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八十章，晋升之路
“就当你是在开玩笑了。”明媚的阳光下，德沃丝对索林轻声说道。
术士敏锐的察觉到这位格里恩女士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凝重之色，这让索林嘴角缓缓勾起来。
“那就当我是在开玩笑吧。”索林摆了摆手说道：“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带我去见那位长女？”
“现在你还没有资格去见到尊敬的格里斯蒂亚。”德沃丝摇了摇头说道：“索林，在这之前，你需要通过晋升堡垒的试炼才行，这是每一个灵魂来到这片土地上都需要经历的。”
“试炼？”索林笑道：“我对这个并没有什么兴趣……但正所谓入乡随俗，既然那位永恒者这样安排，那么我当然也不会拒绝。”
“希望你能够获得满意的结果。”德沃丝点了点头，然后便带着索林走下高台。
术士缓慢的走下台阶，此时他才发现下面有许多格里恩正聚集在道路两边，而在更远处则隐约能够看到一尊体型巨大的构造体。
“很高兴在这里见到您，尊敬的忠诚圣杰。”当德沃丝走下台阶的时候，一名身穿淡白色长裙的女性格里恩缓步走过来，她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我已经得到了长女的命令，在这里已经等候多时。”
“你好啊克蕾雅。”德沃丝微微点了点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上一次见到你还是在晋升高塔的时候。”
“没错，您的记性真好。”这位名叫克蕾雅的格里恩躬身说道：“在经过很长时间的努力之后，我相信自己一定能通过下一次的晋升仪式。”
“我已经感受到了你的坚强意志。”德沃丝微笑着说道：“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这个名叫索林的灵魂需要得到净化。”
“当然没有问题！”克蕾雅说道：“那就先让他进入净化之池中洗去灵魂的污秽吧。”
“我还挺喜欢洗澡的。”索林笑着说道。
“请跟我来索林先生。”克蕾雅将目光放在术士的身上，在见到索林浑身散发出的邪能波动时，她露出一丝惊讶，但很快被温和的笑容取代。
“乐意之至。”索林点了点头，他跟随着克蕾雅的脚步朝着远处的宫殿走去，这里的建筑看起来宏达且高贵，许多构造体正在带领灵魂进行一些简单的工作，除了那些看起来很是坚固的构造体之外，还有一些体型小巧，长着猫头鹰一样脑袋的小家伙，他们身材矮小圆润，但身上也散发着浓浓的圣洁气息。
“如你所见，那些是晋升堡垒的执事者。”克蕾雅察觉到了索林的目光，她微笑着解释道：“执事者诞生于死亡的魔法，他们是晋升堡垒的园丁和工匠，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负责维持晋升堡垒的光彩。”
“除此之外，他们还会组装百心长——也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些构造体，不管体型是大还是小，这些构造体都依靠心能作为动力……而百心长的工作则是训练格里恩候选者并守护晋升堡垒。”
“最重要的是，每位执事者都会崇拜一名圣杰，并收集体现圣杰成就的纪念品，所以如果你能成功获得晋升，那么就会吸引他们的注意，他们也会为你效忠！”
“听起来很有趣。”索林随口说道。
几分钟之后，克蕾雅便带着索林来到了一处闪烁着白色光芒的水池面前，池水中散发着澄净的能量。
“这里就是净化之池了。”克蕾雅说道：“索林，你可以进入其中，让池水冲刷自己的灵魂。”
“需要把衣服脱了么？”索林指着自己身上的长袍问道。
“不需要，那只是一道幻化罢了。”站在一旁的德沃丝说道。
“嗯哼。”索林点了点头，然后沿着台阶缓缓进入水池之中，当术士的灵魂与池水接触的时候，他感觉到一股发自灵魂深处的温暖。
“唔……这种感觉……真够舒服的。”索林将整个灵魂都浸泡在池水之中，他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尽情的享受这种愉悦的感觉。
