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痛经了?”
易臣泽一说完,容芷烟就像是被人点了穴似的。
呆愣,失语。
刚刚被顾峥和季宝乐的事勾起来的激昂情绪,就像一只漏了气的气球,呲一声,空瘪了。
只剩下难以名状的梗涩感充盈在胸腔,酸酸胀胀的。
“……对不起。”容芷烟垂眸,再次为自己当年的残忍道歉。
其实易臣泽之前也不止一次提起过当年的事,但每次说起来的时候,他都是一副生气怨怼的语气,容芷烟就习惯了用承受他怨气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歉意。
这还是他第一次说得这么平静温和。
反而让容芷烟的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儿。
易臣泽没想到自己的一句感慨会惹得老婆像霜打的茄子。
他就是很羡慕顾峥,有感而发,没有想要增加她的负疚感。
而且,他也不想听「对不起」这三个字。
易臣泽勾唇痞笑,语气调侃地开玩笑:“要么你就换另外三个字说给我听,要么就过来亲我一口,「对不起」三个字是这世界上最廉价的东西,我不爱听。”
他这不怎么正经的要求一说出来,车子里的氛围就瞬间变了。
她对不起易臣泽,所以此刻她是「赔偿者」的心态。
容芷烟咬唇,脸颊微微发热,脑子里自动将他提出来的两个要求过了一遍。
第一个要求肯定做不到。
正巧遇到了红灯,易臣泽缓缓踩了刹车。
他转头过来,一脸玩世不恭的模样,放荡不羁地用左手点了点自己的右边脸颊。
“知道你现在还不爱我,那就主动亲我一下,这总行吧?”
容芷烟觉得他是懂心理战术的。
什么「知道你现在还不爱我」,她一听到这句话,心里莫名就觉得有种负罪感,立马觉得亲他一口也不是不行。
而且,才亲个脸颊而已,有什么。
容芷烟爽快地回道:“行。”
说着,她就探出上半身,朝着他的脸颊而去。
可就在她微撅着红唇即将亲到他的脸时,易臣泽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头过来用自己的嘴巴接住了她的吻。
“……”
容芷烟来不及刹车,就这么亲了上去。
两人也不是没亲过没吻过,更亲密的行为,昨天下午才刚发生过。
但不知怎么,容芷烟弹开后看到易臣泽那得逞中充满了调戏意味的笑,竟然心跳加速了。
容芷烟故作淡定地坐回去,但她看他的那一眼,含娇带嗔的,让易臣泽的心里瞬间舒服了。
原以为按照易臣泽的要求做了之后,他就不会再继续这个话题,在她的负罪感上蹦迪了。
结果绿灯一到,车子重新行驶起来,易臣泽又笑着打趣道:
“不过,虽然你当年并不爱我,但你在那么多喜欢你的男生里选择了我做你的男朋友,是不是说明我对你来说还算是挺特别的?”
闻言,容芷烟心里一沉。
其实这才是令她产生负疚感的最主要原因。
因为她当年和易臣泽在一起,并不单纯只是不爱他那么简单,而是从一开始就充满了恶意和坏心。
这件罪恶的事,只有她和季宝乐知道。
容芷烟别过脸去,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掩藏着自己的心虚。
易臣泽见她转过头不理他,以为她傲娇得不愿意承认,便涎皮赖脸地拉起和他十指紧扣的葱白玉手,放到唇边亲了好几口。
“嗯?说,是不是特别的?不说我要咬你了……”他吊儿郎当地威胁。
然后张嘴用牙齿抵在她手背上,作势要咬。
容芷烟被他闹得没办法,收起心虚,满脸敷衍地回道:“嗯,特别特别,你好好开车行不行。”
他是易婉儿的儿子,当然特别了。
易臣泽这才满意地把她的手背往自己的衣服上蹭了蹭,擦掉他刚刚沾上去的口水。
容芷烟已经无语了,要不是为了两个人的安全,她早暴力反抗了。
心里发誓下次绝对不会再在易臣泽开车时,把手给他。
谁给谁是狗。
就这样,易臣泽全程牵着她的手开车,平稳地把车开回了铃兰居。
一松手,容芷烟便逃也似的下车跑上了楼。
