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 海的背面是……（二）
“我看你是老寿星上吊，活腻了。”
瑞奇站在原地，一边甩手一边骂。他面前的姑娘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滩碎肉，在碎肉里，还可以看到一些还未被血液完全染红的服装残片。
正甩着手的瑞奇四周的景色一阵扭曲变换，只是眨眼的功夫，他便又回到了熟悉的风车村。
风车村的名字瑞奇很熟悉，因为这个名字在瑞奇前世很喜欢看的一本漫画里也有出现过，那本漫画的名字叫做《海贼王》。
而瑞奇这次穿越的这个世界，也确实是他前世看过的漫画《海贼王》里的那个村子，主角的家乡，风车村。
瑞奇今年三十三岁，穿越至今已有一年零八个月。
这并不是瑞奇的第一次穿越，在这次穿越之前瑞奇还经历过一次穿越，也不能说是穿越，用“重生”来形容要更贴切一些。瑞奇的第一世活了二十五年，在一次睡梦中不知怎么的就穿越了，穿越到了他刚出生的时候，也就是一九九八年。
瑞奇第一次穿越的那个世界和他第一世的世界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无非就是比起前世的纯科技世界多了些能够凭借着肉身飞天遁地的“神人”，俗称武者。
瑞奇的第二世活了二十二年，因为一次救人搭上了自己的命。不过瑞奇倒也没后悔，而且人被他救下来了，不亏。
在因为救下了要被悬浮车创死的小孩，但自己却被创到而去世以后，瑞奇便经历了他的第二次穿越：
这次的他所穿越到的地方就不是老家的平行宇宙了，而是这个画风已经完全突变的海贼王世界。
瑞奇在救人的时候其实并没有死去，不然也不会身穿到这边来。只能说，他是在被那辆悬浮车撞到了异界，不仅是穿越到了异世界，在穿越之后还被强化了体质。
他以前是没什么武学天赋的，而在被那辆悬浮车给撞了一下之后，瑞奇就像那小说里写的那样：因祸得福，被一辆车撞开了任督二脉。
虽然现在的他天赋仍旧比不上前世国内的那些绝世天才，甚至连那些省级的武学天才也算不上，但好歹也是市级武学天才的水平了，对于最初只有普通人水平的瑞奇来说，已经是相当大程度的增幅。他反正是相当满意的。
这里是前世界政府海军英雄中将卡普，现东海联合政府海军大将卡普的故乡，如果说在这个剧情和画风都已经走歪了的海贼王世界，有什么地方是最适合普通人居住的话，作为最弱之海的东海肯定是首选，而东海当中的风车村更是首选中的首选。
世界政府早在六年前，也就是这个海贼王世界发生异变的那会儿，这边叫它天球交汇，而这个天球交汇具体是什么瑞奇其实并不知道。在世界异变的一年之后便彻底分崩离析，整个世界再次进入到了群雄割据的年代。
不过，世界政府的崩溃却并没有开启全球范围的大规模战争，各国之间反而还比世界政府尚在的时候更加和平了。
当然，战争依旧没有消失，部分地区还是会打仗的，但总体来说，世界上的大部分地区和国家都处于比较和平的状态。
崩溃的世界政府肯定不会销声匿迹，目前世界上最强大的几个势力依旧是那几个从崩溃的世界政府中分离出来的大组织，就比如现在雄踞东海的东海联合政府。
东海联合政府由前海军一众高级军官带领其部众建立，他们分别为前海军元帅钢骨空、战国，前海军英雄卡普、大将青雉、泽法、黄猿，中将桃兔、鹤等人建立，可以说是汇聚了海军当中最优秀的人才和最高端的战力。
作为现东海联合政府海军大将，前世界海军英雄卡普的家乡，风车村的安全性自然没得说。距离风车村以南五十公里远的地方就是东海联合政府海军驻扎在哥亚王国海域的海军分部，卡普经常会在这个分部出现。
所以，某些小王八蛋的海贼王之梦大概率是要被掐死在摇篮中的。天球交汇并没有让大海贼时代结束，反而让更多的人变成了海贼——大海之中多出了无数的危险，但同样也多出了无数的机遇。恶魔果实不再是人类简单获得超凡力量的唯一途径，人们现在有了更多的代替品。
当然，这和风车村的瑞奇是没什么关系，他一直都不是什么胸有大志的男人。他只想平平安安过完这一辈子，玩个几十或者一两百年，玩腻了就去找个漂亮巨人老婆结婚，然后生上一堆小孩。
