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洛洛的无奈

两人边走边说，渐渐走出了那片红得似火的枫林。

  至于某朵躲在远处偷看的小白花，不好意思，洛洛表示查无此人。

  舟舟自然也发现了齐榕的存在，准确得说，就他那拙劣的偷窥方式，没人发现不了他。舟舟也不在意，洛洛不提他，舟舟就当他不存在，若是让姐姐看上了，那也是他的本事。舟舟自己求来的结果，舟舟都认。

  洛洛和舟舟一直逛到要用午膳时间才回宣室殿。

  他们二人的午膳，只是因为那是每天吃得第二顿饭，才被称作午膳，实际上，真正吃饭的时候都未时三刻了。

  原因嘛，辰时才吃早饭，总不能只过了一个半时辰，午时就吃午饭吧？那岂不是成饭桶了。同样的道理，他们吃晚饭的时间也会推迟。至于夜宵，由于晚膳用得晚，睡觉经常很早就睡了，所以他们很少有这项活动。

  用完了午膳，又到了洛洛的午觉时间。自然，这个午觉也是往后推了时间的。

  舟舟陪洛洛睡午觉，等洛洛睡着了，舟舟又看了洛洛睡颜许久，才起身坐到一旁的书案后批阅奏折。

  这书案自然是洛洛来后，舟舟新置的在内殿的，从此，舟舟的办公地点就从宣室殿前殿搬到了后殿。除每月初一十五大朝会和接见朝臣，舟舟都会在后殿处理政务。

  宣室殿后殿是舟舟的寝殿，舟舟在内外殿各置一张书案，洛洛在哪里，他就在哪里处理朝政。不得不说，舟舟的所作所为已经达到了粘人精的最高境界了。

  洛洛睡醒睁开眼睛后看到的就是舟舟全神贯注在工作的模样。洛洛没有打扰舟舟，而是给自己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就那么躺在床上盯着舟舟看。

  听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今日，洛洛似乎有些理解这句话了。

  此时的舟舟看着才像是一个皇帝，威严肃穆，端方持重，安静得伏案埋首处理朝政。

  舟舟这副模样，在洛洛眼中却是欲色十足，舟舟越是正经，洛洛的眼神便愈加暗沉。

  这不是洛洛第一次看到舟舟如此模样。最开始，洛洛无甚感觉，看着与平日里的舟舟并无区别。洛洛总是像今日这般无聊得看舟舟，慢慢得，洛洛就习惯了如此看舟舟。

  后来，不知什么时候，舟舟在洛洛眼里的形象，从孩子、亲人逐渐向秀色可餐的美人转变。直到现在，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舟舟一日比一日更想得到舟舟，侵犯舟舟，将舟舟占为己有。

  洛洛知道，舟舟是一千个一万个愿意她那么做的。可洛洛也同样知道，跟她在一起，她却给不了舟舟任何的程诺，那对舟舟不公平。

  洛洛了解自己，她若是真得付出行动，那她肯定会视舟舟为禁脔，决不允许旁人染指半分。洛洛怕舟舟有一天会后悔现在的决定，到时候，洛洛不会放手，舟舟却想逃离，洛洛怕二人最终落得个反目成仇的下场。