易臣泽看着老婆的背影,宠溺地笑了笑。
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别扭什么。
……
因为最近要处理Vito的事,容芷烟一早就让霏霏把航航带去了容园。
儿子和霏霏都不在,别墅二楼顿时就显得格外安静。
容芷烟回到卧室,从包包里掏出手机,才发现季宝乐给自己发过一条微信。
看时间,应该是刚刚在会所门口分开后没多久发的。
是抱怨容芷烟的。
【竟然不救我,坏人!】
就这么一条消息,手机放在包里,她根本没听到。
容芷烟知道她现在应该还在看电影,不过还是回了过去。
【顾峥联系你没?】
她当时之所以没有救季宝乐,一是因为顾峥在旁边,二是因为她觉得多约会对季宝乐这种死心眼有好处。
不过,现在知道她跟顾峥当年是误会,容芷烟决定尊重季宝乐自己的想法。
要是季宝乐还是选择顾峥,那她就支持。
虽然……
容芷烟觉得即便当年他们只是一场误会,顾峥的问题也依然很大。
他能在发现季宝乐拉黑了自己后,完全不找季宝乐要说法,就说明他这个人简直傲娇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就算他当时是喜欢季宝乐的,但事实证明,他的尊严、面子、原则,远远大过他对季宝乐的喜欢。
这要是换成易臣泽,肯定会不顾一切找到她,问她什么意思,不要到一个满意的答案,决不罢休。
(甚至要到了答案,他也没罢休。)
所以,季宝乐要是真的跟这么傲娇的男人在一起,以后有的是苦头好吃。
但这毕竟是季宝乐自己的感情,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容芷烟回完消息后,又从通讯录里翻出林悦哥哥林辉的电话。
打过去,但对方没有接听。
不知道林辉是不是已经把她的手机号删了,以为是陌生电话,所以不接。
容芷烟又发了个消息过去,并在微信里试着添加了他的手机号。
还真搜到了一个微信,看ID是一个「辉」字,应该是他。
发完验证后,她就只能等着对方回复了。
下身突然隐约传来一丝不适感,容芷烟放下手机,转身进了洗手间。
果然是来大姨妈了。
内裤弄脏了一点,她顺手脱了挂在墙壁的钩子上,准备等会儿洗澡时顺便洗了。
她的内裤从来过初潮以后,都是自己手洗的。
因为她不好意思让佣人和奶奶洗自己的内裤。
有一次她问季宝乐的内裤是谁洗的,季宝乐那冲口而出又及时刹车拐弯的样子,容芷烟至今仍记得很清楚。
她说:“我妈~们家佣人啊。”
容芷烟才知道,原来别的女孩子,是好意思让妈妈帮洗内裤的。
原来奶奶就是奶奶
而妈妈是妈妈。
因为她身上穿的是裙子,于是脱了内裤后,就这么光着屁屁回房间拿来了干净的内裤和睡衣。
容芷烟体质寒凉,一直有痛经的毛病,加上不爱喝中药,这毛病就没调理好。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小腹便开始坠痛起来。
她匆匆冲了个澡,小脸煞白,虾着腰回到床上蜷着才感到舒服了些。
她这种痛经吧,常常不会痛到不能忍受,但就是隐隐的疼,酸酸的胀痛,有时还会伴随着下坠感,什么姿势都难受。
容芷烟在床上缩着睡了一会儿,才打电话到楼下,让佣人准备红糖水送上来。
刚挂了电话,洗手间的门就被敲了一下推开了。
容芷烟正巧是面对那边的,窝在床上和易臣泽对视了一眼,没什么力气说话。
“痛经了?”他十分自然地问道,径直朝床边走来。
容芷烟第一反应是他怎么知道?
然后才想起来自己的内裤还挂在马桶旁边,她刚刚忘了拿去洗了。
肯定被他看到了。
容芷烟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易臣泽已经换上了居家穿的T恤和大短裤,一副少年感十足的模样。
他走过来直接一脚跨上了床,来到她身后。
容芷烟一动都不想动,只是语气里透着一种正在忍受着疼痛的不耐烦:“你干吗啊?”
