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父亲的消息
时光飞逝，转眼间端午将至。
这天陈洛刚刚从学校回来，正要吃饭，突然听到有人在门外叫他的名字。
来到门口一看，原来是奶奶，随即赶忙上前搀扶。
“阿嫲，叫我什么事儿啊？”
奶奶略带宠溺的拍拍陈洛的手背，随后笑着开口道：“你爸今天来电话了，他明天会回来。”
陈洛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重生归来后第一次得到父亲的确切消息，想想装有未来灵魂的自己要和年轻的赌鬼父亲第一次相见，心情竟然有些复杂。
“阿洛，怎么？你爸回来你不开心么？”见孙子迟迟没有反应，奶奶开口追问道。
陈洛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回答道：“哦哦 ，没有啊！怎么会不开心呢？爸爸要回来，我肯定开心了。”
“你放心，他回来了，阿嫲一定好好的说说他。”
“嗯嗯，阿嫲你一定要好好说说他，他要是在这样赌下去，我就真的不认他这个爸爸了。”
“你这孩子， 哪能这么说呢？他再怎么不上进都是你爸爸啊！”
陈洛不由得心中一叹，奶奶以为他只是说气话，还用宠溺的口吻呵斥他，殊不知他是认真的。
站在上帝视角看，奶奶的三个儿子，也就是陈洛的爸、二伯以及大伯未来的工作生活都不是很顺利。
陈洛他爸好赌成性，几十年来把所有的工资全送上了牌桌，在陈家村村民的眼里，就是个妥妥的失败者，茶余饭后的笑点。
二伯脾气暴躁，烟、酒、赌三样全占，虽然在牌桌上赢了不少钱，但是打赌赢来的钱能是自己的么？有赢就又有输 ，就这样浑浑噩噩混了几十年。
大伯虽然赶上好时代在九十年代发了财，但是好酒好赌又好事，被别人做了局自此一蹶不振。
三个儿子没一个有出息，在很大程度上和上一辈的教育有关系。
据说爷爷奶奶从小就特别宠溺孩子，不管男孩女孩都很少让他们去干农活，那可不是2007年，而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哪有农村孩子不帮家里干活的？
陈洛虽然不确定这些说法有多少真实性，但是从后来的一些事情也可以看出阿嫲对三个儿子的宠溺。
小儿子（陈洛）爸爸天天赌，年年赌，奶奶也就口头说几句，有时候出门打工没路费了还是找她要的。
几个儿子没出息，几个女儿倒是都嫁了好人家，女儿们每年给的孝敬钱全都贴给三个儿子了。
陈洛记得很清楚，自己上高中没钱交学费还是小姑姑供的。二伯没钱却想在农村盖新房，很多钱也是找几个姊妹借的，大伯家债台高筑也需要几个姊妹帮忙周转，要不是几个女儿的支持，一大家子早就散了.....
陈洛回到饭桌刚刚端起饭碗，老妈随口问道：“阿嫲找你什么事儿？”
“爸爸明天回来。”
郭小英整个人都愣住了，眼神闪烁，似有晶莹的液体在眼眶里涌动。
“真的么？”
“嗯嗯，阿嫲说爸爸今天打电话说的。”
“那就好 ，那就好...”
看着老妈魂不守舍的样子，陈洛不由得一阵心疼。
转念一想，回来也好。
痛恨归痛恨，如果那个男人可以痛改前非，陈洛没有理由接纳他。而且老妈的精神病就像一柄悬在头顶的利剑，老妈的精神病一日未愈，那么他们家的悲剧就永远不会终结。
心病还需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爸爸就是治好老妈脑疾的那味心药，不知道那对在十七年后才煽动的翅膀可否影响到十七年前的中年赌徒。
老爸要回来的消息让老妈一整天都干劲十足，明天就是端午，今天就要先把粽子包好。
郭小英让儿子去后山摘一些竹叶，自己则在家里包粽子的食材。
竹子种类很多，最常见的是漫山遍野的毛竹，它们除了每年会产出大量竹笋外，最重要的作用是卖钱。
没错，就是砍掉卖给别人，会有专门的商贩上门收竹子的， 尤其是那种五年以上的老竹，还是挺值钱的。
除了毛竹外还磐竹、水竹、绿竹等等......
包粽子用的是水竹叶，因为水竹的叶子又宽又大是包粽子的不二选择。
平时有人会将水竹叶子摘下来晒干储存好，等到清明、端午的时候再拿出来使用。
陈洛提着袋子进入一片茂密的水竹林，水竹一般只有两三米高，竹干又细又软，但是竹叶又多又大，所以进入水竹林后会有一种遮天蔽日的既视感。
他将一棵水竹的枝干拉到身前，将那些比较大的竹叶摘下来，今年应该是大年，竹叶长的特别茂密，没过多久就装了满满一大袋竹叶。
就在他准备回家之际，眼睛随意一瞥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一张硕大的竹叶上正趴着一条体型细长的“小可爱”，幸好陈洛没有贪心深入竹林，否则八成会和小可爱来一次亲密接触。
山里多蛇虫，陈洛刚刚看到的就是竹林里特有的小精灵—竹叶青，虽然毒性没有五步蛇眼镜蛇恐怖，但是也是妥妥的山中一霸，咬伤一口也是有死无生。
炎炎夏日，很多人会在树荫下纳凉，却从来没听说过有人会在竹林里乘凉，是因为竹林不够凉爽么？
不！！！
浓密的水竹林绝对比树荫更凉爽，可是如果有很多体型细长的小可爱和你一起乘凉，你会不会觉得有点太拥挤了......
郭小英早就准备好食材站在门口翘首以盼，看见陈洛提着粽叶回来了，赶忙迎上去。
“怎么才回来啊？来来来，你去休息会儿，剩下的交给老妈。”
陈洛一阵无语，本来还想在争取一下，想想还是算了，难得老妈这么开心 就随他去吧！
将新鲜的粽叶洗干净放在脸盆里，郭小英就开始包粽子，陈洛也洗好手过来帮忙。
“老妈，今年包这么多么？”
“你爸难得回来，到时候他去上班了，让他也带上一些。”
陈洛撇撇嘴嘀咕道，“一年到头不回家，还给他包粽子，包个der。”
“阿洛，你刚刚说什么？你说想吃什么馅的？der馅是什么？”老妈耳朵有点不太好，还以为陈洛想吃点别的馅。
“呃呃，没什么？我就喜欢吃红枣和白豆的。”
“那就好，包好了你想吃多少吃多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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