  舟舟自幼跟在洛洛身旁，行事风格看似与洛洛南辕北辙，实则本质都是一样的，霸道又匪气。舟舟内里的性格也与洛洛别无二致，亦正亦邪，做什么事情，全看自己当时的心情如何。

  舟舟自上位以来，励精图治，勤政爱民，减赋税，轻徭役，大力支持农业发展，鼓励商工发展，与周边小国互通往来……舟舟受四海臣服，大启万民敬仰。

  舟舟绝对可被称为明君，可舟舟做得这些，并不是因为他有多么心怀天下，爱民如子，只是因为，舟舟知道该如何做一个合格的皇帝，在其位，谋其政。

  最主要的是，舟舟没了洛洛，就像是海上的浮萍，漂泊无依，心里没有寄托，就只能拼命给自己找事情做，麻痹自己。

  大启百姓皆爱戴舟舟，高颂舟舟的功绩，可大启朝臣却是人人皆畏舟舟如虎，百姓的好日子，却是朝臣们得血泪史。

  舟舟回宫后还未登基的那一段时间，大肆笼络朝臣，架空老皇帝，逼迫老皇帝不得不写下传位诏书。

  那些朝臣拥护舟舟，只是因为舟舟是唯一适合继位的皇子，他们觉得自己早晚都要在舟舟手下过活，索性就卖舟舟一个人情。而且，小皇帝总比老皇帝要好掌控得多。

  可朝臣们千不该万不该，只看舟舟年纪小，就把舟舟当成一个软柿子。但他们拥护舟舟登基后，仍继作威作福，不但敢忤逆舟舟，甚至一度想把舟舟架空成一个傀儡皇帝。那舟舟能愿意吗？

  舟舟在洛洛面前一直都是一个软包子，可实际上，早已被洛洛浸染成了一个黑心汤圆儿，舟舟的深沉心机、狠辣手段，在绵阳没有太大的用武之地，倒是在镐京派上用场了。

  朝臣们想要挟制舟舟，也不跟他们打嘴仗，打太极，玩儿阴谋阳谋，而是直接用铁血手腕儿镇压，一言不合就喊打喊杀，杀得那些把控朝廷大权的朝臣和他们背后的世家血流成河，人人胆寒。

  他们有钱有权，可兵权却是掌握在舟舟手里。原本，皇帝与朝臣各有各的牵绊，不得不和睦相处，可舟舟的出现，却是打破了这种平衡的格局。

  舟舟懂得帝王心术，却不想耗费时间在朝臣们身上。舟舟不喜被人钳制，更不喜有人跟他唱反调，舟舟只想成为说一不二得那个人，舟舟就是如此霸道。谁若是要做舟舟集权路上的绊脚石，舟舟就把谁砍个稀烂。

  舟舟无牵无挂，孑然一身，毫无软肋，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谁也不怕，谁的威胁也不受，谁跟他对着干，他就收拾谁，宁愿被人当成个疯子、恶魔，也不想让自己不痛快。

  若是有人把舟舟逼到悬崖边，那就更好了，舟舟追求的就是一个惊险刺激。他即便是死也得从敌人身上撕下一块肉来，跟那帮老东西同归于尽，这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归宿，左右，没有姐姐的日子，活着也无甚意义。

  那几年，舟舟的想法就是这么极端。冯氏、老皇帝以及众朝臣，他们合力把舟舟逼到不得不黑化，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让舟舟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疯批。

  原本，舟舟在架空老皇帝上位之后，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野心，只想当一天皇帝，混一天日子。哪知，朝廷里尽是些魑魅魍魉，他们的贪婪与权欲迫使舟舟再也无法对他们坐视不理。

  舟舟遇强则强，骨子里的凶性彻底被激起，向朝臣们露出了獠牙，挥出了利爪。此后，舟舟愈发不能容忍旁人对他有半分违逆之举，谁若有胆子挑衅舟舟，那就要做好舟舟朝他落下屠刀的准备。

  既然收拾了朝臣，舟舟索性直接组建了内阁，大权独揽，省得换一批朝臣，养大了他们的胃口，再继续跟她对着干。只是，待一切尘埃落定之后，舟舟才发现，那些无实权却有高位的朝臣不太好处置。

  若是罢了他们所有人的官，再再撤了那些官位，那朝廷在明面上就真空虚了。毕竟，内阁朝臣皆为舟舟所掌控，有权无名。若是撤了那些官位，那舟舟是重设官位，还是直接让它们空着，前者舟舟不愿，后者舟舟觉得太没有排面了。

