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章顾爷爷不知道该哭还是笑
207章顾爷爷不知道该哭还是笑
顾青橙的回答,顾爷爷愣在当场,他想过孙女内里的魂肯定和顾家是有关系,不然她不会对顾家这么好,还对顾家先前很了解的样子。
只是没想到她与他们之间会是这么个关系,会是他顾家后人千百年来一直不敢忘记的存在。
顾爷爷手捂上心脏的位置,眼里满是震惊和不可思议。
顺势就给顾青橙跪了下去,心里想的是他跪的是顾家老祖顾青澜的胞姐,他顾家满门的恩人。
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哭他那早亡的孙女,不对,孙女的身体还在,内里那个支配身体的魂魄不是从小到大的那个了。
还是该庆幸,自家孙女有这个福气,死了还能为老祖宗做奉献。
顾青橙见状,忙跪下去搀爷爷:“爷,你这是干什么,这身子可是您实打实的亲孙女的,您这不是折煞我吗?
还有就是爷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占据您孙女的身子的,只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就会出现在这里。
当年我心心念念想着回家见娘亲,只是没想到,在回家的路上就睡了过去,再一睁眼,就是在您家炕头上。
您的孙女我根本感受不到她在哪里,但我拥有她全部记忆,如果您看到我闹心,我可以马上走,离开您的视线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顾爷爷……
连忙起身,把顾青橙也拉起来:“看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你走什么,没有你,我孙女也早就不在了不是吗?
再说你死时也不过是个二十六岁的孩子,能够再活一次,也算上天的眷顾,这又不是你的错,说起来还是我家的福气呢。
面对越来越优秀的你,我心中早有猜测,只是心中一直不愿面对一罢了,这样还能装傻一程,假装孙女还在,怕真捅破最后一丝佼幸也没有了。”
摊完牌,两人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顾爷爷心里就很神奇。
自家孙女这是在?还是不在了呢?
看到远处二哥找过来的身影,顾青橙习惯的说:“走吧爷,二哥找过来了。”
顾爷爷……
你这句爷,还真让我有点儿不敢接了,是把你当祖宗看呢?还是当孙女看?这还真让他左右为难。
你叫的是干脆,痛快,我答应起来,多少还是有点儿心理负担的。
顾青橙见爷爷还愣在原地,便又叫他“发什么呆呢,走吧。”
“小橙,今天这事,到此为止,就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了,知道的人多了对你不好。
至于老大那两口子,你也看出来了,就是个闺女迷,就是你说你能上天,闺女变的多优秀,他们也会认为都是应该的。”
顾青橙点头。
“今天要不是和您碰上,我也没打算说的,只是想替小姑娘堂前尽孝,把我会的,全教给族里的孩子们,只要他们想学,我绝不藏私。”
二人没走几步,顾浩哲就迎了上来,他看看不远处的坟堆,再看看自家爷爷和妹妹。
很是不理解,这里有什么吸引人的:“我说你俩也真是怪,还有没事喜欢来坟地转悠的?
族长让我来喊你回去吃饭。”
说完,他就笑嘻嘻凑到顾青橙面前,从兜里掏出一把族长家孙子给他的荔枝。
“给,这是成串的,我嫌拿着麻烦,都揪下来了,可甜了你尝尝。”
看着孙子孙女凑一起吃荔枝的场景,顾爷爷不再纠结释然了。
这就是他孙女,虽然这样想对老祖宗有点儿不敬,但从活着的年龄上来讲,他足够当她爷爷了。
只是心里暗暗给害他孙女死亡的范建记了一笔。
回头他就回老家,那小子一顿麻袋是少不了的。
顾爷爷此刻恨不得立刻回村去揍人,顾家人的性格就是,有气一定要找人发出来,决不憋在心里内耗。
看着俩孩子的背影,顾爷爷弄明白了困扰他一夜的问题,一身轻松的跟着下山。
吃早饭的时候闲聊,从族长那里得知,山里的野猪成群成群的下来祸害庄稼。
村里人没事就爱读书,早就没了打猎的本事。
以前都是花钱请护院,一千多年也就这么过下来了。
解放后,不许雇人了,这也就让山里的野猪休养生息了这么久,直到现在成了灾害。
部队的人年来一次,根本解决不了太大的事。
顾爷爷和族长商量,给他们把这事给解决了。
吃过早饭,顾家村就集合了,由当地族人从家里拿出趁手的农具。
进山打猎?
