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下水出海
然而离开了大地部落的古泽1行人，却不似宇文赫所想象的那般顺利，他们的确是摆脱了古泽原本所设想的那些对手，却还是绕不开早已在望海部落等候多时的北境4大金刚。
北境4大金刚之所以被称为北境4大金刚，并不是单纯的只为恭维他们的作恶多端，还包括他们绵密周到的心计谋略，以及4人犹如1人的惊人默契。
尽管北境4大金刚是分别来自北境不同部落的顶级恶棍，却能充分诠释臭味相投这个词的完美体现，只要干的是坏事，他们永远能分毫不差的想到同1个方向，因此在作奸犯科的这条路上，他们从来不曾有过争执，还能互相弥补彼此的不足。
此时的4大金刚，就是默契1致的认为古泽1定会选择从望海部落这个地方离开北境，虽说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望海部落还有海上祈福大典这么回事，但是他们知道望海部落是北境唯1的出海口，要凭空在北境这个地方消失，望海部落是古泽唯1的选择。
虽说少了根通这个伙伴，4大金刚仍知道自己是北境最让人闻风丧胆的恶棍，即便都已经垂垂老矣，但是他们知道自己的实力还是足以对付任何1个对手，尤其像古泽这样的人，要杀死他就像是捏死1只蚂蚁般的简单。
此时北境4大金刚早已在望海部落恭候多时，就等着古泽亲自将自己打包送上门来，尤其是天王塔，他向来以敏锐准确的直觉自豪，他知道古泽大驾光临的日子就在这1两天。
为了恭候古泽的大驾，天王塔、魁星以及玉化石已经足足3天3夜没睡，就怕1眨眼让古泽给悄悄地溜了过去，毕竟在火焰林的那段时间，他们已经花了许多时间在睡觉上，现在的他们最不缺的就是睡眠。
“老大，时候到了，我们是不是…。”玉化石请求着山王塔的指示。
“不急，继续等着。”山王塔胸有成竹的说着。
“但是…，望海部落那些年轻人马上就要1窝蜂的涌向这片海滩，到时候几百上千人的，要是古泽就混在里面，我们上哪去将他给揪出来?”玉化石不解的问着。
“古泽这家伙，不管躲在哪里，我都能1眼就瞧到他!我们只要继续守在这里，如果他想出海，诺大的北境就只有这个地方。”山王塔笃定的说着。
“如果他临时反悔，不想出海了，那怎么办?尤其我们3个就站在这，古泽那家伙贼眉鼠眼的，肯定大老远就能看到我们，要是他撒腿回头就跑，那又该怎么办?”玉化石仍是放心不下的问着。
“那不是正合我们的意思嘛!只要古泽继续留在北境这片土地上，不管上哪，我们3个都1定能找得到他，就怕他上了船出了海…。”魁星在1旁提醒着玉化石。
“也对，我们哥仨这辈子就没上过船出过海，光是站在这里，看着1波1波的海浪就头晕，要是真让古泽上了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他…。”玉化石摇头说着。
“你现在知道老大为什么这几天始终守在这，就是不能给古泽有任何机会上船!”魁星继续提醒着玉化石。
“但是…，古泽要真是知难而退，我们到时候上哪去找他?”玉化石仍是不放心的问着。
“不会的，古泽那小子心高气傲，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他不会轻易向我们低头认怂，灰溜溜的放弃出海。”山王塔信心十足的说着。
“没把我们放在眼里?既然如此，为什么他这1路净是弯弯绕绕，难道不是为了摆脱我们?”玉化石不解的问着。
“这小子招惹的仇家可多了，在这么多追杀他的人里，他最不担心的就是我们。”山王塔出乎意料的说着。
“他最不担心我们?就算我们几个都已经老了，也轮不到那小子看不起我们吧!”玉化石不以为然的说着。
“你听错了，老大是说那小子最不担心我们，而不是看不起我们。”魁星纠正着玉化石。
“管他是不担心还是看不起，反正他已经是死人1个，对我来说没什么不同。”玉化石语气坚定的说着。
“主人没让我们杀他，只让我们盯着他!”天王塔冷冷的回应着玉化石。
“但是…，但是他杀了根通，难道我们不帮根通报仇?更何况我们要是没打算杀他，为什么要在这里等他?”玉化石疑惑的问着天王塔。
“根通不是他杀的!”天王塔仍是冷冷的回答着玉化石。
“根通不是他杀的?当时现场就他们几个，不是他杀的还能是谁杀的?更何况当时他自己也承认了。”玉化石不解的问着。
“古泽这个人尽管1身的旁门左道，但是那1刀的功力，没有个3、5十年苦练是使不出来的。
根通…，肯定不是死于古泽之手，凭良心讲，那1刀，就算是我们3个也使不出来。