  索性，舟舟就留下了那些官位，也没有罢免那些官员。舟舟总觉得让他们吃空饷太不划算，又找了个借口免了他们的俸禄。为了要个名声，那些老东西还得笑着接受舟舟的安排，咬碎牙齿和血吞。

  舟舟还想了个生财小妙计，把朝中那些有实无权的官位明码标价，五年拍卖一次，价高者得。舟舟料想，即使无权，也会有大把的人花大价钱买下官位。

  毕竟，仅仅一个名声，只要利用好，也能有不菲的回报。譬如，跨越阶层，敛财结交上层人物，狐假虎威，糊弄不懂其中门道的人，招揽门客，总之，益处多多。

  甚至，还会有许多的野心家出现，他们抱着或侥幸或自傲的心理，认为自己只要当了官，就能得到权利。为此，即便花费再大的代价，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得买下官位。

  舟舟惯擅拿捏人心。只是，等那些人真得当了官，舟舟会让他们知道，事实到底有多么残酷。舟舟给朝中官员列下了数以千条的规矩，若是有人敢越雷池，那他们就只能祈祷早死早超生了。

  当然，舟舟还是要脸的，这些事情他可不会傻到顶着自己的名声去做去做，自有内阁朝臣愿意为了讨好舟舟，背下这口黑锅，只要他们忠于舟舟，舟舟也不会亏待了他们。

  再过数月，就到了朝中“重臣”换届的日子。自此之后，卖官鬻爵之风将在大启以另类的方式盛行。舟舟也会成为史上第一位亲自操刀拍卖官位却仍然皇权稳固的皇帝。

  其他且先不论，舟舟免不得要留下一个贪财的名声了。

  有一句话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舟舟不知道的是，有个老六，培养了大批的年轻俊杰，融入官场的各个阶级，甚至内阁重臣也不在少数，只要她一声令下，便可让朝廷大乱，或是架空皇权。

  老六未雨绸缪，可因为当今在位者是舟舟，那些官员就只会忠于朝廷，绝不敢起贰心。

  舟舟在位数年，朝臣们视他为洪水猛兽，皆惧他畏他，却是在私下都不敢称他一声“暴君”。

  只因，有一次，一名三品大员被舟舟整治得狠了，在外面还只敢装孙子，回了家喝了点儿酒，就开始管不住嘴，在家里大骂特骂舟舟。结果，那大员就没有看到第二日的太阳。

  舟舟也不避人，直接在大朝会上让黑衣卫跟百官讲述那人的死法，吓得不少朝臣做了好几日的噩梦。

  之后，许多官员睡觉时都得旁让心腹在旁边轮流值守，或是把嘴封上，有的人更绝，直接练就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绝技，如此，才能睡得着觉。

  毕竟，他们可不想因为不小心说错了一句话，就丢了小命。

  被人骂怂蛋，朝臣们也不以为意，没了命，还要骨气有什么用，况且，作为臣子，对皇帝弯腰，本就是理所应当的，原本的高高在上的弄权者就是如此安慰自己，才得以苟全了性命。

  这些人因为是保守派，当初朝臣们跟舟舟夺权时，没有冲锋在前，后来直接被舟舟的杀伐果断吓得胆寒，就更不敢生事了。左相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

  与朝臣们相反，百姓们视他为神明，膜拜他，景仰他。

  可唯有洛洛心疼他，愧疚于他。

  若非洛洛冷心冷情，对舟舟不够关心，舟舟就不会变成现在的模样，愧疚之情一直萦绕于心，洛洛就更不愿接受舟舟。

  舟舟在洛洛心中的地位独一无二，若是洛洛仗着舟舟对自己的深情，就对舟舟生了占有欲，洛洛只怕，届时，她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会给舟舟造成二次伤害，悔恨终生。