话音刚落,身后就贴过来一个带着热意的胸膛。
“给你补充点阳气。”易臣泽极不正经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
“……”
容芷烟的后背被他宽阔的胸膛贴住,小腹被他温暖的大手覆盖。
她这一刻才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上到底有多凉。
小腹在易臣泽手掌温度的对比下,竟然能清晰地感觉到,在冒着凉气。
整个人被他裹在怀里,那种暖意让她的毛孔全都一瞬间舒服地张开了。
容芷烟舒爽的叹息和肌肉的放松,传递给了易臣泽。
“有好些吗?”他低声问。
容芷烟“嗯”了一声。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有一次她也是这么痛经,但那时候易臣泽只会给她冲红糖水,并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后来看书时看到女性痛经方面的知识,他就会多留意一些。
只是一直未能学以致用。
“每次都会这么痛吗?”易臣泽又问,像医生问诊似的。
容芷烟又“嗯”了一声,是真不想说话。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容芷烟动了动肩膀,意思是让他起开,易臣泽便一边起床一边说道:“进来。”
佣人开门进来,手里端着一杯红糖水,看向易臣泽时,一点都不惊讶。
“先生,这是太太要的红糖水,太太没事吧?”
易臣泽走过去接住,吩咐:“嗯,晚餐准备得清淡点。”
“好的,先生。”
佣人出去之后,易臣泽试了试水温,不烫口,就拿给老婆,让她一口气闷了。
伺候她喝完红糖水,他正准备上床,容芷烟阻止道:
“要不你让人给我弄个热水袋吧。”
易臣泽闻言动作一顿,然后继续爬上床把人揣进怀里,才回道:“热水袋又没我好使,你知道为什么女人痛经的时候,男人的手一焐就能缓解吗?”
“有这种说法?”容芷烟语气狐疑。
她怎么不知道。
易臣泽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当然有,除了因为男人阳气足之外,还因为男人有个功能是热水袋代替不了的。”
“什么功能?”
易臣泽一边解答她的问题,一边抬头到她耳边,用温热的唇瓣含弄她冰凉的耳廓。
“你这种痛经一般是因为气滞血瘀、寒湿凝滞导致的,月经就是子宫内膜周期性剥落出血,这个你知道吧?痛经就是在这个剥落的过程中,子宫收缩和血液循环不畅所引起的一种生理现象。”
易臣泽的唇瓣和呼吸,在她敏感的耳畔徘徊,带来一阵酥麻。
“所以,根本问题是你血液循环的问题。热水袋能让你的局部热起来,只有男人,也就是老子,才能让你从头到脚、从内到外热起来。”
“……”容芷烟一整个大无语。
她还以为易臣泽会说出什么正儿八经的中医理论呢,结果——
搁这耍流氓呢!
容芷烟抬起肘子就往后捣了一记,“滚。”
“呵,不信?”易臣泽遭到她的肘击后,哼都没哼一声就又贴了上来。
那只原本覆在她小腹上的手,毫无预警地像一条蛇一样,从她的睡衣下摆钻了进去。
精准找到目标。
容芷烟洗完澡就只穿了内裤和两件式睡衣,哪里想到他会像个流氓似的。
她尖叫一声弯着腰,隔着睡衣去掰他的手,脸瞬间就涨红了。
臭流氓一边用自己结实有力的大长腿,夹住她的双腿,让她无处可躲;
一边不顾她挣扎地肆意揉捏,喑哑嗓音不怀好意地在她耳边缠绕——
“自己揉和被我揉,感觉一样吗?”
容芷烟摇头,脸红得要烧起来了。
“所以热水袋和我的功能能比吗?”
他问话时,还在不停地亲吻舔弄她的耳垂。
容芷烟只觉得浑身一阵阵燥热难耐,血液如万马奔腾,让她瞬间便感觉不到丝毫凉意。
见她不答,易臣泽扳过她的下巴,吻上了她的唇。
但他只是极尽缠绵地吮吻,用柔软的舌尖来回刺激着她的感官,温柔地钻进她的口腔与她嬉戏。
后来,他的舌头代替了他的手,他的手则继续覆在她小腹上。
突然。
容芷烟觉得通体舒畅,血液也循环了。
看着某人得意的脸……
容芷烟鸵鸟一样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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