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三章 谁说的？
这一来一回，现场的人一个比一个懵。
虽然大长老那些话说得很有道理，也非常符合逻辑，似乎对琉月齐每一步的行为都做出了一个合理的皆是。
可是……终究没有实质的证据啊！
而琉月齐，这一身妖力展现出来，那便是最有力，最直接的证据！
要说人与妖最直观的区别是什么，并不是妖有妖身，人没有！
而是……人修灵力，妖修妖力！
两者具有本质的区别！
修炼后期修为上去之后，人类修士施展某些法术变成战斗力强横的类似于妖身的巨兽与人对敌也算常有之事，但是……还从来没有出现过哪个人类一身的妖力，还能用妖力跟别人对战的……
从来没有过！
所以，当台下众人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也是头脑发晕，一时不知道该听信哪边。
按理来说，琉月齐能使用妖力，那铁定是妖怪无疑了……
可大长老说得又太真实，结合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怎么看着琉月齐都像是一个假扮妖怪的人类才是……
“大长老觉得在下不参加下午的比赛，让小白另设规则皆是因为没有妖身的缘故……对此在下也只能说大长老说对了一半，在下确实是因为修炼的原因，在第三境之前无法使用妖身，但绝非像大长老说的那般没有妖身！”
琉月齐没有把理由说得太仔细，因为现在他也不清楚对面是否还有其他证据，到时候从自己的言语中找到疏漏之处，自己就会陷入被动……
显然，对于琉月齐拥有妖力这一点，即便是大长老这边也觉得不可思议。
这也是他之前一直不确定琉月齐跟白齐是同一人的原因。
但是，要说生长于楚国的琉月齐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妖怪，这他是绝对不信的！
“你说你不否定自己是琉月齐，可老夫曾亲往楚京，见过你的家人！整个琉月府上上下下皆为凡人，你身为琉月府大少爷，怎么可能是妖怪之身……难不成，你身为凡人的爹娘还能生出一个妖怪来不成？”大长老怒目冷斥，气势逼人。
听到这话，琉月齐双拳握紧，手臂上青筋涌现。
这老东西果然把目光盯在了他的家人身上，什么第四境大修，真的是比脸都不要了！
此时的白晨剑也是面色阴沉，冷声道：“大长老还真是躬体力行，竟然纡尊降贵亲自前往凡间，去干涉凡人之事！难道就不怕被昆仑的道友盯上？”
“族长可莫要构陷老夫，老夫只是去寻找自己想要的信息罢了，谈何干涉？”
仙凡有别，修士……尤其是这些修为达到第四境的超级大修，不允许去干扰凡间之事，破坏凡间的秩序。
这算是一个不成文的潜规则，一直以来也很少发生修士跟凡人起冲突的事件。
唯一一种比较特殊的情况，是那些灵智尚未成熟的低阶妖怪，会去袭击凡人。
不成熟的低阶妖怪会袭击凡人，成熟的高阶妖怪凡人们又很难接触到……
久而久之，在普通老百姓的眼里，也就会形成一种“妖怪都是吃人怪物”的刻板印象。
“哼！”白晨剑冷哼一声。
要说这时没有昆仑那边参与，他是断然不会相信了。
这个古藤老人放任这种行径，怕也不是什么好鸟，两人一丘之貉罢了！
过了半晌，琉月齐才将躁动的心境平复下来。
一来，他在凡间的家人们被盯上，这让他心里很不好受。
他一个人在外面倒是可以肆无忌惮，毕竟……说句不中听的话，有小黑龙和小仙女这层关系，足以替他摆平这世间九成的麻烦！
可是，他是不怕，但家里那些凡人呢？
若是因他的缘故给家里带来灾祸，琉月齐后半辈子都可能在自责和懊悔中度过！
虽然踏上仙途，但琉月齐向来不以仙人自居。
他有血有肉，有凡人那些丰富多彩的感情……这些都是他不愿意也不会去抛弃的东西！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让他深感不安。
那就是他娘亲白秋吟的真实身份……若是真的被人给扒出来，后果可谓不堪设想！
好在娘亲当年也知道事关重大，并没有给身边之人透露半句，就连姓名，也只有老爹等少数几人知道！
而且离世太久，还对当年白夫人有印象的人，怕是也没几个了……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也许是因为白晨剑早有安排，又或许是因为白晨古根本没有往深处调查。
他现在显然不知道琉月齐的娘亲的相关消息，那位曾被人们尊称一声白夫人，创立了白府的女子……
而好巧不巧，白夜倾也是出自白府……
否则，过来抓他的就不单单是一个古藤老人了……
不仅如此，大长老应当是把视线全部集中在他琉月齐身上了，甚至不知道琉月齐有个身为昆仑弟子的堂姐，名叫琉月莹霜。
不然，身为昆仑长老的古藤老人应该能根据霜儿姐的身份轻易猜出晓晓的存在……