“他需要在里面浸泡多久？”看着索林一脸享受的样子，德沃丝随即问道。
“普通的灵魂，只需要片刻就可以了。”克蕾雅此时也有些困惑：“女士，但这个灵魂有些特别，池水一点都没有将他灵魂上的污秽清除。”
“或许是时间不够？”德沃丝猜测道。
“不……实际上只有两种可能。”克蕾雅轻声说道：“第一就是，这个灵魂已经彻底被污染了，因此净化之池根本就难以将其净化。”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就得把他带离晋升堡垒……噬渊才是他的归宿。”
“还有一种可能呢？”德沃丝问道。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的灵魂没有受到外界一丝一毫的污染。”克蕾雅说道：“但晋升堡垒有史以来从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好吧。”看着浸泡在净化之池中的索林，德沃丝顿时感觉到了一丝麻烦，她也明白为什么长女格里斯蒂亚会命令自己专程前来。
“所以，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处理？”克蕾雅有些为难的说道：“总不能直接跳过这一个流程吧？”
“我需要再考虑一下。”德沃丝微微叹了一口气，但正当她们俩在岸边纠结的时候，池水中却突然发生了一些奇怪的变化。
咕嘟——咕嘟——
伴随着阵阵响声，克蕾雅惊讶的发现原本飘在水面上的索林开始慢慢沉入池底。
“他好像出现了一些麻烦。”
“我已经看到了。”德沃丝握紧双手，她下意识的走下台阶，准备将索林从水池中拉出来，但却突然发现了什么。
“这水位……好像在慢慢降低？！”
“什么？！这不可能！”克蕾雅皱紧眉头，沿着德沃丝的目光，她看向下面的台阶，只见原本在最高一层台阶边缘的水位此时已经降落到了第三层台阶，并且还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降低！
“他在吸收池水中的心能！”德沃丝沉声说道：“他的灵魂会被撑爆的，必须阻止索林。”
“可是……好像有些太迟了。”克蕾雅瞪大眼睛，在这一会儿功夫，净化之池的水位已经见底，甚至能清楚的看见水底晶莹剔透的地板，还有静静躺在那里的索林。
“他竟然没有任何的反应？”无数年来，德沃丝都非常宁静，但今天她却难以再控制自己的情绪。
“净化之池彻底干涸了。”看着已经见底的水池，克蕾雅欲哭无泪的说道：“德沃丝女士，我们好像有麻烦了。”
正当两名格里恩焦急万分的时候，躺在那里的索林终于是苏醒了过来，他先是伸了一个懒腰，紧接着才慢慢睁开眼睛。
“唔……这个澡洗得真够舒服。”索林缓缓站起来，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处在水池的底部。
“你们把水放干了？”
“我们可没有这样的能力。”德沃丝摇了摇头：“索林先生，是你，是你让净化之池彻底干涸。”
“那真是很抱歉。”索林耸了耸肩说道：“或许是因为我洗澡比较废水的缘故。”
“那可是心能凝结出的灵液。”克蕾雅说道：“索林先生，难道你没有感到任何不适么？”
“并没有。”索林摊开手说道：“我现在神清气爽，比刚来到暗影界的时候要好了太多。”
“您真是令我感到吃惊。”克蕾雅没有从索林话语中察觉到谎言的味道，她苦着脸看向德沃丝：“女士，试炼还需要继续么？”
“这不应该由你或者我来决定。”德沃丝低声说道：“我得先将这里的情况报告给格里斯蒂亚女士，在这之前……就让索林在永恒之庭先呆一段时间吧，试炼暂时终止。”
“希望您能尽快返回。”克蕾雅点头说道。
“我会的。”德沃丝背后的白色翅膀展开，随即朝着晋升堡垒的远方飞去。
“看来我给你们惹了不小的麻烦。”索林从池子的底部慢慢走上来，他微笑着说道：“对此我深表歉意。”
“没关系，这也怪我们事先没有计划好。”克蕾雅轻声说道：“索林先生，正如德沃丝女士刚刚所说的那样，在她归来之前，您得在永恒之庭暂时生活一段时间。”
“只要不把我关起来就行。”索林笑着说道：“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好好欣赏一下晋升堡垒的美景。”
