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关系由来
风吹得两旁旌旗赫赫作响,高台上的众人仿佛被定住,唯余一双眼睛透着深思,不断在心里各种回忆,想找出文阳侯府和皇室的一丁点联系。
慎妃从沉思中回过神,犹豫着说:“太后莫不是记差了,据嫔妾所知,侯府与皇室该是没关系的。”
文阳侯府往上数两代,不是没送过女儿进宫,可惜并未翻出什么水花,现在哪来的亲戚关系?虽然陈府是陈府,侯府是侯府,但若江善成了皇帝的表妹,那她又成什么了?
“你们这些小辈,能知道些什么......”太后摇摇头,冲下面唤道:“文阳侯夫人何在,请她上来说话。”
坐在下面的陈氏,并不能听清上面在说什么,只隐约瞧见太后说完什么后,上面的夫人们齐齐僵住,接着就见刘姑姑向她走来,请她到前面去说话。
陈氏压抑住激动上前,恭敬地向太后屈膝请安,太后摆摆手示意她起身,开口问道:“我记得你们文阳侯府,祖籍在渝阳一带,可对?”
虽然有些摸不清太后的意思,但这并不妨碍陈氏恭维讨好对方,“太后娘娘记得分毫不差,我家侯爷祖上确实从渝阳出来,如今每隔几年还会回去祭祖呢。”
“这不就对上了么......”太后望着众人一笑,半是提醒道:“你们都还记得孝慈慧皇后,是出自哪一府吗?”
太后口中的孝慈慧皇后,说得正是太祖皇帝的结发妻子,太祖皇帝从一介小将领,到后面扩张势力,收拢民心,建立大昱王朝,其中都少不了这位皇后的身影。
孝慈慧皇后出身渝阳凤英县,自小乖巧聪慧,精通史书女红,且性情豁达通透,极会处理人情世故,在嫁与太祖皇帝后,一直尽心辅佐于他,出面抚慰各将领内眷,稳定后方。
毫不夸张的说,太祖皇帝能取得最终胜利,少不得这位皇后的功劳。
而孝慈慧皇后的娘家江氏,可谓是乍然翻身,一时间显赫至极,直接从一门小氏族,一跃成为大昱炙手可热的望族。
财帛动人心,权势迷人眼,在无尽的阿谀奉承中,江氏的家主很快迷失自我,族中子孙亦未能保持本心,吃喝嫖赌,好逸恶劳,坐吃山空,等到孝慈慧皇后逝世,靠着太祖皇帝和太子外孙,又苟延残喘二十载的江氏,这才如一盘散沙轰然倒塌。
想到这里,安国公老夫人迷糊起来,问陈氏道:“你们文阳侯府与孝慈慧皇后系出同宗?”怎么从未听人提起过这桩关系?
陈氏想不明白怎么好好的,突然说起孝慈慧皇后来,但她可不敢贸然去攀关系,老实地摇头道:“我们侯爷的高祖父,虽然也是出身渝阳江氏,但却是淮河以西的小江氏,而孝慈慧皇后所在宗族,位于淮河以东的凤英县......”
第一任文阳侯,同样是随太祖皇帝起家,然而他就比隔壁江氏聪明得多,一生谨言慎行,从不骄横恣肆,也不许小辈张狂犯事,甚至在察觉太祖皇帝意欲收拢兵权时,主动交还兵符,可以说是与太祖皇帝,君臣相和了一辈子。
听见这相当于否认的话,昭庆公主嘴角上扬,挑剔地瞥过江善,得意说道:“皇祖母,我看定是您记差了,她一个和离的贱妇,也配做我的表姑?再说,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谁还会厚着脸皮来攀关系呀。”
“什么多少年?若没有孝慈慧皇后,能有你现在的好日子!”太后眉目肃然,对陈氏道:“你们这些做晚辈的,真的是一点不关心祖上的事,你可以去问问文阳侯,他该是听说过几句......”
她轻抿口茶,将往事缓缓道来,“你们渝阳江氏本为一宗,后因一些事情分为两族,嫡枝守着凤英县本家,庶枝举家搬迁至淮河以西的凤鸣县,而后两族甚少来往,倒是辈分排序一直依着旧例,我记得第一任文阳侯,是叫江传锋对吧?”
一直不在状态的陈氏,总算是回过一点味,忙不迭点头道:“太后娘娘说得不错,这确实为侯爷高祖父之名。”
只是后面侯府与渝阳宗族那边,因为谋官一事,闹过一次很严重的矛盾,而后两方关系开始逐渐疏远,侯府也就没再按那边的旧例。
“孝慈慧皇后的亲兄长,也就是曾经的承恩公世子,正是叫江传旭,若按照辈分推算下来,阿善可不就是皇帝的表妹。”太后一锤定音,敲得陈氏足足愣了半响。
她女儿成了皇帝的表妹?侯府还和皇室扯上关系了?怎么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呢。
众人同样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作何表情,按理来说,现在的皇室俱是传自孝慈慧皇后一脉,说与侯府有亲戚关系也没错,只是都过去好几辈的人,且侯府又是分宗出去的,再去攀关系的话,难免有些吃相难看。
这也是为什么,文阳侯从未在外说起过,与孝慈慧皇后一族的渊源。
“不、不能这么算......”昭庆公主企图挣扎,太后淡淡地看过去一眼,“之前的事情暂且不提,以后你不许再对阿善冷言相向,不然我就让你母后好好治你!”
昭庆公主不服气,却让皇后严厉的眼神镇压,皇后见女儿安静下来,冲上首回道:“母后放心,我近来正好手上空闲,会将昭庆拘在身边好生教导。”
说到空闲两个字时,她抬眸向太后看去,两人的视线短暂交汇,以太后平静的移开结束。淑妃微勾起唇角,还真是一刻闲不住,刚被放出凤仪殿,就妄想染指宫权,真当自己有太后撑腰,就能为所欲为么!
“昭庆这丫头,确实该好好教导了,这再大的气性,也不能对长辈动手呀,还有阿善姑娘,难怪我瞧着亲近呢,原来是陛下的表妹,那我便托大,也唤你一声表妹可好?”
众人顺着淑妃的话,向异常安静的江善看去,她似乎刚刚回过神,脸上还带着些茫然和无措,急得一旁的陈氏都想替她回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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