东方月晓离去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之前古藤老人逼问他老师的名讳之时，报出晓晓的名字或许能给他免去很多麻烦。
但他没有这么做。
因为事到如今，他自己也不太确定吗，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那位温柔似水一般的女子，再唤她一声老师。
琉月摇了摇头，暂时将这些思绪抛至脑外，看着上面的大长老说道：“白齐是琉月齐不错，但反之琉月齐则不一定是白齐……”
“？？？”
琉月齐深吸一口气，再次抛出一枚炸弹：“真正的琉月齐早在三年之前就已经出车祸死了，而我只是受师姐之托，在琉月府帮忙照顾家人罢了！”
“什么？真正的琉月齐已经死了？”
不出所料，听到这个消息，台下众人满脸的惊骇。
小出生刚刚还承认自己是琉月齐，现在却又说真正的琉月齐已死，这未免有些……太玄幻了吧！
“简直胡言乱语！你师姐究竟何许人也？怎会让你一个狐妖去给凡人当孩子？”大长老听到这话的第一时间也是觉得琉月齐完全在扯淡。
人生无常，生死有命，找一个妖怪去帮忙照看家人未免也太过离谱？
“哼！”琉月齐冷冷一哼，面色淡然：“我还能咒自己去死不成？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如何体会得到凡人老来丧子的苦痛！偌大的琉月府只有琉月齐一位独子，他一旦去世，家里的老人们等于失去了希望！凡人的一生也就那几十载岁月，我师姐不忍见家中老人受此大难，托我去给老一辈留个念想有什么错？”
“……”
白晨古顿时哑然。
“可照你这么说，你终究只是妖怪之躯，也无法替琉月府诞下子嗣，到头来，他们眼中所谓的希望也只是水中花，镜中月……”这时，一边的古藤老人却又开口道：“人妖殊途，仙凡有别，你们此举不过是画饼充饥，饮鸩止渴！”
“哦？那古藤长老这是承认在下是妖怪咯？”琉月齐反问。
“……”古藤老人面色一沉：“好个牙尖嘴利的小耗子！老夫只是就你之言做出评价，岂容你偷梁换柱，颠弄是非！”
“小子！你说真正的琉月齐已死也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叫人如何相信？”
大长老冷哼一声。
“大长老非要说我是人类，不也是仅凭推测？”
琉月齐丝毫不虚。
“你！”
看到白晨古吹胡子瞪眼的表情，白晨剑心情大好，轻笑出声：“既然谁都不能说服谁，那今日不妨就此打住！此事我们容后再议，就不要在此耽误大家的时间了可好？”
“族长大人！这可是违反天规的大事，老夫觉得还是当着族人的面尽快解决的好……”
“那大长老倒是提出一个可行的解决办法！在这里没有根据胡乱猜测，岂非无理取闹？”
既然已经撕破脸，白晨剑也不会再去给人留面子，当即冷笑回怼，一句无理取闹说得白晨古面色铁青，恨不得当场破防。
“小子！你别以为老夫真的拿你没办法！”大长老站起身，含怒道：“圣地昆仑有一鉴妖池！时间任何妖怪在鉴妖池中都无所遁形，老夫不知你这一身妖力从何而来，但是入了鉴妖池，必能让你原形毕露！你敢不敢去试上一试？”
琉月齐一愣，没有多想便摇头道：“在下一没伤天，二没害理，有何理由要去昆仑鉴妖池……谁知道去了还有没有命回来……”
“怎么！你不是说你有一位昆仑的师尊吗，怎么会害怕去昆仑呢？”
“并非害怕，而是没理由……”琉月齐摇了摇头，语气平淡：“大长老无凭无据，在下为何听大长老的去那种地方呢？”
就算是警察抓人也得需要拘捕证明，我这样没头没脑的跟你过去，到时候岂不是任你拿捏？
“凭据？老夫现在怀疑你偷学昆仑剑法，要拿你回师门调查……这可算有凭有据？”
“……”
琉月齐面色一沉，看向一边冷笑的古藤老人。
黑袍老者面色平淡：“你说你师承昆仑，又迟迟不肯说出你师尊是谁，老夫有理由怀疑你的上清剑气乃是偷学而来！以此为由，抓你回昆仑，你可有话说？”
琉月齐张了张嘴，似是想要辩解，可话至嘴边又生生叫他咽了回去，只留下一片沉默。
见状，白晨古得意冷笑：“昆仑还从来没有收妖怪为徒的先例，你既要说你是妖怪，又非得说你是昆仑弟子，无疑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怎么！现在哑巴了？你那位子虚乌有的昆仑师尊又身在何处？为何不站出来帮你说话？别说到底存不存在，就算真有此人怕是也被你这位不肖弟子给气得不愿站出来！”
“谁说的？”
就在众人都以为琉月齐已经无计可施之时，天空之上却突然洒下一道白光，随之传来的那阵带着些沉闷的女声使得所有人都是心中一紧。
“大长老如此相逼，是觉得我家小齐身后没有老师相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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