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4章 跨越万千星辰大海，所爱终达时间彼岸
听到这话的玄水洛神顿时就睁开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怎么可能？！那个罩子不是隔绝了所有信息，我们无法向外面求援，同时我们也接收不到布置于银河系之外的仪器吗？！”
“是真的！”
那名龙隐军战士激动的说道。
同时，她也将一个银河系外的仪器所看到的景象传给玄水洛神观看。
只是看了一眼，玄水洛神“唰”的一下，直接就是站了起来。
可因为身体的极度虚弱，她又再度的坐了下去，瘫软在了椅子上。
她的目光死死的盯在面前的屏幕上，只见那个硕大的屏幕中间，一个火红的小点点像一个巨大的火球一样，正在以一种她们无法想象的速度移动！
超越光速，超越了空间穿梭，甚至超过了黑洞传送的速度！
只是一眨眼的时间，那个大火球就跨越了大半银河系。
而那个不断收缩的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被打穿了一个小小的洞口！
那个洞口不大，只有不到十米的大小。
而且正在愈合。
如果现在进行空间穿梭，别说偌大的蓝星了，就算是一个人，估计都赶不上，会被愈合的罩子给生生压碎在那。
玄水洛神忽然想到，或许是刚才秦楚渝留在太阳的天体的蓄力一击，暂时打出了一个小小的缺口！
而正是这个缺口，让她们接收到了来自银河系外所布置的监测仪器的信息！
那这个火红的小点点到底是什么？
是敌人？
还是收到了她们在银河系外面，早前散播消息前来的援兵？
亦或者两者都不是？
玄水洛神立刻问道：“能否检测出这个小点点里面是什么东西？”
“无法检测！”
那个龙隐军战士惊呼说道：“那个东西所蕴含的能量已经超过了我们的认知！”
“而且以我们的手段也跟不上那个东西！”
“它的速度太快了！”
“这些信息还是前几秒……”
还没等她说完，另一个龙隐军战士无比震惊的声音突然响起：
“报告龙皇！”
“那个东西撞碎了那个罩子，正在往我们这里赶来！”
玄水洛神面前的屏幕画面一换，就看到上一秒还在银河系的火红小点，此刻竟然撞碎了那个让她们都很是头疼的罩子，直接冲蓝星来了！
玄水洛神玉手紧握，目光死死的盯在屏幕那个越来越大的火红小点上。
伴随着红火小点的靠近、放大，变成一个大火球一样的东西，玄水洛神从某一帧中，似乎隐隐约约看到了什么的东西。
忽然间，她的心头一颤，想到了一个不可能的可能……
“该不会！！！”
然而，手底下的的一句话打断了玄水洛神的思绪：“报告龙皇！不好！”
“怎么了？！”玄水洛神问道。
“按照我们的数据推算，如果要是那个大火球以这样的速度，这样的能量冲向蓝星，会将蓝星彻底撞碎的！”
然而，就在她这话音刚落的时候，那道硬生生闯进太阳系的大火球竟然生生停在了距离蓝星三十八万公里的地方。
也就是那颗已经残破的月球之上！
伴随着那大火球快速散去表面的火焰，那被大火球包裹的东西，也渐渐显露出它原本的模样。
而当玄水洛神看清那大火球中心的东西以后，她再也控制不住，放弃了按下那个按钮的举动，双手捂着脸，第一次在属下面前呜咽痛哭了起来。
——————
“嗯？”
本来已经一脚踩下去的九十九圣尊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阻挡住了它，导致它这一脚没有踩下去。
它移开脚步一看，就看到两张王牌正漂浮在空中，形成一道纤薄的屏障，护住了慕倾城母女三人。
“螳臂当车。”
九十九圣尊讥讽一笑，那如同山岳一般大小的腿再次抬起，然后蓄力，狠狠的一脚踩了下去！
咔嚓！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那道由两大王牌所形成的屏障直接破碎。
但其产生的反震力，竟然将九十九圣尊的脚都抬高一点。
九十九圣尊并不在乎，而是再度抬起脚，伴随着一个阴冷刺耳的声音，对着慕倾城再度踩了下去：
“结束了！”
将两个女儿护在身下的慕倾城听着那个刺耳的声音，感觉到那个如同山岳一般的巨大压力向她背后踩下。
慕倾城闭上了眼睛。
她心里不再绝望。
只是觉得有些释然，同时也觉得愧疚。
释然的是，她终于可以去见他了。
她真的好想他。
好想好想，每一个日日夜夜都在想……
愧疚的是，到头来，她还是没保护好女儿……
