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秋猎前奏
还是静安老王妃最先反应过来,笑着出来打圆场:“没事没事,都是出来散心的,便不拘着那些规矩,淑妃你说呢?”
淑妃年龄与慎妃相差不大,同样保养得极为娇贵细致,不同于慎妃的昳丽美艳,她更像是一株玉兰,清幽淡雅。听见静安老王妃的问话,轻笑着颔首道:“老王妃说的是,慎妃妹妹就是太过严肃,这才让下面的小辈都不敢靠近你了。”
旁边的平乐长公主有些迷糊:“怎么又说到小辈去了,这小姑娘与慎妃是何关系?”
“让你成日两耳不闻窗外事......”福康长公主打趣一句,“若说以前嘛,倒还有些关系,现在可就说不准了......”
平乐长公主听得越发糊涂,可惜还不等她细问,里间就传来动静,接着皇后扶着太后从里面出来。
众人立刻屈膝请安,待到太后叫起后,依次端庄地坐回椅子上。
太后浅抿口茶,笑问道:“我方才隐约听到,你们在说什么说不准?”
淑妃笑瞥过慎妃,回话道:“是平乐长公主在问,这位阿善姑娘与慎妃妹妹是何关系呢。”
平乐长公主点点头:“福康姐姐说她们以前有关系,但是现在又没关系了,我这不正迷糊着呢。”
江善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仿佛那边在谈论的,不是她的事情一样,慎妃暗吸口气,正想出言解释,却听上首传来皇后冷淡的嗓音。
“我听闻这小姑娘,已经被赶出侯府,既然都不是侯府的人,想来与慎妃......也确实再无关系。”
众人都没想到皇后会突然开口,淑妃先是诧异一下,而后明悟过来,若说近来太后跟前的红人,独数江善一人,皇后这是不想慎妃,借着对方在太后跟前的脸面,来亲近太后或是谋得某些好处呢。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谨慎,生怕后宫嫔妃得了太后两分看重。
听见这话的慎妃,脸上有些挂不住,冷声反驳道:“皇后这话,恕臣妾不敢苟同,那些赶出侯府的话,不过是臣妾妹妹愤怒之下,失去理智的虚言,如何能做得了真?”
被当着众人的面反驳,皇后的脸色阴沉到滴水,冷笑道:“如此,不如让这位江姑娘亲口来说,她与妹妹你是何关系?”
她虽然禁足在凤仪殿,但外面的事情,自有人传到她耳中,她就不信江善在与陈府闹翻后,还会顾忌慎妃的面子。
眼见两人要当场吵起来,太后重重放下手上茶盏,瞥过骤然安静下来的两人,招手让江善到跟前来,“我到这个岁数,冷心薄情的父母见过不少,如果遇到不爱你的父母,这不是你的错,只能说是亲缘浅薄,一切皆有定数。”
这话一出,皇后的脸色立马缓和,扫过脸上乍青乍白的慎妃,愉悦地勾起唇角。
江善微垂着脑袋,声音依然柔和:“多谢您宽慰,我与陈府侯府早已没有关系,也不会再伤心。”
“你是个好孩子,以后我疼你。”太后拍拍她手背,毫不掩饰眼里的疼惜之意。
说完,也不管其他人是何脸色,示意江善扶着她往外面去,剩下的人不着痕迹相视一眼,随后冲慎妃礼节一笑,抬脚跟上前面的步伐。
铁青着一张脸的慎妃,极力压住濒临爆发的怒火,额上青筋不住往外跳,眼里翻滚的情绪阴沉又凌厉。
在行宫的旁边,有一块宽敞的空地,上首搭建着一座高台,江善扶着太后落座,又在太后的眼神下,坐在她下手方的位置。
落后半步的诸位王妃公主,依序左右两侧落座,其余先一步到来的众位夫人,向太后跪地请安后,有些到了座位坐下,有些来到高台下方,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笑。
高台的下方,整齐站着一列列威风凛凛的兵将,穿戴盔甲手持秉甲的步甲兵,以及骑在马上挥舞长矛的骑兵,数十位穿戴青布甲黄罩甲的将军,飞碟帽上的红缨被风扬起,与他们猎猎作响的披风相互辉映。
而在这些兵将的最前方,是一身玄色劲装的盛元帝,两边则立着各位勋贵宗亲和文武官员,只见盛元帝一声令下,前方的兵将猛地大喝一声,震天的气势冲上云霄,树间梳羽的飞鸟,噗淋噗淋扇着翅膀,往空中飞窜而去。
锋利的兵器折射出锐利的光,骑兵驰骋的动静似是将地震动,隔壁的步甲兵不遑多让,一触即发的气势携着威猛,不停变幻着队形,或是做防守,或是做冲锋,浩浩荡荡的气势如有千军万马。
原本闲聊的夫人们,顿时被吸引住心神,目不转睛地盯着下方,有那些血气方刚的少年,一个个激动地面红耳赤,血液如奔涌的河流,化作骄傲和自豪在心中激荡。
江善望着在众兵将中,依然不掩其磅礴气势的盛元帝,眼里闪着亮晶晶的光。
“好看吧?”旁边忽然有人低声问。
江善下意识点头:“好看!”
话音一落,她蓦地回过神,就瞧见满脸揶揄的太后,‘轰’的一声,她脸上涨起一层红晕,面红耳赤地说不出话,竟连耳根都止不住地发烫。
这一种软惜娇羞、轻怜娇媚之态,引得周围的人不停往那边偷瞄,心里猫抓似的好奇,想知道太后刚才说了什么,让江善露出这么一副娇羞的模样。
难不成太后是想给她做媒?
这个想法一经闪过,不少人拿眼睛往陈老夫人看去,面上赫然是看好戏的表情。
陈老夫人僵着脸皮,有意忽视周围探究的目光,不管心底如何恼恨,面上看不出丁点异样,而陈氏的道行就要差一些了,要不是顾忌着脸面,真想干脆甩手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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