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先天至宝

谈及先天至宝的时候，三位至圣还未过多在意。听闻那封神榜的作用后，他们却全都陷入了沉思。很显然，写在封神榜上的人，就相当于判了死刑。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比死刑还残忍。正常死亡可以进入轮回再生，就算魂飞魄散，但本源不灭，还有重聚灵魂的可能。可上了封神榜斩将封神之后，原本的你也就不是你了。

  七情六欲，一切记忆，全都消失。所谓封神是仿造先天大神，但实际上，他们变成了没有情感，浑浑噩噩的个体了。三清虽然相当与众生之父母，但众生又不是他们繁衍的。

  换句话说，就算是亲生父母，也没有资格决定哪一个孩子的生死啊。比方说一家有十个儿子，但是家里的条件只能养活五个。父母根据相貌、聪明程度等等因素，选择留下五个遗弃五个。这合乎某种理性，却不符合道的本质。

  正在三人陷入两难之际，鸿钧老祖接下来的话，却让三人完全呆住了。他对三清说：“那界外大网不是囚禁别人的，说白了，那大网就是为防你们出界而存在的！”

  三人心中竟升起骇然，他们本是生于盘古，与如今天道也是同源，可为何天道如此针对他们？

  鸿钧的话还在继续：“凤凰的猜测没错，这方宇宙并非唯一存在。每一处宇宙从混沌到向外膨胀，繁衍生命，其中过程都大致相同。混沌中出现的第一个生命劈开混沌，让阴阳两分。我们的世界叫盘古，别的世界也许不这么叫，但其实都是一样的存在。”

  “劈开混沌之后，盘古把混沌对他的养育归还，他的身躯血脉化为无数星辰，山川湖泊。而后鲲鹏出现，澄清玉宇，天地稳固。”

  “在盘古鲲鹏精气回归后，他们的精气会演化出至圣，至少是两位，盘古鲲鹏各一位。像此世界一下出现四位至圣的也许也有，那些我却不知晓了。”

  “至圣是后世繁衍出的各类众生之父母，更是那个世界的监管者。由他们传播法、传播理、传播规则。至圣之后会出现各类之王，他们是后天生命的起源。再然后是先天大神，他们秉天地而生，协助至圣监察众生。”

  言及此处时，鸿钧顿了一顿，好像在示意自己接下来要讲得事情很关键似的。

  见三清将自己的话一一记下，他继续道：“一个世界的生命质量，完全取决与至圣对他们的教化程度。所以每个宇宙都有这样的网，以防至圣离开一去不归。你们可知道，为何不允许至圣出去吗？”

  元始与老君都在思索，灵宝却突然开口：“还能为何，凤凰离开尚且如此，我们全走了，此方宇宙的天地转瞬崩塌！”

  这话一出口，元始和老君纷纷惊讶的看着他。这道理很浅显，元始老君二人之所以没急着回答，那是因为这么明摆着的事情鸿钧还特意问，其中肯定还有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灵宝一向沉默寡言，此时却突然开口，并且还这么情绪化。俩人看了他半晌，又看了看他怀中两枚蛋，当下了然，知道他是感慨凤凰之死，却又无处发泄罢了。

  鸿钧老祖细细看了灵宝两眼，却没有说话。好半晌后他才叹了口气，说道：“如此说来，不光至圣出不去，这宇宙繁衍的众生出去任何一个，都不再完整。但事实并非如此，此界也不是出不得。”

  他这话一出口，三人纷纷色变。其中最激动的还是灵宝，他虽然不爱言语，但确是三清中情感最深沉之人。他急切于知道如何才能打开大网，因为他更愿意相信，凤凰并没死，而是在宇宙之外。

  “宇宙也是有寿命的。”鸿钧突然这么说，声音飘渺：“宇宙更像是一处深潭，如果始终没人出去也没人进来，这深潭会变成一汪死水，污浊发臭，直到没有生命。可强行破开巨网就相当于河流决堤，瞬间就会把水放空，这方宇宙还是会灭亡。”

  “关键在于至圣。你们先天地而生，是众生父母，所以不允许你们出去。如果出现了新的至圣能够取代你们，这世界交于他们，你们自然可以出离。然后再有新的至圣出现，这就变成了活水，宇宙才能生生不息。”

  鸿钧老祖站在宇宙空明之中，随着讲述，他的身体就像风中灯芯，忽明忽暗随时都会熄灭的样子。就像鸿钧自己说的，天道不应该产生意志，更不会与任何人交流。

  他的出现，是因为凤凰的离去，这方宇宙不再完整，将会慢慢走向崩塌。在这样的情况下，天道产生了自救的意识，如此才有鸿钧现身点悟三清。

  凤凰的离开使得完整精气转化为气运，一切事情都变得不确定了起来，本该把握此世界一切走向的三清，如今也需走一步看一步了。鸿钧本不该出现，但他出现了，这是好是坏没人知道·····

