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珍稀的自然人
底特律东郊，底特律河岸边。
这条只有50公里长度的界河，连通了五大湖中的休伦湖和伊利湖，西岸是美国，东岸是加拿大。
周克那辆80多万美元买来后、又经过莫娜魔改的基地车，此刻正停在河西岸几公里外的一处山坡上。
房车的车厢，已经展开成一套90方的房间。升起的二层挑空台子上，还架设了一座120倍的海军型望远镜，带微光夜视和被动红外。
120倍的望远镜，一般可以做到4万米内的精确观瞄，旧时代都是用在战列舰的塔型舰桥上，当火控测距仪的——“大和号”与“衣阿华”的主炮，就能射那么远。
不过随着科技的发展，如今的高倍光学瞄准镜，早已比旧时代的测距仪小了很多倍，曾经要战列舰才装得下的大家伙，现在房车里也能轻松塞下。
莫娜的父亲曾经在卡尔.蔡司工作过，她手头的存货当然都是最好的。从迈阿密离开时，她就一直把父亲留给她的几件遗物带在车上。
“防御很严密呢，视线范围内，至少看到了16座主动式红外探照灯，发射的都是肉眼不可见的红外线，被照到的话，肯定会被发现的。”
“被动无线电探测仪，侦测到5个雷达发射源。三个在对岸山顶，还有两个在河滩边凹地，应该是补足死角用的。”
莫娜动用手头的侦查手段，好生复盘了一下，最后给出结论：“算了吧，我们还是选择堂而皇之的手段、合法出境吧。别管什么‘绝对的不在场证据’了，靠小艇渡河肯定会被发现的。”
“那如果潜水呢？”周克不放弃地追问，“声呐封锁线我们还没测试吧？”
莫娜咬着上嘴唇，对着一缕挂在前额的头发，无奈地吹气：“潜水？首先，我们没有潜水艇——还有5天就圣诞节了，这么冷的天，在加拿大这种地方潜水，会冻死人的！”
“全身贴满化学式发热剂、给身体保温怎么样？配合蛙人推进器，几分钟绝对扛得住。”周克提议道。
蛙人推进器这种小玩意儿，他们的基地车上还是有的，属于当年安全屋里留的储备物资。
“你说暖宝宝？靠，那是老娘痛经贴的！”莫娜简直要被周克的脑洞气笑，“反正肯定是有声呐网的！”
周克反驳道：“可是，如果我们要把这辆基地车开出境，肯定是不可能的——我探查过了，出入境的时候要全车扫描，防的就是有爱斯基摩人混到美国领土上。这辆车里有改造的铅屋，一过扫描就露馅了，连双叶都会被逮出来的。”
莫娜当机立断：“那就让双叶留在国内！我们换辆车、合法出境——记得把隐身机盒绑在脖子上，位置准一点儿，然后用硅胶脖套掩饰。”
她一边说完，一边下楼梯，回到车里的一楼，跟坐在电脑前听音乐的左双叶吩咐：
“双叶，车子上的定位器我们要带走，换一辆车。你这两天别开着车在人多的地方出现，等我们从加拿大回来，再跟你回合。我们已经想尽一切办法了，但边防检查很严，不可能有不带人格芯片的人成功出境的。”
“好吧，我还很想亲自淘宝呢……”技术宅兼神级码农左双叶，闻言顿时情绪有些低落。
周大哥和莫娜姐都好久没抽时间陪她玩了，再自闭症的渣宅，也想好好透透气的。
周克闻言，温柔地抚摸了左双叶的橙色齐刘海秀发：“别担心，想买啥敏感品，都列个清单，我一定帮你买齐。”
“哥哥最好了~”左双叶萝莉天性，这就被说服了。
周克和莫娜又伪装了一番，换了一辆车出发——幸好，这一趟出门之前，他们就已经考虑到了重重险阻，所以开了不止一辆车。一旦出现意外，还能把魔改后取下来的车辆定位器放到别的隐身车上。
反正，只要人隐身了，可以有机会肆意魔改，车子这种都是小事儿。
……
20分钟后，坐着普通跑车、抛下了左双叶的周克和莫娜，通过了严密的边境安检，以合法途径正式进入了加拿大境内。
唯一的遗憾，是他们提前留下了“此时此刻身在加拿大”的定位证据，显得有些突兀——周克的请假借口是旅游、来看大瀑布。
可是当晚才刚刚在底特律开了酒店房间、连夜就越境，这显然是有点不正常的。将来真出了什么事，被人复盘时，难保不被有心人拷问。
现在却是顾不得了。
离开边检岗哨数公里后，他们把车停在路边，设置成自动驾驶模式，然后把硅胶脖套取掉、把装着人格芯片的“隐身机盒”也丢在车上，自己以隐身人的姿态下车。
然后，他们才根据提前得到的有限情报，缓缓绕回某个距离界河不远的某个萧条街区。
街上没有路灯，甚至有些没人住的危房也没政府拆除，就这么放着。
