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2章 陈楚生伏诛
此时正值上班高峰期,厂门口人来人往,工人们纷纷好奇地驻足观望。当看到王副厂长与保卫科李科长这般对峙的场面,而且陈楚生还被两个保卫干事紧紧抓着胳膊,像是犯了什么大事的模样,大家顿时围了过来,将几人围在中间,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人圈。
陈楚生见此情形,觉得有机可乘,立马扯开嗓子大声喊冤:“工友们啊,你们可要给我评评理啊!我在厂里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地为了咱们厂的生产努力工作,我什么时候干过坏事呀?现在他们保卫科不由分说就要抓我走,我真是冤枉啊!我都不知道自己犯了啥错,肯定是有人故意诬陷我,想害我啊!”他一边喊着,脸上还配合着做出一副委屈至极、悲愤交加的表情
工人们听着陈楚生的喊冤声,面面相觑,脸上纷纷露出疑惑的神情,彼此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起来。
“这到底咋回事啊?陈主任平时看着也不像会犯事儿的人呀。”
“是啊,可保卫科也不会平白无故抓人吧,这里头肯定有啥隐情。”
人群中嗡嗡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大家都在猜测着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现场的气氛愈发紧张而混乱起来。
王副厂长见众人围拢过来,心中暗喜,觉得这是个能给保卫科施压的好机会,便立刻提高了声调,满脸严肃地指责道:“李科长,你们保卫科做事也太莽撞了吧!这大早上的,正是大家准备全身心投入生产的关键时刻,你们就这么不管不顾地来抓人,要是影响了车间的正常生产,这责任你们担得起吗?”
李科长听了这话,眉头紧皱,心中对王副厂长的意图看得一清二楚,但他也不惧,当即反驳道:“王副厂长,您可不能这么说。我们保卫科向来是秉持公正、依法办事的。今天这事儿,那是有根有据,绝不是胡乱抓人。”说着,他扫视了一圈周围满脸好奇与疑惑的工人们,接着大声说道:“那我就当着大家伙儿的面,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讲清楚。”
李科长清了清嗓子,神色凝重地开始讲述:“就在昨天,咱们厂的李东来主任下班途中,被一个叫白小翠的女人诬陷非礼她。可经过我们保卫科的调查,发现这背后是有人蓄意谋划的阴谋。这个白小翠,已经交代了是有人指使她去干的,而指使她的人,就是陈楚生!”
陈楚生一听,立马涨红了脸,拼命地摇头否认:“我不认识什么白小翠!李科长,您可不能听信一面之词就往我身上泼脏水啊!我在厂里一直本本分分地工作,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呢?”
陈楚生的媳妇儿也在一旁帮腔,她抹着眼泪,带着哭腔说道:“工友们啊,你们都了解我家陈楚生的为人呀,他就是个老实人,每天就知道埋头干活,怎么会跟别的女人乱搞呢?肯定是有人嫉妒他,故意陷害他的呀!”
工人们听了这些话,顿时议论纷纷起来。
“这保卫科说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吧,万一真是冤枉了陈主任呢?”
“是啊,白小翠的话能信吗?说不定她就是想拉个人垫背呢。”
“可李科长也不像是会瞎编乱造的人呀,这里头到底咋回事儿啊?”
王副厂长一听李科长的讲述,心里琢磨着保卫科估计也就是听了白小翠的片面之词,未必真有啥实打实的证据。这么一想,他顿时觉得自己占了理,腰杆也挺直了,神情变得越发傲慢起来。
他往前迈了一小步,目光紧紧盯着李科长,提高了声调说道:“李科长,我看呐,这事儿就是李东来在背后搞鬼,故意陷害陈楚生,想把我们车间的得力人手给弄下去,好为他自己谋私利呢!你要是现在就承认了,交代出李东来的这些小动作,我可以看在咱们都是为厂子里办事的份儿上,不追究你今天这莽撞行事的责任。不然的话,哼,等会儿要是闹大了,可就不是这么简单能收场的了!”