顾青橙看着不远处的深山,心酸无比,当年她是多么的想跟着一起去。
就是没人带她去,现在她有机会有能力进山了,却再也不见当年的人了。
顾鸣顾辰父子扯了扯顾爷爷,小声说“你也要去?你不看看除了你和你们族长上点儿年纪,都是小伙子,你们去了再拖后腿。”
顾爷爷没说话,当场一手一个,把顾鸣和顾辰给提了起来。
一个京都市委书记,一个前政府议员就这么被顾爷爷提了起来。
“你们当我独立团团长是花钱买来的?”
悬在半空的父子二人齐齐告饶:“服务,服了,真的服了,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快放我们下来,这么举着,我们不要面子的?”
顾爷爷把二人放地上,摊摊手“怎么样,我是不是拖后腿的?”
父子俩齐摇头“不是,不是。”
等人群上山,顾鸣父子俩才回味过来顾爷爷的话。
两人从彼此的眼中看到的皆是震惊。
独立团他们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就因为姓顾,好多军中大佬问他认不认识顾长云。
他们都会肯定的否认认识顾长云,因为他家人,就不可能上战场。
就是没了皇帝,民国的诞生,倭寇的进犯,他们也是那个奔走后方筹集捐款的,送物资,和煽动演讲抗日的,靠的都是脑袋瓜子和嘴皮子。
早和提枪上阵的武将一点不沾边了。
靠,现在二人才反应过来,这老头儿不简单。
这些日子光顾高兴了,也没深挖他们的老底。
现在想来,当初祖先的一个决定,让他们走上了文臣的道路。
而顾老大那一脉,人家始终没忘保护百姓,保护家园,只是他们长记性了,不再锋芒外露,功成就会身退。
顾青橙跟爷爷二哥还有父亲一组,在林间寻找野猪。
顾青橙手里拿着的是一把钢叉,引的顾二哥笑了好久。
“妹啊,再给你个乾坤圈,你就成小哪吒了。”
哪吒闹海她也是听过的,顾青橙晃动手中钢叉避开叉尖,压住二哥脑袋。
“你不想活了是不是?是不是讨打?”
顾二哥一矮身,从钢叉下面退出来,向前跑去,兄妹俩在山间追逐起来。
顾爷爷看看望着一双儿女傻乐的大儿子,摇摇头,什么都不知道,也挺好。几个领队的本村小年轻走不动了,对一旁打猪队说:“歇会儿再走行不?”
顾家村的顾勇调侃道:“你们还是顾家后人吗?顾家先祖可是猎户,以打猎为生的,怎么到你们这一代,别说打猎了,走个山路都一步三喘了。”
“我们祖先是猎户不假,但我们现在是以诗书传家。
事实证明我们是对的,这次一改革,我们村以前的大学生,都去当官,有当县长的,有当市长的,还有当省长的。”
“嘁!假若战争来临,不还得我们上,百无一用是书生,吹什么?
你对着野猪背书背诗,能把野猪读死是怎么地?”
顾爷爷喝赤道:“二牛,住嘴,全村就你读书最差,你读书不成,还贬低别人。”
顾爷爷又对几个本村的年轻人说“行了,我们自己去找,你们看着别走丢就行,打完野猪,咱们一起回去。”
吃过中午饭后,村里老人都等在山脚,时不时的向着山上张望。
进山打野猪的人到现在一个也没回来,真是让人心急。
在顾辰和族长他们望眼欲穿的时候,山里有了动静。
“日落西山红霞飞,老子打猎把家归,把家归……”
顾辰……
抬头看看天,日头还有一丈高才会落山。
看向顾青橙她们村的族长,族长无语望天,假装没看到别人看他的眼光。
一百多人,排成长队下山。
两人一抬一头大野猪,每头野猪都有四百斤往上。
顾青橙和顾二哥这次没有表现的太出格,以前顾青橙会想办法,拽也要拽两头,今天只是一人一头,就这样扛下了山。
等看清这些猪的体型,真是惊呆村里人。
不是因为他们真的打回野猪来了,而是这猪,怎么都一般大?
