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进展
文王所言果然不错,慕锦月才刚刚回到威远侯府,宫中便传了皇上口谕来,召慕锦月明日入宫为皇上看诊。
慕锦月早便自文王信中得知了此事,所以并不意外,反倒是赵氏得知了此事之后,立时便是坐卧难安。
她自然明白,慕锦月此时绝不会将她与韦皇后换子的秘密告知当今皇上,但……她却不知道,慕锦月是否会有其他的心思。
那可是当今圣上,执掌南充所有人的生杀大权。
若是慕锦月治好了皇上的病症,趁机在皇上面前奉承一番,得了皇上的欢心,届时若是慕锦月在皇上面前说些什么,只怕她与慕秋霜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念及至此,赵氏心内便是惊慌不已。
此刻她才真的意识到吴嬷嬷昨日所言多么恳切,而她昨日不计后果辱骂慕锦月的行为多么欠妥。
但此刻已是追悔莫及。
事已至此,她却也绝对拉不下脸来去求了慕锦月放她一马,便只能独自心焦如焚,可谓是度日如年。
慕锦月此刻却不在意赵氏得了这消息会如何,仍是潜心研究着各色医书,寻找能够救治楚凌远的法子。
午膳之后,慕锦月正执着一本医典古籍细细研读,雅阁便又着人送了信来。
慕锦月心中记挂着那传信给她的老者,见雅阁传信立时便放下手中的医书,将信展了开来,果然便发现了另一封信,夹在司勘的信之间。
慕锦月忙不迭地展开,果然是昨日那老者的回信。
老者信中并未多言,只是约慕锦月申时于雅阁之中相见。
慕锦月看了这信后心内立时激动难耐,马上便令灵云灵雨等人收拾一番准备出门。
待慕锦月携灵云灵雨二人来到了雅阁之时,才不过未时,离约定的时辰尚早。
慕锦月便先去看了无怜,恰好司勘也在。
慕锦月去时,司勘与无怜正在讨论下一步去何处寻一名素有神医之名的江湖游医,见慕锦月来到,便双双站起身来。
“月儿,你来了。”
无怜见慕锦月走进屋内来,便面带笑意地道。
“无怜姐姐,几日不见,你如今可已大好了?”慕锦月见到无怜也很是欢喜。
因慕锦月近来忙于大婚之事,且这两日又是忙着为楚凌远诊治,的确是未曾关注无怜的情况。
“慕大姑娘放心,在下一直记着慕大姑娘那日所言,这几日半点也不敢怠慢,无怜姑娘的身子的确是已经大好了。”
还不待无怜回答,司勘立时便开口回答道。
慕锦月看着无怜面色淡然的模样,却并未开口反驳,心内不由得便有些许喜色。
“那便好,锦月便放心了,还要感谢司公子对姐姐的费心照顾。”慕锦月意有所指地道。
慕锦月此言一出,无怜面上立时便现出一抹不自然之色,而一向潇洒不羁的司勘,竟也有那么一瞬的不自然。
慕锦月见无怜与司勘此番模样,立时便知道,这几日这二人同处的几乎颇多,感情之上……似乎有所进展。
“姐姐这几日在雅阁,似乎恢复良好。”
待司勘说到了为无怜煎药的时候便起身离开,慕锦月立时便意有所指地看着无怜道。
无怜知道慕锦月言外之意,面上立时便又是现出一抹尴尬之色,但半晌之后,便对着慕锦月坦然道:“的确恢复的不错。”
“看来……姐姐此次,是用对了药方,如今不仅身子全然好了,气色也比之前好了许多。”慕锦月此刻略有些促狭之意地又道。
“妹妹也不必如揶揄于我。”无怜此刻看着慕锦月道。“如今……我的确是……对感情之事的看法有所改观。”
慕锦月听闻无怜此言,瞬时便来了兴致,便求着无怜细说一番。
因慕锦月的一再央求,无怜推脱不过,便只能对慕锦月据实以告。
原来,这几日司勘一直对无怜极为照顾,亲自为无怜煎药且送至无怜屋中,一定要看着她喝下不说,且特意嘱咐那留在了雅阁的几个姑娘照顾于她,便连无怜的一日三餐都让人准备好了端至无怜的屋内,可谓是无微不至。
原本无怜对司勘此举极为感动,但也并未改变心内想法,仍是对他的示好冷声拒绝,但司勘却丝毫不以为意,仍是每日对她照顾周到。