李科长面色冷峻,对于王副厂长的逼迫之言丝毫不为所动。他不慌不忙地伸手从身旁的帆布包里取出了两件里衣,那里衣的质地看上去颇为精良。
李科长拿着里衣,径直走到陈楚生媳妇儿面前,眼神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问道:“你看看,认不认得这是谁的?”
陈楚生的媳妇儿先是一愣,待看清李科长手中的里衣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一眼就认出了这正是陈楚生的里衣,那可是她之前花了五块钱和两张布票,好不容易从京城百货公司买来的高档货呀。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愤怒所取代,她挺直了腰杆,提高了声调质问李科长:“你这是从哪里搞来的?怎么会拿着我家陈楚生的衣服?你们保卫科到底想干什么?”她边说边用愤怒的眼神瞪着李科长,仿佛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陈楚生在一旁见状,心里暗叫不好,深知这衣服一旦被认出来,那自己可就彻底完了。他心急如焚,想也不想就猛地往前冲,企图去拦住他媳妇儿,不让她再继续说下去。可还没等他迈出几步,旁边的保卫干事眼疾手快,迅速伸出手臂,一把将陈楚生牢牢拦住,让他动弹不得。陈楚生只能在原地挣扎着,嘴里还不停地喊着:“媳妇儿,你别乱说,你别乱说呀!”那模样,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李科长一脸严肃地看着陈楚生的媳妇儿,语气沉稳而坚定地说道:“这两件里衣,是我们从白小翠的家里找到的。”
陈楚生的媳妇儿听闻此言,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愣住了。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李科长,又转头望向被保卫干事拦住、正拼命挣扎的陈楚生,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画面。
回想起陈楚生平日里那些看似忙碌的借口,那些若有若无的异常举动,她此刻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一直都被陈楚生蒙在鼓里,傻傻地相信着他的谎言。
一股无法抑制的愤怒从心底涌起,她的脸色涨得通红,身体也因为气愤而微微颤抖。她猛地抬起手指,直直地指向陈楚生,用尽全身的力气大骂道:“陈楚生,你这个禽兽!我对你掏心掏肺,在家里任劳任怨地操持着一切,你竟然背着我在外面养女人,还干出这种不要脸的事,你对得起我吗?你还是人吗?”
她的声音在厂门口回荡着,周围的工人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原本嘈杂的议论声也瞬间消失,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大气都不敢出。
陈楚生见事情已然彻底败露,那伪装出来的老实模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狰狞与不屑,对着正愤怒大骂的媳妇儿吼道:
“哼!你个臭婆娘,现在在这儿装什么受害者!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那副德行,长得跟个大肥猪似的,要多丑有多丑,哪能跟白小翠比?人家那才叫漂亮,带出去我脸上才有光!我要不是想着借你爹那点破势力在厂里往上爬爬,早就跟你离婚八回了,还能留你在我身边碍眼到现在?”
他这番恶狠狠的话语一出口,周围的工人们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陈楚生的媳妇儿听到那番绝情又恶毒的话,先是呆立当场,仿佛灵魂出窍一般,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与痛苦交织的神情。但仅仅一瞬间,汹涌的愤怒便如决堤的洪水将她彻底淹没。
“陈楚生,你个天杀的!”她发出一声怒吼,如同一头发狂的母狮朝着陈楚生猛扑过去。她挥舞着双臂,那原本因劳作而有力的双手此刻化作了愤怒的武器。
第一拳,狠狠砸在陈楚生的肩膀上,伴随着怒吼:“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陈楚生吃痛,身体本能地往一侧闪躲,却被保卫干事挡住了退路。
接着,她又飞起一脚踹向陈楚生的大腿,“我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你就这么对我?”陈楚生疼得“嗷”了一声,试图用手去抓住她的脚,却被她灵活地避开,反手又是一巴掌扇在陈楚生的脸上,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四周,“你还敢说我丑?你个没良心的!”
