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大军抵达
余大娘子有些郁闷道：“姐姐怕是没机会了，她有身孕了。”
“什么？”
小秦氏闻言先是一愣，然后惊喜道：“你没弄错吧？”
“是那大夫亲口说的。”余大娘子有些疑惑道：“姐姐怎么听了这个消息，反而更高兴了？”
余老太师在汴京的时候，还有人给余家点面子，自从余老太师离开后，余家有一落千丈了。
余大娘子本想为自己女儿寻个勋爵人家，然而根本没有勋爵人家愿意和余家结亲。
按理说，余家大姑娘嫁给了顾廷烨，顾廷烨现在又是官家跟前的红人，还是有不少人家愿意和顾廷烨成为连襟的。
然而余大娘子薄待余嫣然，顾廷烨甚至连门都不让她进，这在汴京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这要是和余家结亲，别说和顾廷烨搭上关系了，没准还会成为仇人。
余老太师致仕后，余家在汴京也只能算一般人家。
这种情况下有勋爵人家愿意和余家联姻就怪了。
余嫣红脾气不好，连门第差不多的人家都不愿意娶。
因此小秦氏透露出对余嫣然不满，暗示她有意休掉余嫣然，让顾廷烨娶她女儿可把她高兴坏了。
得到小秦氏的吩咐，余大娘子就把那个大夫叫了过去。
余大娘子毕竟是余嫣然的嫡母，大夫也不敢隐瞒。
得知余嫣然怀孕了，差点没把余大娘子给气死。
余嫣然怀着身孕，又跟顾廷烨感情很好，这种情况下，除非发下不孝的大错，不然根本不可能休妻。
“妹妹，你也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你难道连她什么时候怀上孩子的都算不出来么？”小秦氏笑道。
余大娘子一怔，仔细想了想，惊骇道：“孩子是在国丧期怀上的？”
“没错，不然她为何叮嘱大夫不要说出去，连侯府这边也没差人知会？”小秦氏笑道。
“姐姐是想拿这件事做文章？可是这样一来，顾二郎不也会受到牵连么？”余大娘子皱眉道。
她可是还想让顾廷烨娶她女儿呢，自然不想顾廷烨受牵连。
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是余嫣然毕竟姓余，余家也会受到牵连的。
“二郎可是顾家人，也是我的儿子，我自然不会置他前途而不顾。现在可以偷偷把孩子先打掉，她敢在国丧期间怀孕，我们顾家自然也容不得她，到时候老爷开口，休了她也顺理成章。”小秦氏笑道。
她并没有骗余大娘子，她确实准备这么做，不过并不是为了保护顾廷烨，而是想让顾偃开和顾廷烨决裂。
顾偃开最看重的是顾家，一旦得知余嫣然怀孕，担心事情暴露，影响顾家，必然会让余嫣然把孩子打掉。
以顾廷烨的脾气，得知这件事后，父子决裂是必然的。
父子决裂后，事情也就闹大了，国丧期间怀孕只要爆出来，哪怕顾廷烨是官家面前的红人，官家也不可能保他。
那时候，顾廷烨也就和顾廷烨无缘了。
小秦氏越想越兴奋，若不是还有理智在，都要大笑出来了。
余大娘子闻言一喜，不过很快冷静了下来，说道：“可是她现在跟皇后娘娘在大相国寺为出征将士祈福，如何能瞒的住？”
“妹妹不觉得皇后娘娘突然去祈福很奇怪么？我猜测皇后娘娘之所以去大相国寺祈福，就是想隐瞒这件事。”小秦氏说道。
“那这么做，岂不是把皇后娘娘给得罪了？”余大娘子担忧道。
“放心吧，皇后娘娘护她，也是因为二郎，只要这件事对二郎没有影响，皇后娘娘岂会在意？”小秦氏笑道。
听小秦氏这么说，余大娘子也放心了下来。
两人聊了一阵，仔细商议了一番，便各自回去了。
…………
“大娘子，英国公府送来了一個帖子，请大娘子明日中午去英国公府赴宴。”丹橘拿着一个帖子，走进屋内，递给了明兰。
“也没听说英国公府要办宴席啊？”
明兰闻言有些惊讶的接过帖子，打开看了看。
请帖上只写了请她明天去赴宴，并没有写其他的，显然这是一封私宴的请帖。
明兰想来想去，也没想明白英国公夫人请她去做什么。
等晚上李安回来，明兰把这件事跟李安说了，让李安帮她分析分析。
