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处境
“带我一起回去。”凤桢眼中写满了担心。
凝视着她绝美的面容，沉默良久，清水低头吻了上去。凤桢心中一惊，本想躲开，但是清水的动作太快，根本不给她闪躲的机会。
唇齿相碰，唤醒了记忆深处的感觉，凤桢的心怦怦直跳。旋即又觉得不妥，在他的怀抱中挣扎，试图推开，可是清水却越搂越紧。
于是，她用力一咬，清水只得放开她，用手拭去嘴角的血迹，怔怔地看着她。
夜明珠柔和的光芒，映照在清水的脸上，只见他的面庞精致如画，细腻如玉，眉宇间却透着一种淡淡的忧郁。
“早点休息吧。”清水站起起身来，打算离开。
可是凤桢竟然下意识地拉住了他的衣角，引得清水一脸诧异地回头。
“你这次出去，是不是很危险？”凤桢的直觉告诉她，清水今天的行为很反常。
清水不想骗她，坦言，“也许吧。”
四大家族的人联手，再加上被学宫煽动起来的其他家族，单就人数而言，就不是他一个人可以应付的。
学宫此举，实际为柿子山上的龙栖草和豹休而来。但是口号却喊得震天响，提议除掉柳清水这个邪门歪道。
就像孟星火所说的一样，绝不能让北川沦为战场，让这个他们赖以生存的家园变成一片焦土。
要怎么样才能破除学宫的这次围剿呢？
答案很简单，就是清水到中原走一遭。
邪门歪道就在中原晃荡，学宫总不能放着目标不管，执意来北川围剿吧？
所以他不能不去，可前面等着他的会是什么？
是四大家族的联手围剿？罗生堂散修阴魂不散的纠缠？还有，隐藏在暗处的阿素那彻的蓄力一击？
而且，这次有柳家加入，如果柳从心，或是柳如意站到他的面前，清水也不知道，是否还能保持镇定，是否还能像对付狼妖一样，挥动手中的拂晓剑？
“要不我跟你一起回去？”凤桢提议。
清水扬起嘴角，故作轻松，“这次去，十有八九是在逃命，要是带着你一起，被一群人追杀，可就太难看了。”
还没等凤桢回应，他续道：“桢儿，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
闻言，凤桢脸立马就红了，啐了他一声。
“好好休息，等我回来。”清水沉声道。
说完，他又准备离开，但凤桢可怜兮兮地拽住衣角不肯松手，“这里是魔族的大本营，我害怕。”
这熟悉的语气，冲散了清水心头的阴霾，他微微一笑，握着她的手说，“别害怕，有我在。”
两人并肩而卧，各怀心事。
凤桢这时候终于想明白了，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藏不住的，方才她被清水抱着亲吻时，切实地感到由衷的开心，听到他有危险的时候，又真实地为他担忧。
到底是什么人，在她的记忆中动了手脚，让她将心上人彻底遗忘，而且还教唆她，亲手伤了清水。这个幕后主使，与她真正的杀父仇人，必然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里，她转过头来，将头靠在清水的肩头，低声道：“帮我查出来，谁是杀我父亲的真凶。”
见她面色凝重，清水郑重承诺，“这个人竟敢伤害你最亲近的人，离间我们之间的感情，必得杀之而后快。”
夜已深，加上酒劲上来，迷迷糊糊地正要睡着，清水却忽然察觉，凤桢缓缓地坐了起来，静静地凝视着他。
一时想不明白她想要做什么，清水只得故意装睡，在眼角的余光中，继续观察。
只见她探过头来，用手轻轻地抚摸着清水嘴角的伤口，幽幽地叹了一声。
清水不明所以，继续装睡。
咬了一下嘴唇，凤桢像是下定决心一般，伸手探来，解开了他的衣扣。
心中一惊，清水顾不得多想，将她的手按下，睁开眼睛问道：“你想找什么？”
凤桢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凑近后，吻上来。
本是缠绵绵逦的亲密，可清水却感到她在怀中轻轻颤抖，她的泪水流下来，湿润了脸庞。
察觉到她情绪的低落，清水柔声问，“怎么了？”
“你也这么吻过她吗？”凤桢泪如泉涌，带着哭腔问道。
闻言，清水心情沉到谷底，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沉吟许久，才叹道：“吻过，我以为是你。”
凤桢更难受了，哽咽着说道：“你就不能骗骗我，说没有吗？”
轻叹一声后，清水续道：“我跟她的关系，在阿素那城，人尽皆知。”
顿了一下，他又说，“而且，在中原，我没识破她的伪装，确实心中有愧。”
“不能赶她走吗？”凤桢气急，“我不想再见到她。”
见她脸上的泪痕斑斑，清水十分心疼，却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摇头，“她的族人都被狼妖杀了，无处可去。而且，她名义上是丹离赏赐的，我不能拒绝。”
这句话，道尽了清水在阿素那城的处境，充满了心酸与无奈。
一方面，丹离给予了最大的信任，和宽容，给了最高的职位，最好的待遇，甚至于容忍他掌握着妖族军队。
另一方面，正因为丹离对他超乎寻常的偏爱，也引发了一部分魔族的不满，认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一直都在明里暗里地给丹离提醒，要防着清水。
音希，就像是扎在清水和凤桢之间的一根针一样，不能忽视，也不能回避。
“那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凤桢提议。
看着她期待的目光，清水袒露心声，“再给我一点时间，等我这次去中原，把学宫连根拔起，杀了阿素那彻，我们就一起找一个地方隐居，就像是星火他们一样。”
凤桢急道：“不能现在就去吗？”
将她重新拉回怀抱中，清水语气坚定，“现在还不行，学宫还剩下一口气，不能半途而废。”
听他这么说，凤桢心中越发不安，思前想后，低声道：“如果你明天就要离开，今天，让我成为你的妻子，可以吗？”
已经是她第二次提出，要做清水的妻子了，可是，此时清水的心境却大为不同。
他心知，在这个陌生而又危险的环境下，凤桢没有安全感，加上她记忆受损，做出的不理智的决定。
于是摇头拒绝了，“你现在还在服丧期内，我们不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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