陈楚生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红红的掌印,他试图反抗,伸手去推搡他媳妇儿,却被她一把抓住手腕,指甲深深陷入他的皮肤,“你以为你能跑?”然后用力一拧,陈楚生疼得龇牙咧嘴,“疼,疼,媳妇儿,我错了!”
可他的求饶此刻丝毫不能平息他媳妇儿的怒火,她松开手后,又用膝盖猛地顶向陈楚生的腹部,陈楚生弓着腰,像只虾米一样,“你这混蛋,还想着借我爹上位,你简直不是人!”
她继续拳打脚踢,陈楚生在她的攻击下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不断地哀号求饶,“别打了,别打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李科长眼见陈楚生被揍得鼻青脸肿、惨不忍睹,心中暗觉不妙,生怕再这么下去会闹出人命官司。他赶忙示意保卫干事上前阻拦陈楚生的媳妇儿。保卫干事迅速行动,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仍在疯狂挥舞着拳头的她给拉开。
李科长清了清嗓子,神色凝重地看向周围那一群围观的工人们,大声说道:“大伙都瞧见了,这陈楚生的里衣从白小翠家中搜出,这已然是铁证如山。而白小翠又明确指证,是陈楚生妄图设计陷害李东来主任。种种迹象表明,陈楚生就是这一系列事件的罪魁祸首。我们保卫科绝不是毫无根据就抓人,一切都是按规章办事,为的就是还咱们厂一个清白公正的环境。”
工人们听了李科长的话,这才恍然大悟,顿时群情激愤。
“原来真是陈楚生这坏蛋在捣鬼啊,平日里还真没看出来他这么阴险!”
“亏他还在车间里装模作样地指挥大家,背地里净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这种人就该被好好收拾!”
“李东来主任多好的一个人呐,他也下得去手去陷害,真是太可恶了!”
王副厂长原本想着能借陈楚生之事好好打压一下李东来,却没料到陈楚生这么快就被抓住了把柄,事情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此刻,他只觉脸上火辣辣的,只想赶紧逃离这个尴尬又棘手的局面,于是悄悄往后挪动脚步,准备开溜。
陈楚生此时已是走投无路,他心里清楚,王副厂长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他不顾身上的伤痛,连滚带爬地再次扑到王副厂长脚边,死死抱住他的腿,苦苦哀求道:“王副厂长,您可不能不管我啊!您一定要救救我,我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去做的呀!”
王副厂长一听这话,顿时恼羞成怒,他又惊又怕,生怕陈楚生把自己也牵扯进去。他恶狠狠地瞪了陈楚生一眼,接着飞起一脚踹在陈楚生的身上,大骂道:“你个蠢货,别在这里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吩咐你干这些事了?”
王副厂长挣脱开陈楚生的纠缠,转身就要走。李科长见状,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李科长目光坚定地看着王副厂长,不卑不亢地说道:“王副厂长,您刚刚不分青红皂白就指责我们保卫科,这可是诬陷。您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给我这个小小的科长道个歉。”
王副厂长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他挺直了腰杆,傲慢地说道:“我是副厂长,你一个小小的科长,凭什么让我给你道歉?你是不是不想在这厂里干了?”
李科长毫不畏惧,他微微扬起下巴,严肃地回应道:“王副厂长,如果您今天不道歉,那我只好去找杨厂长评评理了。我相信杨厂长一定会公正处理此事,还我们保卫科一个公道。”
王副厂长听到李科长要去找杨厂长评理,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他深吸一口气,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李科长,对……对不起。”那声音轻得仿佛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说完,王副厂长转身快步离开。
“该死的李东来,这肯定是你设下的陷阱!”
王副厂长很清楚,李科长本来在最开始就能把那些里衣拿出来,他却不那样做,就是想看着他出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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