  眼见鸿钧有消散的迹象，灵宝慌忙问道：“可我们降生到如今已无数万年，数十真圣没有一个能再进一步。甚至就连我等都觉得，一切都是注定好的。真圣们到底如何才能成为至圣，这之间的路到底该如何走呢？”

  “呵呵，以前不能，那是因为精气都是先天分配的。以后不同了，气运可以争夺。这之中还要经过演变，我推算第一次气运更迭从一万八千年后开始，去吧。”

  这话说完，鸿钧身影转瞬消失不见。

  也不知是精气变为气运的原因还是什么，一气三身的三清，此时心中却出现了不同的想法，对出离天道的看法也完全不同了。不过随着时间流逝，两个纪元过去，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对教化众生的想法。

  以前他们真的就像普通父母，为众生规划一切，甚至就连诸位真圣在他们的眼中，也需要手把手的教导，事事处处都有把控。

  两个纪元的时间摸索，他们对气运的玄妙也有了深刻的了解。就像凤凰所说的，气运的出现使众生机缘各不相同。与其为众生谋求出路，不如将道法传播下去，让众生自己上路。

  走的好是气运，走的不好也是气运，善行者运，有运者得。

  对气运的了解，进一步的使三清对道的理解分歧更大，但他们的道中都有出离之道，而大气运非一人能够决定，这已经成为了他们的共识。

  本来孤僻的灵宝相反是教法传播的最广的那一位，用孔宣的话说，灵宝是最理解他父亲凤凰之人。只有他一直相信凤凰未死，凤凰当初舍生求自由使灵宝心中曾经的一颗种子开始发芽。

  也正因如此，三位至圣在寻求出离之道的同时，对众生治理上的分歧才是最大的。

  元始与老君认为，只有真圣才有可能成为至圣。因为生命繁衍以来，后天生命也没有一个成为真圣的。加之稳固宇宙需要造神，就是仿造先天大神。所以说，先天生命跟天道的关联最深。

  元始亲自教导真圣们修行，希望能培养出至圣的存在，他认为根性是最重要的。老君认为气运更重要，在他的推动之下，赢王伏羲与先天大神女娲，依照先天大神的样子，繁衍出了人类，从此时候赢王又叫做人王。

  元始创立阐教，以先天大神为基础，十二金仙为中坚力量，以根性第一做教旨。老君创立人教，人类的出现让他发现，这个种群是最得天独厚的，无论是进化繁衍，还是修行感悟，全都是最快的。老君之下为首的，就是人王伏羲与女娲娘娘。

  一向最沉默寡言的灵宝，却是教派发展最快的。他认为众生理应平等，就算阐教或者人教出现了至圣，那也之能取代他们，而三清独自出离此界，这只是自度自救。

  而天下各类共掌气运，没有差距，此间宇宙命运共同，化作一个团结的整体。只要达到了这一点，那么整体气运就能冲破枷锁，到时候众生全都能逃脱牢笼，而不是三清自己出去。

  因此，灵宝取众生通天之意，改号通天教主。创立了截教，以众生平等有教无类做教旨，普天之下任何族群任何种类，单反有修行之心，有坚持的意志，都可以做截教门徒。

  在这样的情况下，五个纪元如白驹过隙，转瞬而过。某一天，鸿钧再次出现，开口也只有一句话，那就是：“气运更迭开始了。”意思很明显，从现在开始，每隔三千六百年都要以造神的办法，来稳固此方宇宙。

  三人凭借鸿钧指引，来到了分宝台。果然如鸿钧所说，上面一共八样先天至宝，加上一卷封神榜。

  灵宝来道分宝台前，放在上面的四把剑深的其意，伸手一招，宝剑划过星河入手。虚无间声音飘渺回荡：“诛仙四剑，此方世界金之极限，乃盘古斧刃所化！”

  八件法宝分别是象征混沌之力的盘古幡与杏黄旗，象征阴阳两仪的太极图，象征金之极的诛仙四剑，象征木之极的七宝妙树，象征水之极的定海神珠，象征火之极的风火两把芭蕉扇，象征土之极的土行珠。

  元始得盘古幡与杏黄旗，老君得太极图与芭蕉扇。说好每人两件，剩下两件散于天地，有运者得。可通天教主自傲，说自己只中意诛仙剑，其他与其无缘。

  后来七宝妙树被准提所得，土行珠自去认主后土娘娘这自不必说。单说定海神珠巧合认主赵公明，使得先天至宝还是三教各持其二，这就让人不得不感慨气运之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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