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空间
“秋秋！”
臻清猛的坐起来，捂住疼的厉害的心脏，恍惚的看向周围，这是哪里？
殿内琉璃吊顶，云顶红木作梁，水晶玉璧力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直径两米的圆形沉香木床，吊顶的鲛纱围绕着整个床垂落即地，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
这不是秋秋的寝殿吗？
他回来了？
他闭上眼，揉着眉心，回想起昏过去之前的记忆，在说完后就立马昏了过去，晕倒前他似乎被什么东西吸走，恍惚间看见了无数星辰，他应该是一直往下坠.....
等等！他被什么东西吸走了！
臻清猛的睁开眼，还没等他慌张就看见一条大腿粗的紫龙怼在他的眼前，一金一红的竖瞳直勾勾的盯着他，似乎是在好奇。
“啊——”
臻清被吓了一跳，他猛的后仰，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寒卿吗？
寒卿被他的声音震的一哆嗦，也跟着后仰，随即被一只素手捉住脖子，少年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意，“寒卿！你在干什么？！”
寒卿懵了啊，她挣扎着离开臻清的手，一溜烟的飞出去，“主人！你的小命定之人醒了！”
臻清有些懵，他敏锐的给寒卿的话划重点，“小命定之人”？
寒卿从来不会这样叫他，一般就叫他阿清或者卿卿的，不对这到底是哪里？！
少年捏着被子，他左右观察，自从他和秋秋回到空庭后，他的寝殿就搬入了自己的东西，更多的是比较具有科技现代的东西，盆栽也会更多，现下这个寝殿似乎和他住过的不一样，不光没有他的东西，实际上的物品也更加古色古风一些。
臻清微微皱眉，直接掀开被子跑了出去。
他踩在暖玉铺的地砖上，感受到温热的触感，左右的打量着四周，这里确实是空庭，臻清掀开珠帘走出去，他知道往日秋别逸最喜欢待在那个湖边亭子中，刚走到那里，就见到了正准备起身过去看自己的男人。
男人手里抓着寒卿，周身气质温润如玉，深紫色长袍，容颜绝世，一头冷棕色长发及地，那双宝蓝色的眸子如星辰般璀璨，在看见他后微微愣神，随即走过来摸着的脑袋，温柔的看着他，语气轻柔，如山间的泉水澄澈温润。
“醒了？怎么不穿鞋子？”
这不是他的秋秋。
臻清退后半步，“你......”
“嗯？”空间带着笑容看着他，拉着他的手腕往里走，“先去穿鞋，光脚走在地上会着凉。”
臻清没见过这样的秋别逸，更像是传承记忆中的空间之神。
少年垂眸盯着拉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骨节分明，还能看见上面微微起伏的青筋，等到他回到床边，男人蹲下身子给他穿鞋时他才开口，“这是哪里？”
男人指尖微顿，给他穿好鞋后才抬头说，“这里是空庭，对你而言应该是亿年前的空庭。”
臻清长睫微颤，他抿唇不语，实际上内心已经被啊啊啊啊刷屏了。
啊？
啊？？
他这是回到了过去？！
我该怎么回去？秋秋他们知道我来到这里了吗？
时空乱流不是已经关闭了吗？
我到底是怎么回到过去的？
男人见他没说话，起身走到屏风外倒了杯茶递给他，臻清接过后抿了一口，“冒昧询问，你....今年多少岁了？”
男人轻笑两声，“大概还有一年满一千岁？”
臻清：“.......”
很好，这个时间段自己父亲爸爸都还没有诞生。
臻清握紧茶盏，轻声问，“你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
空间伸手拿过杯子，“知道。”
“你是我的命定之人。”男人伸出手，冲他笑，“我是空间之神，我能感知到你身上的气息是属于什么时候的，要出去走走吗？不过你不用担心，这里是过去，和那边时间并不相等，你在这里待上一年也才半个小时。”
臻清对这样的秋别逸没有抵抗力，他犹豫两秒还是伸出手搭在了男人的掌心中，直话直说，“我要怎么回去？”
男人垂眸用另外一只手指了指心脏，祂说。
“你心中有事，在你未想通之前，法则典不让你回去。”
臻清伸手捂住自己的心脏，感知到那里微微发热的法则典有些懵，“为什么？”
“安安有告诉过你法则典到底是什么吗？”空间停下来，温柔的看着他。
臻清想了想说：“法则典是掌管约束三千世界的化身，是规范、规则、规定、规律、准则、定理、定律.......祂承载着三千世界的底蕴和本源之力。”
“嗯，你说的没错。”
空间冲他点头，拉着接着走，“不过你心脏处的法则典并不是完整的，祂不光蕴含这自然法则，还包含了其他的东西。”
“不光蕴含了自然法则？”臻清快步上前与空间并肩，他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可宴安告诉我这就只是其中一则自然法则而已。”
“安安骗了你。”空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有些哭笑不得的说。
“他将空间法则，自然法则，时间法则，欲心法则，大道法则，全部取出了几页给了你，只不过这里面占比最多的是自然法则。”
臻清先是愣了愣，被空间的这段话砸的晕头转向，等他反应过来后一股火直冲脑门，少年磨了磨牙，“他故意的？！”
“也可以这样理解。”空间伸手摸了摸臻清的脑袋。
“你是混沌法则继承人，因为曾有过灵魂受损，无法经受大起大落的情绪起伏，哪怕后来三千赐福将你的身体治好，但只要你神力没有全部回归，你就会一直有后遗症，所以当你情绪起伏较大时就会出现晕倒，吐血，甚至封印松动。”
“他故意将这几个法则之力都挑选给你，就是用于温养你体内的封印，这样你每到塑体后就不需要用大量的睡眠去消化神力，不过这种方法有一个小小的副作用。”空间顿了顿说。
“你会随机挨个体验一遍这些法则之力。”男人带着臻清走在长廊中，“之前你应该已经体验过一次欲心法则了。”
“什么？”臻清更懵了，他什么时候体验过？！
空间想了想，“你有过忽然间的晃神吗？就是突然感觉自己似乎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有。”臻清猛地想起那次比试，因为江宴烟的出现，他晃神过。
“这就对了。”
空间笑眯眯的说，“我想未来的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他怕你再一次情绪起伏过大。”
男人特地加重了“故意”，“怕”，“再一次”三个词。
臻清：“........”
