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诡印,无形刀
七年。
终于,喂饱了么!?
老鬼,还真是诚不欺我......
陈卿透过窗户看了眼当空烈日,再看看眼前死气弥漫的字迹,笑的更灿烂了。
在这个眼花缭乱的世界,不能修炼自然还有一条强大途径,拿来就用的,符箓。
只要不要命,能得到符箓,只要多少有点修为,能催动符箓即可。
但符箓再强大,那也毕竟是外在的。
而能修炼,自身境界实力强大,才是绝对的底气!
然,尚未来得及多高兴,宛如汇聚亿万亡灵的字迹,却突然猛地扭动。
随即,便化作一缕黑芒,射入眉心。
一切,不过瞬息。
“嗯!”
陈卿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觉眉心如绞刺痛,骤然一声闷哼。
不过好在,刺痛不过一瞬。
只是还没来得及缓口气,整个人却是愣住了。
不仅三大秘籍,好似从来就在脑海中一般。
唢呐更是诡异的,完全心念相通。
“来。”
陈卿心念一动,伸手见唢呐真飞落手中,顿时一喜。
不过随即,便眉尖一挑。
伸手取下鬼面,连忙扭头看向了不远处的铜镜。
这一看,整个人都呆滞了。
只见眉心,不知何时已然出现了印记。
眉心一点,黑红幽幽,但若仔细看,还是能辨别出,是一朵极为诡异的彼岸花!
“玩呢?”
陈卿回过神来,戴上鬼面,见随着容貌的变化,诡异印记也消失不见。
取下后,又出现在眉心,是整个彻底乐了。
不过多年磨练的强大毅力,差点乐极生悲的前车之鉴,很快便冷静了下来。
“既然能修炼了,那整个计划,也该该改改了?”
陈卿再三检查,确定没有其他意外后,也没有急着直接修炼。
而是看着手中的唢呐,陷入了沉默......
与此同时,周家深处,昏暗刑房。
张明辉挺着大肚腩坐在老虎凳上,翘着腿悠哉抖着脚,镣铐不断发出脆啦声。
看着眼前的几个高高在上的周家侍卫,是一脸的无所谓:
“小子,整个太平谁不知道,我老张就好熟透的那口子。”
“你丫当街给老子请来,就不怕都说。”
“你周家,满墙红杏嘎?”
口音杂乱浓重,毫无波澜。
不能说多嚣张,绝对老流氓了。
为首的侍卫虽年轻,但又不是傻,怎能不明白话中的意思。
脸色一沉,当即伸手一缕灵力跃起,冷冷道:
“张明辉,你虽跟三坊有关系,但终不过凡人,最好如实交代!”
张明辉瞥了眼那掌中的灵力,毫无波澜:“灵力嘎?修者嘎?了不起嘎?来把老子球咬了撒。”
“你!”侍卫队长差点没气死,骤然握拳间,气势暴戾。
张明辉毫无波澜,好心道:“气嘛!咬撒子牙嘛!那得咬掉舌头,不就么得气喽!”
咬...舌?
没...气?
有毒,简直有毒。
周围的几个侍卫,略微联想已经完全感觉脑子不够用了。
侍卫队长更是脸色铁青,死死握拳,但却真不敢再有一点动作。
张家,曾也是太平排得上号的家族。
但也真是被眼前不学无术,都懒得修炼的大逆子,硬生生给整完了。
一句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带人给自己家灭了,瓜分了!
是依旧没有修炼,而且除了摆摊,真光棍的很。
但这丝毫不影响,跟那些修者,乃至邪魔之类勾肩搭背,胡吃海塞。
甚至可以说,能活到现在,就是那些修者养着。
而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毕竟现在的周家,有足够的钱财抗衡。
但最重要的是,还跟三坊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什么早卖蜜饯晚馄饨,碎银几两快活日。
关键,三坊的那位爷,是午时、子时,每日定时定点的光顾。
身在太平,那必须要知道一点。
三坊办事,不是不讲道理。
而是三坊的道理,就是道理!
这会伤一毫,明日午时家人就可以去,接尸体了。
再三握拳,侍卫队长终究还是软了下来:
“请张叔,把知道的给小的,说一下!”
