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审讯


就在局长三人带着两个金毛往外走的时候,发生了一个小小的意外。

  “站住!把手举起来!”

  “把手举起来,不然,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啊?啊,对,不客气!”

  三个穿着打扮看起来很正常的年轻人不知从哪儿蹦了出来,最后那个还差点脚滑摔了一跤。

  三个人里个子最高的那个,手里握着一把枪。后面两个一个提着棒球棍,一个抓着……额,应该是锅盖?

  总之就是,局长他们好像被打劫了。

  海拉眉头一跳,就想要踏步上前让这几个嚣张的家伙见识见识什么叫厉害,却看到了局长背在身后比的手势。于是她安静下来,静观其变。

  当然没有把手举起来,局长清了清嗓子,就这个动静都让那个拿着锅盖的男孩浑身一哆嗦,唰的一下就把脑袋藏在举起来的锅盖后面。

  啊,事情开始变得有趣了。

  看着变得紧张的三个人,局长摊开手,示意自己没有武器,平静地问道:“不知三位小哥拦在这里所为何事?我只是一个可怜的打工人,要养着三个女儿和得精神病的叔叔,没有钱的。”

  那本就看起来柔弱的面庞,加上黛伦导演都夸奖的演技、熬夜批改公文的颓废、将要赔钱的心累,硬生生让局长演出了一个可悲的苦命女人的形象。

  “上帝,我们是不是太过分了?”那些锅盖挡着下半张脸的少年平移着凑到棒球棍少年身边,自以为小声地问。

  “安静!这女人绝不是什么好东西,她跟那些人是一伙儿的!”棒球棍少年恶狠狠地瞪着局长,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干巴巴的哦了一声,锅盖少年又平移回原来的位置,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前面端着枪的少年:……

  拜托!你们能不能不要这样!这会显得我们很呆诶!还怎么威慑住对方!

  “唔唔!呜——呜,唔!”在局长身后被海拉堵住了嘴的艾米潘看到三个人,立马激动了起来,哼哼唧唧的好像要说些什么。

  “什么?哦——我明白了,放心吧,保证帮你传达到位。咳咳咳,嗯嗯!对面的三个小*孩听好了!我是堂堂后街霸主、弓箭死神!不想死的,就赶快给我让开!嘻嘻,怎么样?翻译得不错吧。”

  海拉笑嘻嘻地看着气急败坏,想打自己又被拷着动不了,想骂自己又被堵着张不开嘴,急得无能跳脚的艾米潘那叫一个心情舒畅。

  “哎呀呀。我这才是终于明白了渡鸦老师的那句话啊,赫卡蒂。”

  “什么?”赫卡蒂没有理会那边大喊着“喂!你不要把我们扔在一边自说自话啊!给我老实点!小心我的枪子无眼!”的混混,微微侧首向海拉的位置,表示我在听。

  “学习是为了在揍趴对方后,心平气和地给她讲、道、理。你看,真的很有用诶。我现在心情平和得不得了!”海拉开心地捏着无力反抗的艾米潘的脸。

  “混蛋!放开我们老大!”伴随着“砰”的一声,一个BB弹从海拉的手上滚落在地。

  阿这……

  双方都陷入了沉默。

  艾米潘绝望地闭上了眼,然后猛地睁开,不停地对三人使眼色,摆头示意他们离开。

  “原来,你们是他们的老大?”局长没有转身,就背对着艾米潘,语调轻缓,是这个女人一贯的温柔嗓音。

  “对!没错!怕了吧?告诉你们,最好赶快放了我们老大,不然小心她一发电磁冲击把你送去地狱!”