对不起……
慕倾城在心底里默默念了一句，已经没有一丝力气的她，静静等待的死亡的到来。
与此同时，那个站在月球上，经过一刹那时间，终于是散去了周身表面那巨大而炽热的能量，显露出来的身影也在这一刻动了。
只是一瞬间，那道身影来到了蓝星。
一瞬间，撕开了大气层，破开了那些高等次元给蓝星设置的禁忌。
一瞬间，那道身影来到那个已经无力到只能用身体来保护怀里两个女儿的母亲的身后。
像她最后保护两个女儿一样，用自己的身躯，抵挡着那如同山岳一般的大脚。
“嗯？”
“嗯？”
“嗯？”
或许感受到了什么，原本已经等死的慕倾城瞬间转头。
被她搂在怀里、本来已经昏死过去的小七和小茗不知道哪里的力气，再度艰难的睁开眼睛。
因为那大脚落下，遮住了全部的光线，她们什么都看不到，但却能感觉到那股熟悉的气息！
那股来自于她们骨子里、基因里，最熟悉的感觉！
而且那只大脚本来已经踩到她们头顶上面了，眼看就要踩到她们了。
可无论那只大脚再用力，却始终压不下半分！
“嗯？”
一脚踩下去，感觉就像是踩到了小石头一样硌脚的九十九圣尊也是感到无比疑惑。
它下意识的抬起脚。
光线再度出现，小七和小茗也终于是看到了那道把她们和她们妈妈温柔搂在怀里，一只手撑地，用着身躯抵挡着那要把她们给踩死，带给她们绝望和死亡，如同山岳般的大脚。
静，一瞬间，这片空间都陷入了一片寂静。
然而，这份寂静只持续很短很短很短的时间，就被两个孩子那撕心裂肺到了极致的哭喊声给打破了：
“爸爸！”
“爸爸！”
跨越万千星辰大海，所爱终达时间彼岸。
可以失去生命，可以忘记一切，唯有爱你们，是他铭刻在每一颗基因，永远不变的本能！
已经死去的秦楚渝只凭借自己最原始的本能，横跨无数次元，跨过万千星辰大海，终于在最后一刻赶到自己的妻女身边，用自己单薄的身体，为自己女儿，为自己的妻子，构建出了这个世界上最坚固的堡垒，让她们温柔的呵护在怀中。
面对两个女儿撕心裂肺再哭喊声，秦楚渝没有回答她们，已经看不出有任何表情的脸上也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两个女儿的哭喊声，以及那个熟悉的感觉，让慕倾城原本死寂一片的内心，再度被照进了一束光芒。
她回过头，模糊的视线只能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
因为有了刚才的经历，她不敢确定是不是他，她又怕只是什么他遗留下来，保护她们的东西，而不是他……
所以她再次出声，用着颤抖和带着希望的声音询问道：
“小七，小茗，他真的是……”
这一次，小七和小茗都没有回答，而他，用行动，回答了她的疑惑。
噗嗤！
秦楚渝一手穿透了自己的胸膛，穿透了自己的心脏，却没有任何血液留下。
就连那个穿透的声音，在慕倾城听来，也很像一张纸被穿透的声音。
秦楚渝把手从自己的心脏那里拿了出来，那副身躯里面，那张已经干枯的皮囊里面，没有心脏，也没有任何内脏！
心脏那里，只有他手心里的那一点点，一点点泛着淡淡的光芒的东西。
他把这个他费尽千辛万苦，哪怕豁出生命，一路逆流而上，征战了不知道多少次元，打倒了多少敌人和对手，才抢回来这一点点东西，放在了自己妻子的头上。
放在了自己两个女儿的头上。
伴随着她们下意识的将这些东西吸收进体内，慕倾城、小七，还有小茗的身体，竟然散发出一阵阵的光晕。
慕倾城和小七以及小茗都震惊的发现，她们体内本来已经破碎的原始基因竟然正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恢复！
而且那些还没有打开的原始基因，就像是找到了钥匙一样，一点一点正在被打开！
慕倾城的六感恢复了，眼睛也看得见了。
当她看到眼前这个她日思夜想，想到几乎都要崩溃的爱人的时候，慕倾城的脸上先是下意识的露出一抹惊喜。
可下一秒，等她看清眼前自己爱人这副模样的时候，慕倾城却跟自己两个女儿一样，眼瞳骤然一缩，撕心裂肺的哭喊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
痛彻心扉，心痛到了极点。
因为出现在她眼前，不再是那个完整的他！
此时赶回来的秦楚渝只剩一张残破的人皮包裹着一些残缺的骨头。
整个身体，都是用基因能量撑起来的。
眼睛也已经没有了，眼眶里面空荡荡。
那一身皮肤上没有一处好的密密麻麻有着数不清的各种伤痕。