瑞奇一巴掌把那个不人不鬼的女贵物拍成了渣，如此利落又凶残的攻击似乎震慑到了不少东西，原本在村中肆虐，四处横冲直撞的狂妄气流自瑞奇出来之后便在顷刻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村子里变得出奇地安静，四周的棕榈树也都停止了摇动，它们噤若寒蝉，都不想成为这个煞星下一个拍死的对象。
“现在知道老实了？”
瑞奇环顾四周，他没有真的说话，但眼神之中的含义很是明显。那是满含示威和警告的眼神。
“咔，咔。”
瑞奇晃了晃自己的脖子，里面发出两声脆响，声音格外清晰。
这个世界变得很古怪，但身为穿越者的瑞奇也并不是普通人。穿越之后带来的天赋加成让他拥有了足够护卫自己的力量，他的战斗力足足有一百六之巨，比七龙珠前期的大反派桃白白战斗力还要高。
如果是在天球交汇之前，他这种水平的战斗力已经可以算得上是海贼王世界里的顶尖级别了。
瑞奇第一次穿越生活的那个画风歪了的老家超凡个体武力值很高，有多高呢？就那在真正老家和歪画风老家都很经典的一部漫画《七龙珠》中的战斗力来说吧，歪画风老家那边武者能达到的最强战斗力是三万。
听起来很低对吧，但其实这个数字已经是很恐怖的了，毕竟瑞奇第二辈子的那个世界可没有战斗力通货膨胀。
战斗力六百的人已经拥有了随手搓大当量核弹的力量，要知道，两百六战力的壮年比克大魔王就已经能够一招毁掉世界首都，而三万战斗力的强者，其能展现出来的破坏力就更不用说了。
虽然瑞奇上辈子没啥武学天赋，但因为武学秘籍的烂大街，所以瑞奇还是能背出来几本位于上辈子全球热门功法榜单上的功法的。
比如无论在什么榜单上总能看见他，虽然出名但是极其难练，不过威力也极大的绝世功法《十方真功》、从古至今一直延续下来，被无数强者改进迭代之后的绝世功法：《风皇斗战圣法》，还有……
“啪，啪，啪。”瑞奇的背后响起阵阵掌声，手里拿着一个从怀里掏出来的扁水壶的瑞奇回过身去，那是刚从酒馆里出来的芮女士。“不愧是克里斯蒂老师夸赞过的人呢，战斗力果然出色。”
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明明刚才还因为瑞奇的捉弄而发火了的。这女人，变脸速度还真是快。
瑞奇没有做出言语上的回应，只是站在那里，手维持着将水壶放到嘴边的姿势，静静地看着对方。
“怎，怎么了？”
在被瑞奇注视了一会儿之后，芮女士终于是意识到了一点儿什么。
瑞奇还是没说话，就这样看着芮。直到她终于发现了自己左脸颊上的油渍和搭在上面的那块肉。
“不客气。”
直到这时，瑞奇那悠悠的声音才在芮的耳边响起。
能舍身救人的地球自然不会是银河帝国那样的魔怔地球，但就算不是魔怔地球，地球人的素质也是比较低下的。
在这位芮女士到来风车村之前，村子里也有一个达恩瑞尔工会的调查员，他就是前面芮女士提起过的她的老师克里斯蒂安。
他在村子里很受爱戴，在他离开村子回国的时候，村民们还特地给他送了一大堆这边的土特产。
但瑞奇不一样，他和克里斯蒂安并不熟悉，而且也不喜欢这个人，很不喜欢。
因为他觉得这家伙有点古怪。
克里斯蒂安在风车村呆了五年，他搭乘着一艘自海平面尽头出现的黑船到来，也同样搭乘着那艘黑船离去。
那是一艘在瑞奇看来古怪到无以复加的船：船上看不见一个人，黑色的船体，黑色的甲板，只有一扇敞开的舱门，以及一架从船上伸到陆地的桥。
透过黑船那敞开的舱门看不到里面的任何东西，只有朦胧的光影。
一巴掌打死那个不知名的怪物之后，瑞奇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清新了不少。他深吸一口气，将冰冷的气流吸进自己的鼻腔，然后缓缓呼出，白色的雾气让他的面容变得模糊起来。
“找我有什么事情？”
瑞奇把扁水壶首进怀里，“有话快点说，天气这么冷，我正赶着回家呢。”
“克里斯蒂安先生是我的老师……”芮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瑞奇直接打断：“这个你已经说过一次了，说重点。”