张明辉乐了,十分配合的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张叔改主意了,你把舌头咬下来,肯定说。”
“你!”侍卫队长顿时脸色更沉了,周围的侍卫,也是脸色一变。
张明辉依旧毫无波澜,乐呵呵道:“年轻人,尊重是相互的嘛!”
“我向您道歉!”侍卫队长脸色一阵变幻,终是拱手深深弯下了腰。
张明辉只是,毫无波澜的笑着摇了摇头:“没法交差,和舌头,选择已经给你了。”
“我...”侍卫队长猛地握拳间,终究还是忍住了。
张明辉也不急,对那喷火的目光,更是宛若看笑话一般的欣赏。
死寂中,不知过了多久,加固的铁窗,被黑暗取代,这才悠悠道:
“天黑了,我该出摊卖馄饨去了嘎。”
“嗯!”
话音刚落,痛苦的闷哼声,刺破了死寂。
周围的侍卫,扭头看到那嘴角溢出的血迹,顿觉头皮一凉。
侍卫队长是双拳紧握,大汗淋漓。
目光痛苦的扫了眼后面的光秃墙壁,扭头吐掉半截舌头,强撑着上前打开镣铐,彻底放低姿态,含糊不清道:“请,请明言。”
张明辉将一切尽收眼底,但也不过一笑:“我记得很清楚,午时照例打盹休息,完事刚给三坊的林小友装好蜜饯没一会,突然听到疯子喊,好奇去看,就这样。”
“你!”侍卫队长气急之下,一个踉跄直接栽倒在地。
张明辉利索的起身,拍了拍衣袍,无视一拥而上搀扶的其他侍卫。
笑着弯腰,拍了拍那愤怒的脸蛋:
“年轻了不是?
你要一开始就礼貌,我真会直接告诉你。
本也,确实没啥嘛!
倒也真没骗你,你完全可以找其他人去对峙。”
杀人,诛心。
年轻的侍卫队长,顿时目光一瞪,吐出了一大口血:“你!”
“呵呵。”
张明辉无视那怒火,抬头盯着后面光秃的墙壁看了稍许。
旋即,不过一笑,毫无波澜的摆手离开:
“不过,还是听叔句劝啊!
为了家人,还是先自尽吧。
毕竟张叔我这人胆小,最怕被人记恨,觉都睡不踏实了...”
阴狠,嚣张。
在场侍卫,却是无人再敢言。
看着那豪横的背影消失在视野,纷纷默默地把目光投向了后面光秃的墙壁。
墙壁后,一穿着华贵衣袍,富态偏胖的男人,通过镜像将一切尽收眼底。
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老者,便不耐烦的转身离开:
“林少那边,我会亲自安排!”
“他跟三坊,并不是一条船上的。”
“虽跟林少有些关系,但没必要说谎。”
“你赶紧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了,别再招惹这流氓!”
........
“老大。”
“老张那胖子,被周家大长老亲自送出来了。”
“嗯,还给人舌头整没了。”
温良一手拿碟一手拿筷,靠在门上望着那,手撑下巴发呆的悠哉神情,止不住的耸了耸肩。
发呆倒是挺好,谁叫是自家少爷呢!
消息也不重要,毕竟三坊混了这些年,在周家还是有‘朋友’的!
关键,还是那铁杵。
死者,冷刺洞穿脑袋。
每每铁杵,最终也是都磨成冷刺。
剑一般的精巧冷刺,不能说一模一样。
只能说,在身体某处弄出个完美的窟窿,也很顺手!
统筹事务,自然得面面俱到,计划、兜底什么的都提前安排妥当。
这样稀里糊涂的,是真担心搞岔了。
“一切照常就行。”
陈卿抬头看了一眼,便下炕走出了房间。
老张被周家带走,并不意外。
会证明他的清白,周家也肯定不会信。
但当时在场的都问了后,也就差不多了。
再派人来看看明摆着的铁杵和磨石,也就完全信了。
人嘛,总是会以亲眼所见,作为判定结果的根据。
温良虽然不明所以,但也是点了点头:“然后呢?”
陈卿看了一眼,走到铮亮的铁杵跟前,坐下来看了一眼西斜的太阳,笑悠悠道:
“老张出来了。”
“那这戏,也就越来越有意思了。”
“晚上,我会照例去馄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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