透过这张因为积累了太多的伤痕，几乎已经透明的皮肤，慕倾城她们可以清楚的看到，秦楚渝身体里面没有任何器官了，里面只剩大大小小的几十块同样遍布伤痕、残破的骨头。
十根手指的骨头都不见九根，只有左手无名指上，还残存着一节。
那一节，戴着他和慕倾城的结婚戒指。
他的身体几乎全部燃尽，只剩一些就要油尽灯枯、少得可怜的原始基因在苦苦支撑着。
“怎么会……”
“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到底，到底经历了什么……”
看着眼前的爱人，慕倾城哭成了泪人，流出来的眼泪都带着丝丝血迹。
她的心，就像是被千万把刀割了千万次一样。
已经没有任何言语和词汇能够形容她心痛到了什么程度。
她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想要抚摸一下那张遍布伤痕，看起来很恐怖、很可怕的脸。
可是慕倾城忽然发现，她的身体动不了了。
不只是她，就连两个女儿的身体也动不了了。
她们的原始基因被正在一点点开启，她们的身体，也陷入到了一种奇特的感觉当中。
这种感觉让她们无法用大脑指挥身体，只能一动不动的。
“不……”
“不！”
“不要！”
“不要啊！”
慕倾城在内心发出撕心裂肺、悲痛欲绝的呼喊。
“就差一点点！”
“就差一点点，我就……”
已经没了生命，只有铭刻在原始基因本能的秦楚渝不知道是知道了慕倾城在想什么，还是本能就驱使她这样做。
他抬起那只没有血肉，只有半截骨头的左手，像以前一样，温柔的、轻轻抚摸一下她那张已经被泪水占满，让人看一眼都觉得心碎的绝美娇颜。
他的嘴巴微微颤抖，似乎想说什么，但好像又说不出来了。
秦楚渝像是很无奈的用嘴做出了叹了口气一样的姿势。
在慕倾城的目光中，他站了起来，反手抓着因为看到他就害怕的颤抖，想要转身就跑九十九圣尊的大脚，右手握拳蓄力。
“不，不，不，不要啊！”九十九圣尊惊恐的哭喊着，“不要杀我！放过我！放过我，我再也不敢，再也不敢……”
还没等它说完，秦楚渝那张本应该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狰狞和愤怒！
紧握的右手，伴随着一声沙哑的、来自于所有原始基因本能的愤怒的嘶吼声，一拳轰出！
“不准……”
“欺负……”
“我女儿……”
“还有……”
“我老婆！”
沙哑的声音很轻，轻到被挥出的拳风所覆盖。
沙哑的声音很重，就像是一把重锤一样，狠狠砸进了慕倾城、小七、还有小茗的心里。
砸进了这个世界每一个人的心里！
似乎在这个世界，每一个人的心里都听到这样的声音，他们下意识的将目光，都看向了一个方向。
秦爸、秦妈，慕湛，沐凝，沐雪儿等，她们都在朝秦楚渝所在的这个方向看了过去。
伴随着女儿和妻子的哭声，秦楚渝将那个伤害她们、让她们受伤，险些就要被打死的九十九圣尊一拳轰成了漫天尘埃，随风飘逝！
夜幕退散，晨曦到来，刚刚从地平线升起温暖阳光划破了夜空，再度照在了秦楚渝的身上，照在了他妻子、女儿身上。
一拳轰碎了九十九圣尊的秦楚渝站在自己的妻子、女儿面前，手掌一张，微微一握，小茗手上的那把唐横刀再度回到他的手中。
他抬起头，已经空洞的眼眶望着太空那还在继续的战斗，看着那已经愈合，还在不断迫近的罩子。
即便现在的他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只凭借着本能，他也想再一次，再一次出手！
替自己妻子！
替自己的女儿！
破开枷锁！斩断囚牢！可以让她们可以更好的活下去！
可惜，就在他想要挥出此生最后一刀的时候，他的生命最终还是在他挥刀的那一瞬间，真正走到了最后的尽头。
啪嗒。
手中的刀掉了。
他再也没有力量支撑起这副皮囊，他的身体极速干瘪，最后在妻子和女儿的眼中，变成了一个干枯、瘦弱，即将咽气的小老头一样。
这道无论是在妻子，还是在自己女儿眼中都曾经无比伟岸，仿佛随便动一动可以轻易的就顶天立地的身躯，在这一刻，就像是一座崩碎的大山一样，轰然倒下。
“爸爸！爸爸！！”
“爸爸！爸爸！！”
“咸鱼！咸鱼！！”
在两个女儿和妻子肝肠寸断哭喊声中，一个个声音忽然在秦楚渝的身体里，在那即将消逝的原始基因深处，一点，一点点，一点点的呼唤他。
“再看一眼女儿吧……”
“再看一眼老婆吧……”
“再看一眼女儿吧……”
”再看一眼老婆吧……”
