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你眼泪滴答的我睡不着。
林颂言看白音尘这么恼怒,多少有点儿汗流浃背了。
不过,好在他有孤寡青蛙皮肤,宛如金刚护体在身。
他不相信他们师祖可以对一只丑到骂娘的青蛙“下吊”。
反正他自己是做不到。
然而,就在他还觉得有恃无恐的时候,白音尘伸出一只白皙到有些病态的手,死死摁住了林颂言那根断了的肋骨。
不轻不重,却瞬间让林颂言倒抽了一口凉气。
林颂言笑也笑不出来了,躺在床榻上疼的直抽抽。
“啊……师祖师祖,别闹,太痛了。”
白音尘却根本不想放手,语气阴冷道:“小言,你这么不乖,可让主人怎么罚你?”
这个情形,让林颂言无比熟悉。
他想起墨沧溟也曾经撵着自己磨破的腰骨,阴恻恻的说他得了便宜还卖乖。
天下基佬一般黑!
他们都是没有什么真情,只贪图暂时肉体愉悦,根本不管对方死活的。
林颂言的疼痛,通过一双雾蒙蒙的眼睛传递出去,似乎让白音尘倍感愉悦。
即便仍然有那该死的青蛙头套,白音尘也体会到了这样折磨他的乐趣。
林颂言这次满眼认真,开口求饶:“我错了……师祖,怎么样都行,只求你别再像墨沧溟那样侮辱我!”
白音尘明显愣了一下,“侮辱?你说那是侮辱?”
也对,林颂言不喜欢他墨沧溟,自然算是一种侮辱。
但是林颂言喜欢的白音尘要与他交合,也算是侮辱他吗?
白音尘觉得有些古怪,遂问起来道:“难道你还在吃朝鹤的醋?”
林颂言听白音尘这话,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这人放屁也不打个草稿!
林颂言因为无语,不经意挤了一下眼睛。
但这样一个细微的表情,就让他的眼泪在眼眶里划了出去。
好像一颗流星,抛出去后,没入了如若黑色深渊的发丝之中。
白音尘垂眸望着他,暗道,他果然就是在吃朝鹤的醋了!
“本座会向你证明,我不喜欢朝鹤。”白音尘斩钉截铁道,“当然,我也不会喜欢你,你不过就是我的一个物件罢了。”
林颂言真是多谢他没说“玩物”二字了。
他该怎么跟这种傻逼自恋狂解释,自己也不喜欢他白音尘呢?
无论怎么说,好像对方都以为他在说气话似的。
然而,一股诡异的感觉窜上来,林颂言突然感觉自己全身一凉!
草,他身上的青蛙套装,居然不翼而飞了!
……
他肤色洁白如雪,好像一块儿未经雕琢的璞玉。
身上瞬间漫起了一层敏感的红晕,让玉色绯红。
然而折断的肋骨还捏在对方手里,他跑不掉,甚至够不到被子遮一遮羞。
“哎呦,你干嘛?系统,不是青蛙套装至少能坚持24小时吗?”
【哦,因为白音尘极度不喜欢这个套装,所以直接切回初始皮肤了。】
初始皮肤?就是他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在墨沧溟床上那一套。
嗯……对,炉鼎的新衣!
林颂言崩溃了,“我特么的,你究竟是我的系统,还是对方的奸统?你是不是让白音尘给收买了?”
【我没有……但是青蛙套装就是这种程序啊……】
此时,白音尘饶有兴味的用低沉沙哑的声音问话。
“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勾引我吗?我的小脆骨。”
前一秒还在仗着青蛙套装肆无忌惮的林颂言,这一秒却颤抖的好像待宰的羔羊。
白音尘这个畜生,居然连个招呼也不打……
林颂言的身体绷直如同离弦的箭,整个人好像瞬间没有了灵魂。
双目逐渐空洞起来,泪痣被一遍遍灌溉。
“别……别这样……哈啊……”林颂言不停求饶,声音破碎到不忍听。
可白音尘才不会心疼他,反而摁死了那根断骨。
林颂言的身体一点点,覆盖上斑驳的痕迹。
他欣赏他张开嘴巴求饶时,露出的一颗颗珍珠似的牙齿。
最终,在他温柔又干燥的嘴唇上,画下一个圆点。
舌尖堵住他从喉咙里发出的叫喊,以防被外头路过的弟子发现。
林颂言实在是个太温软的男子,如果这张嘴没有空闲骂人的话,他完全就是个绝色的美人。
只可惜了,墨沧溟现在没有了自己的身体,他也并不愿意用白音尘去玷污自己的美人。
这一刻,他比以往更渴望给自己重塑肉身,更渴望借助这具炉鼎,助涨自己的魔气,终有一日,要踏平修真界。
…
林颂言的眼睛蓄满了泪,也依然能看见外面的天光。
从早春时分的黄昏,夕阳还把萌芽的嫩枝刻画在窗子上时,到月亮都西垂了,萌芽的嫩枝露出第一朵花骨朵,林颂言才能喘匀一口气。
白音尘大发慈悲,松开了摁着他断骨的手,还给他盖好了被子。
他自己也侧躺了进去,望着林颂言。
林颂言的眼睛一直睁着,像是一汪怎么也流不尽的泉眼,无声的淌着清澈的细流。
墨沧溟已经死了,得知白音尘杀了墨沧溟的时候,林颂言不知有多感谢师祖呢。
不管多少人骂自己,只要是墨沧溟死了,噩梦就已经结束了。
他这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还能穿上衣服,重新从春宵帐里迈出来。
即便是没有办法修炼,受欺负受排挤,他都有自己的办法怼回去,或者熬过去。
他没有放弃过。
可是……他这么积极向上的男娃子,为什么没有一点点的好报呢?
就因为自己长得出挑,是个炉鼎体质,为好好生活所付出的努力,就该付诸东流任人取笑吗?
白音尘虽然没有用墨沧溟的方式凌辱他,但他却比那次觉得更加屈辱,因为他再也看不到希望了。
没有希望。
他往后还会一次次被这样对待,被一个又一个的人,这样对待。
没有希望。
白音尘扭转过脸来,问:“分明是我伺候你,你却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林颂言没说话,他不屑于和对方争辩,只是自顾自望着窗外的花枝。
白音尘良久无声,在黑暗里终于叹息一声,用忍无可忍的语气道:
“你眼泪滴答的我睡不着,穿好衣服,回你的弟子房吧。”
林颂言默默坐起来,甚至想感谢对方的恩典,可是他嗓子是哑的,他不想说话。
找了一件白音尘的衣裳,披在自己身上大了很多,甚至还拖了地。
他不能穿白音尘的鞋,就光着脚跑过去开门,推开以后,头也不回便走出去了。
他离开后,空荡荡的房间里安静的只有墨沧溟自己的呼吸。
不知为什么,墨沧溟有点儿睡不着,枕头已经被林颂言的眼泪泡发了。
他都怀疑是不是豆子能长出豆芽来,明天让伙房给林颂言炒了吃,一定很咸涩难以下咽。
他有点儿不明白了,分明林颂言方才表情也时常欢愉,抿着嘴唇无力呜咽的时候,甚至带着渴求。
细细手指与他十指相扣的时候,也在催促着他快些似的,一下一下敲打他的手背。
为什么事情结束之后,这个没心没肺的小脆骨,就委屈的好像再也不愿意理他了?
刚才他说让林颂言出去的时候,说的是气话,小脆骨听不出来吗?
一个炉鼎,凭什么让主人如此劳心费力?
墨沧溟觉得平日自己是太惯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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