  洛洛并非圣母，甚至都不算是一个好人，她只对舟舟仁慈，因为舟舟是她的亲人，是她的逆鳞，洛洛十分在意舟舟。若是换作旁人，洛洛才不会管他死活，想要就抢过来，只要她自己开心，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洛洛不愿伤害舟舟，所以，面对如何对待舟舟的问题，洛洛人生第一次产生了纠结的情绪，第一次没有对自己喜欢的人生起了掠夺的心思。

  在舟舟的事情上，洛洛就是一个懦弱之人，不愿面对，只想退缩，得过且过。

  洛洛看着不远处坐着得舟舟，无奈叹气，她该拿舟舟如何是好啊！

  舟舟一抬头，就看到了正在注视着他的洛洛，舟舟赶紧起身往床边走。

  “姐姐，你醒啦！我好看吗？姐姐喜欢舟舟吗？”

  舟舟说着，还张开了手臂，毫不含蓄得向洛洛展示他的风姿。随着舟舟的言语和动作，瞬间，清风霁月之气和能让洛洛看到的欲色就消失了个无影无踪，取而代之是一个喜欢撒娇的小甜心舟舟，这才是洛洛最熟悉的模样。

  “嗯，小舟舟很好看。”

  洛洛直接忽略了最后一句，誓要把鸵鸟装到底，接着当渣女，不回应，不拒绝。

  舟舟也全当自己听不懂，全当姐姐同自己爱她一样爱自己。什么英明睿智，什么七窍玲珑心，舟舟在洛洛面前不过是个小小的骨灰级恋爱脑罢了。

  舟舟一溜烟儿跑到桌边，给洛洛倒了一杯温水。

  “姐姐，舟舟喂你喝水？”

  舟舟把水杯递到了洛洛的嘴边。

  以往，舟舟也这么会问洛洛，可洛洛每次都会无语得暼舟舟一眼，然后直接接过水杯，每到这时，舟舟眼里都会出现失望之色。可今日，洛洛破天荒得没有拒绝舟舟，直接就着舟舟的手喝了小半杯水。

  见此一幕，幸而舟舟还知道洛洛在喝水，只能强忍着内心的高兴，才没有被冲昏了头脑，否则，舟舟肯定直接兴奋得跳起来了。

  待洛洛喝完了水，舟舟内心的激动也被迫平静了下来，只是咧到耳朵根儿的嘴角还没收回去。

  或许洛洛自己都不知道，即便她自己再克制，可内心的情感却是骗不了人的，洛洛这样越发纵容舟舟，就是她逐渐接受舟舟、逐渐接受这段感情的表现。

  伴随着时间的增长，待这样的事情越积攒越多，洛洛对舟舟的感情发展到了一定的程度，洛洛能正视自己对舟舟的感情，那便到了铁树开花之时。

  喝完了水，舟舟见洛洛要下床，赶紧殷勤得帮洛洛放好趿鞋，待洛洛穿好了鞋，舟舟又小心得扶洛洛起身。

  洛洛感叹，又是被小舟舟当瓷娃娃的一天呐。

  洛洛在早已备好的面盆里捧了两捧水洗了把脸，洛洛舟舟赶紧给洛洛递上面巾。

  洛洛的确挺粗鲁的，有些底蕴的家族出身之人都是斯文得用浸湿的面巾净面，或是用皂角耐心净面，只有洛洛不讲究得很，洗个脸，不仅随意，还洒得满地都是水。

  可舟舟非但对此早已习以为常，还觉得姐姐如此粗俗的行为很是不羁，帅了舟舟一脸。左右内力深厚达到一定程度，身体便能圆融自然，不存任何杂质，舟舟尚且能如此，姐姐只会比舟舟厉害百倍千倍，姐姐就是有任性的资本。