那原本什么都没有，已经空洞的眼眶中，渐渐亮起两点微弱的光芒。
好像两只眼睛一样。
已经自我破碎，沉寂了不知道多久的自我主体意识再次回归。
视线逐渐清晰了起来，走到生命最后一刻的秦楚渝，终于是看到了自己长大的女儿，自己心爱的爱人。
一个飘渺、虚弱，带着满意，又带着愧疚、遗憾的声音渐渐响起：
“长大了啊……”
“谢谢你……”
“对不起……”
前一句秦楚渝是对着自己两个女儿说的。
他终于做到了，让女儿可以活下去。
第二句是对自己的爱人说的。
谢谢她所做的一切。
无论是相知相遇，还是她五年来不肯放弃的寻找他们，庇护他的家人、亲人，还是后来她给自己那颗孤独的心找到了依靠、归宿，让他度过了人生中最美好也是最幸福的一段时光。
以及，他不在以后，她所做的一切。
他或许不知道她这个傻女人在他不在的时候都做了些什么，但他也能猜到，她会做些什么。
所以，他很感谢她。
最后一句，是对他两个的女儿和老婆说的。
尽管做到了这一步，尽管已经改写了两个女儿那悲惨的未来，也间接的改变了慕倾城日后，还会跟他一样，会为了女儿拼到最后一口的残酷未来。
毕竟，以他对慕倾城的性格了解，假如他没做到这一步，假如他没有去做这些，假如到最后，两个女儿还是要面临那种让人绝望的绝境，慕倾城会和他一样，宁愿豁出自己的性命，也要保下自己的女儿。
无论是三千遍里的梦境，还是显示，都证明秦楚渝猜的一点都没错。
有一点，秦楚渝和慕倾城是在心里达成共识的。
一个儿子（女儿）和自己父亲（母亲）一起战死，那是他们的荣耀！
可一个父亲（母亲）和自己的儿子（女儿）一起战死，那是他们的耻辱！
他们宁愿自己死！
也不愿两个女儿死他们前面！
其实有一个未来，就是他们夫妻同时战死，同时去堵住上面。
那样秦楚渝面临的绝境就会少很多，压力就会少很多，成功的把握也能大一些。
但慕倾城不能死，她还得照顾女儿。
要是她也死了，那两个女儿该怎么办？
或许会活的很痛苦。
所以，只能他死。
这个未来，也是秦楚渝没有告诉慕倾城自己看到的唯一的一个未来。
他知道，要是告诉了慕倾城，以慕倾城的脾气，绝对会跟着他去了！
可即便这样，他依旧觉得自己做的不够，依旧觉得亏欠了女儿、亏欠了自己老婆。
就像曾经在回忆里他说过的那样，无论怎么做，他都是亏欠女儿的，亏欠自己妻子的。
因为哪怕成功了，他也没有陪伴在两个女儿身边，没有亲眼看到她们长大。
没有陪伴自己的妻子等到花开，去看那一场花海，一起携手白头偕老。
他在那些高等次元一路征战，一路杀伐，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了，过去了多少年了。
时间这个概念，只是蓝星人类计量东西的一种标准，宇宙之中，其他高等次元是不存在这种低级计量概念的。
所以，当他最后一眼看到了长大了的两个女儿，看到鬓角已经带了些白发的妻子，他的心里还是愧疚，还是遗憾的。
但，他就像他说过，相对比宇宙和无数次元来说，他一粒小的不能再小的尘埃，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
“在你们的啼哭声中，我成为了你们的爸爸。”
“在你们的啼哭声中，眼泪中，我渐渐死去。”
“或许，这就是，完成了所谓的，闭环吧……”
“再见了……”
“我的女儿……”
“再见了，我的爱人……”
……
在两个女儿的啼哭声中，在自己妻子的哭喊声中，这位父亲，这位丈夫，眼中的光芒，一点一点的开始消散。
他的身躯，也在一点一点的，化作点点碎光，飘向了星空。
……
这一天，年仅三十一岁，身为慕倾城的丈夫，秦慕淇、秦慕茗的父亲，杨芊淇的表亲，秦爸秦妈的儿子……
身为曾经的终极战斗兵器，第一任龙隐军的龙皇，曾经的世界第一强者的秦楚渝……
最终……
战死……
秦楚渝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其实就是想当一条咸鱼，什么都不用干，混吃等死的咸鱼。
可似乎和大多数人一样，从会走路开始，他就成了那个一生都在奔跑，一生在拼杀，极少极少有真正休息和偷懒的人。
现在，他的人生旅途终于结束了，他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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