“应该是请你去陪张三姑娘说说话。”李安想了想说道：“皇后娘娘这次去大相国寺祈福，小邹氏也去了，因为这事，气的英国公夫人直接装病没去，外面没少议论此事。”
“这就难怪了。”
明兰这几天一直忙着家里的事，对外面的事并没有怎么关注，还不知道这件事。
说是带将领家眷一起为将士祈福，张桂芬没去，小邹氏却去了。
虽说张桂芬还没有嫁给沈从兴，但是小邹氏也没被纳进门。
即便纳进门了，也不过一个妾室，这种场合怎么可能让她去。
张桂芬心气高，这对她来说简直是一种羞辱。
“官家明明想要拉拢英国公，皇后娘娘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
明兰对沈皇后的做法实在理解不了，差点没说沈皇后怎么干出这种蠢事来了。
“皇后娘娘出身不高，又念旧情。”李安叹气道。
古人讲究门当户对不是没有道理的，沈家门第不高，沈皇后的眼界有限。
虽然性子好，却没有最为皇后该有的心机和手段。
“可是这种事我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啊。”明兰皱眉道。
她虽然很同情张桂芬，但是事关皇后娘娘，一些劝说的话都不方便说。
“没事，你就陪她随意聊聊吧。”李安说道。
“嗯。”明兰点了点头。
……
第二天上午，明兰带着礼物，乘坐马车来到了英国公府。
刚下马车，英国公夫人就迎了出来。
明兰有些受宠若惊，连忙行礼道：“见过英国公夫人。”
“盛大娘子不用多礼。”
英国公夫人看了一眼明兰身后提着礼物的丫鬟，埋怨道：“来就来了，怎么还带了这么多东西？”
“我总不好空手来吧，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还望英国公夫人不要嫌弃。”明兰微笑道。
英国公夫人闻言也不好说什么，让人把礼物收下，招呼明兰进了门。
“盛大娘子，我这次请你过来，也是想让你陪我家姑娘说说话。我家姑娘从小被宠坏了，性子不好，没什么朋友，也就和刘家姑娘还有你能聊几句。这些日子心情郁结，我担心她出什么事，只能请伱过来陪她说说话，麻烦你了。”英国公夫人说道。
“我和张三姑娘也算是朋友了，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不过我也只能和她聊聊，有没有用我也不敢保证。”明兰说道。
“我知道，你能陪她说说话，就很好了。”英国公夫人感激道。
英国公夫人亲自带着明兰来到张桂芬的院里，坐了一会就走了。
张桂芬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自嘲道：“又让母亲为我操心了。”
“张姑娘，我小娘很喜欢看战国策，受小娘影响，我也读过几遍。战国策中有一句，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张姑娘若不想父母担心，不妨高兴些。”明兰说道。
“我又何尝不想？只是有的事，我实在高兴不起来。而且不是我装高兴，爹娘他们就会高兴的。”张桂芬叹气道。
明兰有段时间没有见过张桂芬了，在她的印象里，张桂芬活的很是明媚。
然而现在的张桂芬，眉头紧锁，没有丝毫朝气。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张桂芬叹气道。
“张姑娘这话，我并不认同。每个人的一生都是靠着自己努力去经营的，哪有什么宿命之说。”明兰反驳道。
张桂芬微微摇头，说道：“我们不一样。”
明兰微微摇头，说道：“张三姑娘应该听说过我祖母的事吧？我祖母和张三姑娘一样，从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就连当年嫁给我祖父，也是我祖母自己坚持的，可是婚后过的并不幸福。人生哪能事事顺遂，总有不顺心的时候。在不顺遂的时候，要想办法去解决，而不是自怨自艾。人生也好，婚姻也罢，都需要自己去经营的。”
