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试探
父子两人挂着虚假的社交面具,一个满心探究,一个全意警惕,给这看起来和乐的一幕添上几抹荒诞的色彩。
迪克笑着转过身启动车子,没有再继续无意义的试探。
“我先送你去我住的地方,然后我去巡逻。你要是觉得我的狗窝你住不惯,可以去外面的酒店。”
迪克轻描淡写,似乎对蝙蝠侠暗地里的试探毫无察觉、亦或无动于衷。
而这不是布鲁斯或者说蝙蝠侠想要看到的。现在的迪克绝对有哪里不对劲,按照往常若是自己这样怀疑,他肯定不会这样装作没发现。那么他为什么要这样?说是要去完成巡逻任务没法陪着他,实际上他迪克翘班的次数绝对不少。他就不是个安分守己的家伙!
“安心,孩子。身为父亲,我会包容你的不完美。”内心的怀疑越重,布鲁斯脸上那张名为哥谭甜心的面具戴得越稳。
那种独属于家人亲近而产生的不自在感消失,现在的他是一个外表看似无脑甜心、疑心病却天下第一的蝙蝠侠布鲁斯!
完全体蝙蝠侠内核重装上线,蝙蝠侠开始对夜翼进行多方面的试探。虽然基本上都被很好地回答了,但是在已经判定迪克有问题的百特曼眼中,处处都是破绽,疑点重重。
迪克能不知道对方在试探自己吗?怎么可能。他可以伪装得更加完美无缺,给出无可挑剔的答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这么做。甚至看见布鲁斯那张脸,他的内心就充斥着烦躁。
一路压着情绪将车开到了自己住处,迪克带着布鲁斯进了自己家。
门一开,挂着好爸爸笑容的布鲁斯僵硬在原地。
说狗窝真的都是抬举你了,你这应该是猪圈吧!
没有理会布鲁斯一瞬间的瞳孔地震,迪克自顾自地拿了几样东西,说了家里东西在哪些地方,然后就表示自己要继续去巡逻,径直离开。
门一关,好爸爸笑容消失,出现的是冷静并审视一切的蝙蝠侠。
他快速地开始在迪克的家中进行搜查。
刚刚的相处,让布鲁斯意识到迪克现在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他在表演一个正常的迪克的情况下,故意通过一些不正常的举动来传递消息。必须要查出来!(有没有可能,他完全是无意识的?)
板着脸在迪克不大的家里翻看着,胡乱扔在地上的衣服、随意扔在水池里的碗筷、脏乱的地板、敞开的柜门、撒了很多的麦片……
查到的情报说迪克已经很多天没有去上班了,但是他家附近的监控确实有捕捉到他回家的身影,这里的痕迹也确实能证明他最近有在家生活。
只不过——太奇怪了。蝙蝠侠被称为DC第一侦探,他的推理能力毋庸置疑。通过在场的线索,他可以判断出当时回到家的迪克整个人手脚不稳导致麦片撒了一地。地上的灰尘存在脚步拖沓的痕迹,这明显与迪克一贯的情况不符。身为飞翔的格雷森,他的脚步向来轻快,不可能会这样。还有满地的衣物……虽然男孩子独居在外可能确实会邋遢点,但是迪克肯定不至于到这种程度。
所以,很明显了。当时迪克应该是以一种精神恍惚的状态回到了家中,大脑浑浑噩噩的,不清醒。所以他的步伐凌乱、手脚颤抖,也没有意识到衣服需要收好。
这种状态导致他没法正常去维持白天的工作和生活。但是,其他原因呢?见面到现在的疑点呢?
身为正义联盟第一智囊,有着一个肉体天下第一,精神防线天下倒数第一的同伴,蝙蝠侠表示我有个不好的猜想。
迪克,可能被精神操控了。蝙蝠家的人都做过专门的反精神操控训练,所以哪怕对方的能力强大,让迪克乍一看上去很正常,但是他的潜意识里是一直在抗拒这一切的。他想要透露真相、想要反抗、想要挣脱精神的枷锁。
所以,这就是原因了。
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那个即使再不可思议,那也是事实。——福尔摩斯
看来,布鲁德海文这边,需要插手了。
布鲁斯掏出通讯器,拨通了一个号码。
“是我。这边有些事,需要你的帮助。”
他确实讨厌别人插手他们的事,但是那是对于他自己。现在,他的孩子出事了,不必要的尊严和底线可以暂时放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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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克回到街上继续他的巡逻。脸上挂着仿佛尺子量过一般的微笑,就好像固死的模子,僵硬、刻板、看久了甚至恐怖。
但是和他打招呼的人不会这样觉得。
“格雷森先生……警官,今天天气不错,祝您工作顺利!”
“格雷森警官,你家里养的花开了,你要不要摘几朵去装饰一下家里,很漂亮的。”
“格雷森警官,工作上有不愉快的及时跟我们说啊。我们帮你一起反对垃圾职场。”
……
来打招呼的人很多。
他们,都是涛玛斯协会的同行者,也都明白他的身份——海洋信使的近侍。在他们眼中,这个身份无比荣耀,自然需要敬仰。
迪克用一个正常小警员的态度回应了他们。
这些同行者先是不解,然后恍然大悟,看着迪克的眼神更加尊敬了。
哪怕已经拥有了与神明那么接近的地位,格雷森大人仍然坚持行走在尘世,去帮助还没有回归深海怀抱的人们。这就是他选择成为警察的原因吧!他不愧是深海之灵选出来的人,如此的高尚无私!
把自己脑补得内心泪汪汪的同行者们用一种我都懂的目光看着迪克,一个个对着他隐蔽地行礼,表达自己的敬意。
迪克:……?(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并没有理会这些抽风的同行者。对于布鲁斯的试探,身为近侍的他理所当然地要向信使大人汇报。
“哼——来了么?那就让他慢慢试探吧。哥谭首富,身手强大的蝙蝠侠……你觉得,他适合成为深海之灵的侍从么?”
漫不经心的声音通过话筒传来,迪克用那张空洞的笑脸回复:“当然,他很合适。他拥有足够的影响力,是老牌贵族,实力强大。有了他,会有更多的人成为同行者,回归深海的怀抱。”
“哈哈哈哈!像你一样?”
“是的,像我一样。”
迪克垂下头颅,表情空白。
“他会,像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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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厌氧君的打赏!!!
今天的六千字必定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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