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面圣

户县郑如健求娶平阳公主的消息，没多久就迅速在京城长安传了开去。一时间，平阳公主的终于嫁人这件事，也成了坊间茶余饭后的谈资。尤其是曾经属于娘子军部下，又或者那些受过平阳公主恩惠的平民百姓，无不为她感到高兴。

  而宇文新退朝后，就第一时间打发人前往户县李家庄去通知郑如健，让他好好准备做新郎。只是，宇文新不知道的是，郑如健现在正躺在平阳公主府别院中养伤。

  几天后，平阳公主亲自户县回了京城一趟，和宇文新、自己父亲柳深，叔父柳书桓都见了一面。他们聊的内容不得而知，但之后就传出了，平阳公主会在今年十二月十二成亲。而且，因为北边战事正消耗着大夏朝的大量钱粮，也流传出这婚事会一切从简的消息。

  时间到了十一月中旬，已经养伤一个多月的郑如健，虽然还没有完全康复，但也算是行动自如了。这一天，郑如健也按照之前约定的时间，到了京城去面圣，会一会自己未来岳父。

  郑如健独自一人，悠哉悠哉的走到了皇宫城门外。而那天前来户县通知郑如健要到京城面圣的梁公公，也早已在门外等候着他。

  见到梁公公一脸焦急的神情，郑如健加快了脚步走上前，拱了拱手：梁公公早啊！让你久等在下了。说时，郑如健还从衣袖中掏出昨晚就已经准备好的金裸子，悄悄塞入了梁公公的手中。

  第一次面见圣上，还请梁公公多多提点、提点……

  只见梁公公，暗暗量了量手中的金裸子，焦急的神情不见了，随即换了一副笑吟吟的表情：是没久等没久等，郑仕郎客气了。

  梁公公客气了一番，然后详细的交待了郑如健一遍，等一下面见圣上时的礼仪。最后还额外提点了一句，“多看、多听、少说话”，七字真言。

  圣上，户县郑仕郎在外听宣……

  正在阅政殿批阅奏折的柳深听到后随口道：宣他进来吧！此时的他也很想见见，能让自己的公主女儿如此钟情的人，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郑如健跟随一个小太监走了进去……

  臣郑如健叩见圣上。

  只见柳深静静的打量着面前的郑如健，好一会儿才发出：免礼两字，之后整个殿厅又陷入一片寂静当中。

  郑如健也如梁公公所提点的那样，低着头微微闭目，也不说话。

  最后，还是柳深打破了寂静：你就是户县郑如健？我听说是你让户部尚书向我提亲，尚平阳公主。有胆请人提亲，怎么到了这里却一句话都不敢说？

  你可知，平阳公主乃是朕最疼爱的女儿，你区区一个田舍汉何以配得上。奉劝你一句，趁还未过六礼，取消这桩婚事吧，不要做着以为攀附上皇家就能飞黄腾达的美梦。

  柳深越说声音变得越大，大有要吓怕郑如健之势……

  然而当他看到郑如健，这时候只是看着他颔首微笑，柳深用愤怒的语气道：你笑什么？

  没有，郑如健波澜不惊回答道：我只是在聆听圣上你的教诲。既然圣上都认为我配不上公主，那此番提亲就此作罢吧！唉！如没有其它事，草民就先行告退。

  郑如健也干脆利落，直接作势准备走人。之前还是以臣自称，现在就改为草民了。

  你……本以为郑如健会有一番争辩的柳深，怎么也想不到郑如健会如此轻易就按自己说的那样打退堂鼓。

  生气的柳深细想了一下，不对，这小子好一个以退为进！如果郑如健自己退亲的消息传了出去，那皇家颜面何在？如果是自己强逼郑如健取消这桩亲事，那么之前在群臣面前应允让平阳公主自己选择，现在岂不是显得自己言而无信。

  这样棒打鸳鸯，更会令自己与平阳公主之间本来就有一道伤痕的父女之情变得更为淡薄了。况且，成亲日子都定下，那是和生米煮成熟饭都差不多的了，那能说退就退？可以说，他是吃定了自己。

  柳深看见郑如健正等着自己准许后，就要出去的姿态，来拿捏自己，就更为生气了。只是，生气归生气，但还是连忙用变得相对平和的语气说道：且慢！朕之前的话，也只不过考验一下你的诚意。你要知道，来向我提亲求娶平阳的可不止千万，凭什么就得答应你一个平民，这对其他人也不公平。你能说出一个，让我和他们都信服的理由吗？

  郑如健淡定的吐出了四个字：“两情相悦！”

  两情相悦？好一个两情相悦！柳深内心也不由得赞叹。简简单单四个字的理由，又有自己先前在朝堂上答应让平阳公主自己选择，可以说，这个理由让所有人都无可挑剔。

  首次面对自己处事不惊，一个以退为进的策略，再到两情相悦的理由。这一个看似普通的年轻人，短时间内就轻易化解了自己的刁难，此时，柳深已经对郑如健有些另眼相看了……

  柳深叹了口气：好吧！既然是两情相悦，朕也不为难你。做一首让朕满意的诗词，就同意你们这桩婚事。

  之前，朕就听说过，你曾经在上元节凭借着一首青玉案名动京城，那现在就看看你是否真的是有才能。

  郑如健感到无语，成亲你说要多少聘礼还可以理解，做首好的诗词歌赋就可以当作聘礼得到公主？如果之前知道的话，我可以做十首呢！

  郑如健看了看皇宫的天空上，此时正下着鹅毛大雪，于是笑着说道：圣上，那我就特为你做一首吧！做得不好，可不要见怪！

  咳咳：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成王楚武，略输文采；唐宗梁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突厥可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大夏朝。

  好！妙！绝！数风流人物还看我大夏朝。郑如健这一首诗词可拍得圣上柳深晕乎乎，不由自主地说出三个字来称赞。

  自知婚事已成，郑如健随即向圣上告退。这时候的柳深也只不过是随意挥了挥手示意郑如健退下，他依然沉浸在这首诗词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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