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Chapter502 一怒擎天却是为谁
第503章 Chapter502 一怒擎天却是为谁
等到莱斯特把亚托克斯从沼泽里捞出来的时候，亚托克斯已经没了声音，这种情况反倒是让莱斯特猛然间有些不太适应，不过莱斯特也并未在意这件事情，擦拭了一遍就直接把亚托克斯插好。
能让亚托克斯闭上嘴巴总是好事，此刻莱斯特有更大的麻烦需要面对。
成片的蚊虫组成一堵幕墙铺天盖地的涌来，沼泽地里蚂蝗水蛭疯狂地吸附在身体上，还有一些体色鲜艳的昆虫和毒蟾蜍趴在枯木枝和骨架上发出声声脆鸣，在雨林沼泽中，每一寸土地都是最优秀的吸血鬼，微生物和猎手会用最短的时间让人尸骨无存。
停下脚步，莱斯特点燃了随身携带的驱虫小香炉，香炉里调配着莱斯特提前准备好的药草，虽然莱斯特不怕叮咬，蚊虫却已经成为了拦路虎，自然要想办法解决掉。
等到香炉里的驱虫草显现了作用，莱斯特终于能看清前方的道路继续前进。
越是人迹罕至的地方就越可能是以绪塔尔的边境线，这一点毋庸置疑。
斗转星移，日月倾天，莱斯特抬头望去，林木树冠上洒下几缕栅栏似的光束，这已经是雨林中的第三十五个时日了。
前方的人骨逐渐增多，从尚未腐烂的服饰来看，大多数都是恕瑞玛人的遗骸，没有看到什么开放性伤口，大多数人应该都是死于恶劣的自然环境，对于莱斯特来说，他更希望能看到人为的伤口。
在极度压抑的沼泽中，莱斯特终于看见了岸边。
离开了绿色地狱一般的沼泽地，莱斯特再次踏上了陆地。
与此同时，莱斯特也看到了隐藏在密林之上的一双警惕的眼睛。
“我没有恶意。”
莱斯特并不准备掩饰什么，径直走向在树上伪装的还算是优秀的家伙，如果不是暴露了满是敌意的气机，莱斯特可能都不会看到树冠上有个活人，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出色的丛林猎手。
“外来人，停下！”
紧随着警告声的是一声箭鸣。
‘咻’的一声，涂毒箭矢擦着莱斯特的右脚插在地上，莱斯特停下脚步，摊开双手示意自己没有威胁。
“看来你是听得懂恕瑞玛语，看在我好不容易通过沼泽地的份上，不如下来我们聊一聊，我对于以绪塔尔还是很向往的。”
“纳西亚纳人（注：以绪塔尔语中纳西亚纳代表着以绪塔尔以外的外界，亦或是彼方世界）都是，被虚空，污染的，邪魔！”
男人的声音充满了敌意，一副不肯让步的样子，莱斯特并不在意男人的态度，严肃道。
“这话你真的信吗？我想你既然能出现在这里而不是被长老们关在与世隔绝的国度中，肯定明白一部分育恩塔尔隐瞒的真相，不要自欺欺人人了，外面的世界与伱们这里并无不同，虚空并没有毁灭世界，早已被飞升者封印在了艾卡西亚。
如果你愿意听一听外面的故事，交一个外面的朋友，就放下你手里的弓箭，让我们好好谈一谈，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强，不是吗？”
听到莱斯特说出了育恩塔尔的事情，男人很是意外，思量了一下，男人就从树冠上借着下垂的藤蔓回到地上，收起了弓箭。
“多伊尔，巡猎者阿里埃。”
男人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莱斯特。
“你的，名字？”
“莱斯特，一个流浪法师。”
苦笑了一下，莱斯特抖了抖衣服上凝结的泥巴块，他现在的样子恐怕比乞丐好不到哪里去。
“多伊尔，我需要洗个澡，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把莱斯特这个名字记在心里，又瞥了一眼莱斯特身后的大剑剑鞘，留了三分心眼的多伊尔转过身体。
“跟我来。”
跟着多伊尔的继续往密林里走去，一路观察环境的莱斯特也大概明白了以绪塔尔构筑的天然防线，说起来他还是走了远路，这片充斥着死亡气息的沼泽是以绪塔尔人都无法穿越的障碍，连同着西方的瘴荫丛林和北方受到元素魔法控制的藤蔓树墙一同组成了一道致命的国境线，恐怕只有很少的一部分非沼泽地段才是以绪塔尔通向外界的道路。
并没有在天空俯视过以绪塔尔的情况，莱斯特猜测以绪塔尔恐怕有独特的手段来隐藏遮蔽自己，不然从天空看很容易就能发现以绪塔尔的人造建筑。
来到一条小溪边，知道多伊尔是男人，莱斯特也就不避讳什么，几下把衣服脱干净，跳入了溪流中开始洗澡。