  这个时候,发出BB弹的少年看着枪沉默,拿着棒球棍的那个神色崩溃,只有举着锅盖的那个憨憨在叫嚣。

  “这样啊,那就一起吧。”局长笑了笑,在对面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快步上前,一个错身越过了前面的BB弹少年;接着右手手刀劈砍向瞪大眼睛的棒球棍少年右臂,左手拿捏住他的手腕,夺下武器;一个转身抓着棒球棍就砸向另一人脑门前举着的锅盖,然后下蹲一个扫堂腿绊倒那个刚刚转身过来的BB弹少年。

  “铛————”一阵嗡鸣让那个憨憨少年耳鸣眼花,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被什么东西按住了。抱着脑袋甩了甩,定睛一看,才发现另外两人全都被用绳子束缚住。

  不对啊,我明明抱着头在,怎么会……回过神来,憨憨少年才发现:哦,原来是手已经滑落到后脖颈,手腕被手铐拷在一起。

  “怎么样?开不开心?仅剩的一个手铐都给你用了。”局长低头看着他茫然的眼神,神色温柔,好像皇后区里的亚裔妈妈一样。

  望着那边鼻青脸肿龇牙咧嘴的同伴,想想只是脑瓜子嗡了一会儿的自己,少年含泪点了点头。

  “好了。这下就齐了。”局长拍拍手,神情愉快。

  “可以啊局长,身手进步了不少。我可还记得当初在辛迪加的时候,你那糟糕透顶的身体素质,以及简直没有的身手。现在看着,总算有几分电影里差佬的样子了。”海拉提着水管的手放到脸侧,另一只手在上面小幅度地快速拍击两下,一整个古灵精怪的样子。

  “海拉,不要学艾米潘。”如果是平时,赫卡蒂会觉得海拉很可爱,但这是刚刚看到过艾米潘和唐逆天表现的赫卡蒂。她对海拉此刻形似金毛生物的行为表示暂时接受无能。

  “咦(颤音)————谁跟他俩一样啦!我代表辛迪加人开除他们的区籍!”海拉赶紧放下双臂,别开头表示我不认识他们。然后灵光一动,左手掐腰,右手提着水管指着蔫吧的那两只,神色嫌弃的说。

  “唔唔!唔!!!”艾米潘真的被气得跳起来了,虽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是估计可以跟不克制的海拉一较高下。

  海拉做得好啊!

  冷酷无情地故意忽略唐和艾米潘泪汪汪的表情,局长踏出坚定的步伐。(目移)

  ——————————

  出来后,拒绝了神盾局特工好心的帮忙押送的建议,局长没理会艾米潘抗议的呜呜声,把三个少年交给他们处理。然后便带着所有的禁闭者上了斯塔克特派专车——一辆三排座的……局长不认识的车,但是一看就很高级。点头。

  车里没有司机,全靠斯塔克工业的人工智能自动驾驶。后两排设计成了面对面的样式,应该是为了方便托尼他们一群人出任务的时候进行交流。

  升起了车内的防监听屏障,拒绝了人工智能的启动申请,局长这才回过头来审问。

  “好了,说说吧,什么情况?”局长敲了敲扶手,目光在唐和艾米潘身上来回打量。

  “害,能有什么事?这丫头又跟人耍帅闯祸了呗。”唐双手被铐住,无所谓地说。

  “唔唔唔!唔唔!”艾米潘一听到唐这甩锅言论,立马不服气了,唔唔直叫。

  “具体情况,前因后果,都讲清楚,不要耍宝。”局长学着玛蒂尔达那副严肃刻板的样子,声音冷淡,不带情绪。

  “啧,你别学副官小姐啊!话说聊这些前,你就不能先把松个绑吗局长姐姐。你看看我们大老远的给你送上门来,你也不说请我吃个饭,好歹把我,喏,把我解开可以吧。”唐摆着手,手铐上的合金链与铐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种手铐,根本铐不住禁闭者。

  局长看着他没有理睬。

  所以说他拿玛蒂尔达那种正经的人最没有办法,以前还能逗逗这个单纯的小局长,但是从br002后,她又经历了太多,甚至带领大家夺取了胜利,纵然双眸澄澈,却已不再是当初的那双眼了。

  不好逗了啊——啧,真没有意思。

  (??ω??)

  轻轻一挣,坚硬的合金手铐就这样断裂开,而在场的人都没有什么情绪波动。除了艾米潘。

  “唔?!!唔唔唔!唔!”艾米潘震惊地看着唐,发现局长对此无动于衷后,她也用劲地挣着手铐。可惜,只把自己的手腕磨得通红,手铐一点事也没有。

  “行了行了,小姑娘。你啊,别学我呀。都说了我是西区的大英雄,流民寨的救世主了,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吗?嘿嘿,这宝贝手环啊,你就好好收着吧!”

