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罗刹八胜论

老四的行军可以用灾难来形容。随着气温的升高，原本的冻土也慢慢的开化。沉重的火炮总是陷在泥地里，老四不得不让大量的战马负责拖拽火炮。一路上他虽然绕过了不少的棱堡，但依旧被源源不断的农奴兵骚扰，进军速度迟缓。到最后，他只能下令一路上进行三光政策。

  “一，二！推！”

  随着士兵的号子声，众多的农奴包衣用尽全力推行着火炮。前面的战马发出的嘶鸣，仿佛受尽了折磨。

  “啪！”心疼战马的八旗兵一鞭子抽在包衣的后背上，“使劲！战马比你们精贵多了！要是它受了伤，你们都得给它陪葬！”

  “是是是，主子爷！”农奴包衣们不敢反抗，“保证不让战马爷受伤！”

  “哎呦，”一个包衣脚下一滑，摔了个狗吃屎。

  “喜略略略！”随着包衣的摔倒，火炮猛地向后滑行了不到一米的距离，这让战马的嘶鸣更加的痛苦。

  “混蛋！”八旗兵抽出弯刀，直接砍死了摔倒的包衣。

  包衣喷洒出来的热血灌了旁边的人一身，这让他们更加卖力的推起了火炮。

  山坡上，总揽大局的老四不断的派出斥候对周围进行侦察。

  “太子爷，”一名侦察的斥候翻身下马，“方圆五里不见罗刹人一兵一卒！”

  “再探！”老四十分谨慎，心思细腻，他决不允许有一点儿纰漏。

  随行的军机大臣打开了舆图，观察完周围的地形地势，转头向老四报告，“太子爷，前方不到五十里就是罗刹弗拉基米尔城，那里有罗刹的炼铁厂，是个硬骨头！”

  “弗拉基米尔是罗刹重镇，彼得会不会设置重兵防守？”另一名军机大臣开口，自从进军罗刹腹地，他就一直有种被微操的感觉。

  “不好说，”老四难得的在观察地形的时候分心，“韦大宝公公的内厂对罗刹进行过渗透，罗刹人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勇气，也许他们并不会太在意自己的重要城市。”

  “太子爷！”负责拖拽火炮的八旗都统走了过来，“火炮已经拉出泥地，是否可以让奴才们歇一会儿？”

  “先吃饭吧！吃完继续前进！”老四虽然冷血，但也知道不差饿兵的道理。

  大明的“行军口粮”其实挺不错的，里面的大豆、扁豆、小豆的占比高达百分之四十，还有百分之二十左右的麦麸，其余的还有鱼骨粉末以及不知名物质等，口感就像是豆饼卷炸鱼。如果再配上一杯马奶酒，应该挺回味无穷的吧。

  伙夫们升起火将水煮开后，放入了一大包的“行军口粮”。开锅之后，伙夫盛了一大勺屎黄色的黏糊糊分发给周围的士兵。

  “这干粮咋研究出来的？看着不咋的，吃着还挺香。”一名八旗老爷趁热吃了一大口，黄色的汁水顺着嘴角直往下流。

  “谁知道呢，听说是从伪明买的，”另一名士兵也吃的满嘴流油，“别说，这里面油还不少，真不错。”

  老四自然是不会吃这种东西的，他虽然一向节俭，但该有的排场还是得有的。御厨做了简单的四个小菜端了上来，还有一壶温好的崇祯廿五。

  “拿下去，行军打仗，岂能饮酒？”老四瞪了御厨一眼。

  “太子爷，您喝一口吧，”御厨并没有马上行动，“这天寒地冻的，暖暖身子。”

  “拿下去！”老四扭过头，快速的开始干饭。

  与此同时，彼得一世在布拉斯基拉夫收到了一连串儿的军报。清土国的上路军队已经越过了奥卡河，逼近弗拉基米尔。中路军占据坦波夫毫无动静，下路军对沃罗涅日进行了围困。

  老四的进军路线同样打乱了彼得一世的计划。他以为老四会一个堡垒一个堡垒的攻克，亦或是沿着奥卡河西进，攻占梁赞后再北上布拉斯基拉夫。毕竟梁赞是当年拔都进攻罗刹攻打的第一个地方，同为鞑靼人没道理不这么做。到了这个时候，彼得一世依旧坚定的认为清土的掌权者是鞑靼人。

  “弗拉基米尔有一万农奴兵，不远的伊万诺沃也有五千农奴兵，再加上布拉斯基拉夫的五万军队。我们完全可以将鞑靼人消灭在布拉斯基拉夫与弗拉基米尔中间的平原上！”传统贵族自信满满。

  “鞑靼人火器犀利，不可野战！”

  另一名贵族开口反对，“据守布拉斯基拉夫是上上策。”

  “陛下！”一名作战参谋进言，“下诺夫哥罗德被鞑靼人的军队包围，无法有效的对鞑靼人后勤进行截断。让鞑靼人失去补给继而撤军的计划已经行不通了！”

  “按照鞑靼人的速度，等不到寒风降临，他们就会逼进布拉斯基拉夫。他们的火炮射程远，威力大！一路上也没有被我们的棱堡消耗炮弹，据守布拉斯基拉夫一定行不通！”

  “沃罗涅日的守军被对方围困已经不用去管，坦波夫的鞑靼人骑兵看起来并不是特别的强大！此时唯有一战打崩鞑靼人的主力，才有可能保住罗刹国！”

  “那布拉斯基拉夫周围的棱堡就白搭建了吗？”有廷臣反对，“它们浪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一点儿作用也没有！为什么不用它们消耗鞑靼人的兵力？”

  “这是战争，亲爱的伯爵阁下！”参谋据理力争，“战争不像是决斗，里面充满着变数！区区人力，在国家安危面前又算的了什么？您怕是没有观看战报吧，鞑靼人的统帅根本就没有攻打过任何一座棱堡！农奴们消耗的兵力根本不值一提！此时唯有主动出击才是取胜之道。若是打赢了战争，我们损失的一切，就可以在鞑靼人身上加倍抢回来！”

  “你是何人？”参谋的一番话让彼得一世惊讶，此人军事才能不下于自己啊。

  “我是亚历山大·伊万诺维奇·鲁缅采夫，我的父亲老鲁缅采夫战死于察里津！”

  “就是那个宁死不降的察里津守将鲁缅采夫？”彼得一世记得清楚，“忠臣之后啊！你对此次战役有什么看法？”

  “陛下，我看此次战役，我罗刹当有八胜！”得到赞扬的中鲁缅采夫神采奕奕，直接手舞足蹈的开始讲话，“鞑靼人只有四万多士兵，我方足有五万！此乃一胜！弗拉基米尔的农奴兵不堪重用，但是他们一定能骚扰鞑靼人，此乃二胜！布拉斯基拉夫乃是罗刹国都，臣民皆敢死战，此乃三胜！鞑靼人劳师远征，道路泥泞，没有地利，此乃四胜！我罗刹国力远超鞑靼人，更是可以调集北方的强军南下，此乃五胜！如果进入僵局，冬将军将毁灭一切，此乃六胜！我军背靠国都，补给充足，此乃七胜！布拉斯基拉夫周围可以汇集十万炮灰，足够消耗鞑靼人的有生力量，此乃八胜！”

  “有此八胜在，鞑靼人岂能不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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