难道猪群里就没老的小的?
顾辰问出心中所想:“都是这么大个吗?”
顾浩哲:“当然不是,我们是挑的最大个儿的搬回来的,再去一趟了大家一起进山去运,还有不老少呢。”
有村里老人就问:“你们这是把野猪灭种了?”
顾浩哲回“不知道,反正是只要我们看到的,甭管大小,全灭。”
野猪的杀伤力有多强,村里人都知道,听到此话时,看眼前这些人的眼神都变了。
这是究竟是怎样的一群什么人,太吓人了,比野猪还可怕。
这么多死猪,又是夏天,就需要尽快处理掉。
顾家村是有电话的,顾鸣一个电话打出去,县屠宰场就派人过来了。
一来帮忙收拾猪,二来,他们也想买几头回去。
等最后一趟运回来,这队伍可就壮观了。
小的一个人扛,大的两个人三个人抬。
广场上早就架起大锅,又是一顿大聚餐。
顾青橙等人回各自昨晚睡觉的人家去洗澡换衣服。
洗漱干净,来到广场,饭菜已上桌,就等着顾爷爷他们过来,就开饭。
顾辰做为书记,不可能长时间离岗,吃完饭,当天夜里就去赶夜晚的火车了。
顾二哥去充当他的临时保镖。
顾青橙她们要坐明天晚上的火车回去,所以还要再多待一白天。
村里每家每户都忙碌起来,准备吃上火车上的吃食,还准备这里的土特产。
顾青橙在门口放个躺椅,望着头顶如同伞盖的树帽。
心中只是感慨,现在活着的,只剩她和这树了,当年她来时,非要在门口栽这两棵树,吵闹着说等她下次来就可以乘凉了。
没想到,她还真等到了这一天。
一阵孩童的吵闹声传来,顾青橙收回目光,寻声望去。
只见山下跑来十来个不同年纪的孩子,顾青橙猜测,这些孩子是来跟里面那位练字的。
孩子们看到顾青橙,很有礼貌的喊姑姑。
顾青橙失笑,向孩子们点头,让他们快进去。
孩子们进屋后,顾青橙在外面坐着也觉得无趣。
站起身,拎着躺椅回了院子,把躺椅放回原处,也去了堂屋,去看孩子们写字。
围着几个孩子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一个小姑娘面前。
小姑娘七八岁的年纪,拿着毛笔有模有样的照着字帖临描着。
几个孩子对顾青橙是印象颇深的,就顾青橙一人扛着一头大野猪下山的样子,被这些孩子看到。
自那后,顾青橙在孩子们的心中,就是高大和厉害的存在。
五岁的小丫头不知道这些,只奶声奶气的问“姑姑,你会写吗?”
顾青橙冲她微微点头:“会。”
小丫头把自己的笔递给她,表示不信。
顾青橙拿起笔。在纸上写道,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八个大字。
小丫头坑在当场,看了一会儿,撇撇嘴说“我爸他骗人。”
顾青橙笑问:“他怎么骗你了。”
“他说你们是一群只知道打仗的蟒夫。根本不通文墨,迟早会被社会淘汰。”
顾青橙……
她们村向来没有把考取秀才作为主要的努力方向,但是千百年来,族学一直传承不衰,这是多么难能可贵啊!而且,族学至今仍然存在,成年人只要愿意去学习,也会得到教导,这是多么好的传统啊!
村里的藏书多得装满了好几个地下室,这是多么丰富的知识宝藏啊!然而,一个村子里却只出了一个像二牛那样的人。
说到二牛,顾青橙突然心中一紧,她们该不会因为二牛的话,而背上“蟒夫”的黑锅吧?她心中暗骂,这小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女人的目光落在顾青橙的大字上,内心不由得涌起深深的震撼。这字写得如此精妙绝伦,绝非一个“蟒夫”所能写出来的。她冲着顾青橙挑起大拇指,由衷地赞叹道:“实在是高!”就算是她这个教书法的老师,就算再苦练五十年,恐怕也难以写出如此苍劲有力的毛笔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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