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接连挫败
按理说，陆明轩的策略毫无问题，现场语言组织更是堪称完美，特别是刚刚这段话，建立在插班生逻辑上，可以说已把高校长逼到墙角。
只要用插班生的角度看，行与不行的前提不外乎是否够资格，陆明轩用初中阶段取得的市、县级大奖用以佐证、以立军令状为学校争荣誉的方式彰显自信。
再加上四处奔走的积极态度，若说高校长无动于衷，那是违心之言。
“这个……这个……”高校长被心动与违规的两种想法，搅和得不知如何表态。
其实双方沟通到这里，高校长已从心底认定，这个学生肯定很优秀，但县一中没这样操作先例，应当说全省也没这样的先例。
停学进入社会一年有余，且高中阶段没有学籍，与真正意义上的跳级生、插班生都不一样。
所以违规操作，不仅仅是违规问题，可能导致的结果：或许吃力不讨好，更或许是白忙一场，最可怕的是这事正反两面如何认定，就看上级目的是什么……
高校长快速地思忖着，初步结论是：顶着各界质疑，为一中引进个优秀学生，但自己能得到什么？？
口头表扬！！笑话，到他这样的年龄、这样的级别，费心费力地冒险，就图个表扬！！！怎么可能犯这样幼稚的错误！
何况，这事好与坏的认定权并不在校内，而在上级。好就落个表扬，坏的话就要丢官罢职，图什么？？？？
心思电念如白驹过隙，高校长右手轻敲桌面道：
“陆明轩同学别激动，既不用测试、也不用立军状，我个人完全相信你的学习能力，同时，对你勇于进取的精神也……”
高校长说到这里，老道如陆明轩，欣喜瞬间烟消云散，这不是招录的语气，而是拒绝的节奏。
果然，高校长接下来的话是：“对你勇于进取的精神也很赞赏，但你的情况太特殊，完全不符合跳级生或插班生的条件，我虽是一中校长，但也要遵守党纪国法。
回去好好复读吧，我看好你，明年我在一中期待你光明正大地考进来。”
这就是体制中人或都商界高位者说话艺术，拒绝都拒绝的让人生不了气。
……
下午三点，江山县教育局。
局办公室庄主任，语气中透着不耐烦，头也不抬地说道：
“这位同志，你都来几趟了，毛局长真的不在，到外地考察学习去了。”
“庄主任，为避免老是麻烦你，问下毛局长什么时候回来？”
陆明轩仍旧笑容可掬道。
对体制内这些弯弯绕绕，陆明轩可谓门清，但小鬼难緾，对庄主任这样不能办事，确能坏事的主，只能耐心周旋。
这下，庄主任终于舍得抬起头，轻蔑地看了眼陆明胃，满脸不屑道：
“嗬！大领导的行程岂是你能打听的？？你过半个月再来看看吧，我很忙的，没有时间陪你磨嘴皮子。麻烦你出去！！！”
庄主任不客气地挥手做出驱赶的样子，对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子，张口就要见局长的，他想都不用想就能作主拒绝。
好嘛，一句话，就整到半个月之后了。明眼人谁看不出来，这就是不让见的架势。
陆明轩是着实不想得罪这小鬼，看着庄主任那张死人脸，踌躇片刻，决定还是到外面再等等。
“呀，毛局回啦！”
庄主任死人脸瞬间切换成一脸谄媚，如触电般地从椅子上弹跳而起，麻利地抓起桌角一叠文件，一溜烟地跑出办公室。
庄主任伸手接过毛局长的手提包，边低声汇报着，边打开办公室门。
教育局长如果愿意出面，陆明轩的上学问题，当然就不是问题，对于陆明轩来说，仅以解决上学问题为目标。
因此，从决定返校开始，前世的本能行为习惯，整合内外条件后，这事只能是打直球解决。
因此从一中班主任、年级主任、分管教学的副校长、校长等一步步，都是基于这种思维下形成的策略。
一般人都本能地认为，用上级大领导暴力压下的解决问题的速爽，事实上那个体制外的人想当然的想法。
体制内的“交换法则”更甚于体制外，这里没有江湖义气，只有利益交换。
因此，碾压性的解决问题思路，只存在于小说中，现实中哪有人会笨到，真用大炮打蚊子。
用蚊香的成本可是远远低于大炮，那为什么傻到用大炮？？难道大炮的代价，解决的不是大炮代价该解决的问题?
难道解决问题的思路，不该是用最小的代价解决问题?
若问陆明轩有没有碾压性解决问题的办法，答案是肯定有，但那是迫不得的最后底牌，哪有上来就扔王炸的打法。
陆明轩思维是：纵使翻出底牌，那也要给外界：是你们逼我的，不能怪我的印象。
这样甩出王炸之后，才能尽量削弱后遗症。
陆明轩清楚，上学也不可能真的如寻常学生那样，乖乖地学习他本就不需要学习的知识。
何况，陈瑶瑶、陆胜军的劫数，都要尽快破解，这些都不是做乖学生可以做到的，而是要结善缘，留下腾挪的时间与空间。
平静地立于门外，二分钟不到，庄主任汇报刚停，陆明轩就敲响了毛局长办公室门。
“是你，你怎么还没走？？”
庄主任吃惊道。
“毛局您好，找你有件极为重要的事，事关一中，十分钟时间就好，请毛局长给个机会。”
陆明轩略过庄主任的惊问，不卑不亢地向毛局长请求道。
又是这套路，言简意赅，但关键词却极富诱惑性，“极为重要”、“事关一中”、“十分钟”。
陆明轩个披着稚嫩外衣的老货，太善于抓住人心理了，所以又按他预期的目标，开局顺利。
“那请进吧”高局长心头一震道。
心头电念，不会一中又捅什么大篓子吧，怔忡片刻，遂续道：
“小庄，事我知道了，你出去，顺便把门关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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