别以为我没有听出来你这句话是故意说的！
你们都是同一个人！吃什么飞醋啊？！
臻清一言难尽的看着他，“你...”
“我怎么了？”空间眼底透着笑意，依旧那么温柔的看着他。
“他带你去看过空庭的最高处吗？”
臻清：“........”
半晌臻清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没有。”
他们那会儿正是最忙的时候，就连空庭都没空逛完，更何况还是去雪山之巅的冰晶亭。
“那走吧。”空间挥袖间两人来到了雪山之巅。
臻清松开男人的手，他站在冰晶亭的边缘，睁大眼睛低头俯瞰整个空庭。
亦如初见，瀑布，云雾，流光围绕浮空岛上，星沉月落，纷繁的流星如火坠落，云雾缭绕，古树参天，山花漫野；琉璃的吊桥台阶，各种藤蔓攀爬在上；白玉红木的宫殿穿插坐落其中。
整个空庭本就建立在云海之上，一眼望去，是云海绵延，夕阳火烧一片。
空间走到臻清旁边，坐下，最高的冰晶亭没有围栏，臻清只要再往前一步就能掉下去。
男人轻轻拍了拍蒲团，“坐下吧。”
少年闻言看向他，眼底的兴奋和惊艳都快溢出来了，他“哦”了一声，坐在空间的旁边，男人很自然的牵过臻清的手，对着他说。
“现在能说说你心中的事了吗？”
臻清眸子神色微微暗淡，没有说话。
空间见状也不催他，只是在一旁坐着玩着少年的手，陪着他一起观景。
夕阳西下，整个空庭很快就暗了下来，少年的声音带着几分飘忽，“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嗯？”
空间撑着脸，语气柔和，“那就慢慢说。”
臻清转头对上了那双宝蓝色的眼睛，将这一切缓缓道来。
夜幕降临，臻清望着星空点点，“我居然.....觉得‘辐灵’没有错。”
空间伸手理了理臻清被风吹乱的头发，“阿清，万物没有对错。”
臻清微愣。
“你还太小了。”
空间伸出手轻轻一挥，整个空庭突然就亮了起来，这些光亮像是无数星光闪烁，美不胜收。
“阿清，万物讲的一个弱肉强食。”
“弱肉强食，优胜劣汰，适者生存。”
“万物生长皆有命，就连神明也有自己的命。”
“没有人能够看清自己的命在哪里，只能按部就班的走，人生的尽头其实没有路，都是自己踩出来，创造出来的，你口中的人类和变种也一样，他们的路也是自己争来的。”
“百次轮回真的只是因为神明的不忍心吗？”
空间突然轻笑两声，他笑着说。
“是生灵们的不甘心，月亮和太阳是掌管世间万物生灵的神明，祂们听到了生灵们的不甘心，他们拥有着无比强大的适应力和韧性，他们不断地克服困难和挑战，从挫折中站起来，不断前进，他们不想就在此消失，他们想要活着，传承下去，所以他们在向神明许愿。”
“神允了。”
男人抬手间，无数星光飞舞形成一幅壮丽的山水画卷。
“这场所谓的末世将生灵们分割，打破了万物平衡，这场盛大的弱肉强食开始了。”
“‘辐灵’没有错，‘变种’没有错，‘人类’没有错。”
“可他们必须斗，因为谁是赢家，谁就能活下去。”
“这就是命。”
臻清接住朝他飞来的光点，听着男人又说。
“阿清，神从来不偏心万物。”
“你的诞生不是为了救世，这是你自己心中所愿。”
臻清看向他，寒卿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她唰的飞起来撞破那幅星光所化的山河图，星光散落，她穿梭在这些星光之间，男人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阿清，你坠入了红尘，你眷恋这一切，所以你想要守护你珍爱的一切。”
“你不是早就有了答案吗？”男人伸手抚摸少年的脸颊，他轻声说，“那就去做吧，去维护你心中的平衡。”
“我想.....”男人眼底透着无尽的爱意。
“未来的那个我也是如此，祂在一点点的引导你发现真相，让你找到自己的本心，让你明白你想要的一切，因为祂很早就知道，你想要守护他们。”
“阿清，你不需要有压力，因为你身边不光有朋友家人，还有祂，祂只想守护你，他和我一样，在第一眼看见你时就想爱你。”
臻清差点溺死在这份爱意中，他低下头与男人额间相贴，感受这那股温暖的爱，“谢谢，我明白了。”
秋别逸捧住臻清的脸，他亲吻少年的眉心，我的命定之人啊，我爱你。
空庭的风很暖，轻拂过脸庞，带走了冰冷的寒意，留下的只有柔情和舒适，少年化为光点消失在风中，留下一滴泪归于红尘。
男人低沉柔和的声音散在风中。
“回去吧，他们应该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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