不过，周克却丝毫不敢小看这片危城的能量，因为这块地方，被某些灰色的底特律人，取了个代号，叫“华强北”。
周克完全知道，这么牛逼的代号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你可以在这里买到任何非限量版的灰色物品。
莫娜和周克全程开启着AR眼镜的各项观瞄功能，非常小心地前行。
周克手上只拿了一把马格南-沙漠之鹰手枪。
因为越境的时候全车都要被扫描，车上显然藏不住武器。只能带那些有合法持枪证、用于自卫的小型枪支。
他甚至开始怀疑：即使在这边成功买到了用于生产电子产品的贴片机，可怎么运回美国呢？
回海关的时候，要是被扫描全车时发现，来的时候车上没运贴片机，回去却多了一台，不会留下记录么？
虽然，贴片机不是什么违禁品，可就怕将来别的事情引发有心人联想。
“前方，200米，175方向，危房二楼，里面有个人。红外可以探测到体感特征，但是没有人格芯片的无线发射信号——应该是个隐身人！”
周克正在小心往前摸索，莫娜突然就给了他一条信息。
周克连忙放慢了脚步，认真往那个方向观察过去。
果然。
他知道，滞留在这个街区的隐身人，一般都是给大人物提供接头掮客服务的。
这些隐身人被边防巡逻队抓到，那就是个死，或者被强制植入人格芯片后，关进南方的监狱。
不过高风险也带来高收益。帮人冒险接头几次后，收入说不定就够买艘简易的捕鱼摩托艇，够部落里打渔为生的同胞用上一年。
又或者是换上一卡车的南方农产品和保暖衣物，为部落同胞换换口味、冬天穿暖一点。
那个危房里偷偷观察的家伙，显然还是挺有警觉性的，因为周克分明可以看到代表对方的红外影像有些飘忽，似乎在偶尔走位、观察各个方向。
不过，这种警觉心，在周克的现代化观瞄设备面前，就彻底是个笑话了。
周克可是绝地大逃杀比赛生还回来的强者，别说有透视装备了，哪怕没开透视，他对“哪儿可能有人藏着卡视野”这种直觉，都特别敏感。
轻轻摸到那人的藏身地，然后用莫娜在正面闲逛吸引注意力，周克蹑手蹑脚上楼，一个锁喉制服了对方。
莫娜也立刻追了上来。
对方剧烈地挣扎，看起来身材并不高大，但力量倒是意外地挺强，周克要不是有先手，差点儿就被对方挣脱了。
“别动！我们不是来抓你的！再挣扎就杀了你！”周克抽出匕首抵住对方的腰眼，另一只胳膊依然死死卡住脖子。
终于，那个家伙安静了下来。
莫娜也及时赶到，掏出周克交给她的手枪，瞄准对方的脑袋。
“姓名，种族，我们是来买东西的。”周克冷声拷问。
他这才看清楚，面前这男人才1米7出头，并不高大，精瘦精瘦的，没想到力量那么强。
而且看脸型和肤色，非常接近亚裔。（爱斯基摩人很接近亚裔，也是黄种人。）
“赛格那.瞬。达夫努特部落的，因纽特族，捕鲸人——欢迎来到华强北。”那个爱斯基摩人喘匀了气，低声如是说。
虽然刚刚才被周克掐得不轻，但看来周克明显是主顾，赛格那.瞬倒也客气起来。
这么危险的地方，新来的人谨慎一点，都是正常的。
周克了然——原来是捕鲸人，难怪那么精瘦还那么有力气。
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跑海的渔民，力气绝对不是看体格就能估计出来的。
于是，周克就把自己要买的东西，大致说了个范围：“我需要一台高精贴片机，还有些别的，主要是电子业方面的东西。”
赛格那.瞬眼珠子转了转，淳朴地说：“电子业的东西？我没有这方面的货源，我可以让我哥给你介绍供应商。”
周克继续冷着脸问：“怎么交易？你们包邮不？我是说，负责帮我安全送到美国境内不？我不想让人知道我买了这些东西。”
这一次，瞬倒是很有信心：“只要钱够，这都不是问题。先给咨询费吧——20克，只收黄金。”
“现在就给？我们怎么知道你有没有价值。”莫娜立刻反驳。
瞬却丝毫不让：“所以，我才只收了你20克——这点钱，也就够在这么危险的地方跑次腿，被人抓住了可是要丢命的。”
周克拍了拍莫娜的肩膀，莫娜这才不开心地拧下了大拇指上一个暴发户款、纯金不带宝石的戒指。
然后丢了过去。
为了今天的交易，莫娜浑身上下可是穿戴了不少黄金和铂金的首饰，还有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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