至于他为什么默认自己杀了根通…，我以为他1定是另有所图。”山王塔毫不避讳的说着。
“也对，那1刀…，的确不是1个2十几岁年轻人使得出来的；如果根通不是古泽杀的，还能是谁杀的?”玉化石疑惑的问着。
“希望那个杀了根通的凶手，能跟着古泽1起来到望海部落，与其说我们在这里等的是古泽，不如说是在等那个杀了根通的凶手。”山王塔继续说着。
“老大，你是说那个真正杀了根通的凶手，也会来到望海部落?”魁星讶异的问着山王塔。
“如果那个凶手是为了保护古泽而杀了根通，他就1定会跟着古泽来到这里，直到古泽上船出海，毕竟这里是古泽离开北境的最后1里地。
如果那个凶手是为了杀古泽而杀了根通，那么望海部落就是他最后动手的机会，所以无论如何那个凶手都非来不可。”山王塔说明着他的判断。
“为了保护古泽而杀了根通?问题是根通压根没想过杀害古泽，为什么要为了保护古泽而杀害根通?”玉化石疑惑的问着。
“那就是为了杀古泽而杀了根通，1定是因为根通想救古泽，才会遭到杀害。”魁星继续推测着。
“不管是为了什么原因，那个凶手1定会跟着古泽来到望海部落，除非在来到这里之前，古泽就已经先被杀了。
但是我相信古泽的狡猾，你也说了他这1路净是弯弯绕绕，当然就是为了摆脱那些仇家。”山王塔笃定的说着。
“所以，我们守在这里，目标其实是那个杀死根通的凶手，这意思是…，我们不打算杀了古泽?”玉化石疑惑的问着。
“老大刚刚不是说了，古泽不是杀害根通的人，既然根通不是他杀的，自然没那个必要去杀了古泽。”魁星1旁帮忙解释着。
“不杀古泽…，不是因为他是否杀了根通，而是为了石十1郎。”山王塔1字1字的说着。
“为了石十1郎?”玉化石不解的问着。
“没错，不管石十1郎是为了什么原因跟在古泽身边，事实是石十1郎现在正被古泽照看着，能有古泽这样的人带着石十1郎，总比跟着我们这几个没有明天的老头子要来得强。”魁星随即听懂山王塔的心意。
“我们几个怎么了?我们虽然是老了，但是…。”玉化石正要继续辩解，却被魁星使了眼色给阻止下来。
山王塔这时不理会玉化石的反驳，而是背过身去，面向大海缓缓的往前走。
“你难道还没看出来老大的心思?”魁星压低声音对玉化石说着。
“老大的心思?他不是1门心思就想在望海部落堵住古泽?”玉化石直截了当的说着。
“亏你跟老大做了5、6十年的兄弟，我看你是在火焰林坐牢坐久了，脑袋都给坐坏了。
自从我们认了狼王为主人，老大就始终愁眉不展，就算在火焰林坐牢的那段时间，我都没见他如此消沉…。”魁星提醒着玉化石。
“这…，认了狼王当主人的又不只是老大1个，我们不都是1样吗?”玉化石不以为然的说着。
“放屁，老大跟你能是1样吗?虽然咱们北境4大金刚1向是称兄道弟，但是大家私底下都很清楚，老大才是我们的主心骨。
今天为了苟且偷生，不得不屈服于狼王，奉狼王为主人，你能心肝情愿，你以为老大也能甘之如饴吗?”魁星反问着玉化石。
“不愿意又能如何?这又不是我们能做决定的!”玉化石不以为然的说着。
“就是因为如此，老大才会1直郁郁寡欢!你看，就算我们仍是当年的北境4大金刚，毕竟上头还是有个主人，不管我们的脊梁骨再怎么挺直，终究是被狼王压在头上。
老大那么心高气傲的人，怎么能受得了这些!当初要是有的选择，我相信老大肯定宁愿1死，也不愿意接受狼王的乞怜。”魁星语重心长的对玉化石说着。
“唉，何止是老大，我们不也是如此…，谁让我们迷迷糊糊的就着了狼王的道，也不知道牠用了什么戏法，就让我们北境4大金刚乖乖就范。”玉化石同样无奈的说着。
“我以为，老大守在这里等着那个杀害根通的凶手，1方面是为了替自己的兄弟报仇，另1方面，他也想报答石十1郎这些年对我们的照顾，唯有如此，才能证明我们是为自己活着。”魁星继续解释着。
“报答石十1郎对我们的照顾?”玉化石不解的问着。
“老大的个性你不是不知道，他向来是恩怨分明，有仇必报那是1定的，有恩当然也1定得报。”魁星与山王塔认识最久，对他的了解自然也是最深。
“石十1郎…，你说的没错，这么多年来，要不是有他…。”玉化石回想着被关在火焰林的那段日子，感慨的说着。
“别的不说，光是我们这几个人的屎桶，那就是每天派人来帮我们换1次，你看其他人有这种待遇吗?”魁星举例说明着。
“懂了，老大是有恩必报，被关在火焰林时，那是身不由己，想报也报不了，现在既然有机会回报…。”玉化石豁然开朗的说着。
“看来老大的想法应该就是如此，帮古泽解围，就等于是帮石十1郎解围，所以老大等在这里，就是为了帮古泽解决最后的那个麻烦。”魁星说着自己的想法。
“你呢?你也是这么想的吗?”玉化石好奇的问着魁星。
