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二十八章：冉遗鱼，冉遗玉。
半夜，书房内，赢子洲赢子洲靠着案牍前，手里捧着竹简，如此行为让盖聂很是好奇。
在他的印象里，赢子洲可从未如此勤勉过！
盖聂轻声走进书房，现今嬴政还未收回密令，作为赢子洲的贴身护卫，他自然有资格无需通告近身。
书房内，荧光明亮，全然不似夜晚，仔细看去，书房的四角立有灯柱，上面各自摆放着一颗小巧的明珠。
正是这些明珠散发着柔和的荧光将书房充亮，盖聂脸色有些怪异，他记得秦王也曾有过这么一颗明珠，可后送给了太后。
若不是今日巧然，他怕是都不知道赢子洲这还有这等宝贝，而且还是数颗！不对，秦王那颗似乎也是赢子洲送的。
可很快，盖聂收起心神，与赢子洲相处这段时间，他对这些宝贝也是见怪不怪了。
接着，他继续打量书房，书房整洁有序，看来是有勤扫，整理，这让他有些意外，这二公子似乎还挺好学？
“盖聂先生，有何事？”赢子洲注意到盖聂的身影放下竹简看着他。
“见二公子深夜未眠，聂有所担忧。”
“无事，就是找一些东西。”赢子洲笑了笑。
“可需在下？”盖聂问了一声。
赢子洲看着他想了想开口说道：“盖聂先生可了解祭祀？”
“祭祀？”盖聂有些疑惑。
“近日对祭祀稍有兴趣，可一众书册中鲜有提及祭祀一事。”赢子洲叹息一声。
“祭祀一事向来神秘，多为口传，即便百家对此也鲜有涉猎，不过，阴阳家的月神先生应当有所了解，二公子可问一问。”
“问过了。”赢子洲摇了摇头“她所言并非我所求。”
“哦？二公子求何？”
“商朝祭祀之礼制。”赢子洲沉声说道。
盖聂一惊，沉默片刻后开口说道：“商朝距今已有数千年之久，有关记载本就少之又少，何况祭祀之事。”
“是啊。”赢子洲叹息一声。
“若是有人见过商朝祭祀之景就好了，可这怎可能……”赢子洲念叨一声，可下一刻他猛然一惊，身子立马站了起来。
吓得旁边的墨麒麟也是抬起脑袋诧异的看着的他。
对啊！他怎么忘了，还有嘲风和螭吻啊！
它们就是商朝的古物，而且对祭祀这么了解，一定清楚祭祀的礼制！
都怪嘲风和他说什么九鼎，不然他哪里还用大晚上在这翻书？
“二公子？”
“我出去片刻，盖聂先生不必跟来。”
说着赢子洲随意搭上一件衣袍就跑了出去，身后墨麒麟紧跟其后。
对于赢子洲这一惊一乍的表现，盖聂虽是疑惑，但也并未多想。
没多久，赢子洲就从嘲风那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可想象的不同，商朝的祭祀利制可以说相当简单，根本没有周朝那般繁琐、复杂。
将这些记录在册后，赢子洲也就安心的睡去了。
月神和炎妃的速度比想象的还要快，数日后，她们就抵达了咸阳，好在赢子洲在这段时间总算是将事情都安排好了。
“二公子。”
炎妃落于桌前，桌上茶香四溢，但炎妃的目光却死死盯着赢子洲。
“二公子所言祭祀何意？”
“祭祀便是祭祀，有何意？”赢子洲说道。
炎妃看着他的眼睛，似乎想从其看出一二。
“怎的，我脸上可有异样？”赢子洲见炎妃目光不对问了一句。
炎妃叹息一声，她终究是未能揣测出一二，随后她抬起头看着赢子洲。
“二公子可知，祭祀非小事，还请二公子直明缘由，毕竟对天行祀，作为巫女理应知晓其意。”
炎妃说着看了眼一旁默不作声的月神。
还有这说法，他怎没见嘲风它们说过，他看了看月神。
“此番祭祀，我只为一物。”
“何物？”
“奇物。”
“奇物？若二公子是想知其下落，我阴阳家另有秘术……”炎妃开口说道。
赢子洲摇了摇头“此物需借天之手。”
“借天之手！”炎妃一惊，也不怪她如此惊讶，借天之力，这不是占卜等寻常之事！
天意莫测，寻常占卜窥视天意尚且还有反噬，此番祭祀需借天之力，若有不成，其后果就非反噬了！
炎妃深吸一口气，随后将这些缓缓说出，她没法阻止月神，因为这是她的使命，但她却可以劝说赢子洲。
赢子洲也是一愣，他还真不知这其中有如此门道。
至于嘲风和螭吻不说，一来是他没问，二来它们也不在乎月神的性命。
作为脊兽，在漫长的岁月中，它们见过太多的事情了，国家兴亡，王朝更替，相比这些一个巫女的性命又算得上什么？
又不是让赢子洲冒险，对它们而言只要赢子洲达成所望就行了，至于代价那不是他们所考虑的。
代价吗？
赢子洲想了想，果断从腰间卸下一物放在桌上。
“此前，是我考虑不周，但此事对我尤关甚重，此物有驱邪避祸之能，借于月神应当可护其一二，再有，若祭祀途中有变，我定当全力出手护住月神周全。”
赢子洲目光凝重的看着炎妃。
不就是代价嘛，他赢子洲给得起！
至于值不值得，要是从这方面考虑，那自然是不值，即便成功练出那所谓的人神香，也抵不过他为其的花费。
明知不值为何要做？
有些事情哪有那么多原因，想做便做了，一味考虑得失到头来什么得不到，再者，还是那句话，他赢子洲给得起！
炎妃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桌上的物件，那是一件环形玉佩。
上面刻有一异兽，炎妃对此不陌生，那是冉遗鱼。
《山海经.西山经》有云：又西山三百五十里，曰英鞮之山，上多漆木，下多金玉，鸟兽尽白。
涴水出焉，而北流注于陵羊之泽，是多冉遗之鱼，鱼身蛇首六足，其目如马耳，食之使人不眯，可以御凶。
传闻食其肉可避灾祸，而鱼又通玉，故先人以为将其刻于玉上，能更好的驱邪避祸。
眼下，赢子洲拿出此玉佩，显然是想让月神继续祭祀，而其诚意也满满。
是故君子无故，玉不弃身，赢子洲拿出这等贴身物件，无异于许下承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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