  回到办公室，段然就把这个情况和欧阳说了。欧阳听完也是紧皱眉头说道：“还有一个坏消息，我们这个项目的单价估计只能接到13-14元/㎡。艾总说他公司内部股东意见不一致，大多数的股东认为，说我们毕竟是自己做的，又不用给单位交那么多钱，这个价格合适了，应该有的赚了，所以只给这么多，我也没办法。”

  段然一下子有种不祥的预感。

  段然说到：“如果按照13元/㎡，除掉挂靠费，按照保守的估计，25%的话，需要3.25元。我们能够剩下来的现金也就是9.75元/㎡。还有尾款5%，我们实际前期能够支配的也就是9.1元/㎡。再减去打图费，0.3左右，差旅费，后期服务费，修改费等估计也要1块5吧，这还是顺利的情况下，如果别人施工图就要8元/㎡，那我们不是亏的？这里面都没有算我们自己的工资，房租水电呢？”

  欧阳：“那只能尽量看看哪里的费用能够少一些了。挂靠费你看下什么时间能够搞清楚。皇叔这里再去沟通一下吧，看看能不能把施工图的费用降低一些。”

  段然：“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本来一个充满希望，激情满满，以为自己要大赚一笔的事情，结果现在感觉好像无力回天了。除了方案，自己什么都控制不了，这种无奈的挫败感，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但是现在再去和兰工说自己想去广州，好像开不了这个口啊，无他，还是暗批不够厚。

  一个人坐在下班的公交车上，连个空调也没有，这气味真是难以形容，让人作呕。这闷热的天气，真的不好受，浑身就感觉被一层水幕薄衣给包裹着一样，无论你怎么样都逃脱不了它的束缚，永远给你最贴身的服务，让人感觉浑身永远是黏黏的。

  正在郁闷的数着车窗外的行道树发呆呢，电话响了起来。段然看了一下，是韩工打过来的。

  韩工？有什么事呢？段然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己和韩工的接触也不是很多啊，也不算数，只能算是大家都知道对方比较实在，韩工是施工图的组长，干了一辈子了，技术上没得说。如果不是怕被楼叔知道这个项目自己在做的话，可能就直接找韩工帮忙了，但是，现在，没办法。韩工对自己的了解也应该就是限于知道自己做方案的能力还是不错的吧，毕竟大家是因此而认识的。

  记得那还是段然刚被从龙江市调回来支援四所这边览江坊方案设计的时候，韩工手上正好有一个房地厂的项目，不高都是7层至11层的板式住宅，底下一层全是商铺，据说是一个建材城。方案已经通过了，但是甲方有意见要修改，一般这是施工图之前很正常的一个操作。不过，当时方案组都在忙这别的事情，又加上，现在的修改，奖金可能不太好计算，也就是说，事情已经交到施工图组了，方案组一般就不愿意接收。但是正好这次的修改比较复杂，不单单是平面上的一些小调整，而是连带着建筑立面造型要一起修改，这下把韩工给难住了，这不是他们施工图组的工作方向啊，他们都是以画施工图为主要工作内容的，平时根本就没有做过这方面的事情，那里会啊，没人能够搞得定。

  韩工和方案组的组长商量效果也不是很理想，方案组太忙了，最后算是让了一步，按照自愿的原则，谁愿意帮忙谁帮这个忙。

  段然作为一个刚刚临时抽调过来的人员，按理说，手上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还有很多以前的项目在跟踪，应该是有时间的。韩工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于是就找到了段然。

  段然虽然也是很不情愿，因为自己手上的事情着实不少，五一都没得假放，还要领着人加班啊。但是谁让人老实呢？韩工确实是一个实在人，，态度差诚恳的没话说。把事情原委讲清楚以后，段然也是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想想自己以前加的班，熬的夜，也就很能体会韩工的难处了。大家都是同事吗，没必要因为计较搞得太难看了，还是应该互相帮助，这样才能够关系融洽吗，谁敢保证自己没有求人的时候呢？于是段然也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不过，可没有和韩工讲实话，没有把自己的实际工作情况告诉他。

  大概用了一个星期，韩工那个项目的修改段然就搞定了。段然交资料给韩工的时候，韩工一脸诚恳的说着感激的话，正好被楼叔看到了，问道：“小段不错啊，怎么刚回来就和韩工处的这么好？韩工可是我们单位的主力啊，做了一辈子了，经验十分丰富，你要好好学习。”

  段然尴尬无语，我哪有那个心机和公关能力啊。

  韩工诚恳的说道：“啊...不是...是...，嗨，是这样的....”于是韩工把段然帮忙这个事情讲述了一遍。

  别人不知道段然手上有多少个项目，楼叔可是再清楚不过了，因为所i有的工作都是他安排的啊。于是略带惊讶道“小段啊，你可以啊，工作能力强，精力充沛，不错，不错。互相帮助是好事，可是你那么多事还有时间吗？你可别耽误了手上的其他项目啊。”

  这时韩工才意识到可能原来自己想象的情况是完全错误的。不过，对段然的感激之情更胜了。

  这就是段然和韩工仅有的一次较深入的接触了。段然实在想不到韩工到底找自己会有什么事，不会又有事要帮忙吧？

  怀着疑问的心情段然接通了电话。

  “喂，韩工，你好。”

  韩工：“小段，你好。我听说你也从单位离职了？”

  段然：“是啊，有一个月了。”

  韩工：“现在忙什么呢？找到工作了吗？”

