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吴王殿下，你是不是太猖狂了？
“咳咳。”
太子殿下实在看不下去这场胡闹，轻咳了一声。
听到咳嗽声的朱橚很是懂事，对还在追打商暠的燕王殿下招了招手：“四哥，行了，收收你那脾气吧，你要真给这位大司空的脑袋开了瓢，闹的就太难看了。”
天底下能劝住燕王的就只有俩人，一个是老朱，一个就是他朱小五。一旦朱棣上头了，纵然是太子朱标都拉不住。
“老登，这次算你走运，下回看到伱四爷爷记得绕着走，否则老子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朱棣依旧不忘放狠话这个环节。
如今魏国公徐达领兵在外，功臣云集的大朝会上，李善长便是最有权势的大臣，没有之一。
“你……要不要听一听自己在说什么？”李善长迟疑的问道，“锦衣卫抓了我们淮西几十位官员，此事你难道不知？”
韩国公李善长。
一旦进了锦衣卫的诏狱，能不能活，就全看吴王的心情了。
“属下当然知道此事。”商暠愤愤不平的说道，“正是因为此事，属下才执意要给吴王些颜色看。”
照例，接下来应当是京中及各省官员执方物入献，也就是以合法的方式给皇帝陛下送礼。
这突然的剧变，让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商暠被气的忍不住爆粗口：“你他娘的！”
李善长扶额：“以后你别说是老夫的人，老夫年纪大了，经不起手底下有你这么一个能人。”
“吴王殿下，卖老夫一个面子，您贵人雅量，就别与商大人计较了。”
朱棣扮鬼脸挑衅道：“哎呦我好怕怕呢，求求你别去父皇那里告我，不然我会被笑的尿裤子呢~”
这段时间，李善长没少跟锦衣卫打交道，主要是为了捞人。
鼓乐齐鸣，百官跪拜致贺，礼毕后群呼万岁。
朱橚淡笑一声，转身离开。
如果吴王看你不顺眼，那么接下来的流程应该是：严刑拷打、伪造罪证、强制画押、定罪问斩、死后鞭尸……
看到这一幕，连朱标都忍不住叹了口气，选择性失明。
老朱的意思是：你一年才多少两的俸禄，哪来的银子给朕送礼，你小子是不是贪污了，贪了多少银子，有没有贪够六十两，如果贪够六十两自己回家找根绳吊死吧，也省得咱把你剥皮萱草。
虽然同父异母，但朱橚的心里，这个四哥就是他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亲人。
不过老朱对此不甚感冒，历年的大朝会，他都要求大臣入献时廉洁简易，如果有人献出的贺礼太过贵重，反倒是会遭到老朱的责骂。
天底下能管住燕王的有两个人，但能管住吴王的，那可真是一个人都没有了。
御史中丞商暠一听这话，当即怒发冲冠：“反了，反了！大朝会上殴打朝廷重臣，老夫要去陛下那里告你的御状！”
时辰已至，皇帝升座。
明知锦衣卫在针对淮西党，这时候不夹着尾巴做人，反而还莽上去很吴王对着干，这是真不怕死啊！
“你信不信，若是今日老夫没有保你，退朝之后你就会被锦衣卫的人带走。”李善长叹息道，“你也别想着去跟吴王讲道理，锦衣卫的指挥使平安就是他养的狼崽子，除了吴王，这厮谁都敢咬，莫说是你，就算是老夫，他平安都敢凑上来咬两口。”
以李善长对锦衣卫的了解，如果自己刚才没有对吴王低头，只怕是商暠退朝后刚刚回府，锦衣卫就找上了门，往院子里随手丢几套甲胄，然后以图谋不轨的罪名将商暠逮捕。
李善长沉声道，“那吴王，可不是什么善茬呐。”
在不当人这方面，锦衣卫敢说自己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他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瞎了眼，才把商暠推到了御史中丞的位子上。
“商暠，老夫知道，你刚刚执掌御史台，迫切的想要树立威望，但你想要立威，这次算是找错人了。”
……
始作俑者朱橚收起了腿，冷冷的注视着倒地不起的商暠：“你以为你刚才骂的人是谁？”
啪！
李善长抬起手就是当着众人的面，一耳光抽在了商暠的脸上，而后风轻云淡的对朱橚拱了拱手：“让殿下见笑了。”
砰！
话音刚落，便有一人如鬼影般迅猛冲来，一脚踹在了这位大司空的身上，他整个人的身体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倒栽出去，撞在了大殿的红柱之上，差点没给这把老骨头给撞的粉身碎骨。
锦衣卫大肆抓捕淮西官员，李善长身为淮西党派的魁首，不可能不出面。只不过这也让他意识到锦衣卫是块多硬的骨头，尤其是那个叫平安的指挥使，完全就是头不讲道理的恶狼，谁来了都得被咬下来一块肉。
不过话说回来，能将朱橚这样与世无争的脾气惹怒，商暠也是没事找事自寻死路。
吴王这一脚差点没给商暠的隔夜饭踹出来，连韩国公李善长都要避其锋芒，与这相比，跟这事比起来其他的事根本就不算个事。
淮西派系的人群当中，李善长依旧保持着镇定。
商暠虽然不是淮西出身，但却是李善长提拔上来的官员，老相国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这是猪吗！
如此一来，反倒是没人计较刚才燕王殿下追打商暠的事了。
御史中丞商暠虽然不敢忤逆，心中却还是有些不以为然：“老相国，您是不是太高估吴王了，他虽是亲王，却只是个没就藩的亲王。纵然就藩封地，以我们淮西强势，又岂会忌惮于他？”
但辱骂朱棣，朱橚就不惯着对方了。
商暠面色不善的说道：“吴王殿下，你是不是太猖狂了？”
朱橚瞥了一眼李善长，淡淡的说道：“老相国，管好你的人，若是再放出来乱咬，下一次他就不会像现在这般好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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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苍苍的红底官袍老人站了出来，鹤发童颜，双目炯炯有神。
在欢悦的气氛里，有一位老人拄着拐杖，在身旁童子的搀扶下，一步一步的登上奉天殿前的台阶。
“臣，刘基，问圣躬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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