“老大怎么想，我就怎么想…，难道你有其他想法?”魁星看着玉化石问着。
“我不知道，我原本以为老大是要帮根通报仇，这才紧盯着古泽，根通是我们几十年的兄弟，为他报仇我是绝无2话。
但是若要说到石十1郎…，或许当时他的确对我们几个另眼相看，但是那不过是他在收买人心的手段，我可不觉得他对我们怀有什么好心。”玉化石不以为然的说着。
“所以，你不打算跟着老大1起干?”魁星惊讶的看着玉化石，他没想到玉化石居然另有想法。
“也不至于，就是…，就是觉得石十1郎不值得我们这么为他…。”玉化石不甚确定的说着。
就在魁星与玉化石彼此沟通着内心想法时，上望海村长老汪洋中，正领着几百名部落年轻男子慢慢走向北境4大金刚所在的红树林，他们得在预定的时间从这里下海出发，眼下只剩下半个时辰不到。
魁星见到汪洋中当先走来，立刻大步向前，挡在汪洋中的面前。
“人呢?你们所讲的海神使者在哪?”魁星开门见山的问着汪洋中。
前不久在汪洋中主动找上山王塔时，双方便已达成交易，汪洋中帮北境4大金刚找到前来望海部落带领所有年轻男子去往海神岛的海王使者，而山王塔的承诺则是不动望海部落所有族人的1根毫毛。
此时汪洋中带领着部落年轻人即将下海，同时也他兑现自己承诺的时候，毕竟眼前这些望海部落的年轻族人，就是山王塔用来威胁汪洋中的筹码，倘若让这些人都下水出海，到时候汪洋中便可无需履行承诺。
“原来几位还在这，我以为你们已经走了。”汪洋中故作迷糊的说着。
“以为我们已经走了?这是什么意思?”魁星不解的问着汪洋中。
“是这样的，刚刚奥万大才派人过来通知，说是海神使者临时有事，不能前来望海部落指导海上祈福大典。
眼下我们只好自己带着望海部落子弟下水出海，毕竟这出海的时辰历来都是海神早就定好的，我们可不敢耽误。”汪洋中解释着。
“奥万大派人过来通知你们…，海神使者临时有事…，你们跟奥万大之间是什么关系?”魁星疑惑的问着汪洋中。
虽然奥万大在北境的势力极为庞大，北境4大金刚在被囚禁于火焰林之前便早有耳闻，但是奥万大行事向来低调隐秘，从没听说如此毫不遮掩的涉入北境部落大事。
尤其指派海神使者前来望海部落指导几百人下水出海这种动见观瞻的大事，过去更是闻所未闻，只不过北境4大金刚在火焰林已经待了许久时间，1时间也忘了这样的事到底正不正常。
“奥…奥万大…，大家都是朋友，他们好意派海神使者莅临指导，我们自然是欢迎之至。”汪洋中没想到魁星居然会问起自己这样的问题，只好临时编了1个理由。
“奥万大是你们的朋友?奥…。”魁星正要继续追问下去，山王塔这时已经走过来。
“听好，我们之间的交易就是你把海神使者给找过来，换来我不对望海部落的人动手。
只要我没见到你们的海神使者，你们的人便1个都不能下水，谁敢下水，我就杀了谁。”山王塔斩钉截铁的对汪洋中说着。
“你们…，你们这不是难为我吗?那海神使者又不归我们管，他要来便来，要走便走，我们自始至终都只有被通知的份，根本做不了主。”汪洋中总算有机会把自己准备好的理由给1口气说出。
“这不是我应该担心的，我只知道你答应我去找到海神使者，而我也信守承诺不碰望海部落任何1人。
倘若你毁约，那么我们之间就没有什么好说的。”山王塔不留余地的对汪洋中说着。
“不如这样吧，帮几位找到海神使者的确是我跟你们之间的约定，大家在江湖上行走，最讲究的就是言出必行，我个人保证无论如何1定将海神使者给各位找来。
但是让族人们准时下水出海，这也是望海部落跟海神之间的约定，同样都是为了言出必行，所以…。”汪洋中继续说着自己早就编好的理由。
“你是说，拿你1个人的性命，去换这么多人的性命?几十年来，我还是第1次遇上有人敢这么跟我们谈买卖的。
我这么告诉你吧，海神那边，有什么话我帮你们说去，他要是对你们有所责备，我们哥几个会1力承担下来。”忽悠经验丰富的魁星，哪能由得汪洋中在自己面前班门弄斧，随即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会的回怼过去。
“这…，还请几位前辈行行好，准时下水出海是望海部落3年1度的大事，这也是整个部落的信仰，要是我们没法做到，那可是代表着未来3年的厄运。”汪洋中见对方态度强硬，只好放低姿态哀求着。
“玉化石，这些人里头，找个你最看不顺眼的，杀了他。”山王塔不打算跟汪洋中多费唇舌，直接让对方知道违反承诺应该付出怎样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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