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蛊王们的心愿

我们把第一站定在了桂林，这个提议由宝儿提出，余媚举双手双脚赞成。

  她们的理由是，桂林山水甲天下，不去桂林看看，哪知道什么叫做风景秀丽。我有些不满的反驳道：“照你那么说，还不如去杭州呢，现在这时节，就算看不到断桥残雪，最起码能享受西子如画吧？”

  宝儿笑呵呵的没有反对，虎子也显得很感兴趣，哪知道余媚眉毛一立，扯着虎子的耳朵问道：“你兴奋个什么？还西子如画呢，你是去看风景，还是看美女啊？”

  最后，虎子在我鄙视的目光中讨好道：“哪来的什么美女，不是整容就是化妆，还是桂林好，嘿嘿，桂林好哇。”

  我们四个人在桂林玩儿了两天，第一天上午去了漓江。不得不说，南北方的气候差异实在是太大。

  在这个初春时节，我们大东北那跟冬天是没啥区别的，穿着羽绒服，依然能把大鼻涕给冻出来。

  可现在呢，我们四人正乘坐两个脚踏船，在漓江上享受着波光粼粼。

  买票的时候，我对脚踏船是很不满意的，理由是：“你们看看软妹币上，明明是那种青篙小船，上面的人带着斗笠穿着蓑衣，这跟想象中差的也太远了。”

  哪知道虎子一边跟智障小朋友一样舔着，一边撇着大嘴嘲讽我：“你丫就是武侠小说看多了，这他娘的是景区，还斗笠蓑衣呢，你咋不在树顶上飞呢？”

  倒是宝儿笑着跟我说：“这边儿是风景区，你要想坐那种船的话，咱们可以打车到江的另一边儿。”

  我笑着说算了，其实我也就是那么想一想。那种小竹筏子，我还真不大敢坐，毕竟我不会游泳，万一翻了咋整。

  我们的船跟虎子他们的是并肩出去的，刚蹬没多久，虎子就撒了欢儿。薅着上面的框子，两个脚玩儿命的蹬，要跟我比谁快。

  我理都没理他，直到虎子的笑声，和余媚的惊呼叫骂声越来越远后，我闭着眼睛仰面躺下，任由阳光洒在脸上，感受身下微微的荡漾。

  “真好······”宝儿好像是这么说的。

  我没听清，懒洋洋的半眯着眼睛，侧过头问了声：“嗯？”

  “呵呵，我说真好。”宝儿弯弯的眼睛像是月牙，嘴角上翘起的弧度，在阳光下，令人不由失神：“这一天，我都等了快两年了，我走前一晚许下的愿望，没想到今天实现了呢。”

  我看了她半晌，直到她脸颊通红，我坏笑着凑了过去，说道：“既然我满足了你，嘿嘿·····”

  “你干嘛？不要！”

  “来嘛，又不是没亲过。”

  “不给亲···”

  “······”

  “啊！船要翻了！”

  “哈哈哈”

  我忘了是多久没有这么畅快的笑了，什么都不用想的那种。

  后来虎子那边乐极生悲了，这边租船的地方是有范围的，一百多米的水域本来是被绳子和浮漂围起来的。这货蹬的太快，船下的轮桨被绳子给刮住了。

  当租船人开着摩托艇去把船给拖回来后，人家不让玩儿了，虎子竟然跟人家吵了起来，说不让玩儿就退钱。

  最后我跟宝儿死活拉着的情况下，这事儿才算完，值得一说的是，整个过程中余媚吵的最凶。最后虎子都不吵了，帮我们一起拉架，因为余媚都要动手了。

  从船上下来后，按照宝儿做的攻略，我们先后去了好几个景点，包括什么银子岩，独秀峰之类的地方，门票相当贵，大多是去过后悔的那种。

  不是说地方不好看，关键是，在眼前看，和在网上看没啥太大区别。所以宝儿和余媚很开心，但我和虎子很郁闷。

  其中最令我和虎子闹心的地方，叫做龙脊梯田。去之前，我和虎子就劝他俩，说一个田有啥好看的，你们这些生在城里的人真是乱花钱。

  结果花了好几十的打车费，到地方之后，宝儿和余媚顿时傻眼了。宝儿还一边比划一边跟我形容：“网上明明不是这样的啊，图片上可好看了，一层一层的，颜色很有层次。”

  我拿过来后，跟虎子对视了一眼，都能看出对方眼中的无奈。两位大姐，那不是直升机的航拍图么？咱们站地上看，除了老牛和水田，还能看见啥？

  第二天，我和虎子的兴奋劲儿就没了。宝儿跟余媚出去了，我俩睡到十二点后，同时出门遇见了饿的眼睛发绿的对方。

  最后，我俩坐在网吧里，左手掐着冰镇啤酒，右手拿着烟，在包厢里共享秘密网站的时候，不由得感叹道：“这他娘的才叫生活。”

