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当作认真
很是晴朗的天儿,甚是燥热。醒来已是午时,落寞地在深宫之中聆听喜鹊渣渣叫。纠结着要不要继续再睡个好觉,呆愣醒神后还是不拖延地起了床。
寥寥一句“民间大夫可入了宫?” 脸熟的宫女伺候着洗漱,问着身边最近的一位年轻的女孩子。“禀翁主娘娘,杨公公来回,差事办妥。”
昨晚回来太晚,将那一束给耿姑姑带着,实在是要用得上却找不着了。“茉莉呢?”细问着人,用很平静的语气。
穿好宫装,许是耿姑姑特地送来的齐胸襦裙。长日照喜阳光的花是绿中白。金丝线针针缝制很是精美,这样美丽的衣裳穿在不完美的人身上倒是有些可惜了尚衣局的巧夺天工。
哪怕是素衣裹身,心始终是残缺的。
太后的宫人,办事很是靠谱。拿过那束依旧是新鲜没有一丝枯萎茉莉,就这样开始了美好的一天……
啦啦啦……阳光正明媚……幸福的时刻从遇见某个抢走了我东西的人变的停止!她不是昨天还和太后娘娘说说笑笑的吗?今儿个又是要和谁说说笑笑?
“初次见面~尉迟萤?”先是打招呼,并没有恶意。最多是醋意,凭什么她能做的比林杳好呢?
尉迟萤在正殿用完午膳,能和最尊贵的女人一同吃饭倒是荣幸。“民女尉迟萤,贵人贵姓?”她装傻,闭口不提着。装作不认识,从未见过面。说是不认识也说得过去,毕竟贵人事多哪有时间去搭理阿猫阿狗呢。
相逢在人海“少来这一套,太子摆宴你是在场的。和董笙眉来眼去的人,不就是尉迟萤你吗?”和董荃两个有瓜葛的女子初见时竟不是拔剑相向的仇视状态,我倒是可惜着尉迟萤她什么都要争,不像我争都不必争顺便一抢就什么都有了。公主之女和英雄之后要是打闹起来不是很是丢脸?
没那么小气“笙笙待你的情分,是和旁人不同。我虽是怜惜着她头脑不如你清醒,但是就是愿意和没心眼的人在一块玩儿。所以就把话说开了,你要是把我当做是抢男人的无脑女人就错了,就凭我林杳一句话就能再挑些更有价值的婚姻。”追寻另一半的爱,不足以填满野心。
太后保她,我不会与尉迟萤为敌。至少,现在不是。
笑意盈盈“确实是嫉妒你生来就富贵,尉迟萤也曾是富贵过。往上爬是根本,也没错,利用又如何呢?难道我替小笙进来火炉不是最好吗?她不比我适合?对吧?”她走近,小声说话。
喉咙里干燥,脸颊通红。口干舌燥地说话:“天焖,吃口瓜再聊。”站在太阳下很是煎熬,毒日当空。温度上升,连风儿都是一股热气。
哪个好人愿意晒黑啊,要唠嗑也是要舒舒服服的好吧。
“你是我见过最反常的人,看来昨天你根本就没当回事。翁主娘娘看得起,也就是尉迟萤荣幸。”从争吵到谈笑,只是一个试探。她匆匆一瞥已经上步舆的人,甚是改观。
哪会有可怜虫先可怜起了旁人的?
不是投缘,是相惜。同是不能掌握命运的人,哪有没必要的厌世且消极。“辰贵妃被诬,与我有染。”尉迟萤迟迟未动身,还是如实做人。她也就很明白地奉劝着某个胆大的人,定是要插手进来?
盯着她的双眼,对着话中话也是觉得好笑。“太后娘娘都不信,那有何值得一提的呢?”很是佩服,宫斗都升级到双女通奸了吗?
看来,皇后是没一击制胜。“昨夜十五,章娘娘可是在朝宸宫长跪不起,若不是我和她同乘一轿而来也不知竟是曲嫔当宠。”章兰幽句句喊冤,不愧是妻不如妾。皇帝在十五夜不去皇后宫坐坐不就是侧面证明不拉偏架,两边都讨不了好?
宫女拿着冰壶,给一人一个。
加冰的壶在手中很是缓解着暑气,许是太监会察言观色脚步加快了很多。热是热,心不烦。“倒是给贵妃娘娘添了麻烦,实在是羞愧。”尉迟萤稍微疑惑,又讲着“茉莉,莫离?”