“感谢您的配合。”克蕾雅说道：“我会为您准备一间住所，并且会派一位执事者照顾您的生活。”
“那真是太好了。”索林温声说道：“不管怎么说，我都得谢谢你。”
……
“所以，你已经努力了无数次，但却依旧难以通过那一场考验？”走在宫殿内的道路上，当索林从克蕾雅的口中得知一些她自身的状况时，术士惊讶的说道：“在我看来，你的品德已经足够完美。”
“我不太清楚，但就是差那么一点。”克蕾雅摇了摇头说道：“我需要继续在这里为灵魂服务，直到成功的那一天。”
“但总得知道其中的缘由不是么？”索林微笑着说道：“每一次失败都有失败的原因，只有找到它才能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加以改进，最后获得成功，而不是漫无目的的努力。”
“是记忆。”克蕾雅露出一抹苦笑：“索林先生，我无法抛弃自己曾经那些美好的记忆，这就是我为什么无法成功的原因所在。”
“这听起来有些奇怪。”索林说道：“抛弃美好的记忆才能获得晋升，那么这样的晋升就是毫无意义的。”
“你的说法简直是愚蠢至极！”在岔路口，一名身穿金色战甲的晋升者面带怒火走了过来：“克蕾雅，这样的灵魂应该被逐出晋升堡垒，永远不得踏入这里才对。”
“尊敬的卡丽斯赛因女士，索林刚刚来到这里没有多长时间，所以他对晋升堡垒有些不太了解。”克蕾雅连忙说道：“请您原谅。”
“希望你能够改变他的想法，否则这个灵魂注定将会被逐出晋升堡垒。”那位名叫卡丽斯赛因的女性晋升者低声说道：“你知道的，规则就是规则。”
“我会的，请您放心。”克蕾雅想要拉着索林离开，但术士却没有丝毫动身的意思。
“你的脑子里除了规则就没有别的了么？”索林脸上带着淡淡的讽刺：“女士，幸亏你的皮肤是蓝色的，否则我会以为你是一个构造体呢。”
“胆大妄为，竟然出言侮辱晋升者？！”听到术士的讥讽，卡丽斯赛因低声说道：“你将得到应有的惩罚！”
“太聒噪了！”索林皱起眉头，他微微抬起手，一股淡绿色的能量瞬间构成法阵，将卡丽斯赛因禁锢在原地，不管晋升者如何努力都无法突破。
“索林先生，您最好把她释放了。”克蕾雅一方面对于索林的力量感到惊讶，一方面却又为他感到担心：“冒犯晋升者是非常严重的错误。”
“我不认为我错了。”索林摆了摆手说道：“从来都是规则适应我，而不是我去适应规则。”
——
当索林在永恒之庭暂时停下脚步的时候，德沃丝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晋升高塔。
晋升高塔飘浮在云端，体现着格里恩理念的巅峰，是执政官的权力宝座。
在得到允许之后，德沃丝一直朝着最上方飞去，最后在一位头戴金色王冠的女性格里恩面前下跪。
“尊敬的执政官格里斯蒂亚女士，按照您的命令，我前往晋升堡垒净化那一个灵魂。”德沃丝低声说道：“但现在我们遇到了一些麻烦，因此我不得不寻求您的帮助。”
“我能感觉到你内心的疑惑。”悬浮在高台上的长女格里斯蒂亚缓缓说道：“告诉我德沃丝，你遇到了什么麻烦。”
在执政官的注视之下，德沃丝随即将永恒之庭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净化之池，干涸了？”格里斯蒂亚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惊讶：“无数个岁月以来，池水只有上升的时候，我从没想过某一天会干涸。”
“但事实就是如此。”德沃丝躬身说道：“尊敬的执政官女士，那个灵魂超出了我的预料，他甚至在汲取数量庞大的心能后没有半点的负面作用。”
“看来仲裁官交给我的问题并不是那么简单。”格里斯蒂亚在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我的确有必要去见一下那个灵魂，正好也需要为净化之池内注入新的心能之力。”
“我需要进行一下准备……德沃丝，你现在便返回永恒之庭，维护好那里的稳定即可。”
“遵命。”德沃丝点了点头，然后她转身便朝着来时的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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