直到昨日,两人得知了楚凌远的伤势之后一时闲谈,便谈到了司勘的双亲。
原来,司勘的母亲并非是江湖中人,而是一位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
因司勘的母亲与家人一同外出之时遇到了劫匪,那些劫匪见司勘的母亲相貌不俗便心生歹意,将司勘的母亲强抢了回去,献给了他们的匪首大哥。
司勘的母亲在那匪窝之中,被强迫着委身于了那匪首,原本期待着家人会来救她,却不想她的家人认为她被那些山匪劫走,名声已毁,竟对外宣称她病故了,从未寻过她一次。
后来听说她的母亲因此悲痛欲绝,定要她的父亲将她寻回,她的父亲却都置之不理,她的母亲绝望之下,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便郁郁而终。
司勘的母亲绝望了,也认命了,本以为自此便要在这匪窝中煎熬一生,却不想某日因那群山匪抢了司勘父亲的货物,被司勘的父亲率人全数剿灭了。
也是在那时,司勘的父亲第一次见到了他的母亲,且对他的母亲一见钟情。
因那些山匪已经被灭,司勘的母亲又无论如何也不肯说出家在哪里,司勘的父亲便将她带回了盟中,并命人多加照顾。
原本司勘的母亲心如死灰,再未曾期望什么感情,但司勘的父亲却一直不肯放弃,对她对加照顾及关怀,多年如一日,终于感动了司勘的母亲。
司勘的母亲本觉得自己残花败柳之身,是断断配不上司勘的父亲的,却不想司勘的父亲却从未将她曾委身于山匪之事放在心上。
司勘的父亲对他的母亲说,她委身于那山匪头目,并非是她本意,她本就是无辜受害,如今才终于逃脱,为何她要因此而备受惩罚与煎熬。
他从不在意司勘的母亲是否完璧之身,他在意的,从来便是司勘母亲这个人本身。
司勘的母亲被司勘父亲的一番话所感,这才终于解开了心结,答应了与司勘的父亲在一起。
两人成婚之后可谓是琴瑟和鸣,司勘的父亲几十年如一日地爱护他的母亲,从未因当年之事对司勘的母亲有半点嫌隙。
而司勘母亲的这段经历在盟内也是人尽皆知的,因司勘父亲的爱护与尊重,无一人敢对司勘的母亲有半点不尊重之意。
当司勘提及此时之时,丝毫未有半分的难为情,反而言语间满是自豪之意,而听过了司勘讲完他父母双亲的故事,无怜的心内可谓是掀起了轩然大波。
她从未想过,司勘的母亲竟会有这样一段经历,也从未想过司勘的父亲竟会毫不在意。
无怜虽然已是身在江湖,但其实骨子里仍是极为传统的魅族人。
魅族人对感情是极为忠贞的,若是选定了伴侣,则一生不可变,若是伴侣中有一方相负与另一方,则按照族规会将其处死。
而若是女子于婚前失贞,则也是大罪,会被魅族族人生生鞭打致死。
无怜虽然已经被逐出魅族,也从不承认自己是魅族人,但其实心内对自己失了贞洁之事,其实一直极为在意。
也是因此,当年她被那任凌云所骗,而后被毁了清白,她才会那般痛苦,几乎生不如死。
只是因亲人惨死在族人之手,她心内并不愿承认她骨子中仍保留着魅族人的特性,所以即便是脱离了魅族这么多年,仍是对感情之事敬而远之,一直以远离所有对她示好之人的方式逃避。
直到听过了司勘父母双亲的故事,见到司勘对此事的态度,她原本心内的坚定瞬间便开始产生了一丝动摇。
她那时便问司勘,是否对女子所谓贞洁真的毫不在意,司勘竟很是疑惑地问无怜,难道喜欢一个人,不是喜欢这人本身,从而愿意接受她的全部吗?
若是男子喜欢一个人,只是喜欢她完美无瑕的样子,当得知她不如想象中那般完美便不再喜欢,那么那种喜欢未免也太过肤浅,也太过廉价。
无怜听了司勘所言,心内的震撼不亚于山崩海啸,可谓是无以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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