  段然：“没有啊，我现在是闲晃着呢。没有具体的工作。”现在，段然可不想再把自己的路都堵死了，必须留一些可能了，多一些选择。这就是实践给出的教训和经验。

  韩工：“哦，有个熟悉的单位，他们招人，你要不要过去看下？”

  段然：“可以啊，不过这个单位是什么情况呢？你熟悉吗？”

  韩工：“是这样的，我一直在这个单位给他们兼职看图，校对审核，当然，施工图啊，方案我不懂。他们现在因为业务扩张需要同时也是升甲的需要所以需要招人，这不是知道我们单位改制以后人心不稳吗，人员大变动也知道我认识的人多，就问我有没有推荐的。我知道你方案能力很好啊，所以就推荐了你。施工图组的单戈已经去哪里上班了。”

  段然思索着，施工图组的单戈，那可是韩工的徒弟，按理说像韩工这样的性格，肯定不可能坑人的，更不可能坑自己的徒弟。也就是说，这个公司用改还是挺靠谱的，至少在韩工看来应该是如此。

  段然回答道：“好的，韩工，那我去看一下吧。谢谢。”

  挂了电话，段然心绪复杂，知道这是自己的善意举动带来的回报，韩工也是一个有心人，心中不免感动。

  这平时的应酬确实是多了些，皇叔这关系确实是有点多，多到人应付不过来啊，不过感觉对自己从事的行业好像并没有什么用，也没有看见带来新的项目的可能性。但是频繁的应酬，自己这个身体最近总是感觉不对劲。胃里面的反应最明显，每次感觉饿了，但是一吃完就感觉撑得慌，而且，还隐隐的有点发闷，有时候还感觉有点反胃，但是又不吐。这人家女人怀孕了才会干呕，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在门诊也开过药了，吃了几天完全没反应。

  实在是没办法，第二天起来去医院看了一下。一说情况，医生说那做个胃镜吧。段然还是怕疼的，于是选择了无痛的胃镜，反正一个麻药下去，等醒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除了感觉胃里面有点像被刺到了似的，隐隐地有点痛之外，其他完全没感觉。

  未经做完之后，段然又回到了门诊，问医生接下来怎么办？难道不用开药吗？结果医生来了一句，你等检查结果吧，结果出来再说。

  这就让人很难受了，花了几千块钱，结果就是检查一下，做了个胃镜，然后继续等结果。问题是难受啊，要是直接做个胃镜就好了那也不错啊，但是没有卵用，还是不舒服。但是那又能怎么办呢？等着吧。

  兰工办事还是靠谱的，在她的联系下，和南总终于约好了时间。当然，不包括段然给她做了一个方案，但是从来没有提报酬这件事。

  明天南总要到南江市来检查办事处的工作。南总和段然就定到了晚上见面，地方是段然找的，就在原来单位不远处的一个咖啡店，距离段然住的地方也不是很远，大约两公里的样子。

  第二天，段然和南总在约定的地方见了面。南总是比以前略微胖了一些，其他变化不大，还真是在大学的时候和老师在电梯里碰见的那个男人。有时候这个世界真的很小，小到让你不可思议。

  段然是提前到的，这是基本的礼貌。

  当南总打电话过来说到了的时候，段然赶快跑到了楼下门口，把南总给迎了进来。这是一个在二楼的咖啡厅，一楼就是一个门面的宽度，作为门口用的。远远的看着那个扎马尾的长发中年男人，段然就认了出来。

  一边往里面走，南总一边问道：“怎么，段工，你认识我？”

  段然笑了笑，说道：“啊...这个说来话长，一个偶然的机会见过，您给我留的印象太深刻了。”

  到楼上在段然找好的位置坐了下来，一边喝着饮料南道：“怎么说？”

  段然笑道：“那个，南总，您是不是认识肖老师，在湖大教书的，教城市规划的？”

  南总笑道：“是啊，认识，时不时会碰面。怎么，你认识？”

  段然：“嗯，那是我的老师啊，就是和她一起时遇到过你。......”于是段然就把和在大学时和老师一起在电梯里面的那次偶遇讲述了一下。

  南总听完笑道：“哈哈，想不到我们还挺有缘的。怎么样？听兰工说你有个项目要挂靠？”

  段然：“是啊，这不是去找兰工了吗，结果你也知道了，还是要您这边帮忙。”

  南总：“帮忙谈不上，大家都是做事情的，各取所需。只是，我们这边要求也挺严格的，所有的图纸必须经我们审核过，不然是不能出图的啊。还有所有的合同，文件一样必须审核过，这风险我们必须要控制。”

  段然：“那是自然，这个大家都是这样做的，没有问题。不知道费用怎么收？”其实这才是最关心的问题。

  南总笑道：“我们对外公开的都是25%，少了干不了的。你也知道，我们一年的固定费用，注册师啊、工程师啊这些都是个很大的数字，更别说还有其他的办公成本和人力成本了。”

  段然心说，我还真是不知道，老子连施工图都还没做过，更没有管理整个项目的经验，要不也不至于现在这么被动了。但是也不能说啊。

  于是尴尬道：“啊，这个就不说了，我相信南总算的很清楚。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给点优惠？”

  南总犹豫了一下说道：“优惠谁都想啊，但是，我们一般不给，也给不了。你这个项目有多大？”

  段然：“总建筑面积大概不到5万平米吧。确实不够大，不过，我们后续还有别的项目。关键是很快可以签合同。”

  南总：“你这样吧，就算20%吧。但是这个对外可不能说的，主要是看着咱们有缘，另一个就是是兰工介绍的，她的面子也是要给的。回头具体的事情就找我们办事处主任萧先生联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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