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干就完了
“啥玩意儿?”我被胡山林这突如其来的一句给弄蒙了,连心神沟通都忘了,干脆惊讶的问他:“谁跟着咱们啊?停车干啥啊?”
说完我就反应过来了,因为司机周叔正透过倒车镜不明所以的看我,就连视频里的宝儿她爸也好奇的问我咋的了。我苦笑一声,说我仙家跟我说话呢,让他们等等。俩人一听是仙家,脸色顿时变了,谨慎的就像等领导开会似的。
我没理会他俩,而是在心里继续问胡山林:“胡哥,咋回事儿啊?谁跟着咱们啊?”
胡山林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眯了眯眼睛跟我说:“后面那辆车从小区出来就一直跟着咱们,有普通人在这咱们不方便动手,让他找个没人的地方停。”
我听胡山林这么说,下意识的回头透过后挡风玻璃往外看,果然发现一个黑色的A6在后面不远不近的吊着。这里是环城高架,我们连续转了好几个路口,那辆车一直就这么跟着。
我回过头问胡山林:“胡哥,你能不能看清车里几个人?是冲着我来的?我也没得罪谁啊。”
“人就一个,魑魅魍魉倒是不少。”胡山林看了我一眼,怕我不明白跟我解释说:“后面那人也是供堂子的,刚才咱们老灰家往回送那本东西到现在还没回来,估计是让人扣下了。不用想,这是顺藤摸瓜追上来了。”
我听完这话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我火急火燎的跟胡山林说:“你说的灰家是刚才那四个老鼠元神不?那咱们还停啥车啊,快点回堂营码人啊,晚了再让他们弄死了咋整?”
我这一刻心里真的是很着急的,我不知道别的出马弟子和老仙儿们是什么样的关系。但是我心里是拿他们当亲人的,不论是我师父,还是常万法常云天他们,跟我在一起都没有什么架子,亦师亦友对我很好。刚才那四个老鼠元神虽然之前我不认识,但无论咋说是帮我办事儿被扣下的,要是就这么死了我真的难以接受。刚出马办的第一件事儿就死仙家,我以后还敢不敢出马了?
胡山林看我真急眼了,连忙安慰我。他跟我说让我先别急,扣下是扣下了,杀他们还未必真敢杀。仙家的社会和人类差不多,也是有秩序有法律的,不上表文批示就随便杀仙家那罪名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就算是两帮人生死相斗,最后也会追查前因后果,否则的话不是乱了套了么。
我听他这么说心里确实不那么慌了,胡山林话音一转跟我说:“不过不管咋说,咱们是偷东西让人家抓了现形,官司打到哪里去咱们也不占理。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也抓他们两个,到时候咱们交换人质这是最好的办法。”他说完之后还给了我一个“你懂的”的表情。
我虽然明白他啥意思,但我还是问出了那个我最关心的问题:“胡哥,我没别的意思哈,毕竟咱们不能救人不成再把自己搭进去是不?我就想问问,后面的那些,咱们眼前人手能干的过不?”
“不用小九跟菩淘出手,我一人足矣。”胡山林说的云淡风轻,但是不知道为啥,从他之前神神叨叨的给宝儿她爸算卦来看,我就是觉得有点不靠谱。
但是现在情况就是这样,人家根本不着急,因为咱们人在对方手里。反之我们浪费一秒钟,咱们人在人家手里就多遭一秒钟的罪。
我正过身子跟司机老周说:“周叔,麻烦您下桥找个地方靠边儿停车,我有点事儿要处理。”
周叔还没等吱声呢,视频里宝儿她爸先开口了,大手一挥跟我说:“不行,刚才你说有车跟着我都听见了,要是把你扔这出点啥事儿咋整?你等会儿,我打个电话,派人接应你们去。”
宝儿她爸这番话整的我心里热乎乎的,他都不知道咋回事儿就要派人保护我,这样的汉子可交。
我苦笑了一声,跟宝儿她爸说:“真不用,后面车里都是仙家,你就是派再多人来能有啥用啊?我仙家的实力我清楚,肯定吃不了亏就是了。相反我还担心您呢,我家老仙儿说后面的就是拿来标书那家的。人家现在已经查到了,我怕他狗急跳墙对您不利。”
“这狗杂碎,妈的。”宝儿她爸脸色一变,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后跟我说:“既然是你老仙儿说的,那就让老周在前面找地儿停车。我这你不用担心,我阁楼有间佛堂,这佛堂我要是不出去,谁也进不来。”