  总之，在舟舟心里，洛洛无一处不完美，无一处不让他动心。

  把脸擦干净，洛洛就窝到了舟舟方才坐的椅子上。这把龙椅是舟舟命人特意定制的。这是因为洛洛也经常坐在这把椅子上和舟舟一起看书，当然，洛洛看得肯定不是什么名篇巨着。

  所以，舟舟就让造办处做了一把大号儿龙椅，上面铺上厚厚的绒毯，椅背、扶手这些露在外面的地方也都被厚实的皮毛包裹起来，要的就是“舒适”二字再放上几个大隐囊简直完美。

  这把龙椅得特点就是足够大，洛洛若是累了，可以直接把它当床躺在上面睡觉，身体完全可以自由舒展，打几个滚儿都没问题。

  洛洛不得不感叹，舟舟真是她的贴心小棉袄，事事用心，面面俱到，所有的小细节都能注意到，实乃贤良典范。

  洛洛随手从书案上拿了一本书，抬头看着舟舟。

  “折子批完了吗？”

  “没，还没，姐姐我……”明日再批便可。

  “快批吧。”

  洛洛直接堵住了舟舟的未尽之言。

  “哦。”

  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其实也没有多少奏折未批了。若是以往，舟舟早就批完了，只是今日舟舟有些心事，发呆了很长时间，才剩了几本。

  不到一刻钟，舟舟就完成了今日份的工作。舟舟在心里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决定跟洛洛说说心中之事。若是姐姐认为他故意卖惨求宠，他也认了。

  舟舟闭上眼睛，多少有些破罐子破摔得开了口。

  “姐姐，舟舟有一件事，想问一下你的意思。”

  洛洛见舟舟如此忐忑，以为舟舟又犯了什么大错，想要跟她坦白。

  “说吧。”

  舟舟想了想，还是去床前的大竹筒里拿了一根竹条。

  “姐姐，给，你先拿好竹条。”

  舟舟郑重得双手将竹条递给洛洛。

  洛洛心想，看来这事儿还小不了，这不，竹条都用上了。

  这一桶竹条是舟舟特意为舟舟准备的，用韧性极好的毛竹切割打磨而成，不容易断。舟舟挨打的次数多了，对竹子也有了些了解，知道什么样的竹子结实，打人还够疼。

  上次洛洛要打舟舟，却苦于手里没有称手的工具，只能用鸡毛掸子凑活。回宫后，舟舟就命造办处加紧准备了这些竹条，还特意在竹条握手部分包上了厚厚的绒布，生怕洛洛打他的时候磨疼了手，可谓是贴心至极了。

  舟舟又想了一下。

  “姐姐，若不然，你先打我几下试试手？”

  “啥？”

  洛洛严重怀疑舟舟可能是脑子有问题，或是，有受虐倾向，若不然，定然说不出这么脑残的话。

  洛洛越想越觉得事实便是如此，舟舟定是借着与她说事情的由头，想被她抽一顿，现在就让他打，舟舟肯定是心里有鬼，可能他要说得不是什么大事，怕他把话说完后，就不能挨打了。

  洛洛的脑洞委实是开得大了些，不过，却是与舟舟的想法殊途同归。

  舟舟也觉得洛洛很可能不会把他要说的事情放在心上，但他自己心里有愧，就想仗着洛洛什么也不知道的时候，先被洛洛打一顿。

  舟舟其实一直都知道，洛洛对他有愧，他今日若是开了口，洛洛只会因自责而更加怜惜他，可舟舟却不想一直靠着洛洛的愧疚得到洛洛的怜爱。

  可事情舟舟已经做了，又不能瞒着洛洛，内心纠结挣扎之下，舟舟还是选择了后者，舟舟只觉得自己是个无耻小人，这也想要，那也想要，自觉无颜面对洛洛。

  “姐姐……”

  舟舟的眼里和语气里都带上了祈求。

  洛洛方才只是头脑风暴，现在却是真得有些吃惊了，她原以为舟舟只是如以往一般在跟他撒娇卖痴，没想到，舟舟竟是真得想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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