泥巴块很快就被洗掉，莱斯特重新恢复了进入雨林之前的容貌，又把衣服直接洗了一遍。
多伊尔嫌弃地看了一眼，目光却是定格在了莱斯特的身上，难以挪开，他从未想到过人类的身体比例居然可以达到如此完美的程度。
简直就像是某种未曾发掘的元初公理一般……
如果莱斯特知道多伊尔在想什么，他不介意为多伊尔解释一下什么叫黄金比例，此刻他却只觉得有人看上了自己的后庭花。
“你的身体，很漂亮，很完美。”
情不自禁地说出了赞美之词，直到说出口后多伊尔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失礼。
“谢谢，这具身体确实很难得，唯一遗憾的是，它只喜欢女人。”
不太明白莱斯特的态度，多伊尔想了想，开口道。
“你等着，我给你拿衣服。”
目送多伊尔钻入丛林中不见了踪影，对于自己产生误会这件事，莱斯特也有些好笑。
看起来以绪塔尔虽然选择闭关锁国，生活在这里的人性格还是很纯朴真诚的。
把衣服晾晒在大石头上，莱斯特再次躺回来溪流的鹅卵石之上，冰冰凉凉的流水自体表划过，让莱斯特彻底摆脱了沼泽地的痛苦折磨。
闭上眼睛，莱斯特享受着片刻的宁静，自从吞下虚空珍珠后，他就获得了在水下呼吸的能力，因此不用冰玉莱斯特也能在水中沉眠。
“扑通~”
一声水花溅起的声音回荡在耳边，紧接着就是划动水流的声音。
本以为是多伊尔回来，睁开眼睛的莱斯特却看到了一张如花儿一般可爱的小脸。
女孩有着一对如蜥蜴一般的亮金色眸子，有着天然紫色眼线的大眼睛就像是动漫人物一样以完美的比例呈现在清纯的脸蛋上，散发着好奇且担忧的神色，
蓝紫色的发丝垂落在饱满的胸前，一身看起来很是朴素的简单布衣硬是穿出了维密内衣的诱惑力，一条充满诱惑力的蜥蜴长尾耷拉在水里，刚好碰到了自己的脚趾，冰凉且柔软。
“吓~”
与男人对视过后，受到惊吓的奇异少女退后几步，本能地通过刚才的短暂触碰模拟男人的体态和思想并以此来判断危险性，雾尾族人的烁玛开始发生奇妙的变化，少女在莱斯特的见证下以闪烁流体的形式变成了另一个瞪大眼睛的‘莱斯特’。
仿佛是属于瓦斯塔亚的那部分能力被激发，莱斯特也成为了共享心灵通道的一份子，听到了雾尾族少女的心声。
【他醒了？好像没事的样子，他为什么要躺在水里啊？好奇怪的人类喔~等等，他在担心我？居然没有那些奇奇怪怪的可怕想法吗？】
闭着嘴巴的‘莱斯特’一边在心里通道里说着话，一边抚摸着‘自己’的胸肌，问题接踵而至。
隔着水幕的莱斯特见证了少女的变化，
眼前的情景让莱斯特想到了英雄联盟里的妮蔻，妮蔻正是雾尾族的瓦斯塔亚人，雾尾族可以通过接触来进行灵魂拟态变换，在始祖之村生活过一段时间的莱斯特明白这种能力脱胎于瓦斯塔亚灵魂换形法，算是雾尾族人特有的一种天赋能力。
或许洛特的某一希后人就是雾尾族？
毫无疑问，眼前的异族少女正是神秘的瓦斯塔亚雾尾族。
远处传来‘簌簌’的声音，少女所变化而成的‘莱斯特’一愣，眨眼之间又变化成一只蓝色的飞鸟展翅离开，莱斯特也无法再探听少女的心声。
多伊尔从密林中钻出来，刚好看见从溪流里坐起身来的莱斯特，又刚好看见了一怒擎天的珠穆朗玛峰。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尴尬地偏过头，多伊尔更是直接后退半步，让气氛更加微妙。
“给你，衣服，我去那边等你。”
多伊尔总觉得自己正处于很危险的状态之下，莱斯特则是苦笑着压竿而起。
“呃，谢谢。”
接过简单的白色衣袍，直到莱斯特晾干身体把衣服穿好，多伊尔才回来，两人坐在小溪边。
“莱斯特，我想知道，你的来意。”
说这话的时候，多伊尔的身体阵阵发冷。
作为守卫边境的巡猎者阿里埃，多伊尔自然不会让不明来意的人随便进入以绪塔尔，事实上他准备问完问题后就带着莱斯特从另一个方向走，把莱斯特送出以绪塔尔的地界。
“听说以绪塔尔是一个崇尚魔法的国度，我为元素魔法和公理魔法而来，为了公平，我会向一部分通过试炼的以绪塔尔人传授符文魔法和自然魔法。”
多伊尔脸色一惊，他站起身来重新打量着莱斯特，却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法力波动，脸色不由得一变。
“你在，骗人，你根本不是，法师！却说，要交易，魔法？”
“我是法师，只是现在无法施法而已。”
拿起一根木枝，莱斯特不屑地在地上画了几个魔法符号。