  傍晚，宝儿跟余媚兴奋的打过来电话，说她们找到个好地方，让我们过去。于是我俩退了房间，然后打车按照她们给的地址去了。

  这地方叫做阳朔西街，从街口望过去，一片大红灯笼，看起来喜气洋洋的。

  掺杂着本地方言的普通话叫卖声，还有煎炒烹炸发出的刺啦刺啦的声音此起彼伏，我和虎子仿佛到了天堂，俩人相互搀扶着，里倒歪斜的走了进去。

  宝儿给我要了碗汤，让我醒醒酒。就连余媚都罕见的没骂虎子，显然是心情相当的不错。

  不用喝汤，我跟虎子看见她俩脚边的大包小包后，酒顿时就醒的差不多了。我俩此时心都在滴血啊，天天跟鬼打交道，挣俩钱儿容易么？

  “虎子，有个事儿我得跟你商量一下。”我苦着脸跟虎子说。

  虎子也妆模作样的抹眼泪，跟我说：“还有啥放心不下的，兄弟你就说吧。”

  “你给我滚。”我骂了一句，然后坏笑着对他说：“公费旅游到此为止，从明天开始，咱俩AA，我的钱还得给我家宝儿购物呢。”

  “卧槽！”虎子顿时跟受惊的兔子一般，直接跳了起来，吼道：“有你这样的老板么？我虎子风里来雨里去给你卖命，公司团建你还要跟员工AA？”

  说归说，当晚我们还是在象山公园附近，找了一个星级酒店订了房间，一晚将近两千，都是我花的钱。

  虎子是在开玩笑，但他说的没错，他跟我在一起，真的是风里来雨里去。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放松放松是应该的，我抠也分时候不是。

  玩儿了两天，第三天一早，我们直接坐上了前往湘西的火车。因为从桂林再往北走，也就进湖南了，之间也确实没啥好玩儿的地方。

  一路上我们从火车换到客车，然后乡镇客车，最后是黑车。换了各种各样的交通工具，终于到了雀儿寨。

  这次和上次不同，两村之人知道我们要回来，早早的就有人在下面雀儿寨迎着，然后一路往山里走。显然，在下面人的眼中，他们不再是神秘而令人敬畏的群体了。

  当天晚上，余媚他大伯余再升大番张罗，并且把巫蛊村的人也都请了过来。

  不过熟悉了的我们，早就无话不谈了。在我的再三要求下，那些意识和虫屎茶就剩了，我对那玩意儿始终都有阴影。

  酒过三巡，我不好当着所有人的面儿，跟太姑婆说蝠王蛊的事情，于是在太姑婆的带领下，来到了她们巫蛊村祭祀的祠堂。

  祠堂两边有好几层木头架子，上面摆满了牌位，都是巫蛊村的历代祖先。

  太姑婆把蜡烛点然后，一一的给祖先们上香。我的眼神在祠堂中扫视了起来，发现正中的祖先牌位后面，有三个石头雕像。

  这三个雕像都是人形的，两男一女，上面斑驳的痕迹，印证这其古远的年代。

  我知道，那三尊雕像，应该就是三个蛊王的寄身。因为在中间的那尊女身像上，我感觉到了蝠王蛊的气息。

  这气息暗淡的很，甚至雕像的脸部都出现了一道裂纹，让我心里充满了愧疚，不知道一会儿要怎么对太姑婆开口。

  太姑婆给祖先们上完香后，对着三尊雕像伫立了良久，这才缓缓的转过头，问道：“天赐啊，你是想跟我说蝠王蛊的事情吧？”

  我此时心里很难受，不敢去看太姑婆的眼睛，点了点头后，就把脑袋垂了下来。

  半晌后，太姑婆突然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我都知道了。”

  “对不起····太姑婆··我····”

  没等我说完，太姑婆打断了我，她跟我说：“我巫蛊村供奉三大蛊王千多年，跟它们的感应之深外人难以理解，蝠王蛊出事之时，我就知道了。”

  我没说话，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像太姑婆所言，三大蛊王供奉了这么多年，甚至无数年来，一直用成蛊喂养，这么珍贵的东西，我不知道该如何弥补。

  “你不必如此，还记得我们之间那个约定吗？”太姑婆幽幽的问道。

  她这么问，我就更愧疚了，因为那天晚上，太姑婆将蝠王蛊交给我的时候，到底说什么我一点儿都不记得，我当时喝多了。

  还没等我想好怎么问，太姑婆突然笑了，对我说：“蝠王蛊并没有消散，虫类魂魄都不完全，是四散的魂魄所生，但三大蛊王不同，它们都有自己的意念。”

  “也就是说，它们成为蛊王并不是偶然的，而是在当初魂飞魄散时，执念深重，所以才能成为蛊王。越强大的蛊虫，它们当初的执念就越深。蝠王蛊给我托梦，它说只要你遵守诺言，在力所能及之时，完成蛊王们的心愿，它们即使牺牲也是值得的。”

  蛊王们的心愿？这就是我当初跟太姑婆的约定吗？

  “太姑婆，您能不能跟我说说，蛊王们的心愿到底是什么啊？”我认真的问道。蝠王蛊为了救我甘愿牺牲，我愿意帮它完成心愿。

  太姑婆闻言摇了摇头，半晌过后，她对我说：“我也不知道，选择是蛊王们作出的，它们跟你的仙家不同，意识都是碎片，但我相信，你早晚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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