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凶手
昏暗的过道里面,一个着黑衣,头戴黑帽,脸上蒙着黑布的黑衣人走上前来,他伸出苍白的手,轻轻推开刘文敬船舱的门。
昏暗的屋子里面,血腥味依旧浓郁。
黑衣人小心翼翼地迈步住进去屋子里面,却在这时,他看到不演远处的圆桌旁边,坐着两个人,两个大活人。
这一瞬间,黑衣人心神猛烈一颤,不由自主退开去几步的距离。
他此时只想以最快的速度退出去屋子。
可这时候,后面的屋门,已然自动关上,一股浑然的力量反弹回来,将他给推着往前移动了好一段距离。
但他也不是泛泛之辈,七境的修为运转,瞬间便稳住脚步。
坐在圆桌旁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谢云萧和秦政。
秦政将圆桌上油灯点亮,说道:“我们等你已经有好一会了!”
“所以这里根本就没有破绽,白日里面,你们只是在布局而已?”黑衣人眼中充斥着愤怒之色。
秦政笑道:“自然,如果真有什么什么东西留下来,我们会不拿走?”
“我应该想到的!”黑衣人说道。
谢云萧道:“你自然已经想到了,只是你不敢肯定,究竟有没有留下东西,但是你怕真有东西留下,便回来看看,而我们,也只是在赌而已!”
“如果我说人不是我杀的,你们相信啊?”黑衣人说道。
秦政闻言,脸上顿然间多了几许莫名的笑意,说道:“你觉得呢?”
黑衣人闻言,眼中神色不住变化,他冷哼一声,道:“我要走,你们留不住!”
声音传出,他右手一抖,数道寒光同时射向谢云萧和秦政,而这黑人,则是以极快的速度,向着屋门的方向掠去。
只是显然他太自信了,既然已经进来,岂能这般容易就走脱?
淡淡光芒亮起,黑衣人还没有到门边,便被一股浑然力量震飞回来。
射向秦政和谢云萧的暗器,此时一一被打落在地上,发出叮叮当当响声。
黑衣人心神猛烈一颤,他长剑出鞘,刺向谢云萧而来。
秦政冷哼一声,右手一抬,一道浑厚的掌劲顿然漫卷而出。
黑衣人的长剑顿然弯曲,一股反震之力从剑柄上传来,手臂微微一麻,他险些没有握住手上的长剑。
但这黑衣人还真是有几分本事的,他身子微微一顿,玄功运转,化解侵入体内的劲力,同时身子旋动,长剑斩出,成片的剑芒,顿然间冲向秦政。
秦政右手紧握成拳轰出,将来自黑衣人的力量化解,同时他往前迈出步子,一手成掌,一手成拳,瞬间出招。
拳劲和掌劲一股是吐出的劲力,而另外一股则是吸力。
两股力量旋动,宛若天地阴阳,生生不息。
黑衣人此时仿佛处在一处大漩涡中,他长剑挥动,连连刺出,可不论他的劲力如何厉害,此时都根本破不开秦政的攻击。
僵持片刻之后,黑衣人被秦政一掌击飞出去,他脸上的黑布已经掉落下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刘文敬的师兄陆树明。
“果然是你!”秦政淡然说道。
对于凶手,他早就有了论断,如今这一切,便印证了他的推测。
“不是我杀的他,真的不是我!”陆树明甚是激动,眼中有惊慌之色,嘴角鲜血不住流淌。
秦政道:“不是你?”
“真的不是我!”陆树明咳嗽几声,适才秦政那一掌实在厉害,已经伤到他的五脏六腑。
秦政懒得理会,看向谢云萧,问道:“师父,这件案子已经破了,咱们将他住过去给潘远,便可以了!”
“不着急!”谢云萧目光落在陆树明的身上,道:“你说不是你,那我倒是想听听你有什么要说的!”
秦政闻言,不由一愣,道:“师父,你还真听他的鬼话?”
“听听也是无妨的,不是吗?”谢云萧道。
陆树明闻言,眼中多了些许希望,道:“昨天晚上,我因为去喝酒,回来得太晚,便走错了房间,进来刘文敬这里,我看到他倒在地上,鲜血不住流淌!”
“那时候,他嘴巴在不住地动,但却是没法子发出声音,但我看得出来,他是在求救!”
“平时在宗门里面,因为刘文敬天资好,又是宗主的儿子,大家都对他毕恭毕敬的,只听他的话,而我这个大师兄,反而成了摆设,昨晚上看到他躺在地上求助而无助的样子,我早就希望他死了,怎么可能会帮他?我是怕自己留下什么东西,被你们误会,这才过来的!”