“克里斯蒂安老师失踪了。”
“那关我什……咳咳，我深表遗憾。”
瑞奇非常及时地收住了嘴，“虽然我对此深表遗憾，但我和你的老师克里斯蒂安先生并不熟悉，所以，我想我对此无能为力。”
“他和我提起过您，在他失踪之前。”
原本因无聊而低下头，用脚刨着地面沙土的瑞奇抬起眼睛，看向芮。他并没有比芮高出太多，这女人虽然长得不高但也有一米八五了。
“我和他之间的交流很少，我是大概一年多以前来到这座村子的，我和你老师克里斯蒂安先生之间的交谈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总共加起来应该也不会超过一百句话。”
“你也知道，风车村只是一座小村子，村里的人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一年多的时间连一百句话也说不上，已经算是关系很远的人了。”
“您曾经提起过永夜之血。”
“啊？”瑞奇有点茫然，因为他对于这个词真的没啥印象，直到脑子里涌现了他老家那边的记忆——一部他前世玩过的游戏里任务道具的名字。
瑞奇经常会把他在前世老家那边玩过的一些游戏、听过的真实历史或者野史、看过的文娱作品等等编成故事讲给村子里的人听，村民们都挺爱听的，特别是某些小孩子。
“啊——”瑞奇原本茫然的脸色变得了然，“永夜之血……”他点点头，“怎么？你老师还真找到那玩意儿了？”
芮没有回答瑞奇，但从她的表情上来看，应该是真的。对于自己随口讲的游戏道具变成了现实这件事情，瑞奇并不会感到惊讶，连穿越这么劲爆的事情都经历过两次了，区区一语成谶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克里斯蒂安他们所在的世界本来就很符合瑞奇前世一种幻想文化的画风，会有这种符合画风的奇怪东西也并不稀奇。
永夜之血出自瑞奇第一世的老家，一本名叫《夜族猎人C》的漫画，漫画讲述的是在一个奇幻的宇宙，一个拉迪亚赏金猎人C的故事。
在那个漫画里，除去‘永夜之血’外，还有着另一种血，那就是‘永日之血’，来自于漫画中的另一个种族：卡迪亚人。
卡迪亚人和拉迪亚人其实出自同源，但两族关系很差，几乎可以说是死敌。而且互相间有生殖隔离。
“您曾经说过……”芮在说出这句话之前，似乎有点顾虑，她在环顾了一下四周之后，这才缓慢地开口：“它是夜的君王，它居住在没有无限光明的黑暗之中……”说到这里的时候，芮顿了一下。
“老师在失踪前总是会自言自语，而他自言自语的内容，便是这段话。”芮解释道。
“所以呢？”
芮微微颔首，“上个月，在他消失前的那一个星期，我的老师一直都特别激动，一直在他的研究室里转圈，一直在说着“我发现了，我发现了！”
“然后，他就失踪了，消失地无影无踪，没有任何痕迹留下，就好像他在这个世界上从未出现过一样。”
“您知道很多东西。”芮向着瑞奇走近了几步，她仰着头，帽檐几乎要戳到瑞奇的下巴，“老师是这么说的，您知道很多东西。”
“额……”瑞奇后退了几步，“我知道的东西并不多。而且，你好像对于你老师的失踪，并不怎么悲伤。”
“因为这是老师一直希望的事情，他希望自己终有一天能够殒命在追求未知的过程中，或者是消失在追求未知的路上。”
“那好吧，你找我说这一大通，也没打算让我帮你找你老师。那你找上我是要做什么呢？如果你是看我长得比较英俊想要搭讪的话，”瑞奇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位女士，“虽然你很漂亮，但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您知道这个印记么？”
“你真是女的？你怎么会对我没兴趣？”
“先生！”
“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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