  一脸小人得志的唐在艾米潘面前,用手指在脸上扮鬼脸,十根手指舞成了花,主打一个挑衅和气死人不偿命。

  “看看,看看。哈哈哈,啊——”唐倚进座位里,双臂放在扶手上,右手在额头前比划着。

  “当初我就跟玛蒂尔达说,我做不了英雄。我要做的,是那搅浑水的鲶鱼。那一出场,一开口,甭管他多蔫吧的人都能一蹦三尺高地冲过来要打我。欸——你看看,这不就是?哈哈哈哈。”唐自顾自的乐呵着。

  “禁闭者唐,关于这次布鲁克林区大停电事件,你有什么需要说的吗?比如,你身上这些奇怪的伤痕?”没有理会他的插科打诨,局长直接点出了她发现的不对劲。唐是狂厄级狂暴禁闭者,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才能在他的身上留下这样的伤口。

  “是我们做的。你还真是敏锐啊,局长小姐。”唐的声音低沉了下来,身上不正经的气息散了个干净。

  “局长小姐,这个地方看起来,跟狄斯城没什么两样嘛,一样的充满阴暗的算计。”

  那张大叔脸上只剩下严肃,这个样子的唐让海拉和赫卡蒂都有点不适应。

  对着局长打了个手势,唐替艾米潘解开了束缚。

  “唔哈——呼——唔,憋死我了,受不了了。多谢你了。唐哥!你若不弃,以后我们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了!”艾米潘泪眼汪汪地捧着唐的手,声音哽咽。

  “咦~好肉麻,不行了不行了。要不还是把你嘴给堵上吧。”唐打了个哆嗦,抽回自己的手,在胳膊上搓了搓。

  “讲清楚,布鲁克林区,到底发生了什么?”局长将温柔压下,神色全是审讯的严肃。

  “让金毛小丫头跟你说吧,东西,都是她看到的。我只是带她跑路而已。”唐正经低沉的声音让车厢里多了几丝沉重。

  “啊?那,那我说啦。”艾米潘左右看看,紧张地吞咽着口水,又舔了舔有点干燥的嘴唇,这才开口讲着当时的见闻。

  “那天我被烟烟拉着一起去夏音的实验室看热闹,好像说是有什么什么好玩的东西。结果刚到门口,一阵蓝光铺——天盖地而来,吓得我那是一~个哆嗦。”艾米潘声情并茂地表演着,局长没有打断,继续听她说。

  “然后等光芒散去,我发现自己出现在一个奇怪的地方。管理局我和莓丝海拉她们逛过那么多遍,哪个地方我们不认识?可这出现的地方,我还真就、不认识!”故意加重用词和停顿,艾米潘还拍了拍手。就那种“啪!”的光棍姿态。

  “可是我在那挖掘出的隧道里走了一会儿,然后听到了哭声。”艾米潘的声音变了,不再是故作姿态的表演,而是真实的愤怒与点点的恐惧。

  “就当我打算探查一下的时候,脚步声传来。我躲在了杂物的后面,一路跟着那些人走。别那样看着我,海拉。我也不是当初的那个艾米潘了。”

  “来来回回绕了很久,到了一个四周都是玻璃墙的屋子,里面关着很多人,大部分都是十几岁的孩子。那些人把一个东西扔了进去。”

  艾米潘闭上眼睛,握紧了手,垂下头,用手臂遮住自己的脸。

  局长抬手放在她的头上,抚摸着,淡淡的绿色在她的身上扩散,艾米潘身上的伤口逐渐愈合。另一只手则按住了唐的胳膊,同样进行着治疗。

  “呼——”剧烈的呼吸后,艾米潘冷静了下来,她继续着讲述。

  “一群混蛋,那是一群用着章鱼脚骷髅头的混蛋。那些孩子们,他们都被扔进去的那个怪物给杀了。它不是直接杀死,而是虐杀。我能感觉到,它在享受杀戮的过程。局长——”艾米潘突然抬起头,看着局长,神情茫然。

  “我在那个怪物身上,看到了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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