陆树明一口气说完,一脸期待地看着谢云萧。
眼下能不能活命,只是谢云萧的一句话而已。
谢云萧道:“我想昨晚上你进来之后,并没有快速离开,而是坐在这个位置,看着刘文敬流血,直到他死亡之后,你才离开的吧?”
陆树明闻言,心神猛烈一颤,他紧紧咬着牙齿,一句话都不说,但正是因为他不说话,谢云萧和秦政都有了答案。
秦政此时微微皱眉,他此时不敢肯定,陆树明究竟是不是凶手。
“你对刘文敬的恨意,已然入骨!”秦政开口。
陆树明闻言,顿然间崩溃,他怒声说道:“我是恨他,我是希望他死,但是我并没有杀他!”
“见死不救,他可是你的师弟呢!”秦政冷哼一声。
谢云萧终于明白过来,白日里面陆树明的恨意是怎么回事。
“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刘文敬垂死挣扎的时候,喊不出声音来!”谢云萧淡然说道。
陆树明闻言,不由一愣,这个问题,他根本就没有想过。
回想起刘文敬挣扎的场景,陆树明才意识到这些。
“他为什么叫不出声音来?难道中毒了?”秦政说道。
谢云萧道:“没有中毒的迹象!”
“没有中毒,为什么会喊不出声音来呢?他的舌头······”
秦政上前,再次检查了一下身体,只见刘文敬的嘴巴里面,凝固了不少血液,而舌头却是已经被割掉。
秦政眼睛眼中神色不住变化,思虑一会说道:“为什么要割掉他的舌头?他的舌头现在又在何处?”
谢云萧道:“这是个方向!”
“难道我们要去所有人的屋子里面搜查?要是割下来的舌头被毁掉,那岂不是没了证据?”秦政说道。
谢云萧道:“现在要弄明白的,是凶手为何要割掉他的舌头!”
“是他的仇家吗?”秦政说道。
谢云萧道:“就算是仇家,一般情况下,也不会割他舌头的,这里面肯定还有一些东西,是我们不知道的!”
“如果弄清楚这些,凶手便藏不住了!”秦政说道。
谢云萧点头,他总觉得这件案子很简单,但实际上,又不简单。
秦政看了看陆树明,道:“如果是恨他的人,那他这师兄,也能算一个!”
陆树明闻言,心神猛烈一颤,急忙摆手说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
谢云萧看了陆树明一眼,道:“从某些方面来看,你见死不救,看着他死在你的面前,便是间接杀了你师弟,所以你也是凶手!”
陆树明闻言,瞬间呆住。
谢云萧剑眉微微一皱,凌厉之光于星目中释放,继续说道:“再有,你可不单单是看着他流干血液而死,你还补了一剑!”
“你······胡说!”陆树明叫道。
谢云萧淡然说道:“我白日里面那些话,是故意说的,现在我这么说,自然是有证据的!”
秦政没有看出这一点,他急忙去看了看刘文敬的伤口。
白日里面做出的判断,是凶手从刘文敬的身后,一剑穿透刘文敬的心脏,这是从伤口来砍断的。
秦政这时候,再次来看伤口,那光华的剑伤,有些许不太对劲的地方,但当时却是被他忽略了。
“果然师父就是师父!”秦政心中想到,他看向陆树明,冷声说道:“他的伤口有问题,有人从心脏之处往后面刺了一剑,虽然留下的痕迹并不是太明显,但已经可以成为证据!”
“就算是有人再次刺了他一剑,怎么可以说就是我?”陆树明挣扎说道。
秦政哼了一声:“看来你这是不见棺材不掉落,要不要将你的佩剑拿过来,与这伤口比对?”
陆树明彻底瘫倒在地上,眼中充满绝望之色。
谢云萧道:“虽然没有你那一剑,他也会死,但是现在,你还能说自己不是凶手吗?”
“我······”陆树明嘴巴抽动,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师父,我们现在将他交给潘远,便可以交差的,但这件案子,还不算完!”秦政说道。
谢云萧道:“自然还不算完,只是要查这件案子,还得找到凶手的杀人动机,眼下除却被割掉的舌头,你还有其他有用的线索吗?”
“凶手既然割掉了刘文敬的舌头,那肯定是有一定目的,如此,自然不会轻易毁掉,我们只需要找到他的舌头,便可找到凶手!”秦政说道。
“情急之下,如果凶手先将舌头毁掉了呢?”谢云萧说道。
“这······”秦政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谢云萧,因为这是极有可能发生的。
谢云萧道:“这些都是假设,我们可以当成是一个突破口!”
“也是,看来我的思维,还是不如师父转得快,总是会进入一些自己设定的圈子里面,观察这些,也不仔细!”秦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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