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校长上门
时间退回到昨日下午！
李红娟刚刚和黄少一起到宿舍看了，陆明轩宿舍里铺盖卷不在了。而教室里课桌上复习资料与课本都还在，这是放弃复习了？？
办公室里，李红娟紧锁着眉头，一只手捏着下巴，在办公桌后发呆，已经第三天了，陆明轩这孩子到底怎么回事？
6月8日就中考了，黄少刚才重复三前天陆明轩说过的话：“回家，不想读书了！”，让李红娟更加坐立不安。
如此关键时刻，种种迹象，让她心里升出非常不好的预感。这孩子家里出重大变故了吗？这么懂事的孩子，中考在即，怎么突然回家不来了呢？
一般的孩子，她还不会这么着急上火，陆明轩可是全校重点培养的尖子生，李红娟不敢再独自扛着了，她既然是陆明轩的班主任，当然更扛不起这个责任。
“江校长，陆明轩三天都没来上学，家里可能出什么大事了”
“急吼吼的，就为这点事？你怎么也不稳重了。”
“啊呀，我的大校长啊，是大前天刚领奖的陆明轩，三天没来上学了”
“什么？……哪个陆明轩？”
明明听的很清楚，还是顺嘴就追问过来。
穿着薄款中山装的中年男人，前一秒还威严十足的坐在办公桌后，这一秒却霍然站起，茶水洒了桌子与身上，椅子都撞翻在地。
“校长，就是我班那个重点培养苗子陆明轩啊”
李红娟还喘着粗气，见江校长弄洒了茶水，就赶紧摘下挂在门后面的抹布，帮忙收拾桌上的茶水。
“怎么回事啊？什么理由请假的？”
江校长简单的掸了掸身上的茶水，顾不得扶起椅子，急急的问道。
……
……
翌日！江校长不时抬手擦汗，白色的确良长袖衬衣，早就湿透了，载着黄少，在山路上骑行，那不是一般的费劲。
李红娟也骑着车子，细密的汗水，让头发粘在脸颊上，顾不得擦汗，神情焦虑的跟进后面。
她的自行车后座上放着用网兜盛放的礼品，一个是草纸包着，估计是散糖，还有就是几个青苹果。
黄少是隔壁村的人，他和陆明轩关系很好，初一初二假期时都来过陆明轩家玩过。
一行三人，吃过午饭就赶来的，想卡着农村饭点晚，赶来才容易在家里遇到人。
看着半开的院门，黄少跳下车，第一个进院子。
“陆明轩在家吗？”
“你谁呀，找锅锅干嘛”好奇宝宝陆玉涵最先冲出来，冲着黄少怯怯的问道。
“哪位啊……”
江英的声音也同时响起，她一边解着围裙，一边从厨房探出头。
“阿姨，我是黄少啊，就是窝沿的黄少，陆明轩同学”
“哦黄少啊，这孩子，赶紧进来吧，吃饭没，阿姨给你做面条吃吧”
“我吃过了，我们班主任和江校长就在门口，来找陆明轩的”
“啊…那…那快请……校长……和老师……进来”江英声音颤抖中透着慌张。
一听说校长和班主任都来了，江英瞬间晃了晃、眩晕、脸色煞白煞白，说话都舌头打结，她最怕的事情上门了，看来小轩犯大事了。
几次都没把围裙挂在院子里的晾衣绳上，还是黄少上前帮忙挂上去的。
江英一脸慌张、步伐漂浮的迎接江校长与李红娟，双手紧紧的抓着衣服前襟，指节苍白如纸。
江校长、李红娟一看大人在家，赶紧把自行车扎起来，顺着半开的院门走进院子。
“明轩妈妈吧，我是陆明轩的班主任李红娟，这是我们学校江校长”
“赶紧…来屋坐吧…是不是…明轩那孩子闯祸啦…”
看到那白衬衣扎在黑色的裤子里，皮腰带、腕表，气势很大的江校长。江英绷紧的面部，手不断了搓着衣襟，声音颤抖的问。
“明轩妈妈！你别误会，孩子在学校没任何事，这不快中考了吗，我们来催下孩子赶紧回校准备考试。”
江校长一看穿着灰白色补丁衣服的江英，紧张的样子，赶紧上前解释。
“哎呦……吓死我了！快快里面请。”
江英松了一大口气，笑容飞上面容，如瞬间活过来般，热情邀请到正房坐。
听着江校长与李老师夸着自己儿子，江英心里那个美啊，比夸她自己还让她高兴。
“明轩妈妈，陆明轩生病了，一直没来看望，今天我们校长亲自带着我代表学校来看看陆明轩，这是校长私人送的慰问品。
另外：陆明轩在家里养病？还是在哪个医院？身体怎么样啦？能否参加8日的中考？”
李红娟郑重说完话，双手把礼物放在旁边的餐桌上。
刚刚还心里美滋滋的江英，瞬间懵逼。不自禁的脱口而出:
“小轩病啦？？什么病？”
李红娟与江校长却面面相觑，惊讶的瞠目结舌。
屋内竟然一时静的落针可闻，还是黄少着急的问：“陆明轩现在哪里？”
“后山竹林那边。”江英想也没想的回道。
李红娟立即提议：“黄少去把陆明轩叫回来”
“涵涵，你给黄哥哥带路，就是上次带你去挖竹笋的那里啊。”
江英也急了，心里怒气噌噌往上窜，本就不白的脸色，气的热血上头，显得更黑了。
………