“你是去探望那位体弱的司徒小姐的吧?”司徒乐大病,是人尽皆知。尉迟萤瞧着宫门,是去朝旭宫的道儿。
“你真的有趣,明知故问。”知道是这样,不过是换人撮合罢了。管她,是董笙还是尉迟萤,都要当了提线的傀儡。
“送花,很是烫手吗?”尉迟萤沉淀一下已知条件,未知条件也就很好得出。竟敢偷带禁物入宫,还是丝毫不掩盖。也就天不怕地不怕的不要命之人敢嚣张做事不管不顾世人看法,承认那些所谓的真实。
回“很有仪式感,必定会有意义吧。” 还以为死后坟头会长的,没想到花铺里的花买一送一。
和尉迟萤对话“尉迟萤啊,我拿你当朋友你可别拿我当猴子啊。”猴子朋友的我,又开导着 “这宫中的日子多无聊啊,老是勾心斗角没个意思。你不如试着,跟我混。”
输了的赢家,主动退让。“哼,跟你?是一天哭百八十次的那种吗?”她反问的语气,很是奚落着没有心机很是愚蠢的傻子。“切。”不搭理很是尖锐的问题,毕竟字字诛心。
高枝颂大怒“废物,一群骗子。胆敢胡说,不中用的老货给本宫滚。” 声音不高,这等肮脏词很是难听。
她很少发脾气,一向是和气待人 。不知是第几回辱骂,失了体面。
蒲凛芜都说过了,再有名医也是得到一样的结果。“黔藏表姐,乐乐如何?”赌赢了是守护两个人,输了是三个人。一个结婚生子,一个终身不娶。
烫手的花,在后背藏着。满足着司徒乐的小小心愿,还是大胆妄言“你要是不忙,就将花儿带进去给乐乐瞧一瞧。我还要去找表哥,是不得闲了。”跋涉的脚步不停,最终还是成功交接。
尉迟萤没想到,这差事不是很好办?要来吃的瓜,就这?
她行礼,被人忽略。
高枝颂再次口吐脏话“谢崖真是下贱,给脸不要脸的爱来不来。这样的人当兵,真是国家之祸。他好歹也是贞贞的未婚夫,不顾人伦道德不如猪狗。” 当藕荷传信,请佛都请不来,让人很是生气。一个侯爷老爹当真了不起不成,什么屎味的尿性?
对视,很懂。
高枝颂的气色越来越差,有些支撑不住。我本来是和安顺侯无仇,但少不得祸害着绑架颜素的凶手。
“黔藏表姐为君,哪是他个无品白身羞辱的。谢崖不懂事就算了,就连安顺侯也没个表态。岂不是狼狈为奸,怕是藐视着我们这些不常活跃的宗女吧。”挑着火,再添一把。
尉迟萤说“负心人不来真是没良知,无情无义之人真是不懂纲常。像他这样的人,哪个姑娘都不愿意捡着这破烂。”
高枝颂往紧闭的殿门走去“福乐表妹说的在理。”不再留恋,挥手着告别。“待朝会,家父定上书弹劾奸邪父子。”
达到目的,借刀杀人还手上干净。
想起来是喊着尉迟萤来玩的,瓜都没吃就随着我奔波,不好吧。“黔藏表姐稍等。眼下日头毒,想来二表哥大概还是在午休,不如在此处歇会儿再去也不迟。”
推着她认人“方才有些上头,竟顾不上介绍尉迟萤。”
高枝颂停下了推开门的动作,敌意蛐蛐着“和良亲王府关系不浅,也得平珑特地关照。尉迟姑娘真是好手段,踏着族人堆积的荣耀挤进来宫中真是不安分。贵嫔和贵妃都特别喜欢着,是有什么技巧讨人喜欢吗?”
尉迟萤近段时间的所作所为,被人道出来是如此的居心叵测。就凭魅惑储君的罪名就是发配边疆的下场,禁不起再数落。“没有本事,雕虫小技。”没得罪高枝颂,而是触及到了她的权益。
太多悲哀,是一日不如一日。司徒乐眯着眼无力气睁开眼皮,好沉重的是想要对抗却力不从心。连话都说不出口,耳朵听到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殿内昏暗,白日掌起了烛灯,不通风地密闭着,药味浓郁的很是刺鼻。
高枝颂慌张地踩着裙子跌倒,又瞬间站起冲刺。花,已经烂了。像是害怕着永远失去着她“贞贞,贞贞。”念着名字,却是无人回应。
司徒乐的手指动了一下,用尽力气回应着。高枝颂扣住手指,让她感受着体温。一只手挑着最好看的一朵茉莉,戴在她粉嫩的耳朵上。
见不得悲哀的我,上前暂时打扰着两人相处“好美的茉莉花,乐乐喜欢吗?”自言自语“乐乐按时吃药,总会痊愈的。民间大夫都来了,还愁没个能治病的好先生不成。”由我自己结束,是对着她的芝芳说“我过去找二表哥。”
尉迟萤安慰着人“司徒姑娘,好生养病。”
她来到这里的作用,就是当个趁手的好工具。自然是配合着福乐翁主,为了友谊四处奔波当真是有趣极了。可是一想到待会儿要一起面对着看似愚蠢实际更蠢的二皇子就开心不起来,已经得罪贵妃和皇后再加上黔藏翁主只能紧紧地背靠着太后以及不是敌人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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