“多伊尔，我觉得你还是多动动脑子，这样的欺骗毫无意义，被揭穿的后果我想我比你更清楚，不要把我当傻瓜，也不要让自己成为傻瓜，这样对你对我都毫无益处，之所以没有法力，只是因为我经历了一些特殊的事情，这并不影响我传授魔法。”
皱着眉头重新坐下，盯着地上一看就很深奥的符号，多伊尔知道莱斯特说的是实话，如果说莱斯特是以欺骗的方式进入以绪塔尔，只要给两个魔法学徒就很容易揭穿骗局，更何况还有以绪塔利大法师把关，根本经不住考验。
“如果是这样，或许，你可以进入，以绪奥肯城（注：以绪奥肯为以绪塔尔的王都），只是，我需要跟，育恩阿莱（注：育恩阿莱为以绪塔尔的皇族），禀告。”
“当然没问题，你给我找个临时居住点，我先住下来，你和你的育恩阿莱商量好了就来找我。”
“好。”
不敢怠慢的多伊尔把莱斯特带到了自己居住的巡猎者小树屋，把莱斯特安顿了下来。
天色将黑，两人回到地面上点燃了篝火，作为东道主的多伊尔把自己珍藏的果酒取了出来，烤了一只丛林鹿。
撕下一块鹿腿肉放进嘴里，多伊尔看了一眼大快朵颐的莱斯特，来来回回比划着手指，好一会儿莱斯特才明白了是想表达‘十五’这个数字。
“明天我去找，育恩阿莱，你先住在这里，最多……这个天数，我会回来告诉你育恩阿莱的决定，如果育恩阿莱不同意见你，那，我也没办法。”
“可以，我来又不是跟你们以绪塔尔人打仗的，不愿意让我进我就不进去了。”
擦了擦油嘴，莱斯特抬头看向树冠，一只白面鸮正歪着脑袋看着他。
莱斯特微微一笑。
如果去不了以绪塔尔，去看看雾尾族的情况似乎也不错。
顺着莱斯特的目光看去，多伊尔也发现了树冠上的那只白面鸮，不由得有些奇怪为什么这里会出现一只白面鸮。
“这里，很少见，这种，白脸猫头鹰，大多数，都在更南方。”
“是啊，很少见的小家伙。”
友好地对白面鸮挥了挥手，莱斯特主动对白面鸮展示了手里的烤鹿肉，轻声呼唤了一下。
让多伊尔吃惊的是，树冠上向来对人类不屑一顾的白面鸮居然呼扇着翅膀落在了莱斯特的身边，用嘴巴接过了莱斯特递过去的烤肉串，歪着脑袋吃了一口。
“莱斯特，你很，特别。”
目光复杂的多伊尔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但人兽和谐的一幕却又根本找不出毛病，反而显得莱斯特很友善仁爱，这让他也有些欢喜。
对待自然和小动物友善的人很难是个坏人，当然，这得排除某些例外。
“我确实够特别，这点我无法否认，不过你明天就走了，今天晚上就跟我说这些吗？不想听听外界的故事吗？”
被俊美的莱斯特盯着看，多伊尔的心头忽然一跳，不自然地偏过男人柔和的视线，又回想起了小溪边的那一幕。
他发现眼前的男人的确很有魅力，尤其是那双如同深渊一般的深邃黑眸，很难让人移开目光。
如果不是楠通就更好了。
事实上，直到现在多伊尔也不知道珠穆朗玛峰出现的原因是不是自己。
“想，我从未出去过，请你讲一讲，外界的情况。”
篝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多伊尔选择的木柴都是些干燥且耐燃的无烟木，显然多伊尔早有准备。
一人一鸮围绕在火堆旁，在欢快的密林之夜里聆听着男人嘴里的另一个世界。
“虚空入侵之地艾卡西亚被恕瑞玛帝国的飞升者军团封印，在此之后大陆上又发生了可怕的暗裔战争和符文战争，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们以绪塔尔闭关锁国是正确的决定，外面的确很危险，但危险之中，也有很多美好的事物，这些你们也错过了。”
轻抚着白面鸮的小脑袋，莱斯特温柔一笑，多伊尔也伸出了手，却见白面鸮迈着傲娇地小步子绕到了另一边，多伊尔不由得有些失望。
“巨神峰之上曾经住着一个落入凡间的天使，她长着一根独角，照顾着巨神峰西侧海岸里生活的一群瓦斯塔亚鲛人族，直到某一天，她离开了巨神峰……”
在白面角鸮和多伊尔好奇的目光中，莱斯特闭上了嘴巴。
“她为什么，要离开，那个，巨神棍？”
从多伊尔的嘴里得到了想要的问题，莱斯特这才笑道。
“因为她要拯救我，在瓦罗兰大陆北境，名为弗雷尔卓德的极地冰原上，那个时候，我被另一个全身是冰的无情女人囚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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