在明兰看来，张桂芬和她祖母，还有吴大娘子的性格都有些相似。
出身好，也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并不缺心计手段。
然而性子太傲，不屑去用。
以她祖母的心计手段，有的是办法把她祖父收拾的老老实实。
但是她的性子却让她不屑去用任何手段来挽回她祖父的心。
虽然王大娘子经常犯蠢，但是人家在婚姻上最起码努力过。
而不管是盛老太太还是吴大娘子，在面对婚姻的时候，都是很消极的态度。
当然了，明兰并不是觉得这样有什么错，只能说性格脾气不同，在面对一些事情上，做出的选择也不一样。
但是换成是她是张桂芬，绝对不会自怨自艾。
“我又何尝想这样？”张桂芬神情黯然道：“我也想去面对，不想让爹娘担心。我的事你也知道，你觉得我该如何做？”
明兰闻言也沉默了，张桂芬的情况确实难办。
沈从兴和沈皇后都觉得亏欠邹家，对小邹氏十分容忍。
而且沈从兴对这门亲事本来就很排斥，好像确实很难办。
“你看，你也觉得为难是吧。”张桂芬说道。
“确实难办，但是那小邹氏肆意妄为，也是仗着皇后娘娘和沈国舅的亏欠罢了。你是官家亲自赐婚，明媒正娶的正妻。你若像现在这般，将来进了门，只会让那小邹氏更加得意，她也就愈发放肆。
你确实不好对付她，但她也无法对付你。你若继续像现在这样，只会让她更开心。”明兰说道。
…………
自从檀渊之盟后，雄州和霸州就成为了北方边城。
两州和辽国交界的地方，各建立了一座榷场，供两国商贾交易。
自从辽国陈兵大宋边境，两国的互市也停了。
经过半个多月的行军，十万大军抵达了霸州城。
霸州守将乃是甘老将军，这一日，甘老将军领着霸州城守军将领和一众官员，同礼部侍郎丁亦民一起在城门口迎接英国公。
傍晚十分，站在城头上远远的看到大片尘烟，甘国公和众人下了城楼，来到城门口等待。
不多久，英国公和沈从兴等人，统帅数千骑兵来到了城门口。
几十步外，英国公勒马停下，率领一众将校下了马。
甘老将军等人也迎了上来。
“见过英国公。”众人行礼道。
英国公微微回了一礼，说道：“劳烦各位了，不知辽国大军可有什么动静？”
“辽国大军一切正常，霸州知州已经在知州衙门设了宴，为英国公和沈国舅接风洗尘，一会一边吃一边说。”甘老将军笑道。
“多谢诸位好意了，不过军情紧急，老夫就不去了，直接去军营吧。”英国公说道。
“这…”
甘老将军还想再劝，看到英国公不容置疑的脸色，也不好再劝。
霸州的文官也不在意，他们设宴也是因为沈从兴这个国舅也在。
一行人上马后，往城内而去。
“大军军营可曾准备好？”英国公问道。
“已经命人准备好了，饭时也准备了。”甘国公说道。
“嗯。”英国公闻言微微颔首，没有再说什么。
官家的旨意是到达霸州后，也是以英国公为主。
进入军营后，英国公也不客气，让英国公召集霸州将领前来议事。
中军大帐内，英国公高坐上首，沈从兴和甘国公坐在左右侧方，其余将领分坐下手。
帐内只有礼部尚书丁亦民和监军两个文官，霸州其余文官并没有跟来。
“丁侍郎，你出使辽国结果如何？”英国公问道。
“回英国公，辽国皇帝态度十分强硬，言不加岁币就会挥兵攻城，我以取消互市、岁币为要挟，辽国皇帝也没有丝毫松口的意思。”丁亦民说道。
英国公闻言脸色依旧平淡，想了想说道：“城外辽军，可曾有任何异常？”
“和之前一样，并无异常。”甘老将军说道。
“大帅！”
沈从兴闻言说道：“这是好机会，辽军定然想不到我们刚到，没有修整就敢袭营，今夜袭营必然能取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末将愿意亲自领兵袭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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