宝儿她爸说这话时,胡山林对我点了点头,还补充了一句,说那佛堂有高人布局,就是他也进不去,除非我师父亲自来。我心里有些好笑,有钱人果然惜命········
卡宴下了桥后在公路边停下,我拿上用布包好的善恶杖下了车。老周看了看我手中的家伙一皱眉,然后从副驾驶抽屉里拿出了一根甩棍要递给我。我有些醉了,这又不是跟人打架,你给我这玩意儿有啥用。但是我还是没有拒绝他的好意,接过甩棍揣在兜里,然后目送卡宴绝尘而去。
老周前脚刚走,A6也跟着在离我十几米的地方停下,司机将车灯调成远光,然后从驾驶室里下来了。跟着一起下来的还有七八个穿的花花绿绿的,从穿着打扮上能看出这是帮子野仙儿,并且还是田间地头儿混出来的,审美都被影响了。
常相九跟胡菩淘纷纷从我身子里闪了出来,他俩就像社会盲流子似的,歪着脖子抱着肩膀,就像痞子要茬架似的。胡山林更另类,一根手指头挖着鼻孔,吊儿郎当的等着对方过来。我这么左右一瞟发现就我像个正常人,于是为了应景,我也把衣服拉链拉开了,让外套耷拉在后背上,手里攥着布条子裹着的善恶杖。
远光灯照的我有些眩晕,不知道对面那货是为了制造光环还是怎么的。他们都快走到我眼前了,我才看清楚这些人的长相。那些野仙儿穿的跟唱二人转似的一个个歪瓜裂枣,有脸上长痦子的,有脸上长毛的,还有脸上长痦子痦子上长毛的······
唯一的人类我看起来有点眼熟,就好像哪里见过似的,但是我完全确定我没见过他。还没等我的装逼开场白出口,眼前的小青年儿先说话了:“兄弟,你是叫高天赐对不?”
他这一张嘴真吓了我一跳,路子挺野啊。这家伙初次见面连我叫啥都知道了?
我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然后不着痕迹的右手伸进裤兜攥紧了甩棍。以我俩之间的距离,我敢保证,一会一言不合我能瞬间将甩棍抡在他头上。甩棍这东西堪称街斗暗器,缩着时只有巴掌长短,甩出去将近半米,令人防不胜防。
在我无数次与人激情碰撞的经验中,我曾不只一次的实践过这东西的威力。这种战术是成套的,先嬉皮笑脸跟他说话,然后在他开口哔哔到一半时先发制人。如果不能让敌人瞬间失去战斗力,那只能说明你买的是地摊货。
小青年见我点头承认,还假装客客气气的跟我说:“这样吧,咱们都是出马弟子,也算是同行。兄弟你要是能给个面子,我们和任总之间的事情你别掺和,你在“天地七号”打我弟弟的事情咱们一笔勾销,咋样?”
老子打过的人多了,你弟弟是个毛啊。等等····天地七号?听到这个名字我顿时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李雅婷她前男友二龙。天地七号我就去过一次,那就是宝儿过生日那次。我在那里也就打过那么一架,揍得就是二龙那个倒霉蛋儿。当时二龙身边也有几个野仙儿,我还好奇他身上连窍都没开哪来的堂口呢。
我细看了看眼前这个二十五六岁的小青年儿,发现他和二龙还真有点儿像。我当初就好奇为啥二龙他爸妈给他起这么个名字,感情这货前面还有个大龙啊。
我正出神儿呢,大龙肩膀头一低。以我多年打野架的经验来看,这货多半是要动手。我条件反射将手从裤兜里掏出来往出一抡,接着就感觉到一阵剧痛,然后我俩全都“哎呀我曹”的惨叫出声。
大龙被我一棍子抡坐下了,脑门正中往下淌着血,手里也拎着一根甩棍。我发现我右手就跟断了似的,疼的一动也不敢动,就在我刚才砸在他脑瓜子上的同时,这货一棍子打在我手腕子上,把我甩棍给我打飞了。
分散我注意力然后偷袭我,真你妈的卑鄙。左手的疼痛让我倒吸一口冷气,怒火中烧的骂了一句:“老子去你妈的大龙,我特么今天就把你打成蛆!”骂完我左手一抖,将善恶杖上的布条子甩开,然后拎着埋了吧汰的棒子就冲了上去。
大龙一手捂着脑门,另一只手握着甩棍也扑了过来。嘴里骂的啥我已经听不进去了,等一会把你放倒嘴巴子我不给打肿算我白说。
我俩这么一动手就像是吹响了冲锋号,对面那些恶心吧啦的野仙儿全都冲了过来。胡菩淘跟常相九就像是约定好了似的,我跟大龙轱辘到哪他俩就跟到哪,也不动手也不去帮胡山林。胡山林这货也不是盖的,从地上捡起一块板砖就冲进了野仙儿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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