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444号公寓「二十」
程渺躺在床上还在心里道一声好险，这种从书里看来的东西毕竟不太靠谱。
实际上她觉得她“亡灵的好友”这个buff还是帮了很大的忙的。
程渺有些疲倦的闭上眼睛，今晚没死人，还有两天。
小红躺在床上，她太累了，从她住到2楼开始，就没休息好。
谁知道自己房间旁边是个地狱，死了好几个玩家了。
但是今天没死人，小红眼前浮现了程渺清冷的面容。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那么厉害人还那么好，自己一开始是小人之心了。
现在谁漂亮谁受欢迎都不重要，她只想活着出这个副本。
小红是长头发，她睡觉时会把头发撩上去，不然自己翻身会扯到头皮。
小红侧躺着，脑子里乱糟糟的，好不容易有了睡意，又被脸上的痒意弄醒。
她不耐烦地拨开了粘在脸上的头发，又翻了个身。
小红头发多，睡觉总有这个麻烦，头发总是会戳到脸上。
她没睁眼，她伸手穿过自己的后颈，把头发往上拨。
没了头发的干扰总算能睡个好觉，小红在进入睡眠前迷迷糊糊觉得有什么地方有些违和。
是什么呢？
……
头发又戳到了，小红有些心烦，正要伸手去拨，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她的头发保养得当，柔顺得和广告模特一样。
刚才她理头发的时候，却明显感觉头发是干枯打结的。
更重要的是。
她是卷发，刚刚从脸上拨开的头发手感分明是直的！
小红被这个事实吓得一点睡意也没有，她浑身冷冰冰的，想喊救命却发不出声。
2楼只有她自己，她有些绝望的想。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明知道有问题，还是会想去看。
小红牙齿抖得“咯咯”的，她慢慢地抬头。
黑暗中，她看到一头腥臭的黑发和自己撩上去的头发裹搅在了一起。
黑发是属于那个浮肿发白，满眼怨毒的女人。
那个女人的头，挨着她的头。
……
第四天起来，大家的精神都不错，这得益于昨晚游戏没死人。
老赵今天回过神来，对程渺左一句感谢，右一句感谢。
昨天如果不是程渺，能不能送走怨鬼不知道，他早就转头死翘翘了。
几人吃着老住户送下来的早点，程渺和大家说了电梯里看见沈心的事。
“总觉得老伯知道什么，说不定是个突破口，等会有人要和我一起去的吗？”
杨柯和小雀斑不必说，变成两个粘粘果，经常受到粘粘果王齐佳佳的白眼。
老赵有些不好意思，他用商量的口吻道，“程小姐，我也想帮忙，可是我实在是怕，而且万一我做错什么还连累你们。”
程渺向来不强求，她点点头。
苏阳往老赵身边挤了挤，意思不言而喻，百里千秋动作优雅地点烟不表态，顾简则是搭上了苏阳的肩，“那我和苏小哥一起吧。”
苏阳明显不喜欢顾简，但是老好人的性格又让他没法说出来，只能苦笑。
孙娇静静坐着，她想跟着程渺他们去，但是她能力太差了，这两天总是会想起范甜甜，她怕她拖后腿。
“诶，还有个小姐姐呢？”杨柯扫了扫人群，小红一直是跟着老赵他们的，怎么没在了。
“还没起吗？”老赵也后知后觉地左右看了看，“我去叫她吧。”
程渺没说话，谁会在副本里睡懒觉，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红死了，她的嘴里塞满了饭，表情惊恐又痛苦。
“噎死的？吓死的？啧啧啧，有点恶心啊，要吃不下饭了。”顾简探头看了看又缩回来。
众人无言，既然这么说就别拿着包子吃的那么开心啊喂！
人死者还在这呢！
程渺眉头皱起来，“难不成昨天我提醒以后就没用了？”
不应该啊。
“no，no，no，”顾简伸出一根指头装腔作势摇了摇，“这个小姐姐不是因为饭没吃干净，是因为她吃菜时总是下意识翻来翻去，很不礼貌诶。”
苏阳一瞪眼，后退了几步，“你知道！你知道你不告诉她？！”
顾简长腿长手，一把把人拉回来按着，“我怎么提醒啊？人要作死是谁也拦不住的，你说是吧？苏小哥？”
苏阳气的脸色通红，说不出话。
程渺揉了揉眉心，带着大家出去，没理会其他人的纷争。
讲道理，顾简说的没错，进了副本自己的命自己负责，还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未免太过不负责任。
小红的死让一部分玩家更蔫了，程渺则带着人直接去了702号房。
老伯像是知道他们要来，没有丝毫意外，他极快地看了一眼对门，便让玩家进了门。
就在程渺几人打起十二分精神等待出题的时候，老伯一人扔了一堆纸扎的童男童女，破锣嗓子清了清，“上色。”
几人拿着纸人有些无从下手，程渺眼中则是闪过一丝精光，“红男绿女。”
有方法就行，几个人放心大胆拿着颜料上色，程渺一边上色一边问，“老伯，你认识沈心吗？”
老伯正坐在床边扎纸，闻言眼皮都不抬一下。
“那703您熟吗？”
程渺注意到，老伯听到703手明显地抖了一下。
有门！
老伯怕的不是女鬼沈心，而是703。
703有什么呢？
自然是那个笑眯眯的青年男人了。
程渺分心看着老伯，拿颜料的手却很稳，“不瞒您说，我住进来以后天天梦见沈心，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哎”，一声长叹，程渺迅速抬眼看着老伯，老伯浑浊的眼珠一动不动望着程渺，“你真的梦见她了吗？”
程渺点头，“她浑身都是伤，整个人都被水泡肿了，她说害她的人有几个。”
老伯听了愣了半天才放下了手里的纸，“造孽啊。”
程渺凑过去趁热打铁,“老伯，沈心告诉了我怎么帮她，但是我需要知道所有事的前因后果。”
老伯看着满满一屋子纸扎，垂下了干瘦的脖颈，嗓音听上去渗人又凄凉。
“沈心是个好孩子，但是命不好，嫁了个人面兽心的男人。”
“那男的赌钱，家里存款都被他赌没了，欠了一屁股债。6楼那个房东，也不是好人，听说被抓了好几次，都是因为偷窥妇女。”
“后来，男人发现房东偷窥沈心，不但没报警，还答应房东只要他给钱，这事就当没发生。”
程渺几人胃里窜起一阵反胃，没人说话。
“我经常听见那丫头哭，也听过他们夫妻闹矛盾，大家都劝沈心算了，我在这儿不受待见，我也不敢多说什么。”
程渺见老伯停下来陷入了回忆，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所以沈心是被他老公杀死的？”
老伯扭头看着程渺，缓缓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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