后山，陆明轩正在阴凉的竹林中，愉快的忙活，随着积极总结与经验积累，越做越熟练，大半天时间，四种型号，四千多只冰棒模具出来了。
其实模具非常简单，把竹节分段截取就好，只要简单的比下口径与深度，就可以确定归为哪一类，出冰棒时视觉上根本看不出来那微小的差距。
主要是冰棒杆比较费时间，如果按一天批发出去1万支的话，三个月的冰棒旺销期，他就需要90万根冰棒杆，好在一根竹子取下符合规格的模具后，剩余部份全部可以做成冰棒杆。
竹子开片、片开杆，这个也是个没什么技术的活，陆明轩现在经验就是，哪怕半点没开好，就扔掉。比如：有毛刺的竹杆，他都懒得再处理，直接丢。
看着四小堆竹筒，以及已快装满两个编织袋的棒杆，虽然觉得有点累，但成就感满满，刚把新做的棒杆码到编织袋里……
“锅锅!你在哪里？妈妈叫你回家。”
站在小山坡半腰的妹妹，双手拢着嘴、挺着小肚皮，用力的叫喊着。
“涵涵，你怎么来啦。”
陆明轩心里一紧张，担心妹妹摔着，赶紧从反坡那边跑出来。
“黄少！你怎么在这？”
“陆明轩，校长和李老师来看你了。”
两人几乎同时对着说话。
陆明轩心里一紧，看来还是逃不掉啊。罢了，这事必须解决，否则老爸老妈那边肯定饶不了他。
被陆明轩正好抓了壮丁，和黄少两人一起把两编织袋棒杆装车，又把一部份模具也码在编织袋里，装上车。
看着好大一平板车，其实竹筒模具是空的，所以都是泡货。虽然黄少一路发着牢骚，陆明轩知道他就这德性，嘴碎而心不坏。
………
陆明轩拖着满满一平板车货刚进门，江英抄起笤帚迎上来就打
“我叫你生病……我叫你回家养病……”
“哎呦…哎呦…老妈我知道错了。”
“死孩子…别跑……你给我站住！”
“老妈，我知道错了，您别气了，别气坏了身体，我这就回校去。”
陆明轩心疼老妈，他不能原地不动扛揍，这样会让江英越打越生气。又不能跑的太快，那样会让江英出不了气。
二世为人的陆明轩，对人心掌控这本就是他的强项，所以他绕着平板车跑时，到车把位置时故意绕远点，他怕绊倒老妈。
接下来就是江英打下，陆明轩就跑快点，然后夸张的喊痛，再配上良好的认错态度，果然让江英很快就舍不得打了。
江英气喘吁吁扔掉笤帚，双手插腰喘匀了气，呵斥陆明轩：
“去……不省心的破玩意，赶紧去……给校长和老师赔礼道歉去。”
“老妈你别再气了…我这就道歉去。”
陆明轩跨过平板车把，想扶着江英歇会，被江英气呼呼的拍掉手。
先郑重的向江校长、李红娟老师三次90度鞠躬道歉：
“对不住李老师……对不起江校长……我郑重向您们道歉，都怪我思想开小差了，自以为成绩好，所以想着回来攒点高中学费。
我们家情况你也看到了，我妈、我妹衣服都是旧了补的不能再补了，家里只勉强够温饱。
妹妹还小，农活都是我妈一个人干活，供我读初中就很吃力了，如果再读高中，我们家就只有我一个人能温饱了，他们都得吃糠咽菜。”
“你这死孩子，胡说什么呢，上学钱不用你操心，我和你爸会想办法的！”
江英果断插嘴，心里想原来这死孩子是这个原因，拧着的眉头松了点，哪个父母不心疼体贴自己的孩子，江英也不能免俗。
“学校重点培养你，就是因为你很优秀，钱的事后面都可以想办法，你可不能辜负学校的培养。”
江校长威严的坐在餐桌旁边，看着陆明轩郑重说道。
坐在旁边的李红娟，立马补充道：
“陆明轩同学，优秀学生与家里困难的，学校都有减免政策的，你就放心好好考，到时真有困难了，江校长和我不会不管的”。
“非常感谢江校长、李老师的关心厚爱，我在此保证，今年我们学校一定拿下全县最高分。”
当然道歉是真诚的，发自内心的，江校长与李红娟都能感受到，化去了刚刚的不愉快。
陆明轩表态故意把“我”说成“我们学校”，而此刻的陆明轩，心里有了新计划，改变了原先直接不参加考试的打算。
主要是借机解决冰棒场地，老妈去那里他才放心。
另外也舍不得父母生气，他要用更柔和的手段来处理。
“江校长，李老师，明天我就回学校，您看看院子内的平板车上，是我准备做冰棒的材料，如果你们真愿意帮我，暑假期间，能否把学校食堂借给我用用，我打算带着想赚学费的同学，一起卖冰棒赚学费，所以宿舍的电费、食堂的电费我承诺会处理好。”
“你这孩子，如此一说，不借给你还不行了，但安全问题……”
“放心吧，我保证处理的好好的，一不会让社会闲杂人员进学校，二不会让参加卖冰棒的同学在学校生事。我可以写保证书”
“保证书就算了，你用